“你们都不告诉我。”岑创有些伤心。
“没有教蠢猪大道理的兴趣。”梅沚又过来了,“巧克力剩一块吃不吃。”
“不吃。”岑创没忍住又瞟了两眼,一对上焦就立刻收回来,“要甜掉牙了。”
梅沚含着巧克力美美地说:“你不能恐同吧?”
“我不恐同。”岑创说,“俩男的有啥好怕的又不是打不过……他俩我可能真打不过但我不是害怕也不是歧视……我就是有点难以接受。”
“看得出来。”封智说。
“你咋还没走。”岑创被突然出现的高大个儿吓一跳。
“我一直在啊。”岑创以前就老说他身高是存在感变的。
“见鬼了。”岑创说。
小绵羊骑一半又间歇性报废了,“你今天是开车上北京了吗?”邵源说。
“再催!”梁贞说,“嫌慢你来蹬。”
“开什么玩笑我不只嫌慢我还嫌蠢呢!”邵源说。
“蹬车哪儿蠢了,”梁贞说着真蹬了两下,“腿转着打圈儿特有疾驰感。”
“还打圈儿呢梁老板!”邵源一拍他小腿,“你多充一会儿电用不着打圈儿也能有疾驰感。”
“指望在这儿充电,”梁贞收了腿,倒不是累了也不是突然理解邵源那句蠢了,纯粹让邵源拍抽筋了,“你还不如指望我打圈儿。”
“我记得你今早是满电出发啊。”邵源说,“你这小绵羊是不是该换新的了。”
“不要质疑我的小绵羊。”梁贞说,“我去找李匿了。”
“……谁?”
“你没听错。”梁贞的声音跟哼哧哼哧的风声混在一块儿,“李匿。”
“这跟你开车上北京有啥区别。”邵源突然就有点儿心疼小绵羊。
“我当然不可能开车到他那儿啊。”梁贞说,“我车还要不要了。”
“见着他了?”邵源问了句废话。
“见着了。”不然也不能这么晚才回来啊,梁贞接着说,“他说他带陈生去自首。陈生是不是那算账的。”
“是。”邵源长叹了一口气,“那这事儿就到这儿吧。”
“还见着一个人。”梁贞思考着怎么开口才能让邵源高兴点儿。
“彭国飞啊。”邵源说。
“聪明。”虽然知道看不见但梁贞还是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他想见你。”
“让他来。”邵源说。
“好。”梁贞说。
邵源闭上眼,把脸贴上他后腰,“梁贞,我有时候,真不想管这些事了,我情愿它就这么过去,可现实一次次给我设障告诉我这事儿过不去。”
“这是最后一道坎了。”梁贞说,“你那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行。等我去给你把它铲了。”
每个人都有些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如果再次想起这些事让邵源糟心,那他希望邵源可以不用面对,可以不用逞强,可以不那么勇敢。邵源不想做又不能不做的事,他去做就好了。
“好。”邵源说,“我等着你扛着那把杀遍天下无敌草的锄头去替我杀遍天下无敌坎。”
“那锄头老胡的。”梁贞也笑。
“我等着你扛着老胡那把……”
“嘘。”梁贞说,“我去,我砍。”
邵源以前,不知道怎么定义幸福这俩字儿。
咋看咋矫情。
幸福就是坐在梁贞车后座吹着风聊着天回家。
幸福也可以是他开着小绵羊载着梁贞吹着风聊着天回家。
拐进医院的时候他难得抬头看了看。
好久不见,寮步镇中心卫生院的牌坊。
风吹日晒下它还是那么旧。
什么都没变,但什么都在悄悄变着。
就像寮步镇中心卫生院那几个字儿,看着还是一如既往地脏,但颜色早就被吹掉了一度。
一时半会看不出来。
等过几年没准就消失了。
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翻新了。
虽然邵源觉得以这个小镇的经济水平来说后者可能性比较低。
但他的世界翻新了。
是真的翻新了。
寮步人没有夜生活,吴老八除外。
邵源看见他又坐在门口,坐的还是老梁的轮椅。天一热吴老八就喜欢坐这儿吹风,比起空调这种科技凉快老人家更喜欢穿堂风这种纯天然凉快。
“门开大点儿。”梁贞说。
邵源无奈,“开多少年车了这么大距离还开不进来啊。”说着把另一扇门的门栓拔了。
“天黑看不见。”梁贞说着拧了拧车把冲进前厅,“撞到你不好理赔。”
“不用理,”邵源说,“撞到我你得把全副身家贴上来,有多少赔多少。”
“得亏你不是那种爱碰瓷的人。”梁贞摘了头盔插在后视镜上,两个镜一边一个。
“来我房间。”他听见邵源说。
梁贞美美跟上去,一般这种情况就是要做点儿美美的事了。怀揣着激情与热情梁贞一直跟着他进了房。
并先一步躺在他床上。
很自觉地靠在床头方便邵源等会儿坐腿上。
邵源相当喜欢坐腿儿。
“转过去。”邵源看了他一眼说。
梁贞看着他点了两下嘴唇。
换来的是邵源一声笑。
梁贞等了会儿就等来这么一声笑。
笑是亲还是不亲?是等一会儿亲还是两会儿亲?是不想坐着亲想躺着亲?
笑是现在我有事儿亲不亲的你回去等通知。
梁贞被现实和理想的落差打倒了。
打倒在床上。
“我靠?起来。”邵源看着床上一滩梁贞说。
梁贞翻了个面举起手来,“拉我。”
邵源啧了一声拉过被角盖在他脸上,“不准揭开。不然活罪难免死罪难逃跑。”
梁贞保持着右手与床面垂直九十度的姿势呼吸着被子里贫瘠的空气,接着腰两侧的床凹下去,手就跟着被按下去。
线面垂直和线面平行,中间只隔了一个邵源。
没见过的新花样。
梁贞想。
一块冰凉的长方形固体贴在手腕。
然后是邵源被风吹凉了的手指。
像是个手表,但梁贞没见过这么长的手表。
邵源找了个合适的孔插进去,呼一下扯走了被子,当着他的面在他右手腕骨上亲了一下,“生日快乐。”
梁贞见光第一件事是去抱一下邵源。
“感动得说不出话了?”邵源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嗯。”梁贞说。
邵源把戴着手环的他的手腕举到他面前,“运动手环,和我的是一对儿。”
梁贞看着贴在一起的两只手,“一对儿。”
“喜欢吗。”邵源说。
“问的什么话。”梁贞说,“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这玩意儿是不是漏电啊我心跳咋这么快。”
“你才漏电。”邵源说。
“嗯。”梁贞笑着说,“我不止漏电,我还心脏漏了一拍。”
“这玩意儿可以测心率。”邵源说着给他开机,“我……看我干嘛呢?”
“你没听清吗。”梁贞问。
“听清了。”邵源说,“你说你被我撩到了。”
“没说错。”这是他那土味表达的去土味版。
邵源买的时候没多想。
就想要个情侣款。
像那吊坠一样。
买回来之后也没多想。
就是刚才给梁贞戴的时候思想一不小心跑歪了。
最近和梁贞的手见面十分频繁。
所以一不小心跑歪了。
歪了一瞬间。
那画面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他本来也没想开这个口。
梁贞长了张清纯的脸蛋,里面装着的灵魂也一样单纯。
这单纯的体现有很多,比如不经撩,有时一个眼神就能把梁贞带得不对劲。
然后再有一些不太单纯的反应。
有时候邵源还能看着他做一些不太单纯的事。
再有时候邵源和他一块儿不太单纯。
然后他就能看见梁贞红着脸喘着气,听见他低着嗓子在自己耳边说话。
梁贞没啥技巧,不太单纯的时候只会直上直下,手速快顶个屁用,邵源在人手里交代好几次后又想,还是管点儿用的。
毕竟是真舒服。
比自己弄还舒服。舒服多了。
就那么笨拙的动作,一点儿花样都没有的动作,能舒服成那样也挺见鬼。
次数多了之后梁贞稍微有了一点招儿,用一种十分不单纯但是十分愉悦的方式从邵源这儿剽来的招儿。
慢慢地就变成了那个把控节奏的。
这么一想邵源还挺怀念梁贞啥都不会的那个时候,现在梁贞越来越会使坏了。
比如现在。
梁贞因为他送的情侣手环兴奋过头了。
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后面对视的那两三秒,邵源就知道,今晚没完,梁贞又要开始使坏了。
所以被梁贞按在腿上使巧劲儿弄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接着还会调一调位置,接着再来上那么一两回。
他看着面前的墙想,猜对了。
“快点放手。”邵源抓着他手腕,“说好的就三十秒呢。”
“再等一会儿。”梁贞说,“这才多久。”
“梁贞。”邵源转头亲着他。
梁贞真是把从他这儿学来的知识全都还他身上了。还能举一反三,只能说是个好苗子。
“说点儿好听的。”梁贞说,“一句减零点一秒。”
他一动手邵源就难受地又哼哼,“梁贞。”
“嗯。这句不算。”梁贞说。
“为什么不算。”邵源看着他的侧脸,“不好听吗。”
“那算。”梁贞说,怎么会不好听,“你昨天怎么喊的。”
“宝贝儿。”邵源说。
“嗯。”梁贞说,“继续。”
“小贞哥。”邵源靠在他肩膀上,“贞哥,哥哥。”
梁贞又让他说了几句半荤的话,邵源才得以解脱。这花样他是第一次玩儿,不玩儿的原因很简单,前面比较难受。但不得不说,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真的苦尽甘来了。
“梁贞。”邵源贴近他耳朵,声音都在颤,“买套。下次用。”
“好。”梁贞亲着他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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