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心理咨询室泛着冷蓝光。王晓轩的解剖刀悬在江书敏的诊疗记录上，刀刃映出她眼下的青黑。第七位受害者死亡当天，江书敏的排班表显示"全天休假"，但监控录像里她在凌晨两点三十分进入过医院地下车库。
"王法医对心理医生的**很感兴趣？"江乐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是说，你想找证据证明书敏是凶手？"
王晓轩转身时，手术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江乐明的衬衫领口沾着海水，袖口残留着和死者相同的淡金色纤维。她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内侧的掐痕更深了，几乎渗出血珠。
"你很清楚她当时处于躁期。"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利用精神病人签署股权转让协议，这在法律上属于..."
"胁迫？"江乐明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诊疗室里撞出回音，"我亲爱的妹妹啊，她躁期发作时说的话，难道不算真实意思表示？"
王晓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动作让她想起江书敏躁期发作时，总会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痕。江乐明突然靠近，古龙水的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你知道吗？书敏从小就爱撒谎。"
诊疗室的挂钟突然响起整点报时。江乐明的瞳孔在蓝光中收缩成针尖大小，这个细节让王晓轩想起法医课上学的尸僵形成时间——人死后1-3小时开始出现，12-16小时达到高峰。
"三年前的毒贩案。"她突然开口，"薛慕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交易地点？"
江乐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微表情持续了0.7秒，和薛慕审讯犯人时出现的频率完全一致。王晓轩的解剖刀突然抵住他的颈动脉，刀刃压出淡粉色的血痕："告诉我真相。"
"真相？"江乐明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薛明航为了吞并江氏，买通毒贩制造假案，薛慕是执行人。"
窗外传来闷雷滚动。王晓轩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薛念发来的视频：【来医院地下二层，我找到证据了】
太平间的冷柜泛着幽蓝的光。薛念的战术手电筒扫过第七位受害者的尸体，王晓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死者右手无名指内侧的掐痕，和江书敏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完全吻合。
"这不可能。"薛念的声音带着哭腔，"书敏姐怎么会..."
王晓轩的解剖刀划开死者的胸腔，在心脏位置发现半枚带血的袖扣。金属表面刻着的海豚纹路让她瞳孔骤缩——那是薛明航的私人定制款。太平间的门突然被撞开，薛慕的作战靴碾过积水，带来硝烟和海盐混杂的气息。
"市局要结案。"她把档案袋摔在停尸台上，"所有证据指向江书敏。"
王晓轩翻开档案，瞳孔骤然收缩。物证照片里，江书敏的毛衣针与死者伤痕完全吻合，而她的化验单日期正是第一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薛慕突然掐住她的后颈，把她抵在冷柜上："你要为了个疯子对抗整个市局？"
"你早就知道。"王晓轩盯着她战术手套上的血迹，"三年前的毒贩案，薛明航买通的就是江乐明对不对？"
薛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动作让王晓轩想起她们第一次联手破案时，薛慕也是这样站在解剖台前，盯着尸体脖颈处的勒痕说："我一定会抓住凶手。"
"江书敏的躁期发作时间。"她突然开口，"和股权转让协议的签署时间完全重合。"
薛慕的手指骤然收紧。这个力度让王晓轩想起江书敏郁期发作时，总会把自己的手腕掐出淤青。太平间的换气扇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她数着换气扇的转动频率：三次短震，一次长震，这是薛慕设置的紧急联络信号。
"跟我走。"薛慕拽着她往电梯走，"薛明航要见你。"
薛明航的书房永远弥漫着雪茄和檀木混杂的气息。王晓轩推门时，父亲正对着落地窗外的海景抽古巴雪茄，烟灰缸里躺着半支没抽完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乐明说你想通了。"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金属，"股权转让协议签署后，江氏就..."
"我要见江书敏。"王晓轩打断他，"现在。"
薛明航掐灭雪茄的动作停顿了零点三秒。这个微小的破绽让王晓轩想起法医课上学的尸僵形成时间——人死后1-3小时开始出现，12-16小时达到高峰。
"她在顶楼病房。"他从抽屉里拿出把钥匙，"别让你妈知道。"
江书敏的病房弥漫着消毒水和松节油的气息。她蜷缩在窗台边，赤脚踏在碎玻璃上，鲜血顺着小腿流成小溪。王晓轩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内侧的掐痕，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完全吻合。
"他们说我是凶手。"江书敏的声音带着郁期特有的空洞，"可我连手术刀都握不稳。"
王晓轩蹲下来，指尖轻轻抚过她缠着纱布的手腕。江书敏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好冷，晓轩。"
窗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薛慕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这次还伴随着江乐明沉稳的皮鞋声。王晓轩数着他们的脚步声，计算着距离病房的距离——七步，五步，三步。
"江书敏，跟我们走。"薛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市局要正式逮捕你。"
江书敏突然笑了，笑声在密闭空间里撞出回音："你们知道吗？我躁期发作时，总觉得能听见海浪在血管里咆哮..."
王晓轩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这次是曦弦的消息：【夫人在超市出事了】
晓嘉超市的自动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王欣颜蜷缩在收银台后，脚边散落着破碎的青花瓷碎片。她的手指还保持着攥着购物袋的姿势，袋口露出半盒红豆包——那是江书敏家面包店的招牌。
"妈..."
"我去买面包。"王欣颜的声音异常平静，"你爸说要吃新出的海盐口味。"
她踩着碎片往外走，鞋底碾过玻璃的声音像极了王晓轩昨晚失眠时碾碎的药片。超市的监控屏幕突然闪烁，显示凌晨两点三十分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进入仓库。王晓轩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江书敏的背影。
"调取所有监控。"她对店员吼道，"特别是仓库区！"
监控录像里，江书敏正把第七位受害者的尸体推进冰柜。王晓轩注意到她的袖口闪过一抹淡金色，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完全吻合。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薛慕的语音：
"速来海滨集团，江乐明要公布新证据。"
海滨集团的顶楼会议室泛着冷冽的白光。江乐明站在投影幕布前，西装袖口少了枚袖扣，露出的皮肤下青筋暴起。投影里播放着江书敏在地下车库搬运尸体的画面，时间显示第一位受害者死亡当晚。
"我妹妹有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他的声音带着沉痛，"作为家属，我愿意承担监护责任。"
王晓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动作让她想起江书敏躁期发作时，总会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痕。薛慕突然掐住她的后颈，把她抵在墙上："现在你相信了？"
"我相信的是证据。"王晓轩盯着她战术手套上的血迹，"江乐明的指甲掐痕与死者皮肤组织匹配，薛明航的袖扣出现在尸体心脏位置。"
薛慕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动作让王晓轩想起她们第一次联手破案时，薛慕也是这样站在解剖台前，盯着尸体脖颈处的勒痕说："我一定会抓住凶手。"
"三年前的毒贩案。"她突然开口，"薛明航买通的是江乐明对不对？"
薛慕的手指骤然收紧。这个力度让王晓轩想起江书敏郁期发作时，总会把自己的手腕掐出淤青。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江天航的西装沾着面粉，带来面包店的甜香。
"书敏的病历。"他把档案袋摔在桌上，"江乐明在她躁期给她注射了过量镇静剂。"
王晓轩翻开档案，瞳孔骤然收缩。江书敏的血液检测报告显示，案发当天她体内的苯二氮?类药物浓度达到致死剂量。窗外传来闷雷滚动，她想起今早江书敏说要煮罗宋汤时，围裙口袋里露出的半张化验单。
"证据链完整了。"她轻声说，"江乐明利用药物操控书敏作案，嫁祸给她。"
薛慕突然松开手，战术手套在她肩头留下带血的掌印："我会申请重启调查。"
王晓轩往外走时，江天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书敏在顶楼天台。"
天台的风卷着海水的腥味。江书敏站在边缘，白色裙摆在月光下绽开成绝望的花。她的左手无名指内侧的掐痕更深了，几乎渗出血珠。
"晓轩。"她的声音混着海浪声，"我是不是很脏？"
王晓轩慢慢靠近，指尖悬在她颤抖的膝盖上方："你的解剖刀能剖开真相，我的话能剖开你的不安，我们试试一起面对？"
江书敏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解脱的颤音："好。"
当她们的指尖相触的瞬间，王晓轩的手机疯狂震动。薛念的视频通话里，第七位受害者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呈现诡异的琥珀色——那是双相障碍躁狂发作的典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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