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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规

昊晨把脸埋在膝盖里,蜷在别院的玉兰树下,肩膀微微耸动。

刚才玄真说要送他去昆仑时,他甚至没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只听见那道一贯平静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像冰棱落在石阶上,冷得他心口发疼。他攥着袖中那枚狼毛护身符,粗糙的针脚硌得掌心发红,却比不上心里的涩味。

“傻孩子,怎么躲在这儿哭?”陶嬷嬷的声音裹着暖意传来,手里还端着一碟刚蒸好的桂花糕。老人家在他身边坐下,将碟子递过去,“殿下也是为了你好。”

昊晨吸了吸鼻子,抬起通红的眼睛:“为我好,就该留我在这儿。”他声音发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我能保护自己,还能帮他处理杂事,我……”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哽咽打断。他想起玄真袖中那枚被妥帖收好的护身符,想起对方抚摸狼毛时指尖的温度,原以为那份心意能换来长久相伴,却没想是这样仓促的离别。

陶嬷嬷叹了口气,用帕子轻轻擦去他脸颊的泪:“你以为殿下舍得?”她望着凌霄殿的方向,眼神悠远,“他比谁都盼着你留在身边,可他是天界储君啊。”

“储君就不能有自己想护着的人吗?”昊晨不服气地问,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天规难道比人心还重要?”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陶嬷嬷眼底的平静。她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抚摸着昊晨额间的三瓣月纹,缓缓开口:“老奴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殿下小时候的故事。”

那时玄真才满八百岁,还是个体态未丰的小太子。天帝对他要求极严,从晨光熹微到月上中天,不是在演武场练剑,就是在书房研读天规。小家伙性子虽冷,却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他在御花园的角落藏了只受伤的玉兔,每日偷着用灵草喂它。

“那兔子雪白雪白的,和你小时候一样讨喜。”陶嬷嬷的声音带着怀念,“殿下总把它揣在袖里,连天帝考校课业时都敢偷偷摸两把。”

昊晨听得入了神,忘了哭泣:“后来呢?”

“后来被天帝发现了。”陶嬷嬷的声音沉了下去,“那天殿下正在给兔子包扎伤口,天帝突然驾临,一句话没说,就命仙官把兔子扔进了诛仙台。”

昊晨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就因为一只兔子?”

“因为天规说,神仙不可耽于私情。”陶嬷嬷的指尖微微发颤,“天帝说,储君的心湖里只能装着苍生,不能有这些没用的牵绊。他赐死兔子,不光是要断了殿下的念想,更是要让他记住——对神而言,‘情’是毒药。”

她顿了顿,看着昊晨震惊的脸,继续道:“你以为殿下天生就这般冷硬?他也曾为了兔子,冒着被罚的风险去西王母那里求珍草;也曾抱着兔子偷偷笑,眼睛亮得像星星。可那只兔子死后,他就再也没笑过了。”

昊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密密麻麻地疼。他想起玄真抚摸狼毛护身符时的温柔,想起对方看着他吃面时眼底的暖意,原来那些细微的温情背后,藏着这样一段被碾碎的过往。

“神仙为什么要这么苦?”他喃喃自语,声音发哑,“连喜欢一只兔子都不行吗?”

“因为他们是神仙啊。”陶嬷嬷的声音带着无奈,“庇护苍生为神,护佑世间安宁为仙。天规在上,凡成神仙者,都得守着这条规矩。尤其是储君,肩上扛着三界安危,一丝一毫的私心都可能酿成大祸。”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老奴听仙医说过,动情的神仙,仙骨会一点点腐蚀,最后灵力散尽,沦为凡人,甚至……魂飞魄散。”

昊晨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玄真剥离龙骨时苍白的脸,想起对方强撑着为他压制心魔时的虚弱,原来那份靠近早已让玄真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存在能给对方带来温暖,却没想是在将对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不能让他变成那样。”昊晨猛地站起身,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决绝,“我走,我去昆仑。”

陶嬷嬷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又疼又安慰:“你能想通就好。”

“可我走了,谁来陪他?”昊晨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一个人在凌霄殿,会不会像当年失去兔子一样难过?”

陶嬷嬷别过脸,抹了抹眼角:“殿下有三界要护,他……早习惯了。”

这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日日看着玄真深夜来别院的陶嬷嬷。她见过储君站在窗外看昊晨熟睡的样子,见过他对着狼毛护身符失神的模样,那哪里是习惯孤独,分明是把所有的柔软都藏在了无人看见的地方。

昊晨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桂花糕,一块一块塞进嘴里。桂花的甜腻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底的苦涩。他想起玄真教他术法时的严苛,想起对方为他疗伤时的温柔,想起那句“我不会弄丢的”承诺,原来每一份亲近,都是玄真在天规边缘的小心翼翼。

“我真傻。”他喃喃道,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我以为只要我变强,就能留在他身边,却没想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害他。”

青鸾端着药碗走进来,恰好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她看着昊晨通红的眼睛,轻声道:“殿下把你送走,也是想让你平安长大。等你足够强了,或许……或许就能护着他了。”

昊晨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吗?”

“嗯。”青鸾点头,将药碗递给她,“昆仑是修仙圣地,你在那里好好修炼,总有一天能站在殿下身边,和他一起面对风雨。”

昊晨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滑入喉咙,却让他混沌的心清醒了几分。他放下碗,眼神渐渐坚定:“我会的。我会变得很强很强,强到能对抗天规,强到能护着他,再也不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些苦。”

那一刻,他额间的三瓣月纹忽然闪过一丝银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陶嬷嬷与青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印记似乎总能在昊晨心绪剧烈波动时产生异动,仿佛在呼应着某种深埋的宿命。

夜深时,昊晨悄悄溜进玄真曾坐过的廊下。月光落在石桌上,那里还放着玄真上次看的《天规录》,书页被风掀开,恰好停在“禁私情”那一章。

“凡仙神动情者,仙骨腐蚀,灵力渐失,轻则贬为凡人,重则神魂俱灭……”

冰冷的字句刺痛了昊晨的眼睛。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书页上的字迹,仿佛能触摸到玄真指尖的温度。原来对方一直活在这样的恐惧里,一边是无法割舍的牵绊,一边是触之即死的天规。

“玄真,对不起。”昊晨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轻声说,“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他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行囊。没有带太多东西,只装了玄真送的凝神丹,那枚狼毛护身符被他贴身戴着,还有一块从自己尾巴上揪下来的、带着血痕的乳牙——那是银月狼族的习俗,将最珍贵的东西留给想守护的人,据说能替对方挡一次灾祸。

收拾完行囊,天已微亮。昊晨站在院门口,望着凌霄殿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等我回来。”他在心里默念,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向昆仑的方向走去。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像一团正在奔赴朝阳的雪。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的那一刻,凌霄殿的窗边,玄真正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担忧,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袖中的狼毛护身符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像是在回应着某个遥远的承诺。玄真握紧护身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天规……”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真的就不能有例外吗?”

风穿过凌霄殿的窗棂,带来远处风铃的轻响,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有那本摊开的《天规录》在风中哗哗作响,仿佛在嘲笑着这短暂的动摇。

别院的玉兰树又抽出了新的嫩芽,在晨光中舒展着叶片。陶嬷嬷站在树下,看着昊晨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场离别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考验的开始,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场以守护为名的分离,将会在未来的岁月里,牵扯出怎样惊天动地的波澜。

而那枚被昊晨偷偷留下的染血狼乳牙,正静静地躺在石桌的缝隙里,沐浴着晨光,像一个无声的约定,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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