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意跟着程屺出来的时候,卡座除了刺梨还有蒋宸。蒋宸那双桃花眼满是殷勤,给刺梨递了一杯鸡尾酒,粉粉嫩嫩的颜色。
刺梨皱了皱眉,但还是一脸嫌弃地接过来喝了,然后低着头继续玩手机。
蒋宸凑过去要上手,被刺梨拍了一巴掌后讪讪地收回手,余光瞟见程屺牵着靳如意从楼梯间的方向过来,露出一脸了然的模样,对着程屺挤眉弄眼,“过来再喝一杯?”
程屺没理他,径直带着靳如意出了酒吧,司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而直到并排坐到后座,程屺都没有放开靳如意的手。
车开了以后,司机很有眼色的升起挡板,给后座的二人隔出私密的空间。
靳如意此时整个人还是懵的,虽然答应了程屺,但是对于以后,她又有一点迷茫,担心自己重蹈覆辙,担心程屺不告而别。
程屺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圈靳如意的手背,看人没反应,又用力拉了一下,靳如意没坐稳,一下子跌进了程屺的怀里,撞到了他的胸膛。
程屺看着靳如意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坐直,突然开口问道,“靳如意,你答应跟我走,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靳如意是个被动的人,第一次见到程屺就喜欢,但费着劲找了一大堆理由说服自己,始终不敢向前迈一步,直到程屺不容拒绝地走近,她才敢顺其自然地的让这段感情见了天日。
程屺走了六年,靳如意怨恨了六年。但只有自己知道,如果真的不爱了,怎么可能念念不忘到心生怨恨。
靳如意看得出来,程屺在努力地扮演着六年前的他,努力营造出一个完美情人的样子,她一直没有戳穿,是想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可是在程屺没来找她的这段时间,靳如意又常常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里。
看到他突然出现,是真的开心,但他一如既往的猜忌,也真的伤人心。
说到底,是一本烂账罢了。
可这本烂账,是靳如意整个青春时代的光啊,是她最爱的人,所以就算他不完美,又能怎样呢?千金难买两情相愿。
她认真地看着程屺,描摹他不再青涩却深邃迷人的眉眼,心里再次被那种鼓胀感填满了,她说,“是的。”
程屺听完,突然伸长手臂搂住靳如意,把脸埋在靳如意的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鼻尖轻轻地蹭着靳如意的颈侧。
一种说不出是痒还是麻的感觉,从那一小块皮肤弥漫开来,但并不讨厌。
两人都没说话,程屺摸到靳如意的手,张开手指和她的交叉握住,另一只手抬起来看了看时间,说,“还有8分钟。”
靳如意红着脸应了,“嗯。”
燕城106电台主持人播完了实时路况,提示听众嫘江今晚有大型烟花表演。
靳如意转头看向窗外,沿江公路两旁,嫘江水静静地流淌,路面上,无数车灯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像是流动的星星,让这承载着期盼又汹涌着暗潮的夜晚,多了几分生动和明媚。
终于,在程屺第三次抬手看时间后的两分钟,车稳稳地停在了枫林苑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连招呼都没打,就悄悄下车走了。
后座的两人靠得极近,像是在说什么,司机没敢细看。
车内有些闷热,程屺在调整衬衫的袖口,露出了Jaeger银白色的金属表链,他问,“你要上去吗?”
语调微微上扬,是征求意见的口吻,但靳如意却从中听出了不容拒绝的态度。
她不想认输,于是反问到,“我可以不上去吗?”
靳如意仰着头,露肩的设计很好地修饰了颈部线条,白皙纤细,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尽管停车场的灯光很暗,但程屺依旧被晃得眼热。
他眯了眯眼,“不可以。”然后拥着她下车。
这是靳如意第三次来枫林苑,却没有哪次像此时一样,充斥着矛盾与期待,甚至在楼层数字变到29的时候,开始起了一些退缩的心思。
但程屺显然不会给这个机会,他拥着靳如意一直没放开,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对她说,“给你录个指纹,下次直接进来。”
说罢也不管靳如意同意与否,抓着她的手就把指纹录上了,还解释说,“除了你的,还有季沣和蒋宸的指纹,为了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这个突发状况是什么,靳如意听懂了,她其实很想问问程屺最近有没有在吃药的,但门关上后,还没等到电子提示音响起,靳如意就被程屺按到了门上。
程屺从头到脚盯着靳如意看,像是在一点点逡巡自己的领地,目光最后停在靳如意堪堪到大腿根部的裙子,眼色暗了暗,不甚满意地说,“如意,裙子很漂亮,但下次还是不要穿出去了。”
靳如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推他,“程屺,你差不多行了啊,什么都要管。”
程屺顺着她的力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扑上来咬住她的嘴唇,含糊地说,“不行。”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又问道,“如意,可以接吻了吧?”
靳如意无奈地垂下手,你凑过来之前也没这么礼貌啊。
不过程屺可能就是在换气的间隙随便客套下,没打算真听靳如意的意见。
因为他的手已经摸到了领口的花边,抓住一点蕾丝就开始使劲磋磨起来。
在酒吧的楼梯间,好歹顾忌着是公共场所,程屺还要分出注意力怕人突然闯入,此时回到家门一关,恶劣的一面就尽数展现出来了。
他慢条斯理地追逐靳如意的唇舌,像是在玩一场你追我赶欲情故纵的游戏。
靳如意头一次觉得上颚似乎有根贯通全身的神经,否则为什么程屺只是稍稍舔了一下,她就浑身颤抖想要大口呼吸,“程屺,可以了。”
程屺揉着裙摆,抓着一角布料在手里使劲揉搓,哑着声音半是恳求半是命令地说,“别拒绝我,好不好?”
靳如意垂下眼,抬起手轻轻拍了拍。
程屺的呼吸似乎陡然粗重了起来,被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了。
Jaeger表链冰凉,蹭过绯红的裙摆,靳如意被激得颤了颤,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人,“程屺,冰。”
“乖,忍一忍。”程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靳如意呜咽着嗯了声,就再也发不出声了。
嫘江的烟花秀开始的时候,靳如意感觉自己剧烈的心跳与失控的脉搏也像烟花一样,在脑海里炸开无数美丽的光点,她顺着门软软地往下滑,程屺及时抱起了她,声音带着笑意,“这么累么?”
他像是有点可惜一样的低头咬了咬靳如意的耳垂,深深叹了口气,“这次先放过你。”
程屺的床垫不算软,但对于有着腰伤的靳如意来说正好,睡过去之前,靳如意分神地想,那条露肩短裙,好像确实再也穿不出去了。
程屺是在靳如意睡过去半小时后才从浴室出来得,身上带着寒凉的水汽,他贪婪地盯着床上人的睡颜,看够了,才从另一边上了床,把人拥在怀里。
在靳如意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地方,他轻轻地说了声,“晚安。”
早上七点半,靳如意的闹钟响了,她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手机,带着起床气嘟囔道,“烦死了。”
身边有人发出低低的笑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还早,再睡会儿。”
可这一拍,就把靳如意的睡意的给拍散了大半。
她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猛地翻身,程屺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呢,“早啊。”
靳如意有些尴尬地想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但是程屺一把捞过她,耍赖一般,“让我抱会儿。”
靳如意就不敢动了,靠着程屺的胸膛听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又有点昏昏欲睡了。
再一觉醒来,就是九点了。卧室没人,程屺应该是出去了。
靳如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烦躁的懊恼,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落地窗的窗帘拉开了几寸,阳光就堂而皇之照进来,有点刺眼,靳如意伸手挡了挡,指缝间可以看到窗外平静流淌的江水。
靳如意揉了一会儿酸痛的髀关穴,后知后觉的感到口渴起来。
程屺轻手轻脚地开门,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看见靳如意醒来,就迈着大步走过来把水递给她。
看着人喝下半杯,才问道,“睡好了么?”
靳如意没好气地看着始作俑者,“你怎么不叫醒我。”
程屺无所谓地摊摊手,“偶尔你也要给自己松松绑,迟到一下没关系,这是当老板的特权。”
出去之前,程屺指着床头放着的衣服,对靳如意说,“昨天的裙子应该穿不出去了,这些照你尺码买的,先凑合穿。”
简单的白衬衫和长裤,靳如意看了一眼,是程屺惯常穿的牌子,裁剪简单但处处藏着小心思。
换上衣服,靳如意本着礼貌,顺便给程屺整理了床。
然后就看到了压在枕头下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靳如意在如意茶楼的三楼露台上,正倚着雕花的栏杆看着窗外,楼下那棵大榕树,才刚刚抽出嫩绿的芽。
大概是,三月里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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