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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争执

拐子见孩子被抛入河中,转身就要逃窜,薛珩当机立断反手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直接将人打昏了过去,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随即薛珩也顾不得再补上一脚发泄自己心中燃着的那股邪火,而是毫不犹豫地冲向河岸。

河流并不算湍急,但陈湘行穿得夏衫单薄,如今又是夜里,寒露深重到底有些冷,冻得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那孩子乖乖地和她贴在一起,不哭也不闹,仍由她憋着气托着他缓缓浮上水面。

破水而出。

陈湘行脸上原本就扎得不紧的面具“啪”得一声掉了大半,水珠顺着她长而翘的睫毛滚落,那双琥珀色的猫眼,在烛光的倒映下竟比天上的星河更加璀璨。

“砰”的一声,七夕庙会的烟花在夜空中轰然绽放,万千金丝垂落于天际,将整条河道照得恍若白昼。

薛珩恰好可以看见她身上的轻薄的夏衫紧紧地贴着肌肤,勾勒出匀称柔美的轮廓。

他的呼吸骤然凝滞。

“砰砰砰!”

接连盛放的烟花将夜空染成了瑰丽的紫红色,光晕在少女的周身流转,薛珩望着她,忽然想起了去岁西北那边进贡上来的琉璃盏,剔透易碎,又美得惊心动魄,叫人压根移不开眼。

陈湘行用了吃奶的力气抱着哭得抽抽搭搭的孩童游到岸边,刚把小孩送到岸上,正准备自己爬上去的时候,却看见薛指挥使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眼前,一把扯下身上大红的外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的动作可以说有些粗鲁,甚至带着几分急躁,可却让原本打寒颤的陈湘行瞬间暖和了起来。

“你不要命了!就算你会水也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跳下去吧?谁知道河底有什么东西,万一底下有石头怎么办?这么黑的天什么都看不见,你撞上了傻了算谁的?”

薛珩的语速又急又快,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那小孩被扔进河里怎么办?”

陈湘行猝不及防被骂了一顿,原本因为自己救了人之后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我说薛指挥使,你就算讨厌我,也没必要在我干了好事之后从鸡蛋里面挑骨头来骂我吧?我承认我是没有你厉害,我不会那些拳脚功夫,我也不能像你一样从拐子手里把孩子救下来,可我明明就会水,难道还要因为这种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束手束脚,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从我眼前消失么!”

匆匆而来的除了衙役外还有原本鬼鬼祟祟跟着她们出来的郑霭一行人,众人都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样子的。

眼见两个人几乎马上就要掐架了,还是郑霭上前一步转移话题道:“陈姑娘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如今虽说是夏日,但是昼夜寒暑相差甚大,小心患上风寒。”

陈湘行瞪了薛珩一眼。

一旁的漱霞没了郑霭的阻拦,一下子就蹿到了二人中间,心疼的裹紧陈湘行身上的衣裳:“姑娘是好心,可这河水多冷啊!”

飞琼抿着嘴上前搀扶起陈湘行,却没有像漱霞一样絮絮叨叨,而是神色奇异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锦衣卫指挥使。

刚刚这位指挥使的模样......莫非是她多想了?

但她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漱霞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陈湘行回到田庄。

尤姑姑恰好刚刚哄着罗氏睡下,出门恰巧撞上湿漉漉的陈湘行满脸郁色的回来,先是惊了一跳,急着叫两个丫头烧热水的烧热水,泡姜茶的泡姜茶,等这些事都做完后她才从空闲下来愤愤不平的漱霞口中听完了这两日的来龙去脉。

她目色复杂地看着负气转身抱着软枕神思不属的陈湘行,嘴巴抽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本就不想让湘姐儿再和那些官家事情扯上关系,可罗隐走前和湘姐儿似乎说了什么,她身为奴婢也不好过多置喙主子们的决定。

那位薛指挥使年纪不大,可嘴巴里说的和行为上做的能有几分真,却不是个定数。

陈湘行确实奔波了一天也有些乏了,她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朦胧间她仿佛又看到了薛珩那张又急又怒的脸,还有那双紧紧箍着自己肩膀的手,烫得吓人。

她迷迷糊糊地想,这人好生奇怪,明明在骂人,可手上抓着她的力道却温温柔柔的,仿佛她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

夜色深沉,薛珩独自站在驿站的庭院中。

远处的山峦隐在墨色中,看得见的只有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偶尔有鸟儿掠过树梢,发出短促的鸣啼,更显得这夜寂静得近乎冷清。

他抬头看向星河浩瀚的夜空,心头却纷乱如麻。

那人倔强瞪着自己的眼睛,发间滴落的水珠,明明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可却清晰得仿佛刚刚发生一般。

郑霭慢悠悠走来,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怀玉啊,夜里风凉,我看你在这地方都站着吹了半日冷风了,若是叫我娘知道了肯定心疼得不得了,要不要尝尝这个,东平县特有的云门春,香得很,喝了也不醉人,不会妨碍公事的。”

薛珩接过杯盏随便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浇不掉心头那股莫名的燥意。

他明明就是好心好意,结果她还不领情!

“对待姑娘家又不像诏狱里的那些硬骨头,打骂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你得和人家软着来。”郑霭慢悠悠地替自己满上,挑眉道,“恶言恶语寒人心。”

“你今日这么着急骂陈姑娘,若是她真是那种脸皮薄的姑娘家,恐怕日后都不会再见你了。跳水救人这事怎么也算勇气可嘉的好事,到你嘴里反倒将她说得一文不值,若我是陈姑娘,恐怕早就寒心了。”

“你又不是她。”薛珩垂眸冷冷道。

“哦?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会生气呢?”郑霭啧啧道。

薛珩被郑霭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阵烦躁,索性转身背对着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今晚不对劲得很。

如若跳下去的人不是她,薛珩觉得自己肯定会高看那位愿意奋不顾身救人一命的人一眼,但一旦不顾自身安慰跳河救人的人变成了陈姑娘,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地想要发火,甚至......还有些后怕。

怕什么?

怕她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他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薛珩心头却猛地一跳,手中的酒盏控制不住地掉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怎么可能?

郑霭站在一旁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咳了两声开口道:“少年慕艾也是正常的事情,怀玉啊,你也用不着避之如蛇蝎......”

“满脑子只有女色的人是你。”

薛珩打断道:“与其在这里说这些无用的话,不如想想圣上派你们来这里的正事。”

他之前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拘着郑霭他们不许妄动。

但最近兴武卫因为春闱舞弊一事无暇分身,薛珩干脆趁这个机会让他们重新在东平县上搜找他们要找的人。

昔年悼献太子的太子妃苏氏正是登州东平县太平村人,当年乐成侯奉命围剿悼献太子一行人,太子妃和太子只有两岁的儿子朱厚瑜下落不明。

而东平县境内的太平村后边有一座高山,高山险峻,易守难攻,那座村庄又地势隐蔽,适合藏人,圣上那边早已有了揣测,只是如今还未证实,所以才派他们几人来此先去探探路。

“去看过了,那山确实极险,这段时间又一直下雨,雨天路滑,我和少柏也不敢贸然上去。”郑霭无奈道,“只是若真是太子妃带着小皇孙隐姓埋名在这地方呆了这么多年,他们难道不用吃穿的么?一直在山上待着岂不是都变成野人了?我琢磨着肯定有人在山下接应她们,所以这几日一直和少柏两个人盯着太平村内外来往的村民。”

远处抱剑而立的纪少柏点了点头。

“发现什么异常了没?”薛珩问道。

郑霭摇摇头:“一点毛病都没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想来也是,若真的两三天就被他们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当初乐成侯带着手底下的那些兴武卫把登州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恐怕早就找到太子妃和小皇孙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几个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撞。

薛珩扯扯嘴角:“罗隐和徐盈的画像呢?拿来看看。”

这俩人都是当年通敌案跑出去的人,至今下落未明。

“说起这个,你都不知道我跑了多少家,挨了多少白眼才搞到的画像!”

郑霭掏出卷轴,愤愤不平道:“罗隐还好,我找了昔年罗老先生的故交,按照他们的描述仿照着画了出来。这位徐盈,说到他时所有人都和锯了嘴巴的葫芦一样,说来说去就是些意气风发、俊美无双的词语,具体长什么样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画像呢?”

“我费劲千辛万苦、多方打听!终于啊!终于,从一个已经成婚了的闺秀那里要到了一幅画像!”

郑霭将画缓缓展开。

画中的少年一袭月白箭袖,正弯弓搭箭立于马上。阳光透过柳枝在他的肩头洒下细碎的金斑,衣袂翻飞间依稀可以看出他那张如谪仙般清逸绝尘的脸,摄人的狐狸眼微微上挑,顾盼神飞间全是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倒也确实担得起“俊美无双”四个字。

薛珩一怔,细看才发觉画像中的柳荫深处还藏着一个执团扇的少女,她斜倚着枝干,石榴裙裾铺展如霞,虽是侧影,却也看得出微扬唇角露出的盈盈笑意。

画这幅画的人用淡墨勾勒出几缕飘飞的发丝,恰似少女欲语还休的目光,正脉脉凝望着马背上的少年。

“这画的主人是国子监祭酒夫人宋氏,她在闺中时与罗隐的妹妹罗氏交好,这幅画是她预备给罗氏的十七岁生辰礼,若是当年悼献太子未曾出事,再过两个月就是徐盈和罗氏定亲的日子。”

薛珩看着徐盈的画像,指尖滑过画中人的眉眼,突然蹙眉,觉得有种无端的熟悉。

可他不可能见过徐盈......

小情侣闹别扭[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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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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