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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补课

闻徵思来想去,决定打算买一套新的还回去——他欠郁家的、欠郁向荣的,将来可以慢慢还,但是不想和郁崇钦有更多瓜葛。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上网查了衣服的价格之后,闻徵沉默了。

一件外套一万多,毛衣长裤鞋子,里里外外加在一起至少三万。

三万块是什么概念?

博阳新区的房子单价一平才九千多,他爸爸以前每月工资七千出头,在本地已然属于中档水平。

闻徵年年暑假给一个初中生补习班兼职改作业,冒着盛夏的暑热,穿越半个城区跑上两个月,能拿到五千多块,那是他下一年的学费。

三万块已经足够他们家一整年的开销。

衣服最后被闻徵用手洗干净,晾干装在袋子里,在隔天上门补课的时候递还给了郁崇钦。

“什么,哦,衣服啊。”郁崇钦打开看一眼,顺手放在边上了。

没有追问,没有嘲讽,这是闻徵没想到的。

他竖着满身的刺,一直以来把言语和暴力当做郁家资助的一种等价交换,天性骄傲敏感,心理上的痛苦也就多了几重——是的,他也是个人,他才十七,被排挤了也会痛苦,会愤懑不解。

那又如何,现实已经这样了,他能怎么办,他是不高考卖掉房子出去打工,还是干脆抛下他妈妈去死。

次数多了,他练就了一项超凡的本领,能够屏蔽感知,以第三方的视角麻木而高高在上地旁观自己的困境,好像沉浸在屈辱中的人不是他,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和世界之间隔了一层薄膜,俗世的议论都在薄膜之外。

午夜梦回,经常有个声音冷冷对他说: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还金贵上了,又不会掉块肉,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忍着吧!

如今郁崇钦一反常态,表现出包容和理解的态度,闻徵反而像被人迎头甩了个耳光。那层薄膜消失了,他脸上猛地火辣辣地难堪起来。

不论怎样,郁家对他和他妈妈多有照顾是事实。

郁崇钦救了他,他应该买一份合适的生日礼物,买套新的衣服还回去,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可是没办法,家里支出的房贷和他妈妈的巨额药费,每月入不敷出,他拿不出多余的钱。

接下来两个小时的补课期间,郁崇钦表现得很认真,虽然落在心事重重的闻徵眼里,这少爷的敷衍程度又升了一级——

就像被扣掉中枢处理系统的机器人,彻底故障了,不管你说什么,他都用点头来回应你。

到底真听懂还是假听懂,闻徵不知道,对比从前动辄恼羞成怒的大少爷,只会点头的郁崇钦难能可贵,所以他也不会自找麻烦,多嘴问你是真听懂了还是装得,毕竟他的任务只是认真地上好每一次课。

不过,闻徵拿起一张稿纸,拧起眉头。

他有些疑惑,这少爷的字原来有这么好看??

他好一会没有动弹,郁崇钦开始好奇了。

什么东西值得学霸研究半天,还背着他??

郁崇钦百思不得其解,冷不丁凑过去:“看什么呢?”

闻徵眼神一转,隔着三十厘米,对上郁崇钦盛满疑惑的眼睛——

郁崇钦的眼型是干净利落一类,眉毛浓黑,距离拉近,立刻有股侵略感鲜明起来了,黑白分明的瞳仁覆上一层清透水膜,狭长眼尾像刀锋沾着浓墨一笔划开的,相得益彰的弧度,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闻徵一时僵硬住,视野里只剩下这一双眼睛。

乌黑色的睫毛唰地闪了下。郁崇钦眨眨眼,发出个疑问词:“嗯?”

亲,不说话几个意思??

郁崇钦上高中那会也有过类似无语的体验,给同学讲题目,翻来覆去地怎么讲都讲不明白,也不知道谁的问题,有时候深深觉得人和人之间的沟通障碍比狗和鸡都大。

难道是这草稿纸上面又错哪了,他也终于笨到让这学霸绝望了?

郁崇钦觉得还不至于,但被这几天的题目整得不太自信,狐疑地看眼闻徵,心惊胆战地伸头往草稿纸上去瞄。

谁知道闻徵反应特别大,猛地往后一仰身。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幅度,直接带着他仰面倒下去。

“我C……”郁崇钦没想到他能吓成这样,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又半路刹住。

也是幸好,他们在同一边桌三十度角坐着,郁崇钦个子高,被挤得憋屈了,一条腿经常大喇喇地伸长放到闻徵凳子边上。这时候来不及腾出手拉,几乎是本能反应。郁崇钦抬脚卡着他凳子下面的横杠,使力重重往下一踩。

铛地一下,闻徵连人带椅子被带回到了水平线上。

闻徵直到这时才慢半拍地伸手一把抓住桌沿,稳住身体,抬眼去看郁崇钦。惊魂未定。

郁崇钦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再看后面的大理石地面:“你这……至于……这要摔下去……”

说了几个字,郁崇钦又把嘴闭上了。

只是凑近点,闻徵为什么吓成这样——追根究底是因为曾经原身发神经动过手,给人留了心理阴影。估计那一幕场景重新把人的应激反应勾上来了。

闹这么一出大动静,闻徵也很尴尬:“我,我刚走神了。”

郁崇钦不动声色道:“没事,我以为我又错哪了——有问题吗?”

闻徵更尴尬了:“……没有。”

郁崇钦于是放他一个人冷静去了,自己挪到桌子另一边埋头继续做题。

手里的稿纸被捏得皱皱皱巴巴,闻徵还陷在方才失重的心惊肉跳里。

他努力忽视掉和郁崇钦对视的那一幕,转移注意力,回忆郁崇钦的字体,但是记忆却像被蒙上一层雾,越是去想越是想不起来了。

敌对的关系,他在郁崇钦面大多精神紧绷紧张,很少留心注意一些细节,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少爷对学习有着与生俱来的深恶痛绝,书本用了一学期还是九成九的稀罕物,压根不写字。

时间来到了九点半。

结束的时候,闻徵有些恍然,这是第三次补课,从没觉得和这少爷相处的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过。

他起身收拾东西,郁崇钦也在收拾东西——

抽屉拉开,闻徵不经意瞄到里头躺着两个眼熟的毛彩色线娃娃,心头一跳。

他以为娃娃这种东西入不了郁崇钦的眼,早该进垃圾桶里躺着了,竟然被留下了吗?

临走,郁崇钦照例送到楼下,把装衣服的袋子递还给他:“柜子里放了快一年,码数早小了,我没穿过,再放着也得扔了。”

闻徵僵了一会,伸手接过。听见郁崇钦继续说:“你的数学笔记我看过了,谢谢,很有用。”

闻徵半天才挤出一句模式化的客套:“那就好。”

就这样,衣服稀里糊涂地回到了闻徵的手上。

回到家之后,徐孟瑶提醒他厨房锅里留了饭,闻徵盛出来坐在饭桌边,拿着碗筷,先走了一阵神。

对面椅子上放着去而复返的衣服,闻徵回忆近几天,忘记是从哪一天开始的,郁崇钦让他觉得很陌生,像变了一个人。

他隐隐觉得古怪,郁崇钦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对方应该是什么样,闻徵如解题般在脑中做了个设想:往日印象中郁崇钦大多是狞笑的,尖锐的,眼神满怀恶意地窥探他,有着锋利狰狞的爪牙,随时要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肉。

只要看见自己痛苦,他就开心了。

同样的情况下,他会把自己扔进水里,而不是救自己上岸,他会趁着没人时掀桌、摔碗,大骂自己是讨饭的叫花子,而不是叫他一起坐下吃饭还给他夹菜。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下来,连闻徵也要为种种情形的天壤之别而心惊了。

他大概是被生活多给予的多重打击搞得麻木了,后知后觉,才发现郁崇钦在没察觉的地方悄然无声变了个模样——

为什么,这人脑子在卫生间摔坏了吗?

是伪装,还是一次良心上的幡然悔悟,这种突然间的悔悟又能持续多久?

闻徵恍惚像中了大奖的人,看见有一只神奇的大手触碰额头点化了郁崇钦,再幸运一点,他能不能祈祷相安无事的状态再久一点,让这样的郁崇钦坚持到他明年毕业?

客厅里,徐孟瑶停下手里的活计:“小羽,今天的鸡蛋炒得咸吗,我怎么听着你没在吃。”

闻徵醒悟自己在琢磨谁,回过神来,奇异的懊恼,连忙将种种思绪抛出脑外,

他回答道:“刚好的,妈,不咸。”

徐孟瑶摸索着拿起织针继续织着手头的娃娃,笑着说:“那就好,多吃点。”

闻徵吃完将碗筷收到厨房洗好擦干,烧一壶热水,倒在杯子里放得差不多凉了,端给徐孟瑶,让她喝药。

“妈,你以后还是别做饭了,学校离得近,等我回来再做来得及的。”这话闻徵已经说过很多遍,

徐孟瑶:“我天天待在家,又没什么事,东西放的位置我比你都熟,放心好了。”

闻徵进入高三后开始上晚自习,周末还要去郁家补课。早几年徐孟瑶会洗好菜放在那里等他和闻筠回来炒,如今时间紧张起来,她也不肯从学校老师的建议找个钟点工。

照她的话,浪费那个钱做什么。

当妈的倔起来,几个闻徵也拦不住,只得提心吊胆地看她一个人在家试着做饭,摸索着煮点简单的面食。

确实几次下来做得越来越顺当了,今天的煎蛋也是金黄色的火候刚好。

如果他爸爸还在……如果他们家境再好一点……如果自己能再争气点,他妈妈或许还会松下口,当个闲散人,而不是没日没夜织毛衣、摸黑开火做饭。

徐孟瑶喝完药,搁下杯子,问闻徵:“小羽,今天回来给你爸爸上过香了没有。”

闻徵拿走沙发上的毛线和织针,说道:“回来就上过香了,照片也重新擦过,时候不早了,妈,我扶你回屋去睡。”

·

每天下了早自习,有来不及在家吃早饭的学生掏出早餐去外头走廊加餐。

郁崇钦合上英文单词本,屋里温度上来了,他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

早上出门前他从冰箱里掏了俩面包和两瓶牛奶,这种玻璃瓶装的牛奶是他最近在厨房的新发现,有股淡淡的麦香。

估计是郁崇林定的——郁家人里属他最心细,隔三岔五地给这个那个买东西。

郁向荣工作出差忙,而原身擅长制造麻烦,是个被叫家长的专业户,也常常是郁崇林到学校帮他挨骂,完事回到家还要被郁向荣唠叨长兄如父,别一心扑在工作上,有空也多管管你弟弟。

这么多年郁崇林能忍住没有半夜摸进房里偷偷掐死这倒霉弟弟,时不时还找他谈心,可见是个多么善良的人。

冬季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温和地斜斜落在书桌上。

郁崇钦垂着眼皮,半边脸逆着光,晨光照得本就酸涩的眼睛差点睁不开。

前座位置空着,徐理想不知去了哪,郁崇钦放一瓶牛奶在他桌上,算是谢过对方昨天赞助的化学卷子答案。

他拆开吸管的塑料包装,系统抓耳挠腮地想不明白:“你不是半小时刚吃完早饭?”

郁崇钦吸着牛奶的,看向窗外:“我长身体,用脑的人饿得快。”

系统没有实体,不知何为用脑,面对维度之外的牛奶,唯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光点趴在郁崇钦头发上,百无聊赖,隔着三排座位观测汇报闻徵的动向:课间休息,反派还在写卷子,反派的卷子写完了,反派找出夹子把写完的卷子整理好收起来。

它突然操着机械音提醒:“闻徵往后边来了,咦,他往你个方向来了——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郁崇钦喝着牛奶,没动弹,心想,不可能。

周末的补课因为生日停了一周,经历过落水和同桌吃饭,他们的关系貌似缓和了一点。

实际呢,早上他们一个出去一个进来,在门后迎面撞上,默契地谁也没搭理谁。再见还是陌生人。

果然,闻徵是去后排接水的。

他们教室的最后排靠墙有一排储物柜,柜子的高度卡在后黑板下方,两边空间角落也没闲置,一个当卫生角放清洁工具。原身后方的墙角,则放了一个饮水机和一个立式空调。

他坐在这里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凉风,转个身,伸手就能接到水,相当得舒坦。

当初他们升入高三,搬到这一栋楼,排座位的老规矩是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排名一个个选,但原身打开窗户从走廊扔了瓶水到桌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中意那儿,内定了,不过也没人想跟他争,因为成绩好的一般集中在前排,而混日子的知道原身家里有钱,不会上赶着去触他的霉头。

冬天尤其冬天早读课后,接热水的人多一些,课间休息刚过半,两个女生站在饮水机旁,挽着胳膊聊天,等水烧开。

闻徵拿着杯子过来,女生们停下说话,其中一个偷偷往闻徵脸上瞄一眼,让开地方,红着耳朵,小声地说:“你先接,我们不着急。”

自从闻筠去世后,闻徵听过周围人很多类似的小心翼翼语气。

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等了几分钟,学校统一配备的老式饮水机指示灯从红变绿,闻徵排在女生后面接了水,恰好水桶空了,他把空桶拿下来放到边上,等工人统一上门回收,然后拆了一桶新的重新换上去。

拿着杯子回去,像来时一样,他不得不路过郁崇钦的座位。

郁崇钦的桌角端端正正地放了一个牛奶瓶,人低着头在研究一本满是红叉叉的作业本,好像没注意到闻徵的到来。

这是好现象,从前碰到他在位置上,闻徵总要被他拿眼神刮上几遍。

郁崇钦忽然掏出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放在桌上,小幅度地抬手连续锤了好几下,泄愤似的,桌面跟着铛铛作响。

看来少爷一早心情不太好,闻徵想着,照例无声地离开了。

系统眼睁睁看着郁崇钦三两下把蓬松的面包拍成一个饼,满脸问号(如果它有脸的话):“你为什么要虐待一个面包?它做错了什么?”

“它什么也没做错。”郁崇钦说,“但不这样它容易粘牙上。”

系统:“??”

它不理解。

[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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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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