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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兄弟

与此同时,侯府后舍及东西两院的下人仆妇们也早早忙活开来。

说来也怪,原本大郎君与二郎君一母同胞,合不该还未成家便早早分院。

但奈何秦远侯府人丁单薄,上一代老侯爷中年丧妻未曾续弦,就只有侯爷秦弃疴一根独苗。

秦远侯秦弃疴又继承老父衣钵,担任陇右节度使之职,常年在外驻兵,哪有闲工夫周旋妻妾子嗣的问题。

于他而言,他与妻子育有一双麟儿,比起老子来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未知比下是否不足,但比上绰绰有余,旁人自是无从指摘他这个家主哪里有错处。

然而小主人不够,难免显得侯府空旷。

刚好这时候秦策曦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想法。

也不知他是个什么心窍,凡事都要与兄长争个高低。

按他自己的原话,反正他们这一代没有同胞姊妹,西院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分给他住,免得叫那长虫鼠蚁霸占做了窝。

侯爷常年在外驻兵,无瑕掺和家中琐事,也就听之任之。

夫人则看穿小儿子的心思,虽忧心兄弟二人长此以往会日渐离心,但念在次子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大可不必如此苛责,就只好顺了他的意。

于是打那以后,秦策曦似是得了母亲的准许,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凡是与兄长有关的事他都要去争上一二。

例如大郎君若是辰时初起身,那么二郎君必定会在辰时一刻起,趁着阿兄在院中舞枪弄棍锻炼体魄的功夫迅速拾掇好自己,赶在兄长之前前往母亲的住处晨省问安。

至后来,西院的仆从们都练就了一项本领,每每鸡鸣时分,必定会有人留意东院的动向。

这一日也像往常一般,仆从们拿捏好时辰,迅速溜回西院摇醒二郎君。

秦策曦迷迷瞪瞪起身,抻开双臂任由侍女为自己套上衣物。

享受下人侍候的间隙,秦策曦睁开眼,却并未看到胡怜的身影,“胡怜呢?”

大侍女娇云道:“夫人院中好几个侍女小厮告假回家去了,便从咱们院里抽调了人手,布置拜冬宴所需事宜。怜妹妹昨夜睡得早,就自告奋勇前去领差了。”

“哦?那东院那边可有抽调人手?”秦策曦倒也不是真的关心胡怜去哪了,比起她的动向,他更在意母亲既然从自己院中要了人去帮忙,那对东院那边可不能厚此薄彼。

娇云道:“有的,大郎君身边的彭二也去了。”

至于杂役院的小哑仆与东西二院无干,但到底是大郎君收进府的,把他扯出来倒显得大郎君为夫人出了大力气,这显然不是自家郎君乐意见到的局面,遂将其略过。

秦策曦对此颇为满意,便放下心来由着娇云为自己穿戴洗漱。

可世事难料,等他收拾好,神清气爽来到母亲院中,还没跨进院门就老远瞧见他那臭兄长秦扬彗身披大氅笼手立于母亲房间阶下。

少年人正是抽条的年纪,一身宽大的衣袍也未能掩盖他的清俊挺拔。

哪怕心中极为不愿,秦策曦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些人,即使不必刻意摆弄,亦能做到姿态秀逸,如松如竹,单单看着便是赏心悦目。

只是每每此时,他都会委屈愤懑,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一母同胞,自己便要排在他的后面?家中亲族长辈总是将目光倾注于他,而自己只能隐在他的光芒之下?

就连这身体上的些许差异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是哪哪都不如你的兄长呐。

其实这倒是秦策曦魔怔了,他今年十七,兄长长他两岁,照理说哥哥年长,身量高大些并不稀奇。

但因秦扬彗自幼酷爱习武,秦策曦则对诗书经略更感兴趣,是以从束发之年起,二人体型便有了越来越大的差距。

若秦扬彗只是个武夫,秦策曦也不会这样嫉妒。

但他忘不了国子学的博士先生谈及兄长时,那副欣慰骄傲的嘴脸是多么的面目可憎。

不仅如此,他还和吏部侍郎崔世骞的儿子崔玉棠、昌国公府的世子席一谦、昭国公府的混世小魔王岑晧等人私交甚密。

试问一个精通文武又长袖善舞的兄长在上头压着,叫他这个做弟弟的如何能不忿?

新仇旧恨两厢叠加,秦策曦只觉胸臆间有一团无名火在熊熊燃烧。

他顿住脚步,揪住小厮恶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大郎今日起得比我早,我看你们一个个是不想在我院子里待下去了?”

小厮闻言吓得直哆嗦,哪里敢说自己今早未曾尽心打探,他脑筋一转,赶紧将过错推得一干二净:“小人也不知啊,方才去打探的时候,大郎君院里分明是没有动静的。哦,小人知道了,定是大郎也要与您争个高低,这才按兵不动,只为打您一个措手不及。”

秦策曦又不傻,自然听得出来他这是搪塞之词。

可他若真为了这么点小事去刁难苛责自己手底下的人,又与市井小民何异。

更可恨的还是他的臭兄长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断不能因这一时气愤跌了自己侯府二郎君的面子。

秦策曦冷笑着松开小厮,头也不回丢下一句“等会儿再回去收拾你”,便好整以暇跨过门槛往院中走去。

到了屋檐下,秦策曦面上堆了三分笑,也是礼数周全地与兄长点头致意后才问:“兄长今日怎起得这般早?”

秦扬彗完全没把方才他在院门口的那些小动作放在心上,事实上在从前那么多日夜里,胞弟那无时无刻的攀比拉扯,机锋算计,早已将兄弟二人的感情磨灭地一干二净。

是以无论他有多么离经叛道,秦扬彗都不会置喙一二。

“昨夜大雪委实古怪,府中一众闹了一夜,为兄心里不安,就早起去各院查点了一番,确认无事以后才来给母亲问安。”

时下虽是立冬时节,但帝京坐落中原腹地,往年这个时候从未有过如此大雪天气。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虽不信神鬼妖祟之流,但也知道这茫茫大雪,不知会祸害多少平民百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秦策曦心思敏感,在他听来兄长此言分明是在点他不尽人子之孝,未尽主家之责的意思。

好似在这府中,就他大郎君会忧心母亲杂役一般,一整夜揣揣难安。

而他这个二郎君却高枕无忧,没心没肺,一觉天明。

秦策曦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忍不住呛道:“兄长可要斟酌言辞,休要祸从口出。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勤政爱民,寰宇内海清河晏,即便是初冬落雪那也是祥瑞之兆,何来古怪一说?”

秦扬彗听他意有所指,不由有些恼怒,“为兄只道这大雪天气古怪,何时攀扯当今世道秩序?”

秦策曦当然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但他原就不甘落于下风,这会儿听他语气不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策曦只是关心则乱,怕兄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传将出去带累侯府名声可就不妙了。”

到底比他年长两岁,这何尝不是一种看着胞弟长大的方式?

秦扬彗只几息功夫便洞察了他的所有意图,不由冷呵道:“听者有意?此处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与贴身小厮,不知是你手下的人生有异心,敢随意编排主家,还是我御下不严,养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话已经算是指桑骂槐了,一旁两个小厮听二位郎君这火药味十足的对话,恨不能当场耳聋。

以前常听兄弟阋墙无外乎利益纠葛,何故他二人还未封爵成家就开始勾心斗角了?

他们甚至不敢想象,等来年秋收八月,大郎君及冠以后受封世子,兄弟二人还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果不其然,秦策曦听罢,面上的那点和善瞬间荡然无存,说的话也开始不过脑子:“策曦这还没说什么,兄长却句句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可是与先生平日里教导的温良如玉背道而驰。”

秦扬彗嗤笑一声,讽刺意味不言而喻,“君子坦荡,落拓光明,何惧他人评说?倒是有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却使性傍气,只会欺凌弱小以立威名,才更是有背君子怀德的道义。”

秦策曦先是怔愣,但随即像点燃的炮仗一般整个人都炸了。

“秦扬彗,你这话什么意思?主家管教下人天经地义,我何错之有!倒是你平日里一副孝悌忠义兄友弟恭的模样,只因一时不快就对我百般嘲弄,天底下有你这样当兄长的吗!”

要不是现在是青天白日,他都要以为秦扬彗是被鬼上身了。

这还是自己平日里谦谦儒风一派雅正的好大哥吗?

他是不是忘了他们还在母亲院中?就算母亲昨夜殚精竭虑忧心府中人安危一夜无眠,这会儿也该因为拜冬宴的事宜起身了。

门板子布帘子能隔绝什么,他就不信母亲没有听到兄长方才那番言辞。

以往他们闹矛盾,也只是私底下磕绊而已,何故今日跟只乌眼鸡一样要与人不死不休,好似吵赢这一架能得什么好处似的?

也正如他所料,还不待秦扬彗有所回应,门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像什么东西重重摔在门上的声音。

兄弟俩听到这动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遂各自止息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帘子撩起,姜三娘见两位郎君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杵在檐下,兄弟不像兄弟,倒是像仇人多些,不由心中暗叹,也不知他俩是随了谁的性子。

“外头天凉,两位郎君快些进屋暖和暖和。”

但兄弟俩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服气,更不想进屋触母亲的霉头。

见外头迟迟没有动静,屋内人显然是等烦了,就听一道略带怒意的女声从屋内传出,“怎么,三娘还请不动你俩了,赶紧给我进来,还嫌不够丢人!”

秦扬彗到底年长有担当,无论母亲如何苛责,他都会坦然应承下来。但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无处使地,只得拂袖撩帘进屋。

视线内没了兄长身影,秦策曦也冷静了下来,但一想到待会儿进去以后还要和他坐一桌吃饭,这头又痛了起来。

姜三娘见他不动,忙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进屋,不要再惹夫人生气。

秦策曦撇撇嘴,料想母亲定会主持公道,既然谁都讨不了好,那看秦扬彗在长辈面前丢丑也是极痛快的。

思及此,他理理本就齐整的衣襟,心情舒畅地打帘子进了屋。

秦策曦:拒绝内耗.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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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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