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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苦橘

秦臣也到了适婚年龄,餐桌上,家里的长辈免不了对儿孙的婚事格外在意,其他跟他同辈份的哪个不是已经成家立业的了,唯独秦臣还单着自个儿过。

“臣儿,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徐家姑娘怎么样,人家奶奶跟我相熟几十年了,也算是知根知底,年后人家就要从德国留学回来了,你有空去接下,也好联络下感情。”

秦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压根没把任何姑娘当回事儿,他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清楚,但长辈在上,他无意忤逆惹出气来。

索性答应了下来,“行,我去,您发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掀开眼看了我一下,长腿交叠起来,皮鞋尖隐在桌下,对着我。

我读不懂,只会闷头吃掉令蒋沉给我刚夹来的热乎的糖醋小排。

令将沉的饭量大,碗里的菜平常一会儿就吃完了,我习惯性看向他碗里,发现今天里面米粒动都没动,我怀疑得看了他一眼,可能他饭前吃零食了吧,我这么想。

过年不就是到处吃吃喝喝吗。

饭桌上大家也没怎么动筷,动的是嘴皮子。

大家你来我往先是寒暄几句,然后聊着聊着叔叔们就搭着肩聊起上个月刚买的某块的地皮,婶婶们穿着打扮艳丽非凡,有的穿着掐腰羊绒黑裙肩臂轻落落搭着同色披肩,握着筷子的手都白嫩得似羊脂玉,有的即使是过年也穿着女士立肩黑西装,她戴着黑金丝眼镜,身上一股压迫的精英味,可她却偏爱眼前那道红烧肉。

令家家庭氛围一向很好,好像他们扎堆在一起,是比家人还要亲切的朋友。

我贪慕这一刻的温暖,是以每每在午夜时分噩梦缠绕时,这些情暖的瞬间都会让我心烫了又烫。

他们聚的不多,一大家子人午饭早早就开席了,我却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一样,只是绿茵草地上多了好几个空酒瓶子,阳光一照了,瓶子里装了个小彩虹。

午餐从未有的丰盛,但即使再好吃我吃了大半碗也吃不下了,刚要跟身边坐着的人说别继续夹了,嘴里还含着糖醋小排的骨头刚要吐在桌边碟上,面前就伸出一只手掌,掌心向上,纹路清晰,干净好看,指尖更是白里透红,让人很想含住。

“吐出来。”

令蒋沉附在我耳边说话,他另一只手百无聊赖轻碰着眼前的青瓷碗沿,神态从闲,好似在戏弄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

我咕噜着腮帮,说不出话,也拒绝不了他,我这个弟弟身上有种魔力,让我忍不住开口伤他任何一丝真心,反倒是我若说一句,我的心就痛的要死。

我四周余光到处瞟了下,发现没有人看我这里,我红着脸轻轻吐在他掌心,令蒋沉用纸包起来扔掉,又抽了张纸慢悠悠擦拭掌心,纯白的纸被我的口液沾湿,我看见令蒋沉盯着纸上那块深色水渍目不转睛,我不明所以,只觉得奇怪。

想要抬手把他擦拭完的纸巾扔掉,却被他躲了去,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又要倒在弟弟身上,幸好是他扶住我的腰我才安然坐回去,我舔舔唇不好意思得跟弟弟道谢。

令蒋沉显然不在乎我对他的冒犯,起身去厨房端了一小碟枇杷酪摆到我面前,只摆到了我的面前。

叔叔看到了,打着笑:“小沉可真宠着哥哥啊,哎,这枇杷酪瞧着不错,给叔来一块。”

我起身下意识就要把这碟糕点让走,被令蒋沉摁住下来。

“小厨房还有,叔叔想吃可以自己拿,这是我哥的。”

他寥寥说了句,虽是微笑着的,但音气里夹着的不耐已是昭然。

我看见母亲蹙了眉头,秦亦女士似乎心有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停在令将沉的手上。清质如玉的手指正搭在我的手背上,轻松盖住全部,一大一小,腕骨隔着皮肉摩擦我的,两根红紫色的经络紧贴缠绕。

“这还护上食了,小沉以后的对象免不了幸福了哈。”叔叔大笑道,并未因为一份甜品斤斤计较。

我僵在座位上,盯住眼底的枇杷酪,隔着些许距离,我甚至能闻到它的清香。

那份枇杷酪,只完完全全属于我。

说完好久,令蒋沉捏起一快喂我嘴里,眼底藏着快要溢出来的情绪,他鼻尖微动,“嗯”了声。

一时间,桌上人都朝我们这看来,令蒋沉的手还举在半空,我在令臣校长别有意味的视线下张嘴咬下,独属于枇杷的软香很快跃上舌尖,紧接着我不由自主舔了下唇角,舌尖却正好擦过他指腹。

“好吃吗?”他忍住笑,喝了口水又问我。

我木木得点头,枇杷酪当然好吃。

远处,有人冷哼一声,带着耐人寻味的意思,令蒋沉寻声望去,看见他舅舅一动不动得望着他和我这边。

令蒋沉挑起一抹淡淡的笑,被我含食过的指尖慢吞吞沾到他忍不住勾翘的唇角。

秦臣的脸色变了又变,令蒋沉上扬的唇角和眉梢越发也掩饰不住,最后他眉目舒展,纯真恶魔样的笑起来:

“舅舅,怎么不吃菜啊,是不喜欢吃吗?”

空气中飞扬的阳光滞了下,秦臣倒了一整杯酒一饮而下,没再看我,然后我把那一叠酥酪悄无声息慢慢圈进怀里,一点点吃完。

原来我的肚子还能塞得下东西呢,我想着,开始自我吐槽,可真是个大胃王呢。

令将沉看我揉了揉肚子,神色说不出的古怪,大手摸了下我小肚子,只说了句“哥哥的肚子能装得东西真多”就没话了。

他别过脸,我当他夸我呢,昂着脖子凑到他耳边说:“那当然啦!”

我看见他耳尖红了又红,以为我凑得太近了,于是我离远了几分,可还是那么红。

可能是被太阳晒红温了吧。

他打量着我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笑而不语。

下午实在撑得肚子难受,我在床上打滚,翻来覆去,吃了健胃消食片也不管用,还是得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

四点多大家不是在睡会儿就是在客厅打麻将,旁边还开了一桌牌,几个年轻辈打着玩,但玩的点大,几人手上理牌没停,嘴里还跟对家损着,互不相让。

“表哥,前阵子我去南山拍卖会,听旁人说你买下了东郊那块地皮,说是准备办个度假村啊?”

被叫做表哥的人吸了口雪茄,淡淡的沉香味把烟的辛辣润掉,对面的人望了一眼:“呦呵,路戈,现在抽的是越来越高级了,沉香条都塞了。”

路戈吐出烟圈,两根手指夹着雪茄,拎着眼皮扫了眼说话的人,那是他名义上的表弟,令钟,令二叔家收养的儿子,家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性子难免乖张,不过跟令家另一个收养的孩子比起来,倒是让人讨喜的多,至少活络,他乐意让他一手牌。

兜兜转转,话题又绕到那块东郊地皮上,这桌上除了令钟又都是做生意的,路戈在生意这方面向来有一说一,不塞不排,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直爽性子。

“确实收了东郊地皮,去年西郊大开发,恰逢那块山水被自媒体流量带火了,各家做起了连锁酒店,狠赚一笔。”

令钟点点头,他刚毕业,现在在企业实习,也有跟着路戈做生意的打算,不过他懂得那点皮毛在路上戈面前都是班门弄斧。

“一口大蛋糕,路老板可不得吃撑——”

“呦!我赢了!”

路戈没再继续说,适时扔掉最后一张牌,是张黑桃A,在场剩下手里的牌面都没他大,赢。

我拿着羽绒服外套在玄关停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路戈说赢了,大脑才反正过来。

他之前说的东郊地皮他好像也听令将沉说过,只不过当时他们在家沙发上看电视新闻,他随意提了一嘴,说什么等明后年东郊那块地得爆,这几年大家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非遗文化这块,东郊附近恰好有几个村落,里头住了几位手艺传人。

如果在东郊建度假村的话,不仅可以吸引游客在假期放松,也可以与村子联动,举办非遗学习体验的活动或课程。

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文化上,都做到了双赢,甚至有可能有更多的年轻人愿意沉下心来继承非遗手艺。

恐怖的预测力,我在心中令将沉的印象板上又增添了一个tag。

我拿着外套低头换鞋,在一大堆皮鞋球鞋高跟鞋中找到我的白色洗刷到没有logo的板鞋,身后好像有人在叫我,回过头,也不知道是谁,大家视线都不在我身上。

令蒋沉也不在。

大概率是幻听。

我回头过,推开门,一头闷着往外跨步,却猛然扎进一个温暖硬实的胸膛。

在头晕目眩的那一秒,我形容不出来具体感觉。

但是,胸肌很弹,呼吸中的烟味有一秒微微的窒息感。

但肯定不是令蒋沉,他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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