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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偏殿的光慢下来。

纱窗上的残阳像被人用手抹过,温和地铺在地上,棋盘半明半暗。

茶还温,香却淡了。

女官退到远处,小荷站在屏后,手心都是汗。

沈清梧把最后一子放回锦盒,指尖停在盒沿,像按住一条细线。

她抬眼。

“后宫繁复,人心诡谲。”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你一介小嫔,不担心被卷进去?”

叶绾绾“唔”了一声,像在思量要不要多加一撮盐。

她从袖里摸出一颗栗子,壳已裂一口,她用指甲沿着裂缝一点点剥开,壳像两瓣小船分开。

“担心。”她笑,笑意不尖,“所以我先吃饭。”

“能吃好一顿,就算赢了。”

话像把勺在锅底缓缓划过,慢,稳,不急着把底料翻出来。

沈清梧没接话,只看她。

叶绾绾把栗仁分成两瓣,自己吃一瓣,另一瓣放在棋盘角,像补上一枚白子。

“娘娘问我害不害怕。”她舔了舔指尖的糖粉,“怕啊。”

“可我在外头也怕。加班怕,催款怕,熬夜怕。”

小荷一惊,忙轻咳,想把那句奇怪的词吞回去。

叶绾绾像没说过,换了正经话,“人怕就会饿。饿了会对人坏。”

“我先喂饱自己的胃,才有力气把嘴关严。”

沈清梧的眼尾动了一下,像把笑意压住。

“你倒真是把‘吃’当盔甲。”她敲了敲棋盘,“你当本宫没听见外头怎么说?”

“说你近来被圣上看重。”

“说你用汤勺哄人心。”

小荷屏住气,指尖绞到衣摆里。

叶绾绾把栗子壳摁平,叠成一朵小花,放在棋盘右上角的星位。

“外头说外头的。”她抬眼,“陛下来,我就是做饭。陛下走,我就是洗碗。”

“他来多了,我多买两只碗。”

“也不过如此。”

沈清梧端起茶,轻抿一口。

瓷边碰到她的齿,发出一点细响。

“你不怕别人生心?”

“生心要看他胃在不在。”叶绾绾耸肩,“我做豆乳糕,不甜不咸。”

“吃惯蜜的人,不爱我;胃不舒服的人,就会来我这儿坐一会儿。”

“坐一会儿,心也就不吵了。”

沈清梧把茶盏放下,指尖在盖钮上轻轻摩挲,像在盘一枚暗钉。

“那你立场呢?”

“靠谁?”

“靠火。”叶绾绾不想半步,“我靠火候。”

“火稳了,我就不动。”

“娘娘要人,我借锅不借人。”她笑,“我帮您把火调匀。”

“可我不去前头站。”

室内更静。

沙漏的沙细细落,像一根无形的线把天和地都缝住。

小荷在屏后抬眼看她,又赶紧低头,怕眼神太响。

“借锅不借人。”沈清梧低低重复一遍,像尝一句新词的味道。

她把梳子从发间抽出半寸,木齿上那条细缝“咔”的一声开了又合。

“叶氏。”

“在。”

“本宫若要修一部‘膳事规条’,写给后宫,不写情,不写宠,只写吃,你写不写?”

叶绾绾眨了眨眼,像被甜味拂了一下。

“写。”她笑,“我写‘懒人版’。”

“小字,大白话,一行一个窍门。”

“第一条——汤要温,话才走得动。”

沈清梧“嗯”了一声,目光像刀背贴过她的脸,却没有伤。

她用簪尖点了一下棋盘,“本宫问你,不是看你会不会讨好。”

“你一直不讨好。”

“我看你能不能认人心。”

“能一点。”叶绾绾没有矜持,“我会看筷子往哪儿伸。”

“哪只手总避甜。”

“谁吃饭不看人,谁吃饭先看碗。”

“看久了,就知道谁要哪口。”

“给到位,人就不吵架。”

沈清梧忽然笑,“你这门术不赖。”

“可你知不知道,术多的人,最容易被借?”

叶绾绾叹了口气,像把锅盖轻轻掀开透一口气,又放回去。

“知道。”

“所以我把我的术写在纸上,挂在门口。”

“想借的人,先照着做一遍,嘴里有味了,再说借不借。”

“纸能挡刀?”沈清梧挑眉。

“能挡懒。”叶绾绾认真,“懒的人看两行就走了。”

“会留下来的人,不会上来就扎我。”

门外有风,隔着廊,铃轻轻碰了一下。

崔嬷嬷的脚步从远处回,停在门槛外,没进来。

沈清梧没有回头。

她忽而把话锋一转,“太后那边,有人摔过盏。”

“你知道何意?”

“盏有三种摔法。”叶绾绾不假思索,“一是角先落,气在心口;二是底先落,气在肚里;三是全平抛,心不气,手在气。”

沈清梧看她。

“今天摔哪一种?”

“角。”沈清梧淡淡。

“那就给她一口有嚼头的。”叶绾绾道,“咽一咽,气会往下走。”

“娘娘不如送一碟蜜渍山药和韭花饼。”

“甜里有筋,嚼久了,舌头会累。”

“累了,人就不想吵。”

沈清梧低头,指尖在棋盘上敲了一下,“你给我个单子。”

“按三种摔法备三类点心。”

“明日申时前送来。”

“好。”叶绾绾应了,眼尾一弯,“摔三次的那种,我再备一碗粥。”

“粥里放一点点胡椒,热从里走。”

“人会想睡。”

小荷屏后差点笑出声,赶紧拿袖子挡住。

“你倒敢说。”沈清梧把笑压下,目光又慢慢收回冷静,“外头有话,说你是‘软刀’。”

“软刀容易折。”叶绾绾摇头,“勺不折。”

“我拿勺。”

“刀给娘娘拿。”

两人对望。

窗外的光更深,纱窗边那抹红像被人轻轻往外拽了一寸。

沈清梧把棋盒合上,簪尖敲了敲盒盖,“你可知,前几日那块假牌,做得不差。”

“差在心急。”叶绾绾接,“油没擦匀,绳没晾干。”

“做的人想快,就会漏。”

“娘娘不如让他再快一次。”

“快的人会自己跌一跤。”

“你想看他跌?”沈清梧问。

“我想看他不来我门口。”叶绾绾把栗子花推到棋盘中心,“不来最好。”

“来了,我给他一盅清口。”

“他还要吵,我让铃响一响。”

“铃一响,脚步会慢。慢了就能看清鞋印。”

小荷在屏后偷偷伸了个懒腰,又赶紧把背挺直,生怕被看见。

“你有趣。”沈清梧终于道。

她把梳子复位,发间那道细光又被头发温柔地盖住。

“叶氏,本宫话里有别意,你能听几成?”

“七成。”叶绾绾抬眼,“三成我留着下饭。”

“留太多,会噎。”

“噎了就喝汤。”她一摊手,“我带了。”

“……行。”沈清梧失笑,“你回去吧。”

“记得那三样点心,和一碗粥。”

“是。”

叶绾绾起身行礼,又把棋盘角上的那瓣栗仁拿走,捏碎,捧在手心,小心翼翼不让碎屑掉到地上。

她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娘娘。”

“嗯?”

“娘娘手上的那副护腕,冷。”

她举了举自己的袖口,“我回去给您煮一碗姜枣茶,放一点陈皮,不甜。”

“暖手,不腻。”

沈清梧目光压了压,又松,“送来。”

“别多话。”

“好。”叶绾绾笑,笑得很安分,“我只送茶。”

她和小荷出了偏殿。

廊下风靠在瓦上,瓦背凉凉的,风里有一丝说不出的香。

不是厨房的油,不是茶,不是香粉。

她停了一瞬,鼻尖轻动,又继续走。

小荷压低声音,“娘娘,您刚才那句‘加班’……”

“胡说的。”她打了个哈哈,“我说错字。”

“回家磨豆。”

“明天要送三样。别让我的嘴先饿了。”

她步子不快不慢。

走过门槛时,铃轻轻一响,像打了个小盹的人被人叫了一声,还不舍得醒。

檀香在铜炉里绕了一小圈,又慢慢爬上来。

落子声停了,沙漏细响像一尾鱼在水底游。

沈清梧指尖还搁着棋腹,指纹把木纹按出一层暗光。

她忽然失笑。

“你倒是与众不同。”

声音轻,像是说给案上的茶听。

崔嬷嬷垂着手,耳坠轻点一下,“臣妾也觉得新鲜。”

“她把刀都换成了勺。”沈清梧抬眼,目光还追着门口那点影,“拿勺的人,不想伤人。”

“也不怕脏。”

“脏可以洗。”崔嬷嬷端茶,“娘娘怕的是刀口。”

“刀口在心。”沈清梧淡淡,“她心里没刀。”

她把棋盒推远半寸。

黑白子彼此沉默。

风从纱窗后面一寸一寸擦过,像有人用手给墙上浮灰顺毛。

小内侍跪在门外,抱着那只包裹不敢动。

“去吧。”沈清梧摆手,“让门房照说的查。”

“别忙惊人。”

“是。”小内侍退下,脚步在廊下轻得像猫。

屋里安静得只剩檀香。

沈清梧把茶盏端到唇边,又放下。

“她说‘借锅不借人’。”她像在重复一行术语,“这口气不重。”

“重在自持。”崔嬷嬷接口,“她知道自己几两。”

“知道几两,就不会贪。”

“贪就会噎住。”沈清梧眼尾一弯,“她怕噎。”

“她把甜都藏最后。”

“嗯。”崔嬷嬷想了想,又笑,“她把甜藏最后,叫人一直等。”

“是招。”沈清梧承认,“但不算坏招。”

“她刚才那句‘先喂胃’,也像招。”崔嬷嬷低声,“人心难拉,胃好拉。”

“你觉得她是装么?”沈清梧忽地问。

崔嬷嬷看了一眼桌角那枚栗子花,“不装。”

“装的人先问路,她先问火。”

“问火好。”沈清梧敲了敲护腕,铁响在袖里沉下去,“我喜欢实的。”

她把簪尖点到棋盘角落,像给某个看不见的人留了一个记号。

“往后若宫中有不便之处,可以来寿康宫。”

话落得很缓,像檀香落到水面不溅水。

崔嬷嬷领会,笑,“要不要给她个手牌?”

“给。”沈清梧点头,“别太显眼。”

“做朴素点。”

“匠人用她家的收尾。”

“记上‘寿’字,不刻‘梧’。”

“是。”崔嬷嬷应声,又停一下,“栗子和芝麻?”

“送。”沈清梧淡淡,“陈皮也送。”

“选干净的皮,老三年的。”

“再挑两包米粉,细的。”

“她的手会喜欢。”

“再一卷净棉线。”她补了一句,“让她替我看一眼‘绳’。”

崔嬷嬷点头退下。

门帘一掀一落,风把檀香吹歪了一朵。

沈清梧独自坐着,看着棋盘,看着那枚栗子花。

她忽然伸手,把那朵小花扣在棋盘天元,像替人落了一子。

“喂胃。”她低声笑自己,“我还是兵法里的人,她是灶台边的人。”

“罢。”

“灶台也要看守。”

她抬手,护腕上的冷在皮肤里散开。

她想起了她有限的温软。

不是锦,不是香,是一晚上的姜枣水,是一碗没甜没咸的糕,是一个懒懒的笑声。

帘外脚步回来。

女官端来一个小匣,一枚朴素的木牌,一包栗子,一袋白芝麻,一小包陈皮末,又放了两卷细米粉和净棉线。

“按娘娘吩咐挑的。”女官低声,“匠人已用叶娘子的收尾。”

“去。”沈清梧道,“把牌送到。”

“就说——往后有不便,可来寿康。”

“别多字。”

“是。”

女官抱着匣子下去,步子轻,像怕惊了棋。

……

叶绾绾的小厨房。

锅里豆乳咕嘟咕嘟,泡在边缘一上一下,像一串小珠子。

小荷用力扇风,风扇面上绣了瓜子花,扇得她自己打喷嚏。

“轻点。”叶绾绾把勺子翻过来,背面顺着锅壁一抹,“它要出锅了。”

“我手痒。”小荷可怜兮兮,“娘娘,您刚才那几句吓死我了。”

“我说什么了?”叶绾绾无辜,手里的勺子在锅里画了个圈,“我只是想吃饭。”

“娘娘想吃饭,皇后娘娘就答应了啊?”绿绣笑出声音,“我在门口看见娘娘点头。”

“她点头我就不饿。”叶绾绾把火一收,“你们闻。”

豆香轻。

甜躲在最后一口。

“好喝。”小荷先偷一小勺,“等会儿送去寿康?”

“送。”叶绾绾把勺子给她,“你先别把嘴烫坏。”

门口铃“叮”一声。

小内侍抱着匣子踮着脚进来,眼睛亮,鼻尖红,“叶娘子,寿康宫送来东西。”

“开。”叶绾绾笑。

小内侍把封绳解了。

里面一枚朴素木牌,牌面温,背面收尾朝左。

“哟。”叶绾绾一眼认出来,指尖在绳结上轻轻一挑,“是我家的脾气。”

她把牌翻过来看。

一笔淡墨,只写一个“寿”字。

不压人,像是往她手心里放了一枚温热的栗子。

“还有栗子。”小荷已经把小袋抓在手里,“娘娘,个头匀,皮薄。”

“芝麻也好。”绿绣捏了一粒到齿边,“香。”

“陈皮是老皮。”叶绾绾把一小撮捻开,气味从粉里爬出来,干净,不粘鼻。

“米粉细。”她把粉捧起来,粉像雾,“好材料。”

“娘娘,这个……”小内侍把净棉线举起,“娘娘说,您替她看一眼‘绳’。”

叶绾绾“哎”了一声,“看就看。”

她把棉线贴到脸上蹭一下,又绕在手心,拉一拉,绳身不发毛,收尾安静。

“好线。”她把线递还,“告诉娘娘,它不掉毛。它不撒谎。”

小内侍点头,眼睛弯成月牙。

“等等。”叶绾绾把木牌扣在锅盖旁,“转告娘娘,姜枣茶已好,路上热。”

“还有‘摔盏三法’的点心单子,申时前送到。”

“是。”

小内侍抱着匣子跑了两步,又回头,“娘娘,娘娘说——往后若宫中有不便之处,可以来寿康宫。”

“我记着。”叶绾绾笑得像把火往前推了一寸,“我会去。”

“要栗子的时候去。”

小内侍“噗”地笑,抱匣子跑没影。

小荷“哎呀”一声,往她肩上一靠,“娘娘,您这话——”

“实话。”叶绾绾把豆乳分盅,盖盖,套好保温,“我去寿康,不是要命,是要栗子。”

“命不急,栗子急。”

绿绣笑得扶着门,“娘娘有个能耐。”

“什么能耐?”

“把天大的事说成嘴里的事。”

“嘴是天。”叶绾绾把寿康的牌挂到门边钩子上,“天亮,就吃饭。”

“走,送茶。”

她提了茶罐,小荷抱了点心单,绿绣提着小食盒,三个人像一串小丸子往外滚。

走过门槛,铃“叮”的一声。

风把她的鬓角吹乱一缕。

她用手一顺,顺得干净。

……

寿康宫偏殿。

姜枣茶的香是热的,不像檀香那样绕,而是直直往鼻里撞。

沈清梧接过,端着盏,手心在一瞬间松了一下。

热从掌心绕到手腕,又绕到护腕下面。

她轻轻呼口气,像把心里那根拉得太紧的弦松了一丝。

“点心单。”女官呈上。

纸是粗纸,字笨,顺眼。

第一条:角先落,筋要够——蜜渍山药,切厚,嚼久。

第二条:底先落,热从里走——韭花饼,面薄,火快。

第三条:全平抛,心不气,手在气——清粥一点胡椒,睡一觉再说。

沈清梧看完,眼尾带笑。

“她把兵法写进了锅里。”

“锅里也能排兵。”崔嬷嬷接,“她打的仗,叫‘不饿之战’。”

“胜败在胃。”沈清梧端茶,“也罢。”

“本宫今日不想说刀。”

“说一嘴茶。”

她把盏举起来,姜的香走到鼻端又退,枣的甜在舌根碰了一下就没了。

热顺着喉咙往下走。

她忽然想,寿康宫原来也能有这样的香。

不是香盒里的,是人手里煮出来的香。

“娘娘。”女官低声,“门房回话。”

“说。”

“今日绕昭宁那条小径时,铃响了两回。”

“第一次风大。”

“第二次有人快步。”

“快步过后,铃不响。”

“门房说,他看见那人袖口油亮,鞋印在阶下浅,脚尖外撇。”

崔嬷嬷“啧”了一声,“油在上面,鞋不敢重。”

“心虚。”

“让他再绕一次。”沈清梧低声,“明天辰时,故意在回廊下挂两串铃。”

“让风大一点。”

“叫他再快一步。”

“是。”女官领命。

沈清梧把盏里最后一口茶吞下去。

热度在胸口停了一息,落下去,像一粒温的石子沉到腹底。

她忽然把视线移到案角。

栗子堆在那里,圆,皮薄,像一盘小月亮。

“把这盘栗子,分一半去叶氏那里。”

“再从库里拨两坛米。”

“用她喜欢的那种粉。”

“是。”崔嬷嬷应了,又笑,“娘娘这是养人。”

“养胃。”沈清梧纠正,“本宫也要借她那口锅。”

“借锅不借人。”崔嬷嬷学叶绾绾的口气,笑得耳坠发亮。

沈清梧没忍住,笑意落得极轻。

笑意散开,像一朵云散在天顶。

……

回程的廊下风更清。

叶绾绾把空罐搁回食盒,小荷在她身边跳着走,像个藏不住糖的孩子。

“娘娘,皇后娘娘收了茶,还把点头给了我一眼。”

“那眼里有甜。”绿绣把她拽住,“别摔了。”

“甜是好的。”叶绾绾慢慢走,“不甜也好。”

“我喜欢最后一口。”

“娘娘,您总说最后一口。”小荷好奇,“为什么偏偏要最后?”

“因为人会等。”叶绾绾笑,“等就是日子。”

“等到甜,心就不想吵了。”

她话音落,远处又传来一声铃。

不急不忙。

像有人在风里伸手摸了一下。

“又响。”小荷竖耳朵,“是咱们门口的?”

“不是。”绿绣辨声,“像是昭宁那边。”

“明儿辰时,风要大。”叶绾绾看了一眼天,“我把粥煮早一点。”

“人快,就让胃慢。”

她转进自己院门,拇指一挑,把寿康的木牌扶正。

木牌在夕阳里安安静静。

像一块热过的栗子,被人捧在手里,不急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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