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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溟将军府

银针还悬在羽慕川腕间,上官曦凌诩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珠帘无风自卷,一道雪色身影踏入内室。

仙帝白落盏今日未着冕服,只一袭素白广袖流仙裙,腰间束着天青色的山河带,墨发以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不容亵渎的威仪。她面容如冰雕玉琢,眉间一点朱砂似血,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愈发清冷。行走时,裙摆拂过地面,竟无半点尘埃敢沾身。

“参见陛下。”凌诩、上官曦和楚清齐声道。凌诩单膝跪地;上官曦则行了个标准的仙族礼,广袖垂落如云。

白落盏微微颔首,目光却径直落在榻上的羽慕川身上:“听闻凤将军为镇压魔潮重伤,本座特来看看。”她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免礼吧。”

羽慕川朝楚清递了个眼神,楚清看了白落盏一眼,微微点头,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羽慕川撑着身子欲起,却被她抬手制止:“将军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将军的男相比女相英飒许多。”

还没等羽慕川接话,白落盏将她仙力轻轻拂过羽慕川肩头,羽慕川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他垂眸掩住眼底的金芒,指节却在锦被下悄然收紧——白落盏的灵力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想起千年前那场大战,这道看似温和的力量是如何绞碎羽族最后的防线,如果不是白落盏他也不至于会杀白欲寻。

白落盏是白欲寻的妹妹,虽然当年坐上仙帝位置的人是白欲寻,但白落盏不管是修为还是剑术都要比白欲寻高上一大截。白欲寻死后白落盏和她皇姐白见崎是剩下的仙帝血脉,理应继承大统,奈何是女子,遭到众多大臣反对,谁知白落盏手段比他哥哥狠的多,虽然继承之路不平,但用她自己的手段把白见崎推下去,用十几年把那些个反对的大臣全给治服了。

“北境结界已封。”白落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羽慕川适时地抬起苍白的脸,露出一个将军该有的恭谨神情。却在抬眼瞬间,捕捉到仙帝眸中一闪而过的探究。

“凤将军以血肉之躯暂代结界,实乃大义。”白落盏居高临下地看着羽慕川。

羽慕川装模作样地抱拳,一副恭敬的样子,声音却沙哑:“臣不敢,为陛下守护边境是臣应做的。”

“对了。”仙帝在珠帘前驻足,突然抛来一枚白玉瓶,“这是昆仑的‘还樱露’,将军服下,三日内不可动用灵力。”

琉璃瓶在榻边小几上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腕间的银针在羽慕川袖下不可察觉的发抖。

珠帘轻晃,白落盏广袖一拂,眸光淡淡扫过上官曦:“阁主既已诊毕,不随本座回凭阑阁?”

上官曦还有自己的小心思,但闻言只是眼尾一弯,笑意却不达眼底:“回陛下,只是凤将军伤势未稳,臣还需留三日,以防禁术反噬。”她指尖一挑,一缕药灵缠上凤彧腕间金纹,“若此刻离去,怕是前功尽弃。”

白落盏眸光在三人间一扫,淡淡道:“罢了,阁主既执意留三日,本座也不勉强。”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恭送陛下——”凌诩、上官曦行礼齐声道。羽慕川则是靠在床上没动,反正白落盏又看不见。

确定仙帝走了凌诩、上官曦两人才起身,这两个人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床上的这个行不行礼,或者尊不尊敬自己的帝君。

羽慕川撩开自己的袖子盯着这跟银针,头也不抬地问上官曦:“上官阁主,这银针我要戴多久?”

上官曦朝羽慕川抬眼,轻步走了过来,拔去了这根银针,装模作样道:“多谢凤将军提醒。”

凌诩将视线从远处收到羽慕川身上,语气平和,听不出太多情绪:“时候不早了,不如凤将军跟楚副将今晚暂时住下吧。”

上官曦立刻心领神会,微笑着自然接过话:“我虽已用仙力缓解了血钱子的反噬,但这段时间不适宜再动用灵力,万一返回途中出什么意外……”上官曦点到为止。

羽慕川了然,看来是非要把自己留在这了。于是平静地扫过二人:“多谢凌将军、上官阁主好意。”

三人饭桌上的“平静”近乎凝滞。

凌诩并未再多言刺探,只是寻常布菜,谈论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军务琐事和边界动向,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同僚间的普通夜宴。上官曦偶尔温言插上两句,多是关照羽慕川的身体,让他多用些滋补的羹汤。

羽慕川应对得滴水不漏,言谈举止皆符合“北镜将军”的身份,他熟知凤彧本就与凌诩不熟,所以凤彧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自己说的算。但每一口食物入口前,他都以极细微的灵力探过——无毒,甚至确是大补之物。

可这恰恰更令人心惊。凌诩的耐心和周到,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撒得又轻又稳,等待着他自己露出马脚。

……

晚膳后,凌诩并未再有其他举动,只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凤将军跟上官阁主休息,便行礼离开了。

下人将羽慕川领到厢房外,在关门之前余光瞄了一眼,看见上官曦就住在自己对面。

好算计。

客院内厢房内,羽慕川和衣躺在锦榻之上,呼吸匀长,仿佛已然熟睡。然而,他周身每一丝灵识都如同最敏锐的触须,延伸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回想今天凌诩对自己的百般试探,他难道已经猜出来自己是谁了?不可能,除了鎏金羽纹根本没有破绽。羽慕川了解凌诩,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也正因如此,他更能察觉到今晚凌诩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丝极力压抑却仍泄露出的、不同寻常的焦躁。这不像平日的凌诩。

近一个时辰后,他安静起身,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没有被波动,他隐在窗前,轻轻将那雕花木窗开个小缝,他捕捉到房间结界一个极其微弱的波动间隙——或许是因凌诩自身状态不稳而导致阵法控制力出现了细微破绽。

机会稍纵即逝。

他的身影化为一道难以捕捉的流影,精准地穿过结界间隙,看对面的屋子熄了灯,上官曦应是睡了。

羽慕川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府邸的夜色中。他本意是想探查一二,却不想,刚出了客院,掠过一处假山,便听到了前方的凉亭中传来的、压低了却依旧清晰的话语声。

借着月光大概能看清是凌诩和上官曦。

他立刻隐于暗处,屏息凝神。

上官曦的声音略带嘲讽的传来,那声音叹了口气,“仙界传闻北镜将军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士’将军,今天一见没想到竟是个难打发的主。”

头脑简单?羽慕川的眉又皱上去了。

凌诩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明天一早他就走了,北镜将军因伤在东溟将军府停留休整一晚旁人包括凤彧也说不了什么。”

“……”上官曦似乎是沉默了,也许是在想怎么开口合适,最终她轻声道:“好。你既已决定,我便不多言了。龙蜕为重,你好生休养,莫要再为此事过多耗费心神。”

羽慕川心头一沉,龙蜕?他太了解龙蜕对凌诩影响多大,处于龙蜕初期的凌诩就意味着他现在极度脆弱,到中期慢慢开始没有意识、开始变得狂暴,以前都要林逐时和羽慕川两个人才能压得住他,到后期凌诩要睡大概三天才能醒。这期间眼睛会看不见、在维持人相时身上还会长出龙鳞。

所以按今天这情形,龙蜕是今天晚上才开始的。来不及多想,害怕再多待一会儿就会被发现,后面的对话羽慕川没有再听。

他悄无声息地退回,精准地利用结界波动回到房中。

轻轻合上窗,缓缓地走到榻边,他想明天赶快回到北镜将军府想他这一盘棋该如何下,又担心凌诩龙蜕,可他以什么身份担心呢?又是从何得知跟他并不熟悉的东溟将军龙蜕是什么时候呢?

那如果是用凌诩龙蜕作为第一步棋呢。

羽慕川指尖聚起微弱灵力,以指尖为笔刃,在空气上写下与凤彧交流的专属密文:“想办法将凌诩龙蜕提前,目盲,体弱的信息以仙族口吻用灵力传给白落盏。”书写完毕,那由精纯灵力构成的密信如同一团微缩的、躁动的线团,悬浮在他掌心。

他走到结界裂隙处:“去!”他心中低喝一声。

只见那附着在结界能量上的灵信猛地一亮,变成一道淡淡白光,瞬间沿着结界缝隙闪出去,几乎没有引起结界本身任何额外的灵力震荡,灵信从东溟将军府上空飞出,不管凌诩看到与否,都会在他心里埋下一颗将军府有仙族细作的怀疑的种子。

做完这一切,羽慕川踉跄一步,扶住桌沿,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这种将灵力强转为仙力的秘术还是他师父教他的,但这种秘术对他本就未愈的身体是极大的负担。

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光。

消息已经送出。以凤彧的能力和对他命令的绝对执行,此刻北镜应该已经开始行动。用不了多久,“东溟之主龙蜕虚弱”的消息就会像瘟疫一样,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在应该知道的人中间扩散开来。

龙蜕……从以前一百年一次到现在千年一次,这种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就遇不到了。

他不能直接动手,那会违背他所有的计划,也会让他无法在北境乃至仙族面前立足。

顺水推舟,借刀杀人,是上上策。

羽慕川深知白落盏对凌诩这条强大却不完全驯服的龙早已心存忌惮,而魔族甚至是妖族……永远是最好用的那把“刀”。

魔族有结界,魔物不会大量涌出,但某人不小心划破,流出的魔咒足以让周围的生物妖化,这样不但不会危害到仙帝的统治,反而会搞垮东溟军士气,说不定还会出一个百战将军来制衡这条养不熟的狗,白落盏,你何乐而不为呢?

羽慕川重新躺回榻上,疲惫地揉着自己的眉心,他不想让凌诩真的有事,毕竟东溟将军死了,好处最多的就是他北镜将军了,但战功必须拿到手。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天亮,回北镜。

凌诩:屏幕前的家人们觉得我能挺得过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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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溟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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