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准备的房间外种了两棵巨大的梨树,梨花开得正盛,越子衿本身就穿一身白,躲在里面可谓是完美伪装。
“我们真得这么偷摸吗?”曲有晴的声音从通讯符传来,“感觉好猥琐。”
“你不看,我不看,孩子早恋谁来管。”
“十八岁也不算早恋吧。”
“不管,好好看着,不许擅离职守。”越子衿用已经给自己搓了十层隐匿咒,还是警惕地用气音说话,“表白本来就是发生在取龙鳞之后的事,万一微生万户心血来潮又来个表白呢,我们要严防死守,坚持杜绝人畜恋的发生……人呢?你在听我说话没有?”
“当然在听。”曲有晴把通讯符紧紧贴在耳畔,这样有种说小话的感觉,“你说不管和不许的语气好好听,再说十遍。”
“你又在挑衅我吗。”
“没有,我工作态度很认真。”
“那你把我说的话重复一遍。”
通讯符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很久,“我们要坚持恋?”
越子衿也沉默了,“缩句没学过人话也没学过吗?”
“哎呀开个玩笑嘛!”曲有晴赶快笑着说,“我正在灵泉边上偷看呢,那俩男的受伤严重正泡着,哈哈,像给猪焯水。”
“微生心情看着如何?有没有那种小说里描写‘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要向对方表明心意’的感觉?”
“隔老远看不清具体表情。”曲有晴说,“但应该没有,好像光顾着痛苦了。”
“隔近点。”
“不。”
“为什么?”
“虽说他俩泡水里的但超绝儿童身材会脏了我的眼。”
“好吧,这理由无法反驳,我俩也没地报工伤。”越子衿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这么困,他们什么时候才泡完。”
“灵魂置换是会带来短暂的不适,困了很正常。”曲有晴说,“你去睡嘛,看住一边就得了。”
越子衿坚决反对,“凡事都有万一,我们要坚决杜绝阮玲珑受原著控制恋爱脑上头行为,贯彻妈饺八毛、你那杯十三等振聋发聩名言,她一旦在房间里发出动静我就冲进去把小火苗掐灭。”
“阮玲珑好幸福哦。”
“这有什么幸福的?”
“我说能被你观察很幸福。”
越子衿受不了了,干脆利落掐断通讯符并把她拉入黑名单。
她怎么会喜欢这么恶心的家伙。
“哈切——”越子衿眨了眨泛出泪花的眼睛,慢慢挪到树枝最里面,靠着主干放松。
然后不出意外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阮玲珑也在房里睡得正香,她从打完白龙后就累得不行,沾床秒睡,完全没有出现越子衿担心的状况。
花蓉和她一样疲惫,但心里有事总睡不着,辗转反侧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本想开点窗透透气,岂知一眼锁定那位让她睡不着的本尊。
“姐姐?你在干什么?”花蓉侧头去瞧,“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翻出窗,又三两下跳到越子衿坐的枝干上。
也不知道她在这坐了多长时间,头顶、肩膀和腿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梨花。
花蓉静静看了很久,变出一朵白蔷薇插进她头发里。
反正都是白色,也不是很显眼吧。
“干嘛呢?”
树枝轻轻一晃,又惊落一片梨花,花蓉抬眼去看,曲有晴正落在另一条枝干上。
“真不怕掉下去脑袋摔出包啊。”曲有晴三两下把越子衿脑袋上的花抚开,连带着那朵混迹其中的白蔷薇。
花蓉小声阻止:“喂你别乱动!”
“为什么?”曲有晴感觉她莫名其妙,给越子衿点了个昏睡咒,“有东西落在脑袋上会不舒服,万一花蕊里藏点小虫咋办。”
花蓉咬牙切齿“嘁”了一声,忿忿抱住自己右腿膝盖,“你懂个屁。”
“比你懂。”曲有晴懒得和小孩计较,也一屁股坐下,“最近怎么状态不对?不张牙舞爪好稀罕。”
“哦对,高塔里你没有听到姐姐的话。”花蓉斜眼看她,“姐姐说她不会开启任何一段恋情,也不允许任何人打破她设立的界限,你没机会咯。”
“哦,你姐姐不要你咯。”曲有晴学着她的语调挑衅,“她说归她说,我做归我做,万一我就是那个能打破界限还不被赶出去的人呢。”
想她都已经看出越子衿喜欢她了,花蓉这番话简直只能踩到她的爽点,没有任何攻击作用。
花蓉自然也能看出越子衿对曲有晴非同一般的态度,先不说这态度是不是暧昧吧,反正是她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的。
“之前还不承认,现在露馅了吧,装货。”
“对着长辈态度放好点啊你。”曲有晴拈着一朵梨花,用指风弹到她脸上,“不带任何偏见地说,不想和她的关系彻底破裂就把心思收敛点,凭你如今的身份还没有追求她的资本。”
花蓉接住那朵花拿在手里反复揉搓,非但没有生气,神情还十分冷静。
曲有晴说的没错,她深知让自己退缩的不是越子衿严防死守的态度,而是自己目前确实无法在越子衿和家族间做出取舍,她还没有那种能力。
“那也不关你的事。”花蓉扯过越子衿头上的发带,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喂!”
“声音小点。”花蓉从树上跳下去,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
曲有晴的视线在她和越子衿的脸上来回转,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脑袋。
这死孩子。
次日,越子衿是从床上醒来的,精神十足,确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后心情颇好地找阮玲珑玩去了。
等隔壁俩男的醒来后大家共同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一致决定先回德生宗休整小段时间,把目前收集到的灵材给黎千烨用上,顺便打听打听下一个灵材的下落。
越子衿本想和天胜野道个别却被回绝了,她也没多纠结,被小雷带飞出圣域。
三天后,主角队顺利抵达德生宗。
阮玲珑在寝舍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还是出于徒生身份去宗主殿探望黎千烨。
“纪长老?您也在啊。”
“可不吗,德生宗就我最闲最爱研究乱七八糟续命的术法,黎千烨由我和解悬山大长老全权照看。”纪生瑜脸色难看又虚弱,递给她一碗药,“既然你来了,这药就你送进去吧。”
“好的,但怕出意外,还得麻烦您先在外面守着。”
“成,我自然不可能放你俩共处一室。”
阮玲珑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放心走进卧房,随手把碗放在床头,“宗主,我来看看你。”
黎千烨十分虚弱,瘦得脸颊都凹陷了两分,不过凭他的本事应该也能营销成病弱美男,“玲珑?你回来了?”
“嗯,就停留几天。”
“还好有你替我外出求药,我就知道你对我也是特殊的。”黎千烨咳嗽两声,欣喜地撑着上半身勉强坐起来。
阮玲珑语气平平,“不是,我们出去的总共有六个人,如果你和其他长老关系好点应该也轮不到我们去。”
“你啊,长大后态度越发怪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越子衿学的。”黎千烨见她没有给自己喂药的想法,干脆转提其他事,“说到这人,有件事我只能告诉你。”
“什么事?”
“上次我和寒凛打斗,从他身上得到了一封他下属写给他的密信。”
“哪个下属?慕寒霜吗?”
“我也不清楚,但看语气应该是的。”黎千烨从储物空间中拿出那封信递给她,“她的字迹很奇怪,有些眼熟,我特意设法核对了德生宗内部人员的字迹,只有越子衿和她的写法一模一样。”
阮玲珑一顿,“你的意思是?”
“她的档案里记载幼时受教育程度不高,习得的全是错别字,你认为这种说法可信吗?”黎千烨没等她回答自顾自继续说,“此人心思颇重绝不简单,很有可能是和魔族里应外合的内歼。”
阮玲珑的脸上划过不可置信和戒备,赶快把信收好,和内心斗争许久后大喊:“纪长老,毒哑他!”
守在门口的纪生瑜摸出一颗毒丸,大步流星冲进来,“来也!”
黎千烨惊愕地看着这个从前无比乖顺的徒生,用微弱的力气挣扎。
“对不起宗主,虽然我不知道小衿为什么和慕寒霜写字一样,但是我相信她肯定不是内歼。”阮玲珑离他远了几步,“为了防止你四处宣扬又伤害小衿,我只能这么做了。”
纪生瑜掐住黎千烨的嘴,强行把毒丸塞进去,“你震惊什么震惊,害我们源离山的人还害少了?”
阮玲珑对黎千烨的求救充耳不闻,离开宗主殿后默默回到寝舍。
花蓉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休息,看她神情低落发问,“魂不守舍干嘛呢?”
“这件事也就只能和你说了。”阮玲珑叹了口气,把密信放在她眼前,“这是宗主从寒凛身上拿到的,慕寒霜写的信,这个写法你很熟悉吧?”
“和姐姐写字的结构几乎一样。”花蓉仔细打量上面的内容,“黎千烨怀疑姐姐和魔族有勾结?”
“对,虽然我肯定不这么认为,但你应该也早就发现了,小衿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很可能和慕寒霜有关联。”
“这件事直接去求证姐姐她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们。”花蓉正要说她目前的想法,却被突然亮起的通讯符打断,“稍等,我家里人好像有事。”
“好。”
花蓉按下通讯符,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花父急匆匆的声音堵住话头。
“你现在在哪?花家出事了!花铭叛变勾结魔族,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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