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可持续性永恒 > 第248章 #include “248th.h”

第248章 #include “248th.h”

小王的母亲得了重病,在协和住院,张航转院的那天正好安排了手术。

常青的话在脑海中回荡着,商陆趴在方向盘上思考了一阵。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侯庆在医院里安排了人这件事只是个幌子,胡跃文他们查到的消息都是烟雾弹,那么按照他们的推理,王秘书的母亲不会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难道说王秘书这个时间出现在公墓也只是个巧合?是给家里的其他人扫墓?

商陆仔细观察着王秘书的手臂,上面没有带孝,也就只能当是人家来给别人扫墓了。其实这件事本不需要想太多,但商陆莫名感到很困扰,于是到达研究室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查一下王秘书的家庭情况。

“薛石然有个很信任的秘书,姓王,把他的个人情报都给我调查出来。”到研究室的时候只有贠伟辉一个人在角落发呆,商陆见状,立刻给他找了个活儿。

“才神好点儿了吗?”趁贠伟辉调查的功夫,商陆走到窗边看了看他们的草莓盆栽,发现叶子都黄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要关心一下冯树才。

“在寝室睡了两天就好些了。”贠伟辉轻声答着,“在医务室也开了药,说是肠胃感冒。”

“天儿这么热也会得肠胃感冒啊。”

“热伤风之类的吧,具体也不太清楚。”

商陆没怎么当回事儿:“甄哥呢?”

“下午要去给博一的讲课,就快回来了。”

“哦。”商陆坐在窗台上,盯着贠伟辉,“你呢?最近国防乱七八糟的,没影响到你工作?”

“自从常军长托关系把我身上的监视器取掉之后,我的领导对我也不怎么管教了,目前我就是个网管,很清闲。”贠伟辉说着,就调出了王秘书的个人资料,“是这个人吗?王砚秋。”

商陆凑过去看到照片上熟悉的面孔:“是他。查查他近亲有没有在最近这个日子去世的。”

“是说过往吗?啊。”贠伟辉又自顾自惊叹了一下。

“查到什么了?”

“王砚秋的生母,是前阵子过世的。”贠伟辉找到那份死亡证明。

“五天前?”商陆皱了下眉。

“不是,是49天前,这么说来,今天正巧是安葬骨灰的日子。”

意料之外的情报让商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让我猜猜,万安公墓对吧。”

“是啊,花了几十万预购的墓地。”贠伟辉盯着电脑屏幕愣神,“这已经超了高消费的额度了。”

“那可是金字塔尖儿的秘书,孝敬母亲估计也不会被怎么样,况且说不定他也不是用的自己的账户。”

“为什么突然想要调查他?”

商陆被问得愣住,沉默了一秒,回答:“没什么,碰巧看到他。”

聊天间甄远峰也回到研究室,进门就站在空调下试图给自己降温。

“怎么了甄哥,是被新生气得高血压了吗。”商陆看出对方脸色不太好,笑着调侃道。

“中暑了。”甄远峰白了商陆一眼,“你来得正好,冯树才这两天的研究进度落后了太多,他那部分工作你来接手,争取这两天整理好文献。”

“您这是要让才神留校给您当助教的节奏吗。”商陆认头坐在小板凳上,翻了翻桌上七零八落的草稿纸,和翻到一半的俄语书籍,“那您是不是考虑一下给他搞个好点儿的生存环境,现在他还住博士公寓呢。”

“那里条件不错了吧,二人间,他和贠伟辉住一屋,还能有个照应。”

商陆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贠伟辉:“你跟才神住一块儿?”

“只是一个宿舍而已。”贠伟辉看起来相当平静。

“也是,就算你有什么意思,以才神那个清高寡淡的思想,你俩也擦不出火花来。”商陆笑了一声。

贠伟辉难得露出厌弃的表情:“就算说我……但是我也不会随便看到个男的就想扑上去。冯树才那脱了衣服整个人都散发着臭味的存在,今后也就是养只狗来做伴了。”

“说起来他还真打算养只狗,听说他看上了一条法斗。”甄远峰的中暑症状好了很多,喝了口冰水,跟商陆闲聊了两句,“打算偷偷养在公寓里。”

“公寓里还能养宠物?”

“养只乌龟倒是没什么,狗可能不行。所以,也许是时候该给他找个正经的出租屋了。”甄远峰思考了一下。

他们没有就这个话题聊太久,不知不觉就都投入到科研里,直到七点多商陆收到薤白的电话。

“今晚大概几点回家?如果太晚的话,先来食堂吃饭吧,不然要饿得胃疼了。”薤白体贴地提醒着吃饭时间。

商陆立刻起身:“我这就过去,抱歉忘记看时间了。”

“没事,把甄教授也叫上吧,韩处长也在食堂等他来着。”薤白嘱咐了一句,然后才挂断电话,和坐在对面的韩建涛说:“甄教授也会过来。”

“真是谢谢你了。”韩建涛松了口气,“商陆还真是听你的话。”

“哈哈,也不能叫做听话,只是他习惯了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而已。”薤白细想了一下,今天一整天似乎都是在跟别人夸商陆有多好,从中午说到现在,搞得他还挺想见商陆的。

中午跟袁文倩吃饭的时候也是,薤白听着袁文倩吐槽她老公在看到她受伤之后第一反应也是指责她不该那么冲动,但第二反应不是道歉,而是继续说教,爹味十足,搞得袁文倩几天都不想理他。明明都已经冷战了,对方竟然还妄想着能例行夫妻之事,气得袁文倩差点儿报警。

“真不知道男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只有兄弟和性吗?”袁文倩当时说出了相当经典的一句话,然后看着蒲薤白,“所以你找了男的,基本上你对象就全面满足了你所有需求,既可以当兄弟,又能在性这方面满足你。按照这个逻辑,我们女人也该找女人,互相提供感情上的需求,提供情绪上的价值。”

很难想象袁文倩当初也曾跟薤白深度探讨过她有多爱郑勇,那份爱在婚姻下没能持续多久,现在薤白都开始困惑袁文倩到底喜欢郑勇的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没结婚吧。”想到这儿,薤白没头没尾地跟韩建涛感慨。

“什么?”韩建涛显然是听不懂。

“我是说,我和商陆,可能是因为没有结婚,所以他不会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理所当然,于是会进一步用心巩固。”薤白解释了一下,“我认识很多结婚之前挺恩爱的人,结婚之后天天就剩下互相抱怨了。”

“这个现象还是挺普遍,而且感觉和结婚没有关系,感情稳定下来之后就会这样吧,丧失了新鲜感,变得疲惫之类的。”韩建涛说着,无法控制地叹了口气。

薤白的八卦之心促使他好奇地问了句:“您是已经对甄教授感到疲倦了?”

“怎么可能,他都不怎么回家,一礼拜能见到他两面都很不可思议,这新鲜感是足足的。”韩建涛托着脑袋看向窗外,“但显然我是抵不过数学这位女士,有一天我是真的看到远峰对着写满公式的白板起了反应,当时我都不知道我俩到底谁疯了。你有试过半夜□□醒,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家那位手里拿着草稿纸、满脸陶醉的办事的经历吗。我有,不止一回。后来我想想,这也许是他的前戏,就不计较了,但最近他似乎都不需要我了,我怀疑他用草稿纸就可以自行解决需求。”

信息量过大导致薤白得狂喝咖啡才能咽下去,他看着韩建涛那个委屈的表情,相信对方的烦恼是真实的。“也许是忙得没有精力,前段时间商陆总是泡在研究室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亲热过。嗯,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

“数学有这么大的魅力吗。”韩建涛深感无力地问蒲薤白,“我……前两天想要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干不过数学,发了狠地诱惑他,结果人家纹丝不动,意志坚定得仿佛要入党,需要摒弃七情六欲一样。我问他咱俩这日子是不是到头了,他还笑呢,说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语气听起来很可爱。我去他的可爱,真可爱的话那就给点反应啊。”

薤白陪着笑,但他还挺理解韩建涛的苦闷:“要不要跟甄教授好好谈谈。”

“谈什么?我俩之间存在着沟通的断崖,可能在我他眼里就是一条聒噪的狗,偶尔发出可爱的叫声。”韩建涛愁得想要当场来根烟,“你和商陆就没有沟通障碍吗?”

“商陆大概是有向下兼容的能力。”薤白认真地回答。

“真是个伟大的能力。”韩建涛认真地点头。

说着,他们两个对话当中的主角就登场了,两个人走到食堂的时候还带来小小的轰动,不少学生看到他们之后都要主动上前去打招呼,看来在这所学校里他们的学术名声算是打响了。

薤白和韩建涛就坐在靠窗边的位置,遥远地注视着那两个表情冷漠的学术大神,直到他们对视的那一刻,冰山脸瞬间融化,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薤白没绷住,也笑了出来,然后跟韩建涛说:“我觉得韩处长不需要担心,我还没见过甄教授对数学之外的谁露出过这种表情。”

“你怎么也把数学当成个人了,你也好恐怖。”韩建涛回过头,用手捂住微红的脸颊,烦躁地说着,但语气里有难以遮掩的开心。

“你怎么也来了。”甄远峰走过来的时候顺手摸了摸韩建涛的后脑勺,然后坐在他身边,“我今晚也有课,你先回家吧。”

“在家里等和在这里等又没区别。我在这里沾沾学术的气息,说不定能变聪明。”韩建涛说着胡话。

商陆则是坐在薤白身旁,看着面前摆好的餐食,拿起勺子开始大吃特吃。

薤白欣慰地看着商陆大口吃饭的样子,然后随口问道:“你今天去看张总了吧,他怎么样?”

“挺好的啊,据说再有一个月就能出院了,距离复工还要小半年吧。”商陆汇报着。

“真不敢想象居然能有人伤到张航。”韩建涛顺势感慨,“听说他儿时被绑架,每次都是完好无损地自行逃脱,像是开了挂一样。”

甄远峰也认同地点点头:“毕竟他是能不被伤分毫的从中东战场回来的人,再加上他出手从来不会被良心限制,这次到底是怎么被伤成这样,确实很难想象。”

“听说是为了救人来着,当时刀没有指向他。”商陆满嘴塞着食物,跟他们聊着。

“就算是那样,张总完全可以换个别的方式救人啊。”薤白回想起前两天看到战损状态的张航都能三两下从萧继成手里夺枪的样子。

商陆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他把曹孟飞当儿子培养,估计是不想在儿子面前做出太暴力的举动?”

“然后就这么巧的,张航受伤之后,你听说侯庆要对张航下手。”韩建涛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就算是无巧不成书,但我们真的可以单纯认为是侯庆捡漏了吗。”

商陆把碗底刮干净,放下勺子,用薤白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张航这边有内鬼的事情也不是这两天才知道了,但是涉及到的人太多,很难明确到底是谁。”

“每次张航有什么机密行动的时候,薛石川那边总是第一时间得知消息、部署行动,看起来张航这边的内鬼是个人物。”韩建涛抱起双臂,“如果不揪出来这个人或者这个团队,那今后你们再有任何行动都不会顺利。”

商陆放下手帕,若有所思了一阵,准备和他们坦白今天刚得到的情报:“薛石然身边有个姓王的秘书,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不熟。”韩建涛摇了摇头。

甄远峰也一样:“我和薛石川打交道比较频繁,薛石然那边的人根本一个都不认识。”

商陆叹了口气:“我之前参加国宴的时候,王秘书把我从饭桌上叫走,带我去很私密的会议室,很多大领导都在,王秘书看起来跟他们关系都很好。前两天侯庆准备对张航对手的时候,先是一层一层安排下去说要在协和医院动手脚,还要彻查住院名单,标记重要领导家属。常青当时跟我说,王秘书的生母得了重病,正巧在住院。我们就当是侯庆想要朝王秘书的母亲下手,掩盖对张航下手这一本来目的。”

一桌人凑得近了一些,听得很认真。

“但是我今天才发现,王秘书的生母已经去世了,在一个多月前。”商陆说完,扫视了一圈大家的反应,“想法?”

“一个多月前,那个时候我们才刚找到张总的下落。”薤白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我怎么有点想不明白,如果那个时候王秘书的母亲就去世了,为什么常军长他们都不知道呢?”

“侯庆制造假消息,让常青误以为是要对王秘书家的人动手?”韩建涛继续推测,“会是谁做这种事?”

“不管具体是谁,这个姓王的直系亲属去世,这种消息都没有传到常青的耳朵里,那就是有人有意隐瞒,只为了给侯庆设置这个局。”甄远峰一眼看穿了问题的本质,“这种情报,如果不是家属本意要求保密的话,是很难真的能保守住秘密。”

“我也是这么想的。”商陆微微点头,“这件事困扰了我一下午,我给文哥发消息让他帮我去问问协和那边到底是谁担当的王秘书的生母的主治医生,目前还没有收到回信。”

四个人各自陷入沉思,在这段沉默即将结束之时,商陆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自己一直掌握着的另一个情报:“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是因为,其实被当作目标的人不仅只有张航。侯庆在考虑要用甄哥当投名状,这也是侯玥瑶听到的。”

“你说什么……?”韩建涛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有了一丝杀意,“你确定吗。”

“没有任何情报是可以百分之百相信的,但心里有数总不是坏事。”商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我在盯着甄哥周围的动向,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但如今,张航被人设了这么大的局而遭到陷害,我把能拜托的都拜托了,能得罪的也都得罪了,才让他活下来。实话说,在目前这个局面,我没有自信能保证甄哥不受到任何伤害。”

韩建涛攥紧拳头:“谢谢你公开情报,侯庆如果敢动手,那我也不用装好人了。”

甄远峰反而平静地拍了拍韩建涛的背:“原来你一直在装好人,不说都看不出来。”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建涛瞬间没了力气,呆呆地问。

“我认为你一直人都挺好的。”甄远峰说完,指了指咖啡厅那边,“我去买杯咖啡就走了,得去教学楼了,不然来不及。”

商陆看着甄远峰离开,然后和薤白对视了一眼,紧接着起身跟上甄远峰:“我开车送你吧,教学楼不近了。”

留在原位的薤白看着韩建涛那个被莫名其妙撩得连方向感都快没有了的样子,忍不住吐槽:“好消息是,甄教授还是爱你的。”

而逐渐走远的商陆和甄远峰则是讨论其他的事情。

“这种事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韩建涛拖进来。”甄远峰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

商陆就猜到甄远峰会生气:“韩建涛那边怎么说也是有一定人脉在,各大电视台和新闻媒体都是他的帮手,让他知道这件事,更容易广撒网。我现在信不过那些动辄就要用坦克轰了整栋楼的军官,更信不过走流程就要几个礼拜的领导,这件事我不打算再向上去警示了。如果我的决定做错了,那我会负起责任。”

甄远峰强忍着怒意,点了两杯美式,一杯递给商陆:“喝了它,我就原谅你。”

“……不是,你知道我不喝这么苦的东西。”

“我知道。”

商陆和甄远峰对视了几秒,前者意识到这是来自后者的惩罚,只能硬着头皮把那杯苦涩的咖啡喝下去,然后哭丧着脸说:“搞不懂怎么会有人爱喝这个。”

“走了,今天冯树才来不了,你过来当助教。”甄远峰大步向食堂外走去,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刚刚知道自己被敌人的狙击枪瞄准了。

但这并不代表甄远峰没有把商陆的话放在心上,在那之后数天时间里,甄远峰在脑海中认真规划自己每一天的活动路线,思考如果他是侯庆的话会怎么对自己下手。在学校动手的话可能性不高,毕竟这里是清华,校方领导也是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可以说在这里工作的教授都是有天然的政治保护的。

那么,在家?

这是甄远峰最不想看到的结局,所以他每一天都谨慎地跟韩建涛一起出门,严格控制韩建涛的回家时间,并且在自家门前安装了迷你摄像头。几日过去,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看来在家动手这个假设也不成立。

又或者说是在路上?

伪造车祸这种事非常简单,尤其在北京,一天发生几十起交通事故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甄远峰调查了韩建涛每天送自己到学校的那十分钟的路程,确认事故易发地点,统计每日事故次数,推算伪造事故时最不容易让人察觉到异常的时段,计算出事故时的死亡概率。

那之后甄远峰开始拉着韩建涛一起挤早高峰的地铁,一站地,排队进站就要好几分钟,但甄远峰会排查周围人的可疑程度,每天带着韩建涛换不同车厢。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张航出院,围绕甄远峰的一切都风平浪静,是时候该放松一下警惕了。

但越是这种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越容易遭到袭击。

甄远峰每天绷紧神经,似乎都有些神经衰弱了,头疼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肠胃也总是不舒服,夜里愈发睡不着,熬夜做项目的时候也会觉得头晕。他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焦虑症的程度,所以背着商陆约薤白到学校的食堂喝咖啡。

“头疼、肠胃紊乱,这听起来确实有点像是躯体化。但甄教授的情况又不好说,毕竟您日常都在研究高难度的课题,也许是工作强度太高了也说不定。最近商陆也开始头疼,夜里会低烧,他这个月一直都在给您当助教吧。”薤白微微蹙眉,“您有没有考虑过休个长假,换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

“不行,如果脱离了一直以来路径,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就很难掌控了。”甄远峰强硬地拒绝了。

薤白长叹了口气:“您觉得您现在的状态可以在发生意外的时候精准地躲避危险吗?我不觉得。你们高智商的群体总是会有这种谜之自信。我今天就不对您的精神状况进行评估了,单说身体状况,您现在都不适合教书。”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说教,是想让你给我开个药单,有没有抗焦虑最有效果的药?”

“不得不说您这种宁愿承认自己是焦虑症都不想认为是自己太忙了的态度还是挺独特。”薤白知道眼前这人轴起来比商陆还难说服,所以他改变了战略,“那您想想韩处长怎么样?”

“想他干什么?”

“您最近有观察过他的状态吗,您这样每天过得疲惫又紧张,他难道就不会跟着一起难受吗。”

甄远峰被问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这招看来有效,薤白打算乘胜追击:“如果我今天给您开了药,您服用了,暂时性的避免了焦虑,但副作用可能比这焦虑症还要难搞。您会无缘无故的手抖,会腹泻得比以往更严重,会脱发会失眠,但就是,不会再紧张了。当韩处长知道您服用了这些药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你这是抗焦虑的药还是制造焦虑的药啊。”甄远峰被说懵了。

“精神类的药很多都是这样。”薤白平静地回答,“早期往往会让人的情况变得更糟。”

甄远峰撇了撇嘴:“叫你也是白叫。你走吧。”

“我还是希望甄教授可以考虑一下我刚说的休假问题。”薤白最后劝了一句。

甄远峰已经起身离开了,背对着薤白摆了摆手,随后有些生气地前往他的研究室。他天真的以为薤白会帮他来着,但没想到对方刚起来也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甄远峰爬楼梯到研究室那一层,这几层楼梯让他喘得越来越厉害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其实内心深处,他也觉得薤白说得有一定道理。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休过假,大部分的时间连六日都用来写论文,和韩建涛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伴侣间应该做的交流。这一点也让甄远峰自己感到奇怪。

虽说自己不是什么**很强的人,但正常的生理需求一直都是有的,即便说一周不想,那至少一个月也要有个两三次,何况跟韩建涛同居之后,他们一直保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再忙也没有打破过这个习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甄远峰发现自己好像丧失了这方面的功能性了,他靠着楼梯顺了顺气,头脑逐渐开始冷静。

哪怕是早上睡醒之后的反应也没有了,按理说现在还没到那个年龄。

在今天之前,甄远峰可以把这些症状都归结到焦虑症,但他总觉得刚刚薤白说的那番话有些地方让他十分在意。

甄远峰一边思考一边走向研究室,开门之前他把手伸向门把,即将碰到的那一刻,突然停住。

虽然是很微妙的变化,但甄远峰发现门把似乎比昨晚自己离开的时候,要向上抬了一点,几乎和地面保持水平。

为什么?

这个门把手已经很多年头了,一般都会下垂几毫米,想要平行,除非刻意去给它摆正。为什么会有人做这种多余的事?

也有可能是研究生他们早上来给盆栽浇水的时候,碰巧给门把手变动了位置,光是靠这点细节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甄远峰明明心里明白,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哪里呢?

如果我今天给您开了药,您服用了,暂时避免了焦虑,但副作用比焦虑症还要难搞。

薤白刚刚说的话开始回响,甄远峰闭上眼睛,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虑。说到底,自己这种常年坚持不分昼夜工作的习惯,真的会让自己疲倦到这种程度吗?还有焦虑症这种荒缪的心理疾病,真的会找上自己吗?

明明当初在废弃研究所看到了死于化学武器的尸体都没有觉得心跳加速过,仅仅因为和韩建涛建立了伴侣关系,自己就会被弱化到如此地步?

您会无缘无故的手抖,会腹泻得比以往更严重,会脱发会失眠。

薤白的下一句话很是时候的被调用出来,甄远峰睁开眼,突然想通了什么。

头痛、脱发、腹泻、失眠,这些听起来很像是神经系统的问题,同样也很像是药物的副作用。

他想起两个月前薤白来到研究室的时候说的另一句让他很在意的话:草莓盆栽的叶子怎么都黄了。

是啊,草莓盆栽的叶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黄的?就在两三个月前,而且它是慢慢的枯萎。哪怕是研究生又拿来了新的盆栽。

草莓盆栽就是很难养的啊。说过这句话的冯树才,已经躺在宿舍一个月了都没有完全康复。

冯树才最初的症状也同样是头疼、腹泻和脱发。

把这一切串到一起的甄远峰,手握在门把上,做好的心理准备,然后推开那扇门。

空气中悬浮着大量的灰尘,这里是北京,这种明显的丁达尔效应可以说是相当正常。他踩着那缕阳光慢慢走进研究室,尽量像往常一样将手提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解开衬衣袖扣,挽起衣袖,然后从包里拿出水杯,走到饮水机那里开始接水。

咕咚咕咚的声音让甄远峰再次沉思。

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水桶里的水还有大半,现在看来这个水位线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甄远峰没有商陆那种图象形记忆力,他很难在大脑中复刻出昨天具体的场景,包括水桶上的痕迹。不过他能够想起来的,是这个水桶似乎几个月以来都非常的新,而且图标几乎是在同一个方向的。

通常来跟他们换水的是研究生,甄远峰知道自己的学生,没一个是有这方面的强迫症的。

他端起水杯,静静地盯着水面,假装喝了一口,然后合上盖子,装回包里。之后又从桌子上取了一本文献夹在腋下,平静地离开了研究室。那天早上的课他叫副院长去代课,而他则是打车到从来没有去过的一个地方。

那里是张航开的生物研究所,甄远峰听说那是给张航的私人医生原宪籍的礼物。他在之前去医院给张航探病的时候接触过原宪籍,虽然互相之间没有说话,但见过面也听过名字,四舍五入就是认识了。

甄远峰直接叫研究所前台的人去联系原宪籍,表明身份之后,他很快就被请到了原宪籍的办公室。

“甄教授,早上好。”原宪籍和甄远峰握了握手,“您哪里不舒服吗?”

甄远峰将从水杯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原宪籍的桌子上:“我来是让你查一查这杯水,里面是有什么多余的化学元素。”

“那范围可就太广了。”原宪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端起水杯看了看。

“缩小一下范围的话就是里面有没有什么物质会让人长期服用下造成头疼、脱发、腹泻这些神经系统异常的症状的。”甄远峰同样没有什么表情。

原宪籍怔了怔,和甄远峰对视:“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水里……”

“投毒。”甄远峰补充着原宪籍的那句话。

原宪籍:哟,专业对口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8章 #include “248th.h”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春水摇摇晃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