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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没话说

“妈。”晨光熹微,江与宜从病房沙发坐起,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

“嘘!”席研清竖起食指,她仍穿着临走时的黑西服包臀裙,风尘仆仆地,“出来。”

江与宜系好鞋带,后脑几缕头发翘起边角,他夜里三四点才睡着,眼睛现在酸涩困倦地睁不开。

席研清揭开肯德基保温袋的封口,把里面的早餐依次摆到茶水间的餐桌上,“挑着吃,姥姥姥爷呢。”

江与宜粗洗了把脸,用保温袋里送的餐巾纸抹过水珠,掬了一捧清水漱口。吸管插上冰美式,他闭眼一口气喝了半杯下去,凉意淌过五脏六腑他才清醒了些,“我让林叔儿送他们回去了。”

“吃完回家洗个澡,去不去学校,不去我给你班主任请个假。”

江与宜咕哝道:“去。”

席研清问道:“中午在班里睡的习惯吗?”

江与宜撑着前额,食不知味地咬了口手里的饭团,“没睡过呢,吃完午饭有个小测,测半小时,剩下时间都用来写作业了。”

席研清揉揉他的头发,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疲惫,“其实不用那么费力,等小贺儿身体好了就要准备出国读书了,这对你也是一种选择,尤其对你想学的心理学还有美术来说。”

“下下策。”

席研清笑了笑,“随你。”

“贺儿知道吗?”

“你姨你知道,我上学的时候你姥姥姥爷都不怎么管我,她天天管。专业让小贺儿自己选已经是她的尊重了。”

“你们俩是一个妈生的?”

“你大姨是我捡的。”

江与宜乐了,笑笑说:“妈你真幼稚。”

“快吃,吃完还能再睡一会儿。”

“你想让我迟到吗?”

“迟到就迟到了,缺不了胳膊少不了腿儿的。”

“会被老师骂的。”

“哦。他要是骂的难听你也别太憋着了,占了理儿就说回去,搞请家长那一套就给你姥爷打电话,他有经验。”

“那我还是忍着吧,照顾老人,人人有责。”

“你能忍住才真是神了。”

“吃饱了,我回去洗个澡就去学校了啊。”江与宜把吃剩的包装壳扔进墙边的垃圾桶里。

“好,学习别太认真了。”

“你也是,工作别太认真了。”

江与宜没带书包回来,刷完牙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校服就趁微光下楼了,他从车棚推出经月未骑的山地车,身高拔得太快,他矮身调高了一圈座椅。

等绿灯的间隙,江与宜在乐队群里告知今晚排练会去晚一点儿。

顾渐暖像是熬了一宿,秒回道:怎么了。

江与宜没来得及回,周边的车都发动了。

学校门口没多少人,江与宜直接骑到刷卡的地方,看了一眼摄像屏幕就过了,终于摆脱了条条框框的马路,他骑得飞快,前轮往左一拐,平路似乎成了下坡。

他擦边避开一个低头走路的人影,目不斜视地抬起胳膊,手背抬起轻佻地扫过对方泛凉的脖颈。

差点没刹住,江与宜置之死地而后生地叹了声,三下五除二锁好车原路跑回去。

张别青没等他,长腿一步走得也不慢。

江与宜在后面遥遥喊了声他的名字,对方没听到,干脆骑车吧,北边也有一个停车场,大不了晚上放学挤北门。

他迅速插入钥匙,捏着锁条攥把,蹬得小腿都有点软了才追上,“你怎么不等我啊,我不是给你打招呼了吗?”

张别青驻足,挑了挑眉道:“没听到啊。”

江与宜笑了声,下来推着车走,有意道:“奇了怪了,也没看到吗?”

“看到一只胳膊,不知道谁的。”

“喂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应该骂那个人,否则他下次还敢。”

否则就有很多人敢。

张别青点了点头,话却往反了说:“不理的话那人应该就会觉得无趣了。不理好了。”

江与宜心说,你现在可是理了,他赦道:“行,我去北边停个车,不用等我了。”

张别青看了眼他说完便没在逗留的背影,拽下一片常青树的叶子在手里把玩儿,在原地站了会儿。

天边还能看到近乎透明的缺月,最深的白是江与宜的肤色,最浅的白是蹭到他颈上的手背残影。

江与宜拖着发昏的脑袋,发涩的眼睛,发锈的心脏一见他还在,意外地复苏起来,“哎我去,你还在呢。”

张别青看他撩拨完人一副没心没肺又不知所谓的面目,撂下一句“不是让我等你?”转身上楼了。

真是一杯烫人的温水,江与宜在班后面饮水机兑了这样一杯水,盯着张别青看书的背影喝下去。

他老干部似的,一手端着保温杯,一手拿着盖子,咂咂嘴,停在张别青旁边的过道,“你在看啥呢?”

他说完回忆张别青前面坐的是谁,虞迩,小鱼儿啊,瞧这事儿闹的。

张别青合上书,给他看封面,《物理高考真题汇编》,见他注意力不在又默默合上。

江与宜一屁股坐下去,疑惑地看他,“嗯?怎么不说啊?”

张别青说道:“物理高考真题汇编。”

江与宜瞬间没兴趣了,拧紧盖子,“大早上看物理,不是疯了就是怔了。”

他说完兴冲冲地跟张别青讲自己的发现,“你知道数学和物理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张别青读完一道题目即刻得出答案,在空白的地方写了一个凌厉的23,随口应道:“分数?”

江与宜恰好做过那道题,他当时一直没头绪,魔怔地和自己作对,浪费了一整节自习课,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思考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自己说出答案张别青也许不能共情,说不定还会被看扁,他当即要走。

张别青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在他站起来时问道:“什么区别?”

“算了,不说了。”

张别青蹙眉,这么跳脱?

看起来就像是很想知道,江与宜不由自主地坐下,牺牲一下自己又何妨,“我说了你共情不来别笑话我啊。”

“那你别说了。”

江与宜轻啧了一下,“哎,人怎么能有坏心眼儿呢?”

张别青又沙沙写下一个数,眼皮儿都没抬一下,就好像在说,你没有?

他骂了声,“好吧我承认我也有,不跟你卖关子了。数学和物理,就是一个看得懂答案一个看不懂答案的区别。”

江与宜说完眼里细碎闪光,期待他的反应。

张别青果然不负所望地笑了声,闷闷的,质感奇特,江与宜莫名联想到贝斯的A弦,“嗯,一个喜欢一个不喜欢的区别。”

不喜欢和不会总是保持距离双向纠缠的。

教室陆续进来几个人,江与宜洒脱道:“一针见血的。不降低你的效率了,我走了。”

张别青微不可查地绷了一下嘴角。

江与宜回到位子上,行动力又上了漆般衰下去,他摸向书码得整齐的抽屉,掏出哪本看哪本吧,掏出物理也认了,手往回一拉,倒是抽出了一本英语阅读理解。他速度不够快,这本资料上面的一摞书露出半壁江山,再之上一些零碎的稀稀落落掉下来。

家门钥匙,笔和橡皮,情书,纸条……他烦恼地扫了一眼,不想捡,索性往椅子上一靠看天花板壁灯发呆。

等到脖子酸了,他才弯腰去捡那些东西。

就近的,一串拴着小企鹅挂坠的钥匙,心情好一点,要联系方式但是没署名的纸条,心情好一点,一粉一蓝的两封情书,心情好一点。

他边捡边思索这些让人心情美妙的巧合,嘴角甚至勾现了浅淡的笑意。

“你的橡皮吗?”

江与宜捡起滚到脚边的笔,接过女生摊开手掌上的橡皮擦,笑容还未散去:“是我的,谢谢啊。”

周至芋大方一笑,给人的感觉就特阳光积极:“没事儿。”

整得江与宜都不好意思了,他坐正身子着手拆开一封情书,先看了看结尾落款,如果名字能对上脸的话就不往上看了。

事实证明,情书里面大部分对自己让别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描写他都不记得了,名字对脸这么难的事儿也不会发生几起。

第三节课末尾,江与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强撑意志听进英语老师嘴里蹦出的字母,准备下课上演三秒入睡。

铃响后,班里原本隐隐约约的兴奋劲一下子炸开了锅,“体育课!两节!”

江与宜原本伏在臂弯里的脑袋和埋在脸上的手突然不知去向。

他拂了拂虞迩的椅子,侧身靠着椅背,“张别青,你体育课一般干嘛啊?”

张别青回道:“打篮球。”

“好玩吗?”

张别青打量他一眼,验证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行。”

“哦,都和谁玩吗?

张别青缓缓列举几个人名,“谢稞,周蕴,林午茗。”

江与宜倒没料到他会说的这么细致,而且说的都是自己没听说过的人,“咱班有这几号人物吗?”

“隔壁班的,体育课同一节。”

江与宜好笑道:“那你真是有点儿点儿背了,熟人一个没分到,不过能和我一班也是需要很大气运的。”

“他们几个搞物理竞赛的,图方便分一块儿了。”

“跟你分一班真是……”

“资本主义少爷又来欺压良民啦?”虞迩刚进班就看戏般远远嚷道。

语气轻快,让江与宜很想抽他,于是等虞迩走近了,江与宜伸长腿踢了踢他小腿,“嘴和脑袋脱轨了?”

“你瞅你这样就不像是一良民。”

“对,准备随便找个缘由给你家抄了。”

虞迩听他大言不惭,蔫坏道:“我家徒四壁,抄我啊?”

江与宜蹭地站起来,看了眼伏笔的张别青,这话听得他真是有点为难,不是说难为情,而是感觉很丢人,他失语道:“你真是。你大爷的。”

虞迩哈哈大笑着揽过他肩膀,“这么纯啊江与宜?开玩笑的,我铁直。”

“你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吓我一跳。”

“说两句就表演型人格了?你今天反应有点敏感了,”他说着又询问张别青,“是不是,张别青?”

江与宜一点也不想听张别青的意见,急忙为自己正名道:“什么今天?我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以前怎么开你玩笑感觉你都挺无所谓的,这次我以身入局……嗯这么急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虽然我长得挺帅的,追我的人也挺多的,但是像你这么好看的也没两个……”虞迩一脸你懂我懂的表情,看得江与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越说越邪乎了,”江与宜听他越抹越黑,狠狠搓了搓手臂,“别说了,恶不恶心啊,赶紧滚,给别人听到了要笑掉大牙。”

虞迩故意暧昧地眉眼一弯,“哪还有别人啊,不就咱三个吗?”

江与宜一看,人确实都走光了,“这不是还有张别青吗?”

张别青习以为常似的合上书,垂着墨儿染的头发挪开椅子,“走了。”身形笔挺地穿过宽敞的后黑板,简直就像是一尊行走的野生圆雕。

江与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虞迩的话字同虚幻。

虞迩扒着他肩膀往前推,朝张别青喊:“慢点儿。”

江与宜回味了一下刚刚张别青的表情,确切来说是没有表情,虞迩这浑话张口就来没表情才不对了,他小声地冲虞迩咬牙切齿,“你他妈是不是天天对着张别青说那样儿的话?”

虞迩挨了一记骂也没恼,摆摆手说:“哪样儿的话啊,虽然我俩从小就认识,但说这样儿的话你不觉着别扭啊。”

江与宜意外道:“你俩从小就认识啊。”

“嗯,后来小学没上完我就搬到暇区了,高中才又分到一班。”

江与宜也住暇区,张别青是住斜阳区的,两区中间夹着八中所在的边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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