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新回复】 2小时前
[1131楼] 他有什么好在意的？背靠尉迟集团，来黎财镀层金后回去继续辅佐太子呗，这个破奖在他眼里算个......”
“【新回复】 52分钟前
[1135楼] 人家是高岭之花啦【/捂嘴笑】我等凡人的比赛能挂个名已经很给脸啦~”
年前的天气邋遢潮湿，天空泼洒下刀锋般的雨柱，冷得锥心刺骨。
僻静的宿舍楼檐下，少年的右裤兜正嗡嗡地抖动着。
“【新回复】16分钟前
[1139楼] 燕识鸿给跑数据做图验证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的？真是好笑！一个本科生的国赛有什么值得他稀罕......”
“【新回复】5分钟前
[1143楼] 看不上就别参加呀！决赛迟到，比赛全让大一的上，最后领奖干脆不上台，给学校丢脸丢到全国学......”
少年耸肩歪头夹着雨伞，一边护着怀里的东西，一边从兜里摸出手机。
“【新回复】刚刚
[1145楼] 笑死，学校的面子是能被学神放在眼里的？”
唇枪舌战的戾气冲破水汽氤氲的屏幕。他只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上方的时间。
23点58分。
陆思明眉头一蹙，活动着肩背向漆黑的雨里张望。
“诶，诶！你，对就你！干什么的？”
粗粝的怒喝从后面传来。他一转头就撞上了凶神恶煞的宿管老头，急忙解释：“我是大一的学生，在这儿等人。”
“盯着你很久嘞！等了几小时还没等到，啊？搞什么，是不是黎财的学生？”
“我找金工的燕识鸿，您知道他宿舍在……哦，我是有东西交给他，不方便的话，要不麻烦您帮忙转交给他？”
老头检查好学生证，阴着脸道：“在这等着，帮你问问。”
目送老头消失在楼厅拐道口，陆思明艰难地掂了下沉重的红丝绒包裹。
距比赛结束已过去近两周，燕识鸿也和自己断了联系。
寥寥几次偶遇不再点头问好，拨出的电话不再被接听，就连发送的消息也不知在何时添上了红色感叹号。彻底而绝情。
平心而论，是个正常人都会生气。燕识鸿没和指责他的风言风语计较什么，还默默替剽窃者保留下完整的体面，已经是善良之举。但陆思明仍不甘心地妄想着他们的关系能恢复到完满的过去。
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他还想成为他最值得依赖的朋友。他还应该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
今天，组委会将团体对应到个人的奖金和获奖证明寄送到学校。辅导员将校级和院级的激励项合并着给到自己并委托他转交给组员。借着这个绝佳的机会，他决定亲自去找他。
经过最近不间断的观察和打听，他知道今晚是燕识鸿的期末汇报，最晚十点结束，并且明早还有一门专业课的期末考试。生怕会错过他，他特意提前一小时在金院的宿舍楼的门口等着。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迟迟未看见他。
不应该啊……就算再慢，他也早该到了不是吗？
“你要找的人不在我这，赶快回去吧！”老头突然从二楼阳台探出身，不善的言辞充满戾气。
“不......？这不是金院——”
“金融的学生都在这里了！没有叫什么燕识鸿的，快走快走！”
“燕识鸿他不住校。”客气的回复及时擦耳而过。
几名夜归的学生在身边驻足收伞。晶钻般的雨珠绷上脸颊，激得内心阵阵泛凉。
他急忙拦住他们：“那他住哪儿？”
“这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
陆思明望尽零星的人影没入楼道，大厅的炽灯逐一熄灭，老头也退回到休息室内，最后怅然地隐入风雨飘摇中。
难怪明明统信宿舍楼就在附近，他却浑身湿透地出现在面前；难怪每次提出要去他那里讨论时，都是他主动来找自己；难怪每次散会时想和他同行回宿舍，他总会找各种理由和自己分道扬镳。原来，他根本不住校；原来，他根本就不曾了解他。
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实话；他为什么要向自己隐瞒。难道作为朋友的他，连这点小事都没有资格知道吗？用一个又一个伪善辛苦地砌藏心迹，就是他燕识鸿对待朋友的方式吗？
还是说，他口口声声承认的“朋友”都是骗人的。他从来就没拿他当回事。
霏霏雨冷，丝丝密密渗入陆思明的心口。
如果——如果，这种小事也都是谎言。那么从他嘴里说出的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彻冷的心丝在湿漉的霓虹中飘坠，旋即便冲散成下水道旁斑斓的污浊。
污浊潋荡几回，幽幽地凝成一抹熟悉的倒影。
“学……”陆思明猛一抬头，望向远处的一楔。
那湿腻的人影穿破黑暗而来。霓光瞬息照见他不堪示人的狼狈。
“学长？”
男人只是淋雨向前走。少年加快向前的步子。
“燕学长！”
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隔，燕识鸿竟只是垂着头与他擦肩而过。
堂而皇之地被无视。陆思明咬紧发冷的后牙：“燕识鸿，你——”
话音尚未落，狠狠被撞击的左肩上忽然倾轧下庞然的重量。
余光里，他仿佛看见了青苍九霄的最远端骤然坠落下一只鹤。
陆思明下意识拦抱住快跌倒的人。
燕识鸿斜偎在他怀里，似是被那暖热烫得颤了颤。
“这么大雨，学长怎么还没回……”少年喉结涩然一滚，胸膛起伏渐促，“宿舍。”
雨珠从鹤般泛粉的眼尾划落。半晌，他问道：
“今晚我想去你那儿，可以吗？”
.
燕识鸿是个怎样的人。
陆思明一直在拼命找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越执着，他却好像离答案越来越远——
也是那个心里早已预设好的，不应有任何偏颇的答案。
可万一，真正的答案和他的期望不一样呢？
他望着窗栏外磅礴如故的雨，与燕识鸿相遇的画面在脑中一遍又一遍重现。
那心碎的失魂落魄，刻意的疏远回避，却又是恰到好处的昏倒。
那最后楚楚可怜的主动乞求。
几月前的心愿意外达成，他从未雀跃的心湖只泛起几圈混浊的水波。燕识鸿跌入怀中的一霎，他只看到，横亘在生命尽头的那座巍峨不可攀的山，正轰然倾崩，溃归尘土。
如果他不再是你想象的那样，陆思明，你该怎么办。
第一次，他这样问自己。
“ [2023楼]●六六● 01:13
就没人关注比赛那天燕识鸿在干嘛吗？【图片】【图片】【图片】
[回复] 99 -折叠- 点赞 999 ”
浴室投射出洁白的光。陆思明背靠墙壁，眼光落在对面置物架上闪烁的手机屏，轻轻唤道：“学长……”
耳畔淅沥的水声清晰地弱下去。
“【新回复】我靠！不会吧不会吧，不是真的吧！p几张假图就可以当证据了？！……”
“【新回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虚伪人设还真有人信的？我早就说过他是哪种货色……”
“……”
“【新回复】 99 ”
陆思明伸手将震动不断的手机翻扣过去，顺势靠到浴室门正对的墙上。他睁开缓合良久的眼，那里深邃得反射不出任何光亮。
“湿掉的衣裤再穿上会感冒，宿舍里只有套我的干净衣服，学长介意吗？”
浴室门正中央的毛玻璃上，映着静止的模糊人影。
“那我现在去楼下超市买新的，有事您打我电话。没事，学长的习惯我是清楚的。”
门外的人纹丝不动，只是反复摩挲着整个左半身形如一个人腰身轮廓的雨痕。
里面终于传来人声：“我不介意，麻烦你了。”
“嗯，那我去拿。”陆思明盯着玻璃，默读几秒后说，“衣服放在外面可以吗？”
“能……能拜托递进来吗？”
“好。”少年回应一个极似温柔的轻笑。
门羞怯地“吱呀”出声，微敞的门隙间探出的手在接到叠得整齐的衣物后，迅速缩了回去。
“压在柜子里挺久了，可能会很皱。”
“谢谢。”
“学长放心，这些衣服，我只穿过一次。”
门内很久都未回答。陆思明凝视着模糊人影的一举一动，保持着沉默。
门把轻轻旋动，门被平静地推开至半后倏地僵停。
燕识鸿没想到陆思明一直等在卫生间门外。
原在擦拭湿发的十指猛地攥紧了。
毛巾似面纱般柔顺地垂遮，欲盖弥彰的鲜艳红痕自颈部蜿蜒至大半张脸颊，依旧触目惊心。
“都是男的，学长也这么害羞吗？”陆思明笑意不达心底，“老大他们后半夜可能会回来，今晚只能挤一挤了。床有点小，两个人勉强还是够的。学长怕危险的话，就睡里面，外面留给我。”
燕识鸿紧绷着在后头，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慌张而无措。
“谢谢你，小陆。那个，我就先回去了......”
“你现在能回哪去？”骤然开启的台灯映照得少年眼神漆亮，“暴雨还没停呢，对吧？”
“学长先上床好了，我找些东西马上上来。”
“没什么讲究的，我床随便上，要再加床被子吗？”
陆思明打开铝制手提箱，转身看见燕识鸿仍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便笑着走到他跟前，双手托举起他的瘦腰，在他后知后觉惊慌的轻呵声中将他稳稳抱上床铺。在燕识鸿不安地挣动之际，他牢牢撑住床边的扶栏和梯沿，先一步截断他所有可以逃离的路。
盛夏未拆的纱帘漫天扬落。他与他咫尺相对，凝挂于发间的水珠宛若繁星俯落在他正仰望的深瞳中。
“学长也听听我的话，哪怕就今晚这一回，好不好？”
夜风掀过漫长的沉默。最终，燕识鸿拘谨地向里一缩：“之前，我没想这么打扰你。”
“往后再碰到这种天气，学长和我说。我接你回来，总好过你淋成这样。”
“我其实......很少会在这。今天也是家那边有点事。”
“难怪啊，今晚在宿舍楼那没见到你。”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是不是等了很久？”
“大赛的奖杯和奖金发下来了，我想顺路给大家送过来。另外，有些事我其实......”
“你发个消息，我找你来取就行了。”
“惹你生这么大气，我也不敢再联系你。”陆思明览尽他的错愕，苦笑的眉眼里闪过逗弄的狡黠，“学长不都拉黑我了？”
燕识鸿反应过来，慌忙解释道：“可能不小心碰到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陆思明已沿梯上.床，较真地朝身边的人凑近。“我有没有惹学长讨厌？哪怕是一点点......”
“怎么会，朋友之间哪有说讨厌的。”
心头紧绷的弦在听到这句笃定的回答，悠然一松。
燕识鸿却在瞄到少年身边的东西后，立刻与他拉开了距离。可为时已晚，左侧脸颊已被落上关切的触摸，那轻柔暖热的力量竟令他想极力推开却又无可奈何。
“学长，正因我是你的朋友。”
少年的目光锐如锋岩，逼得他认命地不再抗拒。
“谁干的？”
咽喉处粗粗一圈红中泛紫的掌印，再到贯穿眼尾和嘴角的五道指痕，傻子都明白施暴者令人发指的行径。陆思明见他悄悄偏过头去，整个人深深漫在悲抑和窘迫里却双唇紧抿不愿开口。
陆思明的眉宇不自知地紧皱：“这么肿，疼不疼？”
“还好。”
“我看着都疼。”他轻捉过逃避的下颚正对自己，抓过吸饱药水的棉签细细在伤处滚动，“这消肿药功效很厉害。否则学长明天顶着这张脸出去，全校女生不都要心疼到晕过去。”
男人听罢，唇角轻抖。见他被逗笑，陆思明才又认真地补上一句：“别说女生了，我都很心疼。”
“学长这么好的人，珍惜都来不及，那个王八蛋下狠手时心不痛吗？他还是不是人？”
棉签头静悄悄地被一大颗温热包裹。陆思明无措地收住声。
那是，眼泪吗？
刚才的话里，是什么戳中他的软肋了？
少年试图绕过冒犯到他的话题：“我想说，这事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人。退一步讲，学长家里人肯定也......”
“他也没想过会成这样，算了。而且，退一步讲，我是孤儿。”
我是孤儿，不会有人真正心疼的。
陆思明从他失色的眼光中读尽未说完的心声，心口阵阵发闷。他想了想，又小心地问：“所以，学长是被收养的？”
对方轻点了下脑袋。
“现在也还是和尉迟峥住一起？”
燕识鸿忽然看向自己，眼瞳微微放大。
诡谲的矛盾令让陆思明欲质疑出声，霎那间却顿住了。
被伤害成这样，燕识鸿没有任何反抗，甚至不敢有半点脾气。他想不出任何一个人，可以让尉迟家对这一切漠然不做声，除非是——
乍现的灵光后得到的答案令他震惊又怜悯得一时吐不出一字半句。
“你和尉迟峥，认识？”燕识鸿问。
“陆怀谷是我堂叔，他经常提起你们。”陆思明沉默几许，才接着说，“我是叔叔一手养大的，寄人篱下到现在，父母的面都没见过。”
寄人篱下，身心皆不由己。
往事的苦浸没两颗共鸣的心，同样溺毙了两人的对话，一时间空气回归雨夜湿腻的闷寂。
整片红痕都被敷上温和的药液，少年草草收拾好医药箱，视线顺势沿着微敞的衬衫前襟下滑。
轻轻按下对面举起的手腕，他伸手替他将错位的纽扣仔细扣好。
“比赛那天，他突然找我。我要是不去见他，要是不迟到，我，我……”
少年眉眼低敛，无温无情：“我——相信学长。这一定不是你的错。”
燕识鸿的目光避开少年由胸及腹寸寸掠移的指尖，失焦地散在对墙的灰白上。
撑于腰后的五指微缩，良久，传来他一声沉沉地认错：“……对不起。”
陆思明深深凝视他片刻，忽然将他用力地抱入怀中。
“陆思明！”
“学长，安慰的话，我说不好，但——”
大雨中，依偎的冬虫细若游丝地唱和生命的悲曲。
“欺负你的人渣，我替你欺负回去，一定。”
.
雨过便是艳阳天，初冬的白日像奶油般融化在假花缠绕的走廊上。
铃声在狭长的空荡中回响。
教室门被打开。学生们陆续而出，絮语轻谈终于将考场的肃寂冲淡几分。陆思明向人流末尾张望着，最后在几米后的微光中看到了一道独行的人影。
“这破考试终于结束了啊。”
燕识鸿看清来人，一愣：“小陆？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在等学长。”陆思明的笑意盈满少年气的眉眼，“早上走那么急，东西都落在我宿舍了。”
“啊，是奖状什么的，不小心忘了。”
“这不专门给你送过来。”陆思明提了提手里的纸袋，唇角一勾，“除了奖状奖杯，还有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早上已经洗干净烘干了。别担心，都在这里。”
“……谢谢。”燕识鸿耳尖泛粉，伸手去接纸袋。
纸袋却调皮地从他指缝间悠离。
“饿吗，已经中午了，要不先吃饭？”
“吃什么呢？”
“后街新开了家创意料理，挺受欢迎的，要不我们去试试？”
“嗯好，就听你的。”
通往校外的林荫道上，糖衣般的薄光被横斜枝影镂刻成琥珀色珊瑚，铺张地洒在燕识鸿的身上。
这易碎的一瞬，陆思明只觉得漂亮得缥缈而失真。一同今年这暖如春日的冬天。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
“看来我的床还挺招学长喜欢。”
“也没有，我不认床的。”
“我不信，昨夜是学长睡得最踏实的一次吧。”少年故意提及私密的回忆，“谁打呼起来像小奶猫一样，我不说。”
燕识鸿听罢，眉梢挺挑：“非要我说实话？”
“我听着呢。”
“是谁睡熟后喜欢乱动，我的腿都被踹出淤青了。”
陆思明倏地脸红至耳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没有人告诉他自己睡着时会乱动。没想到燕识鸿会是第一个发现他睡姿差的人。
“逗你的。”燕识鸿看见他局促的样子，薄唇抿开真心的笑意，从他手里接过纸袋，“昨晚谢谢你收留我。”
“我这里永远是学长的第二个家。”
凛风恰然起，拂落不知名的树梢上的花蕊，如同雪絮般附上男人微扬的发丝。
“等等，别动......”陆思明引颈贴近，耐心地将他头上的花蕊一一拈去，“等吃完饭，我送学长回家。”
“小陆，不用——”
“学长不用和我太客气。就这么说定了。”
陆思明敏锐地发觉燕识鸿全身骤然发紧，正因他还和自己刻意疏远而恼怒时，小臂又被人生硬地推开。他不悦地皱眉，一抬头却望见咫尺外的校门口，赫然矗着一道人影。
那人裹在压抑的黑里降临在他们行路的尽头。正午的阳光又辣又烈，落在他的周围却只成了一线线颓败的冷灰。
熟人相逢，却是谁也未曾挪进一步，气氛陷入令人窒涩的沉寂中。
“身上的衣服，不是你的。”男人冷厉地打破沉默。
燕识鸿攥紧衣袖：“雨里淋湿了，小陆借了他的——”
“昨晚后来，是和他睡的？”
陆思明发现燕识鸿整个人都在隐隐颤栗。
比起激动，那更像是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男人不等回答，轻嗤一声：“可以啊你。”
燕识鸿几乎要将下唇咬破：“尉迟峥......这样，有意思么。”
“这是感冒药胃药，担心昨晚的事害你犯病；这是前些天你惦记想吃的糖糕和豆浆，想和你赔礼道歉。我在这等了一整晚，等不来你一通电话；昨晚到现在，我推了所有事，心里脑子里都是你，”男人向他投下刀子般的阴鸷目光，“有意思么......呵。”
“学长，昨晚是不是他？”
少年似是挑衅，对他单独的询问声却能让在场三人都清晰可闻。
可悲的是，男人连一寸余光都未施舍给他。
他如抛弃垃圾般随手一扔，温热的包裹砸地的清脆声裂心断肠。
“我认了，全当十几年感情喂了狗。”临走前，男人兀自留下最后一句话，“听你的，燕识鸿。我们结束了。”
燕识鸿看着男人绝情离去的背影，惊慌失措的鹤眸瞬间积聚起清泪。
“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
几乎是一瞬，燕识鸿捡起散落一地的药和食物，踉跄失态地追了上去。
此方天地小得只能容下两人荒唐的爱恨，而多余的少年被彻底遗弃在了世界之外。
被丢下的纸袋翻倒在脚边。
干净的衣物早已沾满泥灰。
倾侧的奖杯顶端，象征翱翔的飞鸟造型被打碎，金色的翅翼折裂在石缝中。
陆思明怔怔看着一地狼藉，眼底一阵刺疼。
回来啦——
属于小陆的冬季限定回忆下章就能结束了（流泪.jp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第47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