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知廿喉咙一紧,“算数。”
“哦。”颜淮拉开了车门,“麻烦开到那条街,我想吃个宵夜。”
原梦坐在副驾驶回头说他:“这么晚吃了,你明早会水肿。”
“我吃清汤,不吃肉只吃素。”颜淮眨了眨眼。
原梦还想说些什么,商知廿已经上车坐在了颜淮旁边,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怕商知廿,索性摆烂:“你记住你说的吃素。”
“放心。”
车内安静舒适,颜淮摸出游戏机开始玩,商知廿偏头看他打游戏,脑子里却在回想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车停在了美食街,颜淮下车压低了帽子,有些看不清路。
商知廿抓住他手腕,“靠边走,有车。”
“嗯。”
即使凌晨,美食街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人来人往穿梭在各个店铺之中。
冒菜摊没有店面,人都坐在路边小桌上吃。生意很好。
“会被人认出来吗?”颜淮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
商知廿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没事,不会。”
选好菜品,颜淮和商知廿站在路边等。虽然没人认出他们是谁,可两个又高又帅的帅哥还是引起不少人回头。
他们选了最远最偏的小桌子,颜淮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冒菜,两眼直冒光,他吃水煮菜鸡胸肉真的要吃吐了。
颜淮吃的中辣,商知廿那碗清淡很多,他不怎么会吃辣。
“宽粉好吃。”颜淮埋头狂吃。
商知廿盯着颜淮碗里的红油,默默吃着花菜。
“你吃一块我这个辣的,超好吃,比清汤的好吃一百倍。”颜淮手拿勺子舀起一勺肉。
商知廿夹了一片牛肉,辣的直咳嗽。
颜淮拧开矿泉水递给他,商知廿接过喝了小半瓶。
“好辣。”商知廿说。
颜淮边吃边说:“我要是生病发烧,吃一碗这个能好一半。虽然医生让忌口,但我每次吃完冒菜就好了,这是以毒攻毒。”
商知廿吃完碗里的菜,戴上了口罩。
颜淮三两口解决完剩下的,擦完嘴,戴上了口罩。
“走回去吧,离酒店挺近的。”颜淮提议。
商知廿点头。
走出电梯,颜淮挥了挥手:“晚安。”
商知廿拿着房卡打开门,“晚安。”
关上门,商知廿背靠着门,深吸了一口气,脱敏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他忍耐着,担心颜淮察觉到一点他的心意,便落荒而逃。
早餐,颜淮咬着吸管,喝冰美式消肿,手机滑动着微博,没有人拍到太好了。他不担心和商知廿吃饭被拍到,只担心原梦看见他吃的中辣冒菜尖叫,热量炸弹但好吃。
颜淮低头打字。
--20分钟出门。
--好。
他和商知廿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每天一起坐车去剧组。
“走吧。”颜淮走进电梯。
商知廿摁下一楼按钮,“不冷吗?”
颜淮今天穿的白色卫衣。
他摇了摇头,“不冷,里面穿了羽绒服内胆。”
两人坐进车内,颜淮扔给商知廿一个暖手宝,“等会在剧组用,保温效果一小时,质量特别好。”
“好。”商知廿捏了捏那个粉色的暖手宝。
剧组,颜淮在化妆室和贺煊炫耀昨天吃了冒菜,贺煊听得口水直流,为了角色减重他最近的午餐都是没味道的菜。
商知廿摸了摸兜里的烟,又瞥了眼化妆室的方向,最后忍了下去,蹲下身盯着昨天颜淮捏的那个小雪人,还没有融化。
他捡了几粒小石子,给雪人装上眼睛嘴巴。
“一、二、三,开始!”
向水背着破书包跟赵琰来了一家面馆,店铺很小,又脏又乱,地上全是垃圾没人打扫,桌子油腻还有上个客人吃剩的汤汁。
“老板啊,两碗牛肉面,加辣。”赵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好嘞。”
两人都没去擦桌上的汤汁,只是静静地等着面条上桌。
“多少钱?”向水问,“我给你。”
他不乐意欠人家什么,再说和赵琰也不是多好的关系。只是这破店连个价目表都没有,也没看清赵琰给了多少钱,只瞧见老板找了他一堆硬币。
“说了请你,”赵琰从筷笼里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扔到向水怀里一双,“接着。”
向水拆开包装,掰开,筷子质量不好,断了,一截长一截短。
“用这双吧。”赵琰抽走他手里的筷子,塞给他自己那双。
他拿着完整的筷子吃着面,赵琰拿着一长一短吃。
“怎么样,好吃吗?”赵琰抬头问。
“还行。”
其实很好吃,只是向水不想承认。
赵琰咦了一声,扯了张餐巾纸擦嘴,精准扔进远处垃圾桶。
赵琰在职高上学,每天比向水所在的重高放学早,两人整天厮混在一起,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因为那个吻,关系变的暧昧又模糊。
向水不再孤独,他终于找到了同类。
下课铃响起,向水急匆匆收拾着课本,同桌打趣他:“诶,你最近心情挺好的,这次月考这么有信心?”
向水胡乱点头应付,心思却早就飞到了校外,心情好不是因为月考有信心,而是某个人。
他匆匆忙忙下楼,跑到操场。
突然有人拽住他的书包,他整个人往后倒,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
“急什么?”赵琰轻笑着。
向水吃了一惊,站直身体,“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呗,这还不简单?”赵琰拉着他,“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
“去了就知道。”
随着一声咔,拍摄结束。
颜淮打了个冷颤,将羽绒服裹在身上,手拿两个暖手宝。
“哪里高中生校服这么薄啊?”贺煊吐槽,“暖手宝给我个。”
颜淮扔给他一个,拧开保温杯开始喝热水。
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笑了笑:“坚持下,穿的少点拍出来效果好,你们也不想裹成熊出现在观众面前吧?”
颜淮走到陆铮身边,忐忑的问:“这次还行吗?”
“身体表情太僵硬了,你脸上写着抗拒两字,”陆铮叹口气,“休息十分钟重新拍,你和贺煊就是亲密戏拍不好,不自然,太假,观众怎么会相信这两个角色是有感情的?你再把剧本好好读一下,什么是爱一个人,你没出道前就没谈过恋爱?”
颜淮卡了壳:“没有……”
“不管你现在用什么方法,”陆铮说,“把状态调整好,全身心投入到向水身上,你要认为拍摄期间你就是向水。”
“好,我知道了。”
颜淮走到棚外,他看见商知廿蹲在路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带着一肚子的困惑靠近。
“商知廿。”
他的脚步太轻,商知廿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站起来,拍散身上的烟味。
“你在……抽烟?”颜淮凑到他眼前。
“没有。”商知廿咳嗽一声。
颜淮指着半截正在燃烧的烟,“这是?”
商知廿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找我什么事?”
同时他的心里懊悔,可能会被颜淮打上不良的标签,一想到印象分下降,他就苦恼。
“导演说我亲密戏演的不好,让我找找状态,”颜淮抓了一团雪,“明天就要拍一次亲密戏了。”
还比上次尺度大,颜淮心里苦笑。
“我给你分析人物。”商知廿说。
“商知廿,”颜淮说,“今天回去试试吧。”
商知廿咽了下喉咙,:“试什么?”
“脱敏。”
商知廿只感觉胸膛下的心脏狂跳,这么快这么大声,他哑声:“好。”
颜淮转身走到拍摄场地,脱掉了羽绒服,重新投入角色当中。
收工后,颜淮靠在椅子上手拿卸妆棉在脸上擦拭。
“明天要拍那场戏咋办?”贺煊叹了口气,戴上了毛线手套。
颜淮闭着眼擦拭着眼妆,“不知道,估计又要耗上好几天。”
那场戏是第一场床戏,向水和赵琰感情的升温,颜淮想到他和贺煊两个大男人,脱得就剩肉色内裤躺床上一块搂着,就怀疑人生。
要是只搂搂抱抱他还不至于这么崩溃,要又啃又亲还要喘。
虽说陆铮说了会给他俩清场,颜淮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混迹演艺圈这么多年,出道以来还从没拍过大尺度床戏,除了接吻就是偶尔亲嘴,哪里像商知廿写的那么露骨。
想到这颜淮心里埋怨起商知廿,写个大概,大家知道发生了不就行了,干吗非得有床戏呢?
贺煊跟他说了再见,率先回了酒店。
颜淮心里又烦又乱,把手里的围巾团成一团抓着,离开了化妆室。
外面没什么人,都下班回去,商知廿在路灯下等着他。
一阵寒风吹过,颜淮打了个喷嚏。
商知廿听见声响,朝他走来:“围巾怎么不围上?”
“不想。”颜淮把卫衣帽子戴上,宽大的帽檐遮住脸。
商知廿从他手里拿走棕色的围巾,在帽子外将他脖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冷风钻不进去。
颜淮拉开车门,爬上后座。
酒店内,走出电梯,两人一同去了颜淮的房间。
颜淮将房卡、围巾扔在桌上,摘掉帽子甩了甩蓬松的头发,他盯着商知廿,视死如归:“你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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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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