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一高后门的小吃街依旧热闹，油炸食物的香气混着夏夜的风扑面而来。萧往站在铁板鱿鱼摊前，恍惚想起去年冬天，他和齐司铭也曾在这里排队。那时他们还是队友，齐司铭会笑着把第一串烤好的递给他。
“要辣吗？”周济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萧往摇摇头，接过鱿鱼串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周济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方才宿舍里那句“你现在有我了”，耳尖悄悄泛红。
他们沿着小吃街慢慢走，路过一家奶茶店时，周济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萧往站在梧桐树下，夜风吹动他棕黄色的刘海。手腕上的铃铛轻轻晃动，他低头看着那道疤痕，齐司铭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手上的疤好了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去年省赛前夜，齐司铭把他反锁在器材室，笑着说“第一名要学着收收锋芒了”。他在黑暗里挣扎了四个小时，手腕被生锈的美工刀划的鲜血淋漓。第二天赛场上，齐司铭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贴心地帮他换了绷带。
考试开始的半个小时后，齐司铭朝他扔了张纸条。他本想装作没看到，齐司铭却站起来“正义凛然”的对监考老师说：对不起萧往，作为你的同学，我不忍心看你误入歧途为了第一去作弊！！
那次竞赛，他因为作弊未遂，整张卷子被扣了35分。
“给。”周济递来一杯热奶茶，打断了他的回忆，“七分糖。”
萧往接过奶茶，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掌心。他小口啜饮着，甜腻的奶盖在舌尖化开，冲淡了记忆里的血腥味。
“他以前...”萧往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我唯一的朋友。”
周济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没有打断他。
“我们一起参加奥数班，一起准备竞赛。”萧往盯着路面晃动的树影，“直到去年省赛前...”他的声音哽住了，左手无意识地攥紧袖口。
周济突然伸手，轻轻覆在他颤抖的手上。夜市嘈杂的人声中，萧往听见他说：“不想说就别说了。”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石板路上交叠。萧往深吸一口气，手腕上的铃铛随着步伐轻响，像是在替他诉说那些说不出口的往事。
…….
到接待大厅的时候已经7:20了。
接待大厅里人头攒动，十四名参赛选手按校就座。
萧往跟在周济身后，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后排——齐司铭正和几个男生说笑，察觉到视线后，对他露出一个很温和的微笑。
“别看他。”周济侧身挡住萧往的视线，“看我。”
校长正在台上讲话，无非是些鼓励的套话。萧往盯着自己的笔记本，铅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周济的手突然覆上来，轻轻按住了他颤抖的手指。
“深呼吸。”周济压低声音，“你在发抖。”
萧往这才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他深吸一口气，周济的手很暖，掌心有薄薄的茧，摩挲着他冰凉的指尖。
“下面宣布比赛规则。”教务主任接过话筒，声音在话筒里里带着金属质感：“明天上午8:30开始笔试，下午2:00口试。笔试成绩占70%，口试...”
萧往的铅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周济突然往他手里塞了颗薄荷糖。
糖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萧往想起第一次在医务室，周济也是这样递给他一颗糖。那时他们还是陌生的同桌，现在却能以朋友的身份坐在一起……
“特别提醒，”教务主任敲了敲话筒，“禁止任何形式的作弊行为，未遂者扣除笔试成绩35分，已经作弊的取消考试资格并在各个学校通报批评，以此惩戒。”
萧往的指尖猛地一颤。周济的手从后面绕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嘈杂的大厅里几乎听不见。
散会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萧往刻意放慢脚步，等齐司铭那拨人先走。周济走在他外侧，肩膀若有若无地挡着他。
“萧往！”齐司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能聊聊吗？”他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笑容。
萧往的后背瞬间绷紧。周济转身，目光冷冷地扫过去：“有事？”
齐司铭摊手：“老同学叙叙旧而已。”他看向萧往，笑容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去年的小事罢了，周同学不会这么小气连别人的事都要管吧？”
走廊的灯光在萧往眼前晃动，他盯着齐司铭伸来的手，那只袖口别着去年竞赛的单人成绩第一的饰品。疤痕突然火辣辣地疼起来，耳边嗡嗡作响。
“不必了。”周济挡在两人之间，“我们还有事。”
齐司铭的目光在周济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就是周济？永安的全校第一？”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小心点，你搭档有前科。”
周济眉头紧皱，皱的能夹死苍蝇，萧往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走吧，我困了。”
直到走出教学楼，萧往才松开手。夜风吹散了些许闷热，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却依然发堵。
完啦完啦！怎么越写越少啊啊（泪目
7月15号对我好一点！！
后天更完第十章我就要失踪啦
（等我存稿写到第二十章就come back here
[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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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特别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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