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各家学院都匆匆派了人出来处理。驻外办事处自然是大清理一遍,该审审该抓抓,全都逃不了,可谓雷厉风行,十分迅速。
另一边,考官们也没心思扯皮了,全都聚在一处,抓耳挠腮争分夺秒想着新题目。
一个下午出完三套理论试卷,又匆忙刊印出来预备使用。等一切忙完,哪怕考官们都是金丹修士了,也难免有种“大石落地”的放松感,一松懈,就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抽干,比和人打了一架还要累。
“总算……结束了……”因功法原因,平日最闲不住最能挑事的焚阳学院的考官都懒洋洋瘫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为什么……南疆北疆东荒都有传送阵,西荒就只有大城池间才能传送啊!”
他们今天出完卷子还不能闲,要立刻赶去月光城下辖的小考点监考,监考完又要立刻阅卷,阅完卷子再赶回月光城准备复试……
平时他们都不将这点活动量当一回事,现在就不一样了,一个两个动都不想动弹,一想到未来大半个月的时间安排,顿时心生绝望。
“啊……说起来……本来这个时候,我们都应该分配完了考场……”
“我要留在月光城!我不要下去!”
“呔!月光城何等重要,就你这修为如何能监考月光城考点!起开,让我来!”
“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
才累得半死不活的一群修士眼看就要因为考场分配又打起来。
“嗖嗖嗖!”
一连串破空之声响起,精准削落众多修士鬓边半缕黑发,却是寥尘出手了。
她腕上缠着一根薄纱,薄纱两端坠着的短锥正闪烁寒芒。
“吵什么吵?”面对不是昆仑的后辈,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见众多修士都安静下来,她才满意地笑了笑,扔出一只签筒来:“方才在驻外办公室那边找出来的,正能用得上。都来抽签,谁再吵我就把他扔出去喂鱼。”
寥尘常年在外游历,不在九州大世界中走动,不少修士并不认识她,但摄于她散发出的强悍气息,也没人愿意真和她起冲突。
分配考场不过是小事,他们也不过是被压榨狠了埋怨两句,放松心情罢了。孰轻孰重,他们心里总还是有数的。
·
抽签完毕,昆仑一行四人抽到了月光城下辖的一个名为“鹿源”的县城,不大不小,平平无奇。
因着第二日便是高考,又无传送阵能偷懒,四人抽完签便立刻赶往鹿源县。好在考场总算不用他们亲手布置,鹿源县的初级学院已将大部分准备工作完成,就等监考官带着考卷到位。
四人赶到时已是半夜,鹿源初学的办公楼内仍是一片灯火通明。学生早已回家,现在还在留在学校里的,全都是等人的教师。
“唉……今年怎么还不来,往年早该到了。”一个中年面貌的金丹女修有些焦虑道,时不时就往窗外看一眼。
“哈,这谁知道。毕竟监考官至少也是金丹,往往还有阴神尊者带队,修行至此,有些脾气性子也正……”
“何维!把你这张嘴给我闭起来!”金丹女修瞪了何维一眼,“谁也不知道监考官什么时候会来,若是你这话让尊者听见,尊者生出不满,我可保不住你!”
“校长,何老师这张嘴没遮没拦惯了,校长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年轻些的女修宽慰她道,“学院出身的监考官,总归大部分脾性还是好的,相比不会因这小事与何老师过不去……想必监考官们今年是有什么事被耽搁了,应该不须多久就会到了吧?”
校长正要说什么,神色忽地一正:“来了。”
从窗外望去,正有四个人影浮在天上,只是远远触动了鹿源初学的结界,并未有任何多余动作,更没有直接强闯进去。
校长又瞪了一眼何维以作警告,打开结界领着人飞出去,朗声道:“见过尊者,见过各位道友,我是鹿源初学的校长王采薇,请随我来。不知诸位来自何所学院,又如何称呼?”
“王校长辛苦。”寥尘确实听见了何维之前所言,也确实不放在心上,跟在王校长身后慢慢飞下去,说道,“昆仑。唤我寥尘即可。”
“商有归/花若兮/靳尚元,见过诸位道友。”
昆仑……
王校长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就立刻反应过来,不卑不亢道:“原来是昆仑的道友。考场已经布置完毕,尊者与几位道友可要去看看,认一认路?本次鹿源初学共有考生八十六人,分为四个考场,这是考场安排……”
尽管金丹修士监考二十多个人不仅够还绰绰有余,但为公平起见,一个考场还是会安排至少两个监考。一个是考官,另一个则是初等学院自己的老师,两两组合巡逻。
几人自无不可。
略略看过一遍考场,确定各种布置并无问题后,几人又具体分了任务,认了认与自己那一组的初学老师,便各自去休息,等第二天考试正式开始。
·
晨光熹微,赴考的考生踏入考场。
四人分在四个考场,却不影响之间相互交流。
考场并不算寂静,偶尔学生做不出题,抓耳挠腮,一脸痛苦之色。亦有考生捏着支笔,左张右望,被商有归在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
“专心做题。”
那考生便缩缩脖子,讷讷应声:“……是。”
还有撕纸声,落笔声,抽气声,叹息声……种种声音,不绝于耳。
与商有归前世经历的“高考”不同,修真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不是刻意要扰乱考场秩序,监考也不会进行太多干涉。所以考场内的这一点小小动静,商有归自然是“放任自流”……听之任之了。
若不能学会自己无视外界干扰,不能控制己身种种纷杂念头,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分散注意力,那就算理论知识十分丰富考试成绩异常优异,也是没什么意思的。
过了有些时候,商有归在考场中走完几圈,对自己这个考场情况如何就心中有数了,也不再继续在考场中打转,安安静静坐回讲台上开始自顾自参悟一枚剑术玉简。
另一个监考老师扫了商有归一言,也不多言,独自一人坐在考场最后吹着从窗外吹来的冷风。
沙沙,沙沙。
随着考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场内此起彼伏的落笔声也在不断减弱。
有些考生已经停了笔,一些是已经写完,一些则是写不出来干脆放弃。还有约莫半数仍在提笔奋战,哪怕想不起来实在不会写,也得硬逼出几个字来。
商有归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玉简之中,指尖时不时就有一缕两缕微弱流风飘过,不过并不会影响到考生。而与商有归同考场的监考老师心思大概也不在监考上,双目微阖,头一点一点,居然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考场中,人心浮动。
已经放下笔的考生又拿起笔,将试卷翻回第一页,笔尖逡巡徘徊,似是纠结如何落笔。纠结片刻后,他将原本写好的答案划去,正要写下新答案!
一道修长的阴影挡住了他的光线,那阴影肩头,还有一只长了两只尖耳朵的东西,正一甩一甩晃着尾巴。
“这位考生,请和我出来一趟?”
正是貌似心神已经不在监考上的商有归!
“先、先生,我……”
商有归笑得还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全没有温和之意,只让人不寒而栗:“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把你扔出去?”
那考生攥紧了笔,最终在商有归的目光下将笔放下,垂头丧气跨出了考场的门。
“等一下。”
商有归的声音又如最阴狠恶毒的魔修那般响起。
“先,先生何事?我……”
“舞弊者,三年禁考。”商有归指尖微动,掐了一个手诀,便立刻有一道微光亮起,落在那考生手背上。
微光顷刻化为一个印记,一闪而逝,隐没于皮肤之下,无论如何都看不见找不出了。
商有归面无表情地背着固定语句:“不必心存侥幸,这印记第四年才会消除。消除之前,无论在哪个考点报名,都会被立刻检测出来,当场送离。”
这也是一项九州特有的培训内容,尘虚天的门派要招收弟子,负责开展收徒法会的弟子就用不着学这个。
以一个特殊手法结印,留下的印记无法对敌,只有一样用处——消除使用手诀之人本身的灵纹,并使这特殊灵力循环持续一段时间不散。
这手诀学来不难,有心去学的话,连炼气期也能用出。只要本身对法力的控制精准到一定程度,那印记存在时间便完全能做到想要多久是多久,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九州作为一个相对特殊的大千世界,与很多修真文明发达的大千世界不同。它有国家,有完善的双重户籍制度,可以对这方大世界中的活物进行高效管理。
只是凡人和炼气期修士想去管理这些考场作弊的筑基期还是有些难度。修士若是愿意,远赴他乡改头换面重办一套身份也并非难事,只靠户籍档案管理,很难防得住那些挖空了心思要钻漏子的人。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套手诀。
手诀留下的不仅是一个时间标记,也是一套密码。前半段说明在何地,因为何种原因打下这个印记;中段是打下印记之人的姓名与师承来历,方便追查;末尾则是一个意为“九州高考联合执法”的符记,所有学院通用,是不掌握加密方式就无法解读更无法伪造的密文。
接受过高考监考培训的修士一眼就能看懂,没培训过的则最多只能模仿个形却不得其神,不知密文中有关键节点存在,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穿。
·
筑基修士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将印记抹去,如此一来,不论跑到哪,只要还在九州范围内,这一段时间内的行动都会被限制住。
若修士能因此反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死性不改也不见得就一定没了前途,只能说这人并不适合学院宗门的制度,一个人修炼当散修或许会更好。
如果不爽自己被打上了这么一个不太能抬头见人印记而努力修炼甚至成就金丹,那其实参不参加高考、考不考入学院都已经无所谓了。这意味着一个修士在没有师长引路的情况下,自己摸索出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
一个人修炼前提如何,本就不是几场考试所能决定之事。各个学院招收学生,都倾向于招更适合自家的那种,成绩重要却不是唯一标准。能收到高分考生的自然很好,收不到也称不上太可惜。
那印记隐入考生手背,考生没什么精气神地垂了脑袋,蔫蔫小声说:“是,先生的教诲,学生知道了。”
商有归见他这仿佛丢了魂魄般的模样,心又软了半分,稍微放低了些声音宽慰一句:“修行从无捷径与投机取巧,即便有千万种侥幸,我与刘老师都未发现,你侥幸通过了初试,后面还有复试。若你气运滔天,又侥幸通过复试入了自己心仪的学校,可日后呢,当你发现你与学院相性并不合拍,你又待如何?”
这要说起来,商有归足足能与他说个几日几日不停歇,只是现在他没有时间,这考生也未必真能听进去,便言尽于此了。
他想了想,心中又觉得好笑。类似的话系统从前常与他说,他听归听,也只是听,却不挂心,也不知如何做。
或者说,按照系统给他安排的行动规划在做。
系统发下的任务不多,指向性与操作性却都很强,在他还对修真界一片茫然、没从前世思维转换过来时,引着他融入这个世界。
他筑基之后,系统对他修炼的干涉才少下来。能成金丹,是前生今生种种经历尽在外力催发下一朝化为感悟,皆其势冲破。
外人眼中三十余岁的上品金丹自是绝对的年轻人,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商有归又是众多同道见证之下当众结的但,诋毁他之人想找茬也找不出来,本就欣赏他的人更是对他多有赞誉。
他自己却是心知肚明,若他没有前世记忆经历作为底蕴,绝不能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
只因这一步,他有一个隐秘的前世在,历练已足,虽然用时不长,实则也算水到渠成,并不突兀。上品金丹晋升阴神期也是水磨功夫,慢慢来就是。但如他筑基时那般,想不下苦功不历练就修成元神,那还是洗洗睡了做梦比较快。
现在回想以前,才知道以前自己确实是天真得不行。
·
那考生抬头看了两眼商有归,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弟子确实……心存侥幸,现在方知世上并无侥幸之理,多谢先生提点。”
这多少也是表示个态度,不论日后能不能做到,现在看着倒还有几分样子。
商有归又不打算抓着他说教一通,只是略微点头聊作鼓励,便再次转身回到考场,坐回讲台上那张并不算舒适的硬椅。
【真不知道是这届考生单纯好,还是总带着侥幸心好呢?】他在内网的四人小群中发了一条,【太单纯了,监考不看又不代表没在监督,我参悟个剑法的功夫,就开始左顾右盼想做点小动作。】
【考不出也就罢了,今年不行明年再来就是,被抓到就直接禁考三年起步,作弊是图什么啊。这是被你抓到了?商师弟你这是在钓鱼执法,啧啧,没想到你看着挺老实一个剑修,坏心眼子真不少。】
靳尚元显然也在摸鱼,之前没人说话也就罢了,见商有归发消息,立刻紧跟着回了一条。
【正如商师弟所言,总有考生有侥幸心理在,说也说过,骂也骂过,年年都有,并无什么用处。】寥尘道,【你们多监考几次就会习惯。可修行之事,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花若兮也附和道:【九州如此,其他大千世界同样如此。人族如此,妖族也不差分毫。也只有那些缺乏感情的灵宝,习惯将什么事情都计算衡量一番,倒是比较理性。话又说回来,能修成元神的真人们心性又哪有差的?正有如此心性才能踏过生死玄关成就元神……】
他话只说了一半,群里就跳出一串红字提示,花若兮被寥尘禁言一个时辰。
元神之事,各人本就有各人的缘法。并无什么共通可取之处,花若兮的想法是他的想法,一个人的路不能让另一个人同样走过。他心里怎么想寥尘是管不到的,却万万不能说出去误导别人。
现在一张嘴,立刻就喜提寥尘的禁言套餐。
商有归咀嚼着花若兮的话,虽然并不认同,心中倒也生出些自己的想法。只是那想法与灵光一闪而逝,把握不住,又让他禁不住有些烦躁。
念头一起,他顿时没了继续参悟剑法的兴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几人聊天,交流各自考场的情况。
·
考试时间将近结束,商有归又抓了一个想作弊的出来,第一天的修真理论考试就算结束。
一天的监考于金丹真人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负担,商有归盯了一天,甚至还能在分心聊天的时候将这个考场的卷子看个大概。
只看修真理论这一门的考试情况不能判断出谁能考上,却能大致分辨出谁考不上。有些学生大概是课上得马马虎虎,修炼也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理论答得可谓稀碎,错漏百出,一看就是只能明年再来。
还有一小撮答得很是完美,完全就是教材上的标准答案,没带一点自己的想法。
商有归不知道这种学生哪个先生教出来的,或是他们自己确实认为教材已经足够完满,毫无瑕疵,反正不在考卷上透露分毫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理论掌握得熟练是好事,但并不绝对,有相当一部分学院就并不乐意招收这样学得太死的学生。面对这种学生的“完美考卷”,他们这些阅卷人也会在批卷时额外标注一句以作提醒。
若他们报考的院校正是不喜欢这类考卷、这类考生的,那可能在看到试卷标记时就就会将人刷走,根本不会给进复试的机会,既不浪费考生明年再战的复习时间,也节省考官的精力。这种考生命运如何,很大程度取决于他们对自己的认知,与学院的认知是否契合。
但也不是所有试卷都尽然如此。
西荒不愧是出刺头的地方,一些考生的试卷回答得……非常有创新精神。
或者说,会从一般修士想不到的角度回答。
商有归回想了一下,虽然昆仑招生没什么特定偏好,每个州考上来的学生人数也差不太多,但似乎……
西荒出身的,比例上是要比东荒南疆北疆三地微妙地高出一些?
只是这一点点差距也说明不了什么。昆仑现在常驻的元神真人从哪里来的都有,根本不是九州出身的也为数不少。
他耸了耸肩,这种问题,其实也并不重要。
只是他心中忽有所感,觉得可以在招生工作结束之后往西荒一行罢了。
而这些卷子他已经全部大致看过一遍,同样不重要。为了保证公平,所有月光城下辖考点的试卷最后都会混合打乱,以特殊手段封装,随机分给每个考官批改。
批改完后才会拆封,并以此为凭据确定进入复试的考生。
·
第二日考杂学理论,不再是修真理论那般一张足足要写一天的卷子,而分了文字基础、炼器基础上下两场,能让考生中午略微放松。
只是,来参加第二日考试的人却远不如第一日多。
除去因舞弊而被商有归直接叉出去取消了考试资格的那两人,本来他的考场应该还有二十人,结果他直到考试铃响,考场也才将将坐满一半。
九个人。
剩下十一个都干脆没来。
自己当年考试时……似乎也有弃考,却并不像这次一般,直接超过一般人都放弃了啊。
商有归心中惊讶,又回想一番,弃考考生并不都是修真理论考得不好而觉得没了希望,正相反,有几个答得还很不错。
他心中有疑惑,便在内网小群向另外三人提问,三人也如昨日一般,很快便有了回复。
只是这次,四人都是困惑不解。
花若兮:【高考弃考率是挺高,但也……没这么高吧?这边第二天弃考率得有一半了,我当年考的时候……到第三天实操,还剩约莫七成的人,已经是很低的水平了。之后我做监考,最低差不多也就这样,七成,五成真是头一次见。】
靳尚元的意思和花若兮也差不多,弃考的向来都有,但没见过第二天就一半考生弃考的情况。反倒是最后不少初试通过,又在准备复试时主动放弃的更多见。
商有归不能理解,商有归大为震撼。
他初等学院毕业那年就顺利考上昆仑,并不清楚每一年的考试情况,只记得自己考的那年,第三天考场还有九成的人。
这个人数已经让他觉得少到离奇,没想到二十多年后还能再给他一次震惊。
【嗯,有些考完之后觉得考不上心仪学校就放弃了,还有些是承受不住压力——不过也有是做了三天题目后认为自己更适合去当个散修的,算是看清自我。各人都有各人的路要走,但这么多明明卷子做得还行,又主动放弃——呃——应该,想去做散修的人没那么多吧?】
散修艰难,见左自知境况如何便知道了。
尽管各学院都有规矩,没散修那么自由,多数人还是更想要学院能提供的资源与庇护。
【监考多次,我不曾见过这么高的弃考率。】寥尘也道,【不过多思无益,事有偶然,收卷时辰将至,莫要松懈。】
她这个主考官尽职尽责到让三人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摸鱼了。
钟响三声,讲台上点燃的清香已经烧尽。
商有归收了卷,将今日弃考之人的修真理论答卷径自抽出,指尖微动,桑皮纸做的卷子上便多了一个显眼标记。
这是缺考记号,考官阅卷时见到这个记号,就会将这些卷子调至最后批改,让考完四场有几率考上的考生先出分。
这也是近几年才有的新东西,以前没考完全场的卷子都是现场销毁,根本不进入批改程序,后来被抗议得多了,才给阅卷组增加工作量,只要卷子交上了就得批改给分。
因为缺考人数太多,最后四个考场三场考试的试卷收上来汇总一看,也就两百不到的数目。
待考生尽数离场后,商有归去问了问鹿源初学的几个老师,回答都出奇一致,从未见过这么弃考率,更不知道考生们都是因为什么而弃考。
说不好奇,自然不可能。只是情势在此,他们还有监考之责,通讯设备被限制了大半功能,想弄明白其中内情,还得等初试结束后再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7章 终于成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