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曳回到餐厅,萧玉棠女士正和闺蜜交换眼神,见他回来立刻状似无意地打听,“那姑娘真漂亮,你们......”
“普通朋友。”他冷声打断,抓起外套转身就走。
推开餐厅玻璃门,夜风卷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
他站在台阶上,扫了扫四周,目光立马钉在马路对面。
井葵正站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旁,亲昵地挽着个男人的手臂。距离有些远,但依然能看清些男人优越的面部轮廓,身着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身形挺拔。
不是父亲。
父亲不会这么年轻。
更不会这样亲密地搂她的肩。
男人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手掌在她发顶揉了揉。井葵仰起脸,嘴角扬起的弧度即使在夜色中也清晰可见。
徐夏曳站在原地,指节无意识地抵在玻璃门的金属把手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
所以……是男朋友?
那他算什么?
牛逼。
敢情他是小三?
不对。
他们又没在一起。
所以他真是她鱼塘里的一条鱼?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在餐厅浑身不自在。是怕被男朋友发现跟别的男人吃饭?
玻璃上倒映出他讥诮的嘴角。
那套公寓,那些名牌手办,突然都有了合理解释。
她男朋友要是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会怎么样?会是什么反应?她男朋友知道吗?
等会,他为什么要操心她男朋友知不知道?
关他屁事。
井葵不过是个熟练玩弄人心的渣女。
……
这几天,对面的那位始终安安静静。徐夏曳知道得很清楚。因为他改了自家大门密码,手机里一条质问的消息都没有。
连他改密码都没发现,可见她从来就开过他家门。
当初她天天来蹭饭时说的话,现在想来全是笑话。
他就是个备胎。
还是被比下去的那种。
就因为幻影比他的AMG贵出不止一个档次?
行。
真行。
……
这晚,徐夏曳正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对面传来大门关闭的声响,紧接着是井葵轻快的说笑声。
他眉头一皱,起身走到可视门铃前。
屏幕上,井葵正亲昵地搂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晃悠。那男人身形挺拔,西装革履,侧脸轮廓优越,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的气质。
是那天劳斯莱斯旁的男人。
都带家里来了,不是男朋友还能是谁?
徐夏曳盯着屏幕,看着井葵笑盈盈地对男人说话,连余光都没往他家门瞥一眼。
够可以的,当着他的面带男人回家,连半点心虚都没有。
男人低头说了什么,井葵仰头笑起来,头靠在男人臂膀,发梢在走廊灯光下泛着柔光。
徐夏曳抱臂靠在墙上,觉得可笑。
但他又服气。
因为这男的确实又高又帅。
周五下午,徐夏曳照例开车去超市采购。
车子刚驶出地下车库,就在马路边看见了井葵。她还是穿了件简单的长袖上衣配牛仔裤。
可身旁却又换了个男人。同样高大英俊,西装革履的手臂正搂着她的肩。
她手里晃着个橙色的爱马仕袋子,在阳光下格外扎眼。
旁边停着的纯黑迈巴赫S680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徐夏曳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
不得不说,她挑男人的眼光确实毒。
又高又帅又多金。
不过这么快就换人了?
厉害。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仪表盘上,他看着她仰头对男人笑的样子,忽地觉得确实没什么好意外的。就凭她那张素颜都漂亮的脸,和那双裹在牛仔裤里笔直的长腿。
后面突然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徐夏曳这才发现自己的车已经堵在车库出口很久了。他猛地踩下油门,后视镜里那对身影越来越小。
她漂亮是真漂亮,热心也是真热心。给老人捡水瓶路,给流浪猫喂食,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可偏偏她家里三天两头换不同的男人,还个个非富即贵,亲密得刺眼。
他截止目前,亲眼见过三个不同面孔从她家门进出,举止暖昧,他不由得难免怀疑她那套豪宅的来历。
更矛盾的是,她手机壁纸设着他的背影照,摸他腹肌时理直气壮,转头又能对别人也笑意盈盈。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善良和浪荡,专一和多情,这些截然相反的标签竟全贴在她身上。若她只钟情他一个,他或许还会觉得有趣,值得深交。可现在这局面……
真他妈见鬼了。
想她干什么。
关他屁事。
**
一周过去,转眼临近月底。
这些天里,徐夏曳见识到了井葵令人咋舌的社交状态。她竟同时与三个男人保持着亲密往来。
原以为她与劳斯莱斯幻影车主的感情已经结束,谁知隔日他又见她笑盈盈上了那辆黑色豪车。
次日清晨,他被门铃声吵醒,可视门铃屏幕里显示的却是对面门前的情景。又一个陌生男人,同样高大英俊,正地耐心等待。门开时,井葵雀跃地扑进对方怀里,亲昵地将人迎进屋。
而就在刚才,开迈巴赫S680的男人亲自为她拉开家门。
徐夏曳站在可视门铃前,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
三个。
至少三个。
若算上他,便是四个。
这甚至是他已知的。如果有未知的呢?那未知的还有多少?她到底有多少个男人?早就说了她是海王吧。
挺会挑朋友。
他现在倒是明白了,有三个男人,她确实不用为生计发愁。
怪不得她总拒绝他请客。
怪不得连火鸡面都要自己买。
原来早有三个男朋友轮流供养。
他想起那天她拎着的爱马仕袋子,现在终于明白她哪来的钱。她当然不用工作,自然有大把时间缠着他玩游戏。
厉害。
真厉害。
当晚,他刚打开游戏界面,手机就弹出一条消息。
祸害:[你怎么改家门密码了?]
徐夏曳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反手把手机扣在桌上。
结果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敲门声、门铃声、消息提示音、电话震动轮番轰炸,吵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徐夏曳猛地起身,一把拉开门。
井葵站在门口,眉头微蹙,“你怎么改密码了不告诉我一声?”
还没等他回答,她又眨眨眼,“那个,你家有泡面吗?我突然想吃泡面了。”
徐夏曳声音森冷随意,“没。”
“滚。”
她置若罔闻,立刻接话,“那你陪我去便利店买?我怕又被尾随,你有安全感。”
他眼皮半垂着扫她,瞳仁黑得泛着冷光。
“你点外卖会死?”
说完,直接甩上门。
门外安静了一秒,然后传来井葵的郁闷声,“啊?”
徐夏曳坐回电脑前,戴上耳机和蔡今原开黑。
游戏加载的空档,蔡今原提起井葵,“这都快两个月了,你俩有啥进展没?”
他手指一顿,“能别提她行不?”
蔡今原来了兴致,“怎么?出问题了?”
徐夏曳盯着屏幕,心想把人家私生活到处说也不合适,干脆闭了嘴。
蔡今原却以为他遇到难题,自顾自分析起来,“是不是她太没危机感了?要不给她点危机感,刺激刺激她?”
“滚。”他直接骂过去。
蔡今原不依不饶,又扯出一大堆理论,什么女生需要竞争意识,什么适当制造醋意能加速感情。徐夏曳听着听着,突然意识到,这倒是个打听那三个男人的好机会。
他沉默半晌,终于妥协,“随你便。”
游戏音效响起,盖过了蔡今原得意的笑声。
**
次日清晨,秋日的阳光透过薄云洒下来,空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徐夏曳晨跑回来,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汗。他站在家门口,目光扫过对面紧闭的门,随后才进屋关门。
摸出手机,他给井葵发了条消息:[晚上和我还有蔡今原出去吃。]
下午四点,手机震动。
祸害:[我马上起床。]
他瞥了眼屏幕,没回。
十多分钟后,又一条弹出来。
祸害:[我好了。]
徐夏曳起身推开门,单手打字:[出来。]
电梯门前,他按下按钮的瞬间,对面的门也开了。
井葵一身黑色T恤扎在高腰牛仔短裤里,皮质短靴踩在地板砖上发出清脆声响。没化妆的脸在走廊灯光下格外白皙,长卷发垂在腰间晃悠。
她笑着凑过来,仿佛昨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徐夏曳别开脸,任由她在电梯里喋喋不休地问要去哪吃、为什么突然约饭。直到走到地下停车场,他都没吐露半个字。
地下车库里,徐夏曳按下车钥匙,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闪了闪车灯。
井葵抱着手臂绕车身走了一圈,“换车开了?”
她挑眉,“大牛,是不错。”
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心想,和那辆幻影一个价位,能差到哪去。
车内一路沉默。
他专注开车,她低头刷手机,直到停在餐厅门口。
泊车员接过钥匙后,他们与等在门口的蔡今原汇合。
“嗨!”井葵元气十足地冲蔡今原挥手。
蔡今原笑着走过来,刚要说话,徐夏曳已经转身走到一旁看手机。
“我们不进去吗?”井葵问。
蔡今原神秘地拉住她手腕,“等个人。”
“谁啊?”
“一个喜欢徐夏曳的女人。”
井葵正要追问,倏地听见甜腻的女声,“夏曳!”
转头看去,一个浑身奢侈品的女孩快步走来。吊带衫勾勒出饱满的胸线,包臀裙下双腿笔直。
徐夏曳头也不抬地往餐厅走,蔡今原拍拍井葵的肩,“走吧。”
她也跟着迈进餐厅。
几人落座的座位微妙至极。
井葵坐在徐夏曳身旁,对面是那位女人,而徐夏曳正对面是蔡今原,左手旁井葵,右手旁那女人。
还未到饭点,所以四人只是先喝茶闲聊。
女人的目光在井葵和徐夏曳之间转了一圈,随后微笑着开口:“你好。”
“我叫陈妩,单耳陈,妩媚的妩。”
井葵颔首,“井葵,井井有条的井,向日葵的葵。”
陈妩开始打量起井葵的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配牛仔短裤,除了耳垂上的钻石和腕间的手表,再无其他装饰,素净得近乎随意。
蔡今原偷摸给徐夏曳发消息:[修罗场开始了。]
徐夏曳回:[神经,馊主意。]
蔡鸡:[她怎么穿这么随便?]
ye:[不然?]
蔡鸡:[对面可是情敌啊。]
ye:[她没心思。]
蔡鸡:[?]
徐夏曳没再回复。
她有三个男朋友,哪会在意他?
陈妩的声音再度响起,“小葵,你真漂亮。”
见井葵只是笑笑,她又道,“穿得真低调。”
“这顿是你请吗?”陈妩突然问。
蔡今原插话,“我请的。”
“我还以为是小葵呢。”陈妩意有所指。
井葵合上菜单,“我请。”
“这怎么好意思?”
“小意思。”
服务员递来菜单时,陈妩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
井葵盯着菜单迟迟未动,慢慢拧起秀眉,最后抿唇推给徐夏曳,“你们点。”
“点什么我吃什么。”
徐夏曳接过菜单,指尖在烫金封面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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