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这天,四人如约来到温泉度假区。
露天浴池因非周末而人烟稀少,四周绿植环绕,几株红枫点缀其间,蒸腾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氤氲成雾。
井葵盘着清爽的丸子头,素净的脸蛋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那件黑色绑带泳衣将她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露背设计展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条,腰部镂空处若隐若现着白皙肌肤,胸脯的饱满随着步伐轻轻颤动,修长的双腿在雾气中格外晃眼。
蔡今原正喝着冰镇饮料,抬眼看见这幕差点呛到,手肘撞了撞徐夏曳,“我去,这身材绝了。”
井葵迈着小步走来,水珠顺着她锁骨滑入胸前沟壑。她在徐夏曳面前站定,仰着脸冲他弯唇。
他低头迎上她的视线,见她笑意更深,然后伸手摸上他的腹肌,“这才对,有好身材就要大方展示。”
比如像她现在这样?
她指尖滑到徐夏曳的人鱼线,转头看向蔡今原,“给我也摸摸你的?”
蔡今原立刻后退两步,惊恐地看了眼徐夏曳,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别!”
“那我继续摸徐夏曳的。”她理直气壮地又把手贴回原处。
施月穿着蓝色分体泳衣走过来,打量着两人,“嚯,徐夏曳你身材真不错。”随即转向蔡今原,“你的也不错嘛,给我摸摸?”
“你俩女流氓吧?”蔡今原捂住腹部,“不给。”
施月挑眉看向徐夏曳,“那……你的?”
“可以。”徐夏曳语气平静,“收费。”
施月:“......”
蔡今原笑出声:“活该。”
井葵又摸了一把,“那我……?”
他垂眸看她,“所以你欠了很多债。”
雾气缭绕中,井葵的手顿在他腹肌上。
这个债,似乎……别有深意?
温泉池中雾气氤氲,蒸得人皮肤发烫。
井葵靠着徐夏曳的肩,没头没尾地问:“你行吗?”
他皱眉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那天忘问你了,”她凑得更近,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落,“你床上行吗?”
徐夏曳:“......?”
“怎么?现在想?”他扯唇。
“你想就可以。”
徐夏曳盯着她看了几秒,还是分不清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总是这样,把最直白的话用最无辜的表情说出来,让人摸不透真假。
温热的水流中,她的手臂贴着他的,水下那只不安分的手正慢慢抚过他的腹肌,指尖划过每一寸紧绷的肌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压在他臂膀上。
蒸腾的热气将她那张脸熏得既清纯又妩媚,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唇色被热气蒸得嫣红。
她其实清水脸更出挑,桃花眼天生清亮,皮肤薄得能透光,又细腻柔软,睫毛不夹也自然上翘。
“......不泡了。”井葵起身,带起一阵水花,湿漉漉的泳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我去买点小吃饮料。”
这叫什么事?点了火就跑?
雾气中,他深吸一口气,靠在池边闭了闭眼。
她玩得越来越过火了。
……
室内休息区暖气充足,三人裹着浴巾围坐在小圆桌旁。井葵买来的小吃堆了满桌,几人正闲聊着,她蓦地起身去接视频电话,脸上挂着罕见的明媚笑容。
蔡今原见状立刻问施月:“井葵接谁的电话?”
“这么高兴?”
“她妈妈。”施月咬着吸管回答。
“哦……”蔡今原若有所思,“她妈妈做什么的?很少听她提起家里。”
施月惊讶地挑眉,“你们不知道?”
徐夏曳靠在椅背上,神色如常。他向来没有打探别人**的习惯,别人不说,他绝不会多问。蔡今原则以为井葵是刻意瞒着徐夏曳,才向施月打听。
“她妈妈叫夏静兰。”施月轻描淡写地说。
蔡今原猛地坐直,“等等?夏……”
“等会……该不会是那个国际顶级花艺大师,国际花艺赛事评委,夏静兰吧?”
“嗯哼。”施月点头。
“我靠!”蔡今原被饮料呛到,咳嗽得满脸通红,“我妈排了三年都没排到夏女士的私人定制,结果她女儿就在我面前?我家供着的那瓶夏女士的插花,还是托关系才买到的。”
徐夏曳淡淡接话,“我家也是,约不到名额。”
“夏阿姨确实很忙,”施月搅动着杯中的冰块,“经常全球飞着做评委,还受邀参与奢侈品秀场、晚宴布置。”
“还会参与设计明星艺人以及富豪的婚礼花束。”
蔡今原摇头感叹,“井葵这也太低调了吧。”他忽然想到什么,试探地问:“那她爸爸不就是……?”
施月意味深长地点头。
“牛逼。”蔡今原由衷地吐出两个字。
“葵子她啊,藏得可深了。别看她一副傻兮兮的模样,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比谁都清楚。很多事儿她都知道,看在眼里,但就是懒得计较罢了。”施月抬眼看了看两人,“她最不喜欢跟别人透露自己的私事,别人要是问起来,她就随口编个谎。要是对方信了,她也不会解释,反而觉得挺有意思,觉得自己编谎话的本事不错。”
徐夏曳:“……”
“你们知道她学了十年的古典舞吗?”施月问。
蔡今原和徐夏曳同时摇头,脸上写满诧异。
“我就知道她不会说的。”施月叹了口气,“葵子以前是北舞附中的。”
“我靠!”蔡今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么厉害?那她现在……”
“没继续。”施月摇头,“她大学学了摄影。”
“哪所大学?”
“北电。”
“牛逼。”
“那为什么没继续舞蹈?”蔡今原不解地问。
施月的目光飘向远处正在视频的井葵,声音轻了下来,“她爸妈离婚那会儿,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双方都没出轨,感情也没破裂,怎么就突然要离婚。爸妈告诉她,就是单纯没激情了,不爱了。”
“那时候葵子还没现在这么成熟,一气之下放了狠话,说要是他们离婚,她就放弃舞蹈,随便找个专业上大学。”
“她爸妈以为她就是说说而已,毕竟从小练舞那么辛苦,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结果……”施月耸耸肩,“她真的说到做到,直接报了摄影专业。”
徐夏曳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井葵的身影。她赤脚站在地毯上,浴巾松松垮垮地裹着,正对着手机笑得灿烂,完全看不出施月口中那个决绝的影子。
“那段时间她拍的照片都特别阴郁,”施月继续道,“能明显感觉到她心情很差。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变得没那么外向了。虽然在我们面前还是话多,但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蔡今原挠挠头,“那她现在还跳舞吗?”
施月摇摇头,“很少了。”
“除非喝多了,才会跳上一小段。”
蔡今原:“怪不得她身材比例那么好。”
“那当然,你要相信北舞严选。”施月笑了笑。
确实。
那修长的脖颈,挺直的背脊,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仪态。
怪不得他觉得她穿古装更漂亮。衣袂翩跹间自带韵律感,腰肢的弧度恰到好处,连随意挽发的动作都透着股行云流水的美感。
也难怪她总能把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坐若幽兰。那份端庄优雅的气质,早已融入骨血,举手投足间的浑然天成风韵,都是十年功底的沉淀。
徐夏曳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那些小习惯。
等人时会不自觉地踮脚,无聊时会转手腕,甚至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脚背都会不自觉地绷直。
原来都是刻进骨子里的舞蹈记忆。
施月喝了口饮料,继续道,“不过葵子长大了,也想开了。夏阿姨后来谈了恋爱,井叔叔一直单身。葵子现在有三个哥哥宠着,两个爸爸一个妈妈。她说她钱多得花不完,日子过得挺滋润。”
“但爸妈离婚这事,还是给她留下些影响。”施月转着杯子,“也算是她一直单身的原因之一吧。”
蔡今原瞪大眼睛,“井葵没谈过恋爱?”
徐夏曳指尖微微一顿。
这倒是出乎意料。
那个整天嚷嚷着要摸他腹肌的,对他口出狂言的小色鬼居然没谈过恋爱?那……说的那些话,他还以为她很有经验。
母胎单身给她的勇气?和他一样?
厉害。
“从我认识她起,”施月回忆道,“她就沉迷小说漫画,整天对着虚拟人物喊老公。后来爸妈离婚,她就更觉得谈恋爱没意思。反正再相爱也可能分开,不如继续沉迷游戏和纸片人。”
“她说谈恋爱要化妆、约会、哄男朋友,太麻烦了。”施月模仿着井葵的语气,“还不如躺着打游戏。”
“追她的人不是没有,”施月指向徐夏曳,“但她喜欢帅,身材又好,还不烦人的——比如徐夏曳你这样的。”
徐夏曳:“......”
“葵子会的东西可多了,但她从来不爱显摆。”她掰着手指数,“除了古典舞,她爵士舞也跳得特别好。钢琴、古筝等等都会一点,还会四国语言。”
“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没点才艺?”
蔡今原听得目瞪口呆,“这还叫'会一点'?”
施月耸肩,“可能在她眼里大概就是'会一点'吧。她总说自己半途而废,什么都学不精。”
暖风吹动窗帘,徐夏曳望向远处仍在视频的井葵。她正笑得前仰后合,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傻子。
谁能想到这个整天嬉皮笑脸要摸他腹肌的小葵花,背后藏着这么多故事。
事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这位大小姐看似随性散漫,实则深藏不露。她擅长许多领域却从不张扬,相处时需要慢慢发掘,往往让人后知后觉地惊艳。
是了,到底是世家出身,怎么可能真如表面那般单纯无害?那些似有若无的暖昧,若即若离的触碰,搞不好都是她精心设计的环节。
像个游刃有余的猎手,早布好温柔的陷阱,只等他自投罗网。
这才是她真正的追人方式。
不主动表白,不刻意讨好,而是让他自己一步步发现她的好,直到深陷其中。这种高明的手段,既保留了她的骄傲,又让他心甘情愿成为主动的那一方。
他现在反倒期待起来,想看看这位大小姐藏起来的心机,究竟能让他吃惊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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