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楚夜皱眉不解道:“成为药人的过程比死还痛苦百倍。”
萧明昭平静地点头:“只要能接近萧景恒,我什么都能忍受。”
“即使变成非人之物?
萧明昭轻笑一声,解开衣领露出满身伤痕:“你觉得我现在还算人吗?
楚夜沉默片刻,递给我一张地图:“黑山谷有个疯子,专门炼制活人成药。据说成功率不足一成,活下来的也都成了行尸走肉。”
“正合我意。我收起地图:“在我出发前,还有一事相求。”
“殿下再说无妨。”
“谢沉将军的遗体……萧明昭的声音第一次颤抖:“可有消息?
楚夜面露痛苦和愤怒,道:“有传言说,萧景恒将谢将军的遗体制成了……”他停顿了片刻:“一种供人娱乐的器物。”
萧明昭瞳孔骤缩,痛苦的闭上眼睛,感到最后一丝人性正在消逝。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冰冷:“具体位置?”
“据说在皇宫珍兽园,作为……人球供贵族踢玩。”
……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谢沉站在血泊中,胸口插着箭,却依然对我微笑。醒来时,枕边已被泪水浸湿。
……
暴雨中的药王谷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萧明昭跪在青铜门前,雨水顺着她破碎的衣襟往下淌,在石阶上汇成淡红色的溪流。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滚吧。”青铜门上的小窗突然打开,露出一双浑浊如死鱼的眼睛:“老夫不救将死之人。
萧明昭猛地扑到门前,十指抠进缝隙:“我不是来求医的——”她扯开衣领,露出肩头溃烂的烙印。
“求先生把我炼成药人!”
不久门内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小窗"砰"地关上,又在片刻后突然洞开。
一只枯瘦如鹰爪的手闪电般探出,掐住她的下巴。
“药人?”活阎王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你知道什么叫药人?”他突然掰开她的嘴,往她喉间弹入一粒药丸:“咽下去。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萧明昭蜷缩在雨地里,看见自己的指甲缝里渗出黑血。
雨水打在她的皮肤上,竟然腾起缕缕白烟。
“有趣。”青铜门缓缓开启,活阎王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中的是北境'七日断肠散',本该昨日就肠穿肚烂。”
他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她一缕白发:“想当药人?为什么?”
萧明昭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被雨水浸湿的油纸里里,裹着一截缠着红绳的指骨。
“为了这个?”活阎王突然大笑,道:“谢沉要是知道他心爱的公主要我把她变成毒物…”
“他死了。”萧明昭的声音比冰还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平静的过分:“被一箭穿心而死。”
老人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转身,道:“进来。”
石室中央的药池泛着诡异的蓝光。活阎王从木架上取下一个陶罐,里面蠕动着七彩的蛊虫。
“最后问一次。”他将蛊虫倒入药池,池水立刻沸腾起来。
“ 药人要经历百毒噬心之苦,比你在军营受过的所有折磨加起来还要痛百倍。”
萧明昭已经解开衣衫。遍布伤痕的身体上新伤叠着旧伤,左胸一道箭疤格外狰狞——那是谢沉为她挡下致命一箭的位置。
“先生可知。”萧明昭踏入沸腾的药池,声音平静得可怕:“比疼痛更难熬的是什么?”
“是什么?”
“无能为力。”
蛊虫瞬间爬满了她的全身。
萧明昭在剧痛中仰起头,看见石室顶上垂下的铁钩晃动着,像极了军营帐篷里那些拴着女人的锁链。
石室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嗤——"
烧红的铁钎捅进萧明昭的耳道时,她听见自己鼓膜爆裂的声响。
滚烫的金属灼烧着耳软骨,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冲入鼻腔。
活阎王转动铁钎的力度精准得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直到她左耳彻底变成一团烂肉。
“啊...啊啊啊——!”
她惨叫着倒在地上。牙齿咬穿了嘴唇,血水顺着下巴滴在寒玉台上,立刻冻成血晶。
活阎王用银钳夹起那些血晶,丢进药炉里发出"噼啪"的爆响。
“这才刚开始呢,公主。”活阎王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平静,听不清喜怒,道:“还要继续吗?”
萧明昭努力平复承受着这种剧痛,开口道:“继续。”
闻言活阎王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根三寸长的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第一针,蚀心。”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会疼得让你后悔出生。”
萧明昭被铁链锁在寒玉台上,冰冷的玉石贴着伤痕累累的脊背。
当银针刺入心口的瞬间,猛地弓起身子,铁链哗啦作响。
好痛,好痛好痛!痛——————!
那不是普通的疼痛——仿佛有人将滚烫的岩浆灌进了她的血管,顺着血脉流遍四肢百骸。
“叫出来。”
活阎王又取出第二根针:“这里没人听得见。”
她咬碎了半颗臼齿,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寒玉台上,立刻凝结成红色的冰晶。
密室里回荡着都是她的惨叫声。
……
过了几日,老人端来一碗漆黑的药汁。
“七虫七花心。”他捏开她的下巴:“喝下去还能喘气,才算过了第一关。”
药汁入喉的瞬间,我的视野骤然扭曲。
石室顶上垂下的铁钩变成了吐信的毒蛇,活阎王的脸扭曲成恶鬼模样。
感到无数蜈蚣在脏腑里爬行,啃噬着自己的肝肠。
萧明昭张着嘴无声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谢沉,痛!我好痛!好痛!!!!!!!!!!!!!!!!!!!!!!!!!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手掌早已血肉模糊。
“有意思。”活阎王观察着她涣散的瞳孔,痉挛的四肢:“寻常人这会儿该断气了。”
第七日,她的皮肤开始大片剥落。
老人用银刀刮下那些死皮,露出下面新生的青紫色血肉。
“第二阶,腐骨。”他将七彩粉末撒在伤口上,粉末接触血肉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腾起缕缕白烟。
萧明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声音整整持续了十四天。
痛到她无数次想要不死了算了,她真的好痛,好痛啊!
可恍惚中,她看见谢沉站在石室角落,还是猎场分别时的模样,玄甲上沾着晨露和血迹。
他说:“明昭。”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活下去。”
第二十一日,活阎王将烧红的铁签刺入她脊椎。
“百毒淬髓。”活阎王转动铁签:“熬过去,你就是最完美的药人。”
萧明昭的瞳孔扩散又收缩,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谢沉教自己挽弓的手,为自己簪花的笑,挡在自己身前时胸口绽放的血花......最后定格在军营帐篷里,那根刻满正字的柱子上。
这是我最痛苦的记忆,可现在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啊啊啊——!”我不断挣扎惨叫,想抓住谢沉的手,想感受他的温度,想杀了所以将他们推下地狱之人。
那牢固的铁链硬生生被弄断了,手腕处白骨森森。可这些痛永远没有,当时所带来的痛的万分之一。
第三十日清晨,活阎王解开所有锁链。
“站起来。”他扔来一面铜镜。
镜中人苍白如鬼,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眼角却蔓延着蛛网般的青纹。
萧明昭伸手触碰镜面,指尖所过之处,铜镜竟被腐蚀出缕缕青烟。
“你现在的血能毒死一任何一个活物。”活阎王递来素白衣裙:“呼吸都能要人命。”
萧明昭更衣时发现腰间那截红绳完好如初——这是谢沉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样东西,在百毒侵蚀中奇迹般保存下来。
石室门开,天光倾泻而入。她眯起眼,看着山谷尽头皇城的轮廓。
“皇弟。”萧明昭轻抚袖中藏着的白骨蹴鞠碎片:“姐姐来给你...喂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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