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那日，天空飘着猩红的雪。
萧明昭赤足踏过永巷时，积雪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素白纱衣下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腐蚀的脚印。
双眼空洞无神，瞳孔涣散，宛如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
现在的她已不再是人，而是一具活着的药偶。
黑山谷的药王终是将她炼成了药人，剥皮削骨，灌入剧毒，让她成为一具没有痛觉、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但我的意识仍被困在这具躯壳里，清醒地感受着一切。
而现在，萧明昭被当作贡品，献给了当今的皇帝——她的亲弟弟，萧景恒。
领路的老太监突然停下，拂尘指向朱红宫墙下一排铁笼。
“药王大人可要仔细看。”太监尖细的嗓音里带着恶意：“这都是陛下最珍爱的藏品。”
只见第一个笼子里堆着数十颗头颅，最上方那颗——我的呼吸停滞了——是谢沉麾下副的将赵翊，眉心还插着半支断箭。
第二个笼子挂着人皮制成的战旗，第三...
“这个最有趣。” 老太监掀开红绸，露出个鎏金托盘，缺什么也没有。
“陛下日日把玩呢。有机会你们自然会见到。”
……
大殿上萧景恒慵懒地倚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目光玩味地打量着跪伏在殿中央的女子。
“这就是传闻中的药人？”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底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听说药人血肉皆可入药，饮其血可延年益寿，食其肉可百毒不侵。”
他缓缓起身，走下台阶，玄色龙袍拖曳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抬起头来。”
萧明昭的脖颈僵硬地抬起，空洞的眼神直视前方，仿佛真的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
萧景恒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扬唇轻笑，道：“皇姐，三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殿内瞬间寂静。
群臣哗然，几位老臣甚至惊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的女子。
——长公主萧明昭，竟成了这副模样？！
我的瞳孔依旧涣散，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萧景恒低笑一声，手指骤然收紧，指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肉。
“装得真像。”
他猛地松开掐着我的手，转身对侍卫冷声下令：“取刀来。”
侍卫恭敬递上一把薄如蝉翼的银刀。萧景恒接过，刀尖轻轻抵在我的锁骨上，缓缓下划——
鲜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墨绿色的液体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药人的血，果然不同。”
他俯身，舌尖轻轻舔过刀锋上的血珠，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愉悦。
突然凑近，道：“皇姐，你知道吗？谢沉的尸体，朕还留着。”
我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朕命人剥了他的皮，剔了他的骨，做成了'蹴鞠'。”
萧景恒的嗓音轻柔，却字字如刀，割的我新血淋淋：“每日放在珍兽园，供人踢玩。”
可即便如此我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萧景恒盯着我的眼睛，忽然笑了。
直起身扬声道：“药王送来的东西朕很喜欢，带下去。”
两名侍卫把我带下去，关入大牢之中，他们拿起刀割下我的血和肉，放入碗中，端走。
牢房中你只剩下心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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