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面色自若,连上挂着浅笑,却带着近乎傲慢的决绝,抬手将那瓶深紫近黑的药剂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管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指节因攥紧桌沿而发白,仿佛有冰与火在血管里交替炸裂。
“奥斯汀!”西弗勒斯的声音第一次撕开那层惯常的冷静,像寒刃划过玻璃。黑袍翻卷,他几乎失神,指节突出的手猛地钳住对方下颌,逼迫那已经失去焦距的灰眼睛与自己对视。
“吐出来!”西弗勒斯低吼,声音里带着奥斯汀从未听过的颤意。魔杖不知何时已抵在奥斯汀胸膛,杖尖迸出细碎银光,却被另一只剧烈发抖的手死死压住——西弗勒斯发现自己的指节正在以同样的频率颤抖,仿佛他们共用同一根即将崩断的神经。
奥斯汀的嘴角溢出一线漆黑,衬得皮肤近乎透明,那抹挑衅的笑意却在他瞳孔扩散的黑暗中凝固成冰。
“意料之中的事,别这么惊讶。”少年嘶哑的声音混着血沫,像羽毛划过刀锋。
魔杖终究没发出任何咒语——他钳着奥斯汀胳膊的指节渐渐收紧,却在那具身体开始痉挛时骤然松力,转而扣住对方后颈,将少年满是冷汗的额头抵在自己肩胛处,仿佛这样就能把正在缓解对方的疼痛。
“对不起。”西弗勒斯道歉。
“……对不起?”奥斯汀的声音像是从碎玻璃里滤出来一样,带着嘶嘶的漏气声,“可以了西弗勒斯,我喜欢你,跟你又没关系——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还是说你喜欢上我了?”
西弗勒斯没回答。他感到肩胛处的衣料被滚烫的血与冷透的汗同时浸透,像一块被诅咒的绷带,把两人的皮肤缠在一起。
魔杖仍抵在奥斯汀胸口,银光熄了,杖尖却还在微微跳动——不是魔法,是心跳,是德拉科的心跳,正隔着少年单薄的肋骨反弹回来。
奥斯汀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像羽毛尖端悬在烛火上,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西弗勒斯猛地屈膝,把少年滑下去的身体重新捞回怀里,袍角在地板上扫出一道暗色的水痕——那是药剂残渣,还是血,谁也分不清。
西弗勒斯腾出右手,魔杖终于离开胸膛,杖尖颤抖着描出一道半弧,银光再次亮起,这次不再是试探,而是修复。一条又一条细若蛛丝的咒线钻进奥斯汀的胸口,胸口发出虚弱的微光。那微光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忽闪忽闪地在奥斯汀的胸前。
“西弗勒斯……”奥斯汀的猛地咳出了一口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我在。”
奥斯汀猛地攥紧西弗勒斯的黑袍,指节发白,在对方骤缩的瞳孔里,一字一顿的问出了那句困扰自己的许久的问题——
“所以我这个人终于对你产生意义了是吗?”
西弗勒斯僵在原地,仿佛被自己的心跳掐住喉咙。奥斯汀的声音已经很轻,却像最后一根钉子,把他钉进无法转身的角落。
“意义?”他喃喃地重复,像咀嚼一枚带毒的浆果,苦得舌尖发麻,却吐不出来。
少年指尖在他袍襟上颤抖,指节泛白,指甲抠过布料发出细碎的裂响——那声音比任何咒语都锋利,把这段时间所有没说出口的酸涩全剖开了摊在两人之间。
西弗勒斯忽然发现,自己连一句体面的托词都凑不齐。
奥斯汀的指尖却在这时松了力道,像一根被掐灭的烛芯,灰白眼睫轻轻阖上,嘴角那抹凝固的讪笑终于软化,变成一种近乎睡着的舒缓。他最后一口气吐在西弗勒斯领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沫,却奇异地温暖。
那温暖倏地抽离——怀里的重量骤然一轻,不是呼吸停止的沉,而是某种更彻底的塌陷:肋骨下的火种熄了,连灰烬都被风卷走。西弗勒斯感到指间一凉,奥斯汀的额头从他肩胛滑脱,像一块被潮水忽然冲散的浮冰。
“……奥斯汀?”
没有回应。少年的胸口不再起伏,可那层刚刚亮起的银光并未消散,反而像被谁从内部拧断了灯芯,啪一声碎成极细的星屑。星屑没有坠落,它们逆着重力上浮,顺着西弗勒斯仍抵在对方胸口的魔杖攀爬,一路钻进他的袖口,冰得他腕骨发麻。
说明:双向暗恋,奥斯汀这里其实是让斯教直面内心的秘密。而且斯教也开始思考了,奥斯汀是独立人格还是德拉科的一部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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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产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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