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健当晚赶红眼航班回到A城,刘律师已经在机场等待,见到鲁健后他将下午的情况原原本本做了汇报。
阴沉着脸听完,他吩咐刘律师先不要动,明天等自己消息。
第一站他先去了徐岁青那儿。
徐岁青看鲁健终于回来,急了一晚上的她终于找到发泄口,上前就扯着他的衣服大闹。郭晓榕赶紧上前拉住婆婆,却阻止不了她骂人。
“你还知道回来!你儿子被那个贱人告了你知不知道,那个贱货勾搭你还不够,还想毁了凡凡!”
原本这次出差是要谈项目,却因为这件事不得不马上回来,项目自然是谈不成,鲁健一肚子火还没发,见徐岁青撒泼更觉得糟心。
“好了!你给我闭嘴!”
鲁健抬手就是一巴掌,他指着徐岁青恼道:“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打茹茹吗?还是没有骂她?”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鲁健太清楚了,强/奸李茹茹他肯定不敢,但要说会不会用那种方式羞辱她,还真不好说。
这让鲁健更感到愤怒。
他允许鲁凡挑战一切,但唯独不能挑战自己。
徐岁青被这一巴掌打的懵了半天,明明是李茹茹那个贱人挑事,不仅不遮掩还敢报案,把鲁凡当犯人一样抓起来,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鲁健明明那么好面子,他第一个打的应该是李茹茹才对。
想到这儿她更觉得不甘心,几乎拿出泼妇的架势要跟鲁健闹,郭晓榕吓得脸色发白,她从没见过婆婆这个样子。
可此刻,公公明显是已经恼了,再任由婆婆闹下去,对鲁凡没有任何好处,于是她死死的拉住徐岁青的胳膊。
“妈,鲁凡还在看守所呢,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先让老公出来啊。”
一句话提醒了徐岁青,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子还等着自己去救,至于那个贱人,她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你现在让刘律师准备手续,明天把凡凡保释出来!”徐岁青咬牙对鲁健说道:“看守所是什么地方,凡凡怎么睡得着!”
鲁健嗯了声,算是答应,他阴沉着脸看了眼徐岁青,目光又从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郭晓榕脸上略过,最后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再次出了家门。
空气终于安静,郭晓榕缓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她:“妈,明天我也跟着刘律师一起去接老公吧,他今天肯定没休息好,我......”
话没说话,徐岁青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下积攒了她一天的怨气,几乎把郭晓榕扇的摔倒。
郭晓榕忍着泪捂住脸颊:“妈......”
“你还有脸喊我妈?”徐岁青只想找人发泄怒气,“你今天跟凡凡一起去,到底怎么单独跟警察说的,一个字都不许少,再跟我说一遍!”
鲁健的第二站自然是要去桥园,他给李茹茹买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
这小区并不高档,户型也不算大,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地段还不错,离市中心很近,旁边重点小学中学林立,生活方便。
李茹茹当时一眼就看中这个地方,鲁健却摇头,很是看不上。
男人大概就是这么贱,这些年跟过自己的女人很多,要房要车的比比皆是,房子要够大够漂亮,车要够贵够豪华。
于是她们很快就成了过眼云烟,而李茹茹和这些女人不同。
“阿健,我喜欢这个小区,虽然不是新房子,但你不觉得特别有生活气息吗,超市公园都近,以后你下班回来,就能马上吃到我做的饭了。”
女人憧憬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很平凡,但却让鲁健仿佛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一个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把自己当做天,当做神,当做整个世界去崇拜依靠。
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给她花很多钱的念头,自己只有钱,把钱捧到她面前,她一定会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但,李茹茹说:“阿健,钱够用就行了,你少赚点钱,多陪陪我,我更高兴。”
她还说:“阿健,我们有这个小家就好,只要你想,永远可以在这里看到我。”
最后,她说:“阿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她不在乎金钱权利,不在乎名分,唯独只在乎自己。
这让他心动的同时,还松了口气,因为他并没有离婚的打算,徐岁青到底是结发妻子,手握股权和儿子,他不会动。
司机把车开进桥园,鲁健下车前吩咐他在原地等会儿,此时的他头还在疼,徐岁青的尖叫声不停在耳边盘旋,和李茹茹谈完,他打算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鲁健进门,发现客厅只留了一盏落地灯,李茹茹趴在沙发扶手处,看样子是一直在等自己等的睡着了。
他走进,发现女人眼皮微肿,下眼睑泛起红,下巴连带脖颈处还有未消的淤青,鲁健眉头皱起。
感觉到身边有动静,李茹茹惊醒,看到鲁健泪水迅速泛起,哽咽着扑在男人怀里,低声,不敢惊动婴儿房。
“阿健,你怎么才回来啊......”
鲁健神色淡淡的,垂眼睨她:“赶了最后一班飞机才到。”
李茹茹立刻止住哭腔,抹着眼泪想要起身,“我去给你煮点面?”
男人神色一缓拉住她的手,“飞机上吃了点,别做了。”
李茹茹点头正想开口,她看了眼和客厅只有一墙之隔的婴儿房,扯了下鲁健的衣服,怯怯的说道:“儿子睡着了,我们去卧室说。”
被她拉着,鲁健顺势回卧室,顺便发信息给司机让他下班,明天一早再来接自己。
卧室空调已经提前打开,将室内的温度稳定维持在24度。
李茹茹把门关上,熟练的服侍鲁健换好睡衣,然后坐在梳妆台旁,她低着头,柔软的发丝从肩膀处滑下,随着空调口的吹风一荡一荡。
鲁健半靠在沙发,目光如此时床头的台灯般幽深。
半晌,他才开口。
“一点家事,非要闹到警察那儿,”
李茹茹看他一句话就要盖棺定论,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溢出来。
“阿健,当初我跟你在一起就说过,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钱不要你的股权更不要什么名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避着徐岁青,避着鲁凡,可他们都干了什么?”
“他们来家里砸东西我忍了,徐岁青当你的面给了我一巴掌我也忍了,我委曲求全换来了什么?他们还不放过我们的儿子。”
“我也想息事宁人,哪怕鲁凡再侮辱我,我不想让你难做,我愿意忍气吞声。可是...他威胁我们的儿子活不过三岁!”
“阿健,你听到了吗?他说他不会放过鲁岩!他知道以后集团都是自己的,他说让我走着瞧!”
“我怎么能不怕!你还让我怎么退让,是让我把咱们儿子的命都让出去吗?!”
这些话刘律师没有告诉自己,鲁健的眉头越皱越紧。
李茹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阿健,我可以离开你,但我不能不保护咱们的儿子,谁敢动他我一定会跟那人拼命的!”
鲁健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安抚道:“不会的,你不要瞎想,鲁凡只是随便说说......”
李茹茹哭红了眼,抬头盯着他,眼神不似往日柔顺。
她颤声问:“阿健,你真的觉得鲁凡不敢吗?你觉得他不敢对一个小孩子动手吗?”
鲁健愣了下,他不敢深想这个问题,以至于久久没有说话。
鲁健昨天睡的晚,但第二天一早照样7点起来,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临走前他拍了拍李茹茹的肩膀,嘴角像是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却不容辩驳。
“岩岩毕竟也姓鲁,将来他大了,也要在鲁家给他留几分脸面。”
李茹茹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鲁健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李茹茹低头,咬牙把眼里的泪忍回去,然后顺从的点点头。
下午,谭烁如约来到桥园。
他早上去了趟看守所提交法律意见书,办完事他坐在车里没动,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鲁家的律师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进了看守所。
“那是鲁凡的老婆郭晓榕。”李茹茹表情轻蔑,“徐岁青一发话,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次宝贝儿子保释不了,说不定又要拿儿媳妇开刀。”
“鲁凡之前那么多前科,哪怕我们不出具意见书,他都很难被保释。不过鲁家不会放任不管,保险起见我们提前做准备还是没错。”
说到这儿,谭烁略微停顿,李茹茹看出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索性主动问他。
“我今天上午在网上看到有人爆料,说A城某著名富二代出事被抓进去了。爆料没有指名道姓,但下面有人猜是谁,爆料的人否认了几个,却没有否认鲁凡。”
谭烁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李女士,这个爆料是您这边安排的吗?”
这个案子本身想要闹大很容易,因为女性受侵 富二代犯案,扔进网络中很快就能引爆舆论,如果想要在舆论上占据高地这种做法未尝不是一种最快的途径。
但从谭烁的角度来看,李茹茹和鲁家的关系实在太敏感,如果全民关注,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到时候风评就很难说了。
虽然案件最后的判决并不会因为当事人在网上的风评而改变,但这样的事少不得会被网友当做茶余饭后的八卦,对李茹茹和她的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茹茹听到这件事惊恐的几乎要跳起来,她太清楚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把握不好将来是要引火烧身的。
谭烁看她否认的表情不像作假,稍稍放心,“不是我们就好,这没头没尾的爆料直指鲁凡,我们就当没看见,会有人出手的。”
回到案子上,李茹茹把鲁健的意思告诉谭烁,语气焦虑。
“谭律师,你上次跟我说一旦以猥亵的罪名报案,就没有撤诉这一说,现在鲁健这个态度,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有张底牌没有打出来,必须想办法暂时稳住鲁健。
谭烁点头:“案子一定会有个结果,证据确凿鲁凡会受到法律制裁,证据不足,我们败诉。”
他看着李茹茹,“您是想放过鲁凡?还是...?”
“当然不是!”李茹茹立刻摇头,“鲁凡毕竟还是鲁家长子,徐岁青一定会拼尽全力救他,万一她狗急跳墙动点歪门邪道,我怕我们会输。”
谭烁迅速将截止到现在案子中的所有证据都在脑海中罗列了一遍。
“监控拍到了鲁凡在大堂跟你有肢体接触,以及你们俩人一起走出饭店大门的画面,小路上虽然光线昏暗但应该能拍到一些东西。”
“最重要的是,我们握有生物证据,这对我们很有利,官司打赢的几率很大。”
谭烁权衡后说道:“不过对方极有可能会在量刑上做文章,强制猥亵在量刑上会有一定的跨度。”
够了,李茹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过是开胃菜而已,就让他们努力一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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