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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浅心(一)

!次日清晨

笛风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块印着桃花的蓝色手帕,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发呆。

这时灀卿提着药回来了,他把药放到桌子上,走到笛风身旁,手抚摸着他的额头,随后缓缓喘了一口气道:“可算退烧了。”

随后起身道:“你可不知道你昨晚是有多严重,简直吓死人……”

床上的人尴尬的笑了笑,歪头温声道:“麻烦灀卿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我把药熬了去。”

说着拿起了桌上的那包药,正要出去,突然在半路折回来吓了笛风一跳,只见他插着腰对笛风用命令语气说道:“这次你可得把药喝了,你要再不喝,我就,就……”

“如何?”笛风歪头弯眼笑道。

灀卿忙拿了一个杯子,做了个手势道:“我就使劲灌进你嘴里。”说罢就跺着脚走了,笛风抬眼笑了一会儿,随后取下刚刚戴上的耳环,摸了一下耳垂,歪头小声道:“哎呀呀,没听见呢。”

随后抿嘴笑了一下,把手帕放到床头,随后抓起被子道:“嗯~,睡觉。”然后往枕头上一靠,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灀卿端了药回来,笛风趴在床上睡的正熟,灀卿走到他的身旁,轻轻的推了一下他,到他耳旁提醒了一下他。笛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道:“不喝……”

“你不喝药,能好就怪了。”灀卿嘀咕了一句,把笛风从床上拽起来,随后靠近他,揉着他的头耳语道:“乖,听话,我还煮了粥。”

笛风抬头看着他,双手合十放在被子上,他弯眼笑笑,随后一只手抓上灀卿的衣袖摇着撒娇道:“我只喝粥好不好……。”

灀卿微笑着,拍着他的手道:“不行呢。”

“灀卿~”那笛风像个小孩子一样来回摇着他的袖子,灀卿看着他那副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笛风从未见过他妹妹他都要怀疑这一套是从那学来的了,笛风可怜巴巴看着他,嘴巴轻轻一抿让人难以拒绝。可是但凡是别的他都能答应,这吃药可不行,于是他甩开了那抓着他袖子的手,闭眼转身道:“不行就是不行。”

笛风被那突如其来的甩袖吓了一跳,随后捏着他的那只被甩的手,浑身自不而然的发抖起来,他跪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垂眼看着地面,咬着嘴唇不说话了,那副样子活像一个被抛弃的一只小狐狸,嘴角下垂,鼻子一酸,泪眼汪汪仿佛一下秒就要哭出来,他弯着腰试图埋在把头被子里,良久才小声道:“那,那,好吧……”

灀卿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旁,双手撑起那人的脸,揉了一下,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随后拿着药坐到他的身边道:“来,我喂你。”

“哦。”被喂完药后的笛风仍是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双手紧紧的攥着被角,撇过递过来的粥,一声不吭的看着床头,灀卿着实有些头疼,他叹了一口气放下粥,摸着笛风的耳朵道:“怎么了,不想吃吗?”

笛风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眼盯着地面道:“没事。”

“我真的没事,只是……”他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仍是发着抖,垂着头慢慢的往里挪,灀卿轻轻的放下手诧异的想道:“这是又条件反射了?”

确实,那人一声不吭的往里挪绝对是有原因的。就在灀卿甩袖的那一刹那间笛风闭上了眼睛身体往后一缩,随后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那是一个很久以前的夏天,那时的笛风也只有三百多岁,那一日,他因为出逃被侍卫带回。大殿上,上方坐的是狐族最高的统治者狐帝,左手方为亲王,台下跪着的是颜笛风,只见他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地面,双手轻轻的抓着地上的裙摆。

良久,台上的人发话道:“笛风,你可知错?”

台下的人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应。

狐帝气的“哼”了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笛风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狐帝,那人又重复了一遍,笛风小声的说道:“知错……”

“错哪了?”那人漫不经心的道。

下面的人一声不吭,狐帝气的顺手摔了一个杯子过去,狠狠的砸到了笛风的膝盖上,他咬了咬牙,颤颤抖抖的抚上被砸的膝盖,吓的不敢抬头,亲王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那台上的人瞠目而视,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颜笛风!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负责任,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你这个样子将来能有什么作为,真的气死朕了.……”

那狐帝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笛风两眼直直的看着地面发呆,一旁的亲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让狐帝把笛风放回去,那料却遭到了狐帝的拒绝,还被骂了一顿。

狐帝骂的有些累了,叹了一口气道:“笛风,如今该如何做?”

“放弃……”

那人小声道。闻言狐帝气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向笛风,亲王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们,只见狐帝闭了一下眼,随后在笛风身前蹲下来,撑起他的脸颊用温和的语气道:

“来,看着父皇的眼睛好好说。”

笛风看着那人那深邃的眼睛,双手攥紧了裙摆,他咬牙有些犹豫的道:“那我我能辞职吗?”

突然间狐帝那眼中那柔和的目光不见了,他眼中充满怒火,瞪着笛风,手下一用力把笛风的脖子捏出了点点血色,他怒道:

“你再说一遍!”

“我不想干了!”笛风大声喊道。

他说出来的那一刻他瞬间轻松了好多,但他很快就后悔了,他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眼前的人会怎么看他。

算了,大不了再骂一顿,或者再罚他抄点书什么他,大概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啪!”

“皇兄!”

那狐帝一甩袖子,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笛风的脸上,笛风颤抖着右手捂着他那被打的通红的右脸,瞬间热泪盈眶,两眼中来回打转着泪水,随之滚落到地面上,狐帝瞥了一眼他微顿了一瞬随后冷哼一声也不回的回到宝座上,笛风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试图用衣襟遮盖住那颤抖的手。亲王上前给狐帝说了几句,狐帝仍然是不依不饶,还指着笛风的鼻子说:

“就他那样,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朕真的应该替列祖列宗好好管教管教他。”

“来人,上家法。”

一声令下,只见两个太监拿着一块约长二三尺,厚半尺的木板走了上来,亲王见状连忙下了台跪到地上拱手求情道:“皇兄,万万不可啊,笛风向来身体虚弱,三天两头的生病,这家法他实在承受不住啊,还请皇兄换个惩罚吧。”

“颜冀,别再说了,他这个样子不管教不行,现在这样,将来还怎么办?”

随后对着那两个人说:“别手下留情,给朕狠狠打,好好取取他这倔脾气!”

“皇兄,你……”

那块木板一次次的敲打在笛风的身上,他双手紧攥着裙摆,咬着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接着,他双眉紧缩着,紧闭着双眼,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跪着……

大概打了有十几板子了,狐帝皱了一下眉,走下来抢过板子对着笛风的后背一板子下去,笛风直接大叫一声随后险些倾倒在地面上,狐帝又打了一板子,笛风猛地吐出一口血,喘了一口气,眼泪滴下与血混合在一起,那狐帝反倒像没看见的一样仍是一板子又一板子的打下去,他那弱小身躯在那一次次击打下一次次倾倒,他紧紧的咬着牙,他紧缩着身体,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他觉着他的背仿佛就像一块冬日里的大石头一般僵在那里,疼的动不了,那接二连三的板子让他感觉他的骨头都要断了,他已经不知道他流下了多少泪水,也不道他期间咳了多少血,他只知道他下一秒快死了……

不是快被打死了,就是绝望死了……

那狐帝又高高的举起板子,笛风闭眼颤抖着缩了一下,可谁知那一板子却没有落到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挡在他身上的亲王的身上,狐帝瞬间大惊失色,板子掉落在了地面上,他怒道:

“颜冀,你这是做什么?”

笛风咳嗽了几声,缓缓回过头无力的小声道:

“二叔…………”

“皇兄。收手吧,你再这么打下去,狐族就又要多了一部安魂曲了。”

“哼,罢了,送二殿下回宫,等他伤好立即恢复乐谱曲售。”他甩袖道。

回宫后的笛风整日趴在床上,亲王看着那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笛风心疼不已,而一旁的莫颉更担心的是颜冀背上那一掌。

大家以为笛风不久便会继续上任,谁知他竟然再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这狐帝一听说立马不敢打了,再打就真的要进狐族祠堂了。

还有一日,笛风抱着一堆的书卷缓慢的走在路上,突然间被一个石头绊倒了,他趴在地上,书卷撒了一地,他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背,打算去拿书,手间忽然传来一阵刺心的痛,他抬眼看去一个人正踩在他手上,那个人弯下腰露出那张丑恶的嘴脸道:

“小白狐,你再神气啊!没用的东西!”

“你放开我!”笛风瞪着他道,那人听了狂笑一阵子道:

“不可能!”

笛风咬了牙,随后猛地抓住那人的手,开始使劲的咬,那人大叫一声随后一边打着他的头一边道:

“艹,你他妈的属狗的吗?!”

他把笛风拍了下去,随后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对着他说:“呵,兔崽子你还硬气了,来兄弟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只见后面那几个大汉迎了上来,开始对他拳打脚踢,笛风双手抱着头,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他们一脚又一脚的踩在他的背上,腰上,腿上,直至遍布全身,让笛风旧伤添新伤。

他紧缩着眉头,睁开的眼睛在突如其来的一脚时害怕的闭上,那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他艰难的爬起来却又硬生生给那一堆人拽回来,伴随着他的一声声哭喊,那一群野蛮人堵住了他的嘴。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沾上辣椒水的鞭子,对着被按住的笛风,举起长鞭去打他,那一瞬间他身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他的眼泪那鞭子劈头盖脸的向他击来,他艰难的往前一步步挪动着,那一群人便追上去打,那人再一鞭子一去,落在笛风那已经给打裂衣服的露出的后背留下一条血红色的印迹,再一鞭击打在他那红彤彤的臀部,又一鞭挥向了他的腿部,他无力的挣扎了几下,谁知那两个彪形大汉已经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上,那人仍旧举着鞭子不肯停手,几十鞭子下来他的小臂上到处都是红痕,他的臀部已经被血迹覆盖,后背后腰,大腿上全是血红色的痕迹,他全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已经给那群人打的体无完肤。

他感到从脚底到全身传过来的那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火辣辣的疼痛,令他痛不欲生。

他那眼泪已经流了一地,哭的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小声抽噎着,在几鞭子下来后他吐出一口鲜血,随后迷迷糊糊的倒在那里,那群人一看坏了,赶紧拿了东西就跑。

不知过了多久,笛风迷迷糊糊的醒了,他艰难的拼命的想要爬起来,可他只要一动一下那全身上下都好像会传来千刀万剐的疼痛,他喘着气一步步的往洛笛宫挪动,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爬到宫殿门口,他扶着柱子艰难的爬起来,随后依靠的柱子,鲜血淋漓的他染红了那棵柱子 。

方胜办事回来看见那倚靠在柱子上的殿下吓了一跳,忙迎上去道:“殿下,你这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笛风弯眼笑笑,胳膊疼的举不起来,只能硬撑着道:“没有,我回来的路上了摔一跤……”

“殿下!”那句话还没说完笛风就吐了一口鲜血,随之晕倒在他的身上,方胜吓了一跳,开始大叫着去传太医,然后把笛风背回了殿中。

可他们都忘了一件事,就是笛风在路上丢下的乐谱稿。

也因为这事狐帝打算狠狠的惩罚颜笛风,听闻他抱病在床,便罚他在出世之前不得与他母后相见,若是见了后果很严重。

笛风趴在床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令他痛的动弹不得,身上的药膏或许能治得了伤痛,却治不了他心中的伤,那对于他来说终究是无济于事。

这天夜里,他趴在床上,呆呆的望着那墙上的画着桃花的画发呆,这时门开了,他转头探去,一个面色有些憔悴的女人向他走来,她提着一个饭盒子,坐到笛风的身旁,看着笛风那一身的伤痕心疼的不已,她颤抖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间轻轻的放在笛风的头上,以帕拭泪。

笛风看着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人止住了眼泪、把粥递到他的面前,一口一口的喂着他,眼中尽是温柔。

喂完粥后,笛风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望着她,随后弯眼对着她微微一笑,她看着他那副样子,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随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绣着冰莲狐纹的香囊,下方系着一个蓝色的流苏,上面串着一个串珠刻着“平安”的字样。

笛风见了欢喜不已,双手翻看着,又看了看自己的腰间,恨不得现在就戴上。女人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又说了几句话,笛风却貌似因为太过激动而吞吞吐吐的差点说错话,女人也不恼,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人要走了,笛风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女人见状摸了摸他的头,去解开那拉着袖子的手。笛风两眼汪汪的看她,咬着嘴唇,一副不舍的样子,女人见了叹了一口气,蹲下来给他擦了擦眼泪,随后慢慢的站起来打算离开,却怎么也挪不开脚步,回头一望那孩子似乎抓的更紧了些。

女人抛珠滚玉,紧紧的咬着嘴唇,心一横轻轻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去了,笛风呆了一会,许久才把被甩了的手放到枕头底下,随后猛地大喊起来,见无人回应他便环顾四周,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从床上掉了下来,他的后背被重重的砸在地上,伤口随之裂开渗透出点点血迹,令他痛的彻心彻骨,他艰难的摸了摸后背,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一时间多年来的悲伤与愤怒怨恨一并涌上心头使他哭的稀里哗啦的。

桃花沾染上了雨露,流下了点点晶莹的露珠。

随后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仿佛刺向空中的一把长剑,惊天动地。他无尽的哭喊着,嗓子都喊哑了,但终究没有人过来,他抱着那个香囊哭的死去活来。空气中弥漫着桃花与木香的味道,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笛风看着天空中的乌云欲哭无泪,呆呆的傻愣在那里,随后开始一点一点的向门口爬,他每挪动一步伤口就会流一点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寝衣,使那后背的桃花纹样红的更加娇艳。几十步下来他还未到宫门口,后背就已经是血迹斑斑,他忍着痛抬起手,随之颤抖着身体,吐了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后来那个人再也没有来过,笛风也没有再见过她,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多年,直至笛风千灯涌上成功出世也没再见到。

他是皇子里的唯一一个迁到宫外去住的殿下。

笛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灀卿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蛋。桌上放着一碗喝光了的粥,笛风舔了舔嘴角,甜甜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碗粥,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甜丝丝的味道让人忘却了烦恼。

只是,多年以后他无论如何都再也讨不到那碗粥了,不是那人不肯给他,而是他想不出别的理由去要了,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再要了。不是怕那人不给他,而是害怕那碗粥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味道,再也不能让他忘却烦恼了。

“灀卿,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笛风缓缓睁开眼睛,温声道。

灀卿得意拍了拍胸脯道了:

“知道啊,除夕呗,明儿你生辰我一定给你办个大的!”

说罢对着笛风弯眼笑笑。笛风微微一笑,抬眼看着灀卿道:“我就好像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梦,做的太久了,渐渐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可倘若梦醒了,该当如何?”他顿了一下问道。灀卿打了个哈欠随口一说道:“那就再睡一觉。”

“噗嗤……”笛风忍不住笑了。随后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

“但是,我怕再睡一觉也梦不到与之前那个一般无二的梦了,即使能梦见,我的心之所向也已不同往日了。”

感谢一世长安小姐姐的好主意呐?(ˊ?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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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浅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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