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铃声刚响过，故降洺就抱着一摞刚发的卷子跑过来，脸上还带着点讨好的笑：“程煜，这是你的物理试卷，刚才老师让我帮忙发的。”
他把卷子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程煜的手，又赶紧缩回去，小声补充，“还有程珏的，也在这儿。”
程珏刚把程煜的书包甩到肩上，伸手接过来扫了眼——最后一道大题旁边画着个鲜红的对勾，还写着评语“思路清晰”。
他挑眉看向程煜，指尖在卷子边缘敲了敲：“行啊，没白教你。”
程煜脸一热，刚要说话，就被身后的动静打断了——故简远拎着故降洺的书包走过来，把书包往故降洺怀里一塞，没好气地骂：“发个卷子也能磨半天，你属蜗牛的？”
故降洺没反驳，只是乖乖把书包背好，还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递给故简远：“刚买的，你不是说咖啡很苦吗？”
故简远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来剥开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谁要你多事。”
四个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晃晃悠悠的。
路过小卖部时，故降洺突然停住脚，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冰柜：“想吃冰棒了……”
话没说完就被故简远拽着往前走：“吃什么冰棒，回家喝开水。”
“可是……”故降洺还想争取，却被故简远捏了捏手腕——是在示意他别闹。
程煜看在眼里，刚要开口说请他们吃，程珏已经转身进了小卖部，出来时手里拎着四根冰棒，扔给故降洺两根，自己和程煜各拿一根。
“你干什么？”故简远皱眉。
“程煜想吃。”程珏说得坦荡，把手里的绿豆冰棒塞给程煜，自己咬了口巧克力的，“顺便。”
故降洺捏着冰棒笑了，偷偷往故简远手里塞了一根。
故简远瞪了他一眼，却没扔，只是咬着冰棒别开脸，哼了一声。
走到岔路口分开时，故降洺挥挥手：“明天见呀。”
“明天别再慢吞吞的。”故简远拽着他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扭过头补充了句，“冰棒钱明天还你。”
程珏低笑一声，没接话。
等两人走远了，才捏了捏程煜的后颈：“看什么呢？”
“没什么。”程煜咬着冰棒笑，“就是觉得……他们俩挺有意思的。”
“我们俩没意思？”程珏挑眉，突然低头咬了口程煜手里的冰棒，绿豆沙的甜混着程煜的气息，让他喉结滚了滚。
程煜被他咬得一愣，脸瞬间红透，伸手推他：“你自己有！”
“你的更甜。”程珏说得理直气壮，又咬了一口才罢休，“好了，回家了。”
夕阳彻底沉下去，天边剩点橘黄色的光。
程煜被程珏牵着往前走，手里的冰棒慢慢化了，甜腻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滴，却没觉得凉——程珏的手心一直暖烘烘的，把他的手裹得很紧。
紧到……仿佛这一生都不会就此松开。
他突然想起中午在操场时，故降洺偷偷把汽水往故简远手里塞，故简远别扭地接过来。
又想起程珏在他午睡时，把胳膊当枕头给他垫。
想起四个人凑在一起时，不管是吵吵闹闹还是安安静静，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暖。
“程珏，”他突然开口，声音放得很轻，“以后我们就跟他们一起走吧。”
程珏低头看他，眼里映着路灯的光，亮得很：“好。”
只要是跟你一起，怎样都好。
晚风把冰淇淋的香甜吹得老远，两个影子肩并肩贴在一起，慢慢融进温柔的夜色里。
他们四个啊，就像两块拼在一起的拼图，极端的棱角刚好卡在彼此的缝隙里，硬的软的，吵的静的，凑在一块儿，才是最完整也最暖的样子。
不置可否，确实是最好的。
嗯，余生悠长，日子要慢慢过[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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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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