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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柳华(九)

九.

一直到开学前两人都未见过面,直到开学前最后一个晚上,向瑞云在收拾柜子时找到了那封被锁在盒子里的信。

她又想起来宰松将钱袋扔给自己的场景,她冷静、淡漠,似乎早已看惯了这种事情,甚至还想借此劝走向瑞云,和她一起去国外。

宰松似乎并不能理解向瑞云为什么要救这对母女,眼神里充满了责怪和疑惑,仅仅只是那几天就已经将向瑞云打了小半个暑假的钱填完了。

很可惜,小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在一个下午走了。

那日下午向瑞云在最后将药喂给过她后便离开了,因为这几天小孩子恢复的情况很好,该吃吃该喝喝,伤口也长了一小半,虽然离完全恢复还很远,对于向瑞云而言她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不只是她在学校解剖外第一次医治人,更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生命不愿屈服于死亡。

小女孩的母亲在看到孩子咽气后彻底疯了,一头撞死在了酒店的木桩上。

她赔了大半的钱,给酒店做些赔偿又给两人做了体面的葬礼。

向瑞云不得不又去找了个地方干活挣她的学费,自从父亲得知自己复读后便和家里断了一切的金钱来往,母亲虽然有生意,挣得的钱也足够向瑞云的学费,但向瑞云并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去拖累了家人。

在开学倒数第二天,她终于攒够了学费。

收拾行囊时向瑞云看着那封写给宰松的信,足足两页,本想直接丢入火炉里,但想了想她还是放回了盒子里,骑上车带上外婆临走前给向瑞云的蜜饯便往学校去。

她一直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宰松不愿帮她,是因为脏?不想帮?还是觉得帮一个陌生人太过于白莲花?她有身份碍着向瑞云可以理解,但一直也不做解释也不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缘由,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太圣母?同情心泛滥?对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分配了新的宿舍后她便去育德处看看今年的教材是否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和老师确认了一些相关的事宜后将课表抄下了一份便回了寝室。

刚刚还在想晚上去吃什么地向瑞云一推开门便看到了池杭正站在寝室内。

她看了看寝室号,又看了看屋内,皱起眉问道:“池杭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您忘了?公子就在这个寝室”

“?”

“您刚说什么?”向瑞云又问了一遍。

“315,公子就在这里。”

“新分的?”

“不是,之前就在这里。”

听完后她没差点死在这里,千分之一的概率,两人一个的寝室,她俩偏偏分在了一起。

向瑞云现在只想一头撞死在这里,也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记住宰松的寝室是哪个,要不然还能调……

向瑞云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逃,有多远逃多远,她在宰松回来前逃到了自己的教室,并打算只要没有老师查,她就住在教室里,抽空打工,她要搬出去住。

不就是一个担保书的事情,我怕这一个担保书,她一边想一边大步向教室逃着。

“公子。”池杭见宰松换上了校服便和她说道分到的室友是向瑞云,宰松似乎并不意外,整理衣领时瞥见了池杭带有疑惑的双眼。

她并未在意,而是扭头看向向瑞云的床铺,整个床依旧干净整洁,就连柜子里也不见一件衣物

宰松很是不理解,明明她只是将整件事情处理的最简化,可何向瑞云过了这么久依旧选择躲着她,她对此是不解?还是责怪?或是对于她看待生命如此轻视是否会觉得自己看错人了?交错了这个朋友。

这件事情没有一直困扰着她,如果两个人能说开,就还和从前一样,如果说不开,也就这般罢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要防着她胡乱传些什么谣言。

一直到晚上锁门,宰松也没有看到向瑞云的身影,她睡时子时已经过了(1:00)第二天虽然不需要早起,但依旧繁忙。

向瑞云昨晚只顾得找地方休息,忙忘记了吃饭,得亏是郑先生收留她在图书馆睡了一晚上,要不然饥寒交迫,她可能早就直接飞升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也是她为数不多来到食堂吃早餐,但没想到刚进食堂就和宰松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向瑞云第一反应是跑,但她实在是饿到不行了,说真的,向瑞云未曾设想到两人的见面如此匆匆,校园就这么大,看起来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多长时间。

她还是决定先买饭,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饿着,之后再说之后。

她掏出藏蓝色的钱袋买了个包子买了碗粥,可谁知道不凑巧的是所有座位都坐满了,只剩下宰松身边那一个座位。

向瑞云选择三大口喝完粥,带着包子就往外跑,成功在宰松吃完饭前离开了食堂。

宰松一直并未做什么,只是瞧着向瑞云的一举一动,这期间两人没有对视,仿佛只是两个恰巧同一时间来食堂吃饭的人。

当下午的课都上完后向瑞云去了图书馆,打算将自己的行李什么的从郑先生的办公室拿走。

接下来就是在外面找个新房子,或者回家住,短时间内向瑞云还不想和宰松再次见面。

图书馆内向瑞云习惯性的向两人常坐的地方望去,好巧不巧看到了宰松坐在那里看书。

向瑞云悄声和郑先生要了钥匙,她抓着钥匙就往办公室跑。

就在点清行李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向瑞云回头习惯性的说道:“谁啊……”

扭头向瑞云就看到宰松靠在门框,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

向瑞云不打算在这里和她纠缠太久,拎起行李要走,她走到门口,始终不看宰松道:“让开。”

“有什么说清楚,何必如此。”

“让开。”

“结果无论如何都是那样,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宰松俯视着向瑞云,一举一动让人觉得向瑞云自己才是做错的那个。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为何不愿相信我?”向瑞云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撞开宰松从侧边离开了。

好在宰松并未追上来,这场闹剧就此匆匆结束。

两人虽在这几日后未能说上几句话,但向瑞云时常会在不经意间看到宰松的背影或和她的双眸对上。

不得不说宰松无论何时对何事都能十分平静的解决,自那日后她对于向瑞云的离开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动作。

向瑞云不是不想和她谈谈,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可越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式。

为什么没有一种方式可以不用让两人见面谈谈就能解决。

如果两人都能当什么事情没发生可能真能这么解决,但无论是宰松那天的态度还是之后的所做所为都让她无法对这件事和平常一样无所谓就过去了。

这几天向瑞云借住在淮青堂后院,她望着要被风吹灭的烛火,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从稿堆中抽出一张空白纸,疾笔写起。

宰松这几日回宿舍时看见楼洞下的信箱在翻新,之前有时会有订的刊号寄来放在信箱,自信箱翻新后刊号这些就统一寄回府邸去了。

身边没有向瑞云经常喊着一起出去玩,闲来无事的宰松去到图书馆看起新到的书籍。

就在翻找时她留意到几人围着一本书在交流,听读的段落她并没有很大的印象,便趁着几人不注意从侧面看到了刊名。

《文邮》

很奇怪的刊名,宰松这么想到,不过……怎么越听越感觉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不等她再多想,郑先生打断了她道:“宰松,这是给你的,近日信箱翻修信件都送到我这边来了,太多了,今天整理时一看,是瑞云寄给你的。”

宰松瞧着那封信迟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钟声再次扰乱她的思绪她才拿起信件拆开来看。

还未来得及看,就看到信封上扎眼的日期。

是五日前寄来的。

她急忙拆开来看,只瞧见里面放着四五张空白的信纸,宰松来回翻看也没看到任何内容,直到再次查看信封内才发现还有一张预约座位的底根,是周五晚八点在庆五街头的石空咖啡馆双人座的预约信息。

这家咖啡馆两人经常会在下午没事时去那边买点糕点和咖啡一起吃,向瑞云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吃甜食,也是因为宰松喜欢这些,向瑞云才会找这些地方。

等下……宰松抬手看到手表,距离八点只剩下十分钟

从这里到庆五街没个半个小时根本到不了,宰松翻过信封,看到上面的地址,她突然有了一个好的办法。

向瑞云看着天,给宰松点的咖啡已经半涼。

本想在多等一会,但她晚点还要回淮青堂帮忙,见宰松迟迟未到,向瑞云拎着包离开了咖啡馆。

一路上向瑞云都在想宰松未能及时到达的原因,她又在为宰松辩解,向瑞云这么想道。

今天的太阳虽然晒的难受,但风却异常大,按理说南京不会有这么大的风,既不临海也不靠山,不过夏季有些微凉的风也是十分舒服。

本想着带顶帽子遮阳,谁知道这风吹的几次都差点把帽子吹飞。

快到淮青堂了,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干脆把帽子摘了,晒就晒吧,总比买的帽子吹飞了强。

刚摘下帽子便正对着太阳,她习惯性的遮住眼睛,却看到了令向瑞云至今难忘的画面。

宰松轻靠在她的自行车旁,墨色碧眸望着自己,风吹起她的鬓发,阳光微暖,透过发丝照在她的脸侧,影子轻落在石阶上,松树柏影,无不影落在宰松穿着的褂袍上。

那是向瑞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褂袍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她自己亲手缝制,此时也不知道顾得上看什么了,这件褂袍在向瑞云送给她后就没怎么见她穿过。

向瑞云蔫儿气的和宰松说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绣工不好?你不喜欢。”

宰松摇摇头,表示褂袍已经被她收了起来:“这么精细的礼物怎么舍得穿。”但向瑞云更愿意看到宰松穿上这件褂袍。

见向瑞云回来了宰松这才松口气,她看到信封上的地址就直接来了淮青堂,看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向瑞云这股子傻傻的劲都消失不了。

“聊聊?好吗。”虽然没有向瑞云宰松也能生活,但她还不想丢失这个朋友。

虽然之前在怎么熟再怎么闹都没什么,但当她真的到正经的时候向瑞云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也知道要和宰松见面聊,却始终没有想好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两人就那么坐在向瑞云的房间里,本来在宿舍出现过的东西应了宰松的猜测全部出现在了这里。

“在这里睡的还舒服吗?”

“明知故问。”

向瑞云抿了一口茶,从进门向瑞云就没敢正眼看过宰松,两人一直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进行着交流。

见她始终不愿开口,宰松也不愿更多是不想在继续这么拖下去,便先开口说道:“我看了你给我的信,但并不明白你的用意,可我害怕如果在这样拖下去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这段关系。”

“我希望你能知道是我很珍惜你,也很珍惜这段感情,那日不愿意救也有你所说顾及身份这一方面,但更多是不想让你掺进太多的事情,你一心向善,但有时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向善走去,如果你真的因为那对母女出事了,后果是无法挽回的。”

宰松顿了顿才继续道:“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向瑞云抬起她的眼眸,看向宰松,自那日后向瑞云都未如此近的看到宰松的面庞。

“看起来学校的信箱还在翻修。”

“什么?”

向瑞云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向瑞云的胳膊顺着宰松的肩膀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身后,她们拥抱在一起,宰松只听见向瑞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宰松耳畔。

“云!快来柜台!忙不过来了!!”淮青堂的老板娘不合时宜敲响了向瑞云的窗。

“马上来!”向瑞云放开了宰松,果然,宰松现在应当满面都是疑惑的表情,向瑞云没有多做解释,和宰松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只有宰松蒙圈的世界达成了。

这中间宰松忙于学业,也未去淮青堂再找过向瑞云,过了一个周六周日,她终于在食堂看到了坐在那里等自己的向瑞云。

她面前摆满了各种早点,见宰松来了便和她打起招呼来。

宰松确定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后便将手中的木托盘放了回去,走进了些宰松才发现这上面放的都是自己平常喜欢点的早点,她又问道:“我记得早餐几乎没见你来吃过。”

“你说的对。”向瑞云笑眯眯的看着她。

“那你来这里……?”

“来找你的。”说罢她拿出炸好的枣糕说道:“先吃,我一会有课,晚一点寝室见。”说完拍了拍宰松的肩膀又说道:“中午不用来食堂了。”宰松嘴里还叼着油条,挖起来的豆腐脑还未能吃进嘴里向瑞云就已经离开了。

等到中午回到寝室只见桌子上摆有木质的餐盒,宰松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煎烧好的鱼,向瑞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个宿舍都不见她的人影。

宰松将风衣搭好,正在她洗手时向瑞云推开门进了屋,她手里还抱着许多书,看痕迹和最上面那本书的封面这些似乎都是去年的旧教材,宰松从上面抱下来了几本书,在向瑞云去洗漱间洗漱期间她翻开书看起来。

书上记的笔记大眼一看记的很多,但仔细看后会发现上面很多不是笔记,而是一些随笔的断言句子。

在翻看过向瑞云的英语课本后脸瞬间黑了,上面几乎是空白,也就有几页是应付差事般记了几句。

盛饭时宰松并未问起书籍的事情,也并未问起向瑞云有关那件事情她最终的感想,尤其是听完自己和她解释过后。

的确,向瑞云又重新跟她玩在一起,但她还是有些忌惮,害怕这件事情没有完全解决好,两人刚刚修复没多久的友谊又就此断开。

向瑞云吃饭时主动说道:“啊,早上的确有课,加上新生刚来,饭抢得快,你刚大二,什么都不知道也正常,帮你留了份饭而已。”

“这样,我以为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吧。”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搬回来的?”

“你猜。”

“你今天早上其实没有课吧。”

“这个……这个……”

“还有……”宰松还是按耐不住问道:“你当真已经原谅我了吗。”宰松放下碗筷,十分严肃的和向瑞云交流着。

“别急,别急。”她一口米刚吃下去就差点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噎死,接过宰松递来的茶水,成功把这口米饭顺下去后向瑞云才说道:“如果你当时急着要一个解释我恐怕会哭着和你继续说,我还不想让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子。”

向瑞云给宰松盛了一碗汤继续说道:“我气的倒不是你见死不救,也不是你不肯帮我,而是你在试图改变我的看法,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是错的,是没有用处的。”

“我能明白,因为你是庆帅的孩子,你所做的事情便能在一些方面上代表你父母,如果那天你救了或者帮了我,可能这件事情会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起来,进而伤害到你们,我并不希望如此。”

“我试图理解你的看法,站在你的角度去看,但我无法理解为何一个人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另一个人,那几张空白纸我想告诉你的便是就算我在那一张白纸上涂涂改改写了各种文字,但不变的是它永远是一张白纸演变成的,人的思想从来不是一字一句便能因此改变的,就算你将我的思想改变成你所想的,很多东西还是无法泯灭的。”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所有医生的所作所为都是无用功,那些药品应当给更需要的人,可你要知道的是,宰松,很多时候医生之所以去救人也是希望被医救的人可以活的更久一些,和家人、朋友、爱人之间在多一些记忆、少一些遗憾,如果当你想要求生时医生却对你见死不救,你又会有何感想。”

“每当我回忆那天的事情我都很痛苦,甚至这两天我上课拿手术刀解刨都无法正常进行,我甚至怀疑起我选择的专业,我所付出的年华是否都是无用功。”

“我不需要很多解释,我只希望你之后能尊重我的工作、我的思想,仅此而已。”

“我可以答应你,那日有你说的身份的原因,但我的本意并没有想让你将我的想法强加于你身上,我并不希望你因此出了差池,所以我便说想要和你聊聊,避免之后误会更多,也希望你能原谅我,好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又是笑声打断了沉默,两人的关系就此才真正恢复。

“那要看看你的诚意。”向瑞云听后笑了起来说道:“宰松公子~让瑞云来服侍你吧。”说罢就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她嘴边。

宰松一时愣在了原地,向瑞云诡计得逞地大笑了起来,最后从食盒最底下拿出并未印有淮青堂红印的糕点,只听向瑞云说着这是自己家里传下来的配方,很少做给旁人吃,宰松是向瑞云做的这份糕点第一个品尝到的人。

“今天这顿饭也算是道歉,从买菜到处理到现在你面前的样子都是我一人所操持,抱歉,冷落你了这么久,那日一抱手感都不一样了,明显瘦了。”

“我看你把我投喂成雪球你才觉得我胖了一点。”向瑞云调皮的对着宰松吐舌头。

在嬉笑间宿舍楼也逐渐热闹了起来,待向瑞云回过神后,在面前的只有能望到边的湖水一次又一次拍打着一旁的石岸。

她记得当时宰松提出给自己补习,结果经常补到宰松想要一拳把向瑞云揍到门外,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一入秋就念旧啊,向瑞云感慨道。

两个人有多久没见面了,她也记不起来了。

在顺利毕业以后向瑞云便在当地医院做着本职工作,宰松和他的父亲也在生意和军事上来回游走在各地。

书信自那之后都很少往来,有时候不是寄丢了便是事情忙的积累到最后向瑞云提笔再也想不出要给宰松写些什么、说些什么。

有时经常会在报纸上看到宰松的身影,她为此专门整了一个小本子,里面贴满了宰松的照片和相关报告,这是她见了一天的苦难后唯一能看到的一点甜。

同事也好奇两个人的关系,向瑞云每次就只是一个朋友便概括了两个人青春的最后年华。

她走向身后的群石,那时的国共还在合作期间,宰松他们也抛弃了军阀的身份,跟随国民党。

南京风平浪静,也偶尔能在宰松家附近看到她的身影,只不过只有向瑞云远远地望着,时不时会有医生追随军队参与进北伐战争中。

向瑞云也很犹豫,但家里告诉她要是想去便大胆去,不要在意家里,听后向瑞云便将自己的名字报在了名单上。

在病房里看到的病人和战争所看到的还不能相比,起码医院里的病人只是一些寻常的病因,再恶心也还是可以挺过去,就算无法医治也能在家人的簇拥下正常死亡。

但战场上不是,她无数次看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前一刻还笑嘻嘻地和自己夸奖着家中的妻子或者说着对未来的期待,等向瑞云在看到他时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向瑞云对刚刚来那几日记忆犹新,几个护士刚刚进到临时帐篷里便被各种味道熏的冲出帐篷不断呕吐。

向瑞云自那母女事件后对各种场景也得心应手,这也是她能在之后升职如此之快的缘由。

这场仗还只是内斗,因为种种原因,北洋军阀的兵器并不精良,所以有时国名党的军人还能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带给家属。

国民党下的医疗兵总是士气高昂,认为**下的医疗兵不是些乡巴佬用着偏方就是脑子缺根筋,国民党这么好的条件不来,偏偏跟着这些穷乡僻壤出来的人混在一起,能医治好人也是老天赏眼罢了。

但人家的确是有资本,家里条件好不说,自身的学历高,上战场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升职。

有时在医疗室能看到一群人能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聊天,把本职工作交给**的护士或医生。

和他人不同的是,向瑞云在和**的接触中逐渐对**的一些宏图和想法所深深吸引。

但为了家人,她每次也只是听一听,并未做出回应。

仗打赢了,宰松也因为精明的战术让她更受青睐,但因为身为女子身,大部分的功劳都是以宰博延的名义打在报纸上。

回来时在站台上宰博延和宰松在给士兵们说些鼓励的话语,以庆祝这次的胜利,也巩固军心一番,这也是宰松提出来的。

宰松则是在一众医疗兵里一眼便看到了灰发的向瑞云。

在前线布置战术时她有想要去见向瑞云的冲动,但庆府在加入国的一众军阀里拥有的权利和兵力并不算多,她还是耐着性子,打算等仗打赢了在去见向瑞云。

等抽出来时间去医院寻找向瑞云时在得知今天她休息,年轻的护士八卦地问起找向瑞云干什么,毕竟宰松怎么看也不像生病,反倒是穿着十分讲究得体,似乎是来约会的。

她没有离开,而是解释道:“听闻向医生的医术了得,加上在大学时较熟,家里现需要一位医生去瞧瞧,便想到了她。”解释后谁也不难堪。

那名小护士听后有些气馁,但还是和她说了其他医生,但似乎这些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就在宰松想着如何脱身时她身后来了人道:“巴赫医生在吗?”

“这不,来了”小护士对着宰松说道。

“什么来不来的?”她扭头看向一旁的人,仔细看后匿在镜片后的一双异瞳暴露了宰松的身份,向瑞云是又惊又喜,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见向瑞云还穿着白大褂,便让她先忙,随即从西装的内兜拿出一张名片给她,随后倾身在向瑞云耳侧轻声道:“下班府邸见。”拍了拍向瑞云的肩膀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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