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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五十三、情深

招待所前面就是一座花园,高低错落的乔木、灌木环绕成郁郁葱葱的幽静园林,却被部队的整饬严谨修剪成井井有条的样子,反而没有园林应有的雅致气息。

三人走进花园,是吕峰提议聊聊的,因此他率先说道,“我们在彭主任家遇到你爱人,听乔阿姨说,她是彭主任战友的女儿。”

“我们也是这次过来才知道的,彭主任和我岳父解放前就认识,我的结婚报告是他批的,他听说我爱人过来,前几天让我们去他家吃了顿饭。”程扬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霍云淑脸色不大好,语气也有点冲。

“上周登记的”,程扬没看她,回答道,“这周休婚假,带我爱人来县城转转。”

“你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霍云淑紧接着发问,“之前不是谁介绍都不去相亲吗?”

程扬有些意外地看她,再看吕峰绷着脸没说话,语调平静,“遇到合适的自然就结婚了。”

“你们相亲认识的?”霍云淑步步追问。

程扬皱起眉头,瞥了吕峰一眼,心想他真够沉得住气的,继续说道,“我们父母有几十年的交情,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彼此很熟悉。”

“那你这么多年都不结婚,怎么突然想起来和她结婚了?”霍云淑眼神中透出怨气,不顾脸面地问道。

“我和她的事,不用跟你讲”,程扬笑了笑。

“可我们明明……”霍云淑顿住,她想索性断了吕峰的念想,毫不羞涩地说道,“我们明明有约定……”

“没有什么约定”,程扬冷淡地说道,“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既然当时谁也不肯让步,那就到此为止。”

程扬看着吕峰不动如山的神情,水波不兴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让我和小霍彻底说清楚。其实我很久之前就说清楚了,从来也没让谁等过我,或等过谁。我和我爱人感情很好,不希望和谁有任何瓜葛。”

霍云淑望着程扬的侧脸,眼眶泛红,“我以为你不结婚是在等着我,等着我低头去找你,你怎么能自顾自地结婚了?我怎么办?”

程扬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吕峰,依旧平静地对她说,“四年前我们就结束了,我和谁结婚是我的自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霍云淑待再要说话,见程扬神色极其淡漠,眼眶酸涩。

程扬不想再多说什么,只对吕峰说,“我言尽于此,先回去了,周一见。”说完便快步离开了花园。

吕峰看着霍云淑黯然神伤的样子,冰封一样的面容上裂开了丝丝缝隙,难得柔和地劝她,“既然说清楚了,以后要往前看。”霍云淑紧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程扬急匆匆地推开房间门,薛然坐在桌前看书,那是昨天在新华书店买的《中草药处方》,她准备带回去送给阿锦的。

他看她眉宇间平静无波,反而有些忐忑,缓声说道,“小然,我回来了。”

“嗯”,薛然翻了一页书,视线没有离开书页。程扬走过去把她的书抽走,俯身扶着她肩膀,凝视她的眼睛,“在生气?”

“没有”,薛然嘴角翘了一下,轻轻拨开他的手,站起来,“行李都收拾好了,去吃饭吧,吃完饭我搭车回云山。”

“你没什么要问的?”程扬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揽住,眉眼低垂。

“没有”,薛然挣了一下,没挣脱他的手,偏开脸不看他。

“可我有要说的”,程扬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手指托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想解释清楚,不然这一个月我们都会很痛苦。”

“不用解释,我大概能猜到”,薛然垂下眼睛依然不看他,“前女友是吧?她还等着你?没想到你结婚了?”

“小然”,程扬叹息,搂住她,轻抚她的后背,“别瞎猜,我们就是毕业实习时候有些好感,工作之后再没有联系过。”

“我觉得不是”,薛然忍着声音里的颤抖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刚才在乔阿姨家,她听说我是你爱人,脸色特别难看,她见到你之后,眼睛只看着你,其他什么都看不见。我又不是瞎子。”

“小然”,程扬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咱们俩是夫妻。”

“你说得对”,薛然泪水滴了下来,滴到了程扬的手上,烫了他一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别再多说什么了,我不想知道更多。”

程扬的心像被她紧紧捏住,有些喘不上气,“那我偏要告诉你,好好说清楚。”

薛然握起拳头,使劲儿地捶他肩膀,“结婚前你为什么不说?现在说清楚干嘛?让我痛苦吗?”

程扬抓住她的拳头,把她紧裹进怀里,轻声哄她,“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完全没当回事,觉得没必要再拿出来跟你讲。”

“你骗我!”薛然被他束缚住动弹不得,脸贴在他肩膀上呜呜地哭,“你就是什么都藏在心里,等到不得不说的时候,再编些话骗我。”

薛然眼泪止不住地流,她觉得今天很难堪,回到房间后细想,吕峰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才跟着霍云淑一起送她回招待所,霍云淑看程扬的眼神那么幽怨,他们之前绝不止是有好感那么简单。

程扬用手指抹掉她的泪水,亲吻她的脸颊,柔声说,“我没有骗你,当年就说清楚了,再也没联系过,她怎么想我又没办法去管,我和你结婚的时候绝对没有藏着什么。”

薛然强迫自己理智些,再怎么样都是她和程扬结婚前的事情,没必要较真。可她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就是难以承受这种痛苦,尤其是回想霍云淑看程扬的眼神,吕峰意味深长的神情,程扬故作轻松的介绍,感觉只有自己蒙在鼓里,又被迫卷入其中。

“好,我知道了”,薛然挣开他的怀抱,去水盆那里洗脸。程扬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过去握着她的胳膊,带着些恳求,“小然,你真的听明白了?”

“明白了”,薛然用毛巾擦着脸,闷声回答,“我们结婚本来就是家里安排的,结婚前的事情和我无关。”

“小然!”程扬面色变冷,沉声说道,“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们说好了真心实意地在一起,不是因为什么家里安排,或者必须结婚随军之类的。”

“可是,这是我们婚姻的起点”,薛然放下毛巾,转过身看他,脸上已经哭得泛红,但目光澄净毫无波澜,“我们就是家里包办的婚姻,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和我结婚的,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程扬气笑了,“从我回北京和你谈好,决定结婚,到今天,我们这么长时间相处,没有一点感情?我们之间说的话,一起做的事,都毫无感情?”

薛然一时语滞,纠结片刻,说道,“你本来不用牺牲自己的婚姻,可以自由恋爱,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和那个霍医生结婚?”她越说越发现自己心中的惶悚,程扬如果不是为了责任娶她,或许会娶霍云淑这样一个妻子。

“不会”,程扬干脆利落地回答,“我和她在四年前就结束了,很多观念不一致,性格上也合不来,我非常清楚这一点,当时和她说得也很明白,至于她怎么想,我没必要知道,也没义务负责。”

薛然几乎被他说服了,踯躅着坐到床边——是啊,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她在痛苦什么呢?为什么心里像塞满了石头,又堵又沉呢?

程扬坐到她旁边,握着她的手,“小然,我没有牺牲自己的婚姻,虽然一开始我决定和你结婚是出于责任,但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的,而且……”他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眼眸深邃而温柔,“我和你在一起,心都交给你了,是不是?”

“你……”薛然望进他的眼底,犹豫着问道,“你们关系好的时候,你也对她说过这种话吗?你有想过和她结婚吗?”

程扬怔住,他垂下眉眼,半晌没有说话。

“你说过?你想过?”薛然追问。

程扬抬起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没说过,但想过结婚。”

他站起来,把椅子搬过来,面对着薛然,端端正正地坐下,语气郑重地说,“我把和她的关系,跟你讲清楚。”

程扬和霍云淑是四年前的毕业实习时认识的,当时好几所军事院校的学员,按照不同兵种进行编组,进入野战部队序列,一起徒步行军到沿海的指定区域,参加军事战备训练。

“徒步行军很辛苦,吃饭和睡眠时间很短,单兵装备量又大,参加实习的女兵很多都吃不消,男兵们轮流帮她们背着装备,有一次霍云淑直接找我来帮忙,现在想想,她当时应该是对我有好感,所以主动和我接触。”程扬说道。

“因为你长得好看吧?”薛然盯着他英挺的眉眼,不高兴地说道。

“我天生就长这样。你在学校不也是很多男同学写情书吗?”程扬无奈地回答。

薛然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霍云淑给他最初的印象,是一个热情直爽、干脆明快的人,热爱军医工作,喜欢跟战友们聊天说笑,和程扬说话的时候又带着羞涩,说出的话却很有分寸。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姑娘”,薛然听他讲着,暂时忘了自己的难过,开始点评他的喜好。

程扬瞪她,忍着脾气,才没有去敲她的头。薛然回瞪他,“快讲!”

战备训练期间,每天的任务强度很大,战士们偷空聚到一起,天南海北地聊天唱歌,霍云淑总会找机会和程扬聊一聊,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的工作。

“原来真的有人和你谈过人生理想,所以你后来相亲时候就奔着这个目标找。”薛然嫌弃地瞟他一眼,偏开脸去。

“你还听不听?”

“现在是你交待问题,怎么你这么横?!”薛然瞪着他。

程扬无语地叹口气,继续讲下去。

霍云淑是个很争强好胜的人,在部队里其实人人都争强好胜,这是风气,但她特别求全责备,总爱样样出色。程扬后来想,她主动靠近自己,可能是因为女兵们或多或少都觉得他长得好、能力强,她和他关系亲近,会显得自己鹤立鸡群。

“哦,树大招风”,薛然皱着眉头,“叶阿姨说,你上中学的时候就挺招女生的。”

程扬见她没有刚才哭哭啼啼的样子,反而有闲心评论起来,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喜欢她,对吧?”薛然手掌托着腮,忧伤地说,“热情活泼、争强好胜的女军医,还和你谈人生谈理想,你们俩挺般配的。”

程扬眼神沉静地看着她,“小然,别乱说,很伤感情。”

战备训练即将结束的时候,部队领导们和军校学员们谈心挽留。临别之际,霍云淑找程扬表白感情,期望两人能一起规划未来。霍云淑的父亲是烈士,她父亲的很多战友都在这个军区,可以把她安排到军区医院工作,她希望程扬和她一起去军区,她会请叔叔伯伯帮忙安排,或者两人一起去师部,她也愿意去师部医院工作。

“可是,你想去基层部队。”薛然记得程扬说过的工作理想,“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原因?”

“我说了一部分”,程扬回想当时,自己并不想提及家里的情况,可能霍云淑的那种争强好胜反而让他有些顾虑,“她可以接受我在基层工作三四年,之后要调到师部,她甚至计划好了时间和部门。后来因为这个,我们争执了几次,都不欢而散。”

“当时你们已经谈到结婚的事了,是吗?”薛然心里的难过又涌了上来。

“算是吧”,程扬冷静地回答,“小然,你要承认,只有谈到这些,才能知道观念不同、性格不合。”

薛然没有看他,望着窗外出神,程扬继续说道,“她的争强好胜,更像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艳羡,出众的爱人、体面的工作,她很执着地想让我接受她的想法,争执了几回,谁也不想退让,我觉得太累了,就和她提出分手。”

“别人知道你们谈恋爱吗?”薛然听了胸口闷闷的,轻声问道。

“知道的人不多,两三个吧,罗正辉知道。”程扬一五一十地回答,“实习期间,学员休息的时间不多,毕业以后又要各奔东西,都在计划自己的未来。其实我们谈的时间很短,即将面临工作生活的时候,发现分歧很大。”

“那她为什么不结婚?在等你?”薛然心里的石头又堵了起来,压得五脏六腑酸疼。

程扬迟疑了一下,说道,“她可能知道我一直没结婚,或许以为我会调到师里工作,那样就符合她当年的预期,有机会走到一起。”

“刚好四年了”,薛然站起来,走到窗边,“她以为你不结婚是要等调进师里,再去找她”,她回头看着程扬,眸色黯淡,“结果没料到,你和我结婚了。”

“当时我们争执不休,最后几乎无话可说。我想得很清楚,原因就是两人完全不合适,和她说得也很明白。”程扬静静地注视着薛然,“没有谁等谁这种无聊的约定,所以现在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嗯,我知道了”,薛然点头,把视线转向了窗外,她又轻轻问道,“你吻过她吗?”

“小然!”程扬一下子站起来,把她拽到自己怀里,“你非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

薛然眼里噙着泪,雾蒙蒙的,“你吻过,是吗?”

“没有”,程扬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牵过手,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随便拥抱、亲吻姑娘的人。更何况,确定交往关系之后,很快就发现,彼此并不合适。”

薛然望进他幽静如渊的眼底,泪水滴了下来,程扬抹掉她的泪水,低头轻柔地吻她,“我第一次吻你,是在海边,当时你跑进海浪里,又蹦又跳,就像跑进我心里一样,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抱住你亲吻你,和你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你总是这样”,薛然哭着扭开头,“把我当小孩,管着我,哄着我,给我灌些**汤。”

“这是我的真心话,怎么会是**汤?”程扬捧着她的脸,帮她擦眼泪,“我担心你,才管着你,想让你高兴,才哄着你。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能相信我的话?”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很难受”,薛然搂住他,脸上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假如你没和我结婚,说不定就和她结婚了。”

“小然”,程扬无可奈何地把她抱在怀里,“这事没有假如,我说了半天,你怎么还纠缠这个问题?我们结婚了,是要过一辈子的。”

薛然抽噎着没说话,程扬扶着她的肩膀,低头深深地吻住她,半晌又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相信我,好吗?”

薛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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