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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指环

匣盖一点点被推开,露出里面质地温润的象牙算筹。

上面的每一处花纹,每一条裂痕,都与他记忆中别无二致。

他指腹抚过那些痕迹,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姜鹤羽靠着他的肩,摸了摸他凝滞的手背,“喜欢吗?”

“喜欢。”

方才被挑起的欲念不知何时已然消弭,江离心里软软的,将匣子放到一边,搂住她,脸深深埋进她发间,“我很喜欢。阿羽,谢谢你。”

“谢什么。”姜鹤羽抚着他尚有些湿润的墨发,“原本就是你的东西。”

若不是为了救她,他定然舍不得让它流落异乡。

夜风拂过,吹落半幅床幔,映上紧紧相拥的剪影。

姜鹤羽勾起他一缕湿发,缠在指尖绕来绕去,“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嗯。”江离低低应一声,下颌抵在她发顶,长而密的睫毛向下垂着,掩住了情绪,“是我十岁时,母亲给我的生辰礼。第二年春天,她便病逝了。”

姜鹤羽抚了抚颈间银坠,“我妈妈也只给我留了这一个念想。”

江离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她抬手将匣子阖上,免得算筹被碰出来压断。

“为什么只有一枚?”

江离缓缓道:“原本是一整套,后来兜兜转转,只留下了这最后一枚。那一次……也是我自六岁之后,过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生辰。”

“为什么?”姜鹤羽皱眉,“你父亲呢?”

江离沉默片刻,从喉中溢出一声微讽的笑音:“自我六岁被冠以所谓‘神童’的名号起,我就没了父亲。曾经的慈父变成了族长,而我,也从他的儿子,变成了家族中兴的跳板。

“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需符合世家名门的典范。哪怕我只是一个落魄庶族的后代,哪怕,我的个头还没兄长们的腿高,我也要像过家家似的,演得比任何人都更像一个真正的世家公子。”

“阿羽,”他紧紧搂着她,“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姜鹤羽动了动唇,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安慰他。

她觉得心里有点酸,只好抬起头,轻柔又细腻地吻他。

吻得他眼眶发红,吻得他脊骨战栗。

她轻声喘息,贴在他唇边问:“今日是你的生辰,对吗?”

江离微微睁大眼。

姜鹤羽轻笑一声:“我看到了你送去华云山的生辰八字。”

难怪,难怪向来对婚仪不太上心的她,破天荒地提出要将定亲宴办在今日。

江离喉头发堵,竟蓦然生出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

他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见姜鹤羽又拿过那个匣子,取出算筹,扣开衬底的红绸,底下竟还有一格夹层。

夹层里静静躺着一枚和田玉指环。

指环边缘被磨得极为圆润,唯有内侧的‘仁义智勇洁’五字玉德,刻痕稍显生疏。

江离愣在原处,已然语不成句,“阿羽,你……”

姜鹤羽取出指环,亲手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在我们那边,大家都会将这样的指环赠与自己的伴侣。”

玉质纯净,更衬得那手指白皙精致。

她托着他的手欣赏片刻,缓缓道:“这指环,既是婚约的象征,也是一种无声的束缚。”

江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带着她的手,覆在他左侧胸口,内里心脏急促地怦怦跳动。

那震动隔着一层衣料,清晰无比地传到她掌心。

他说:“此心可鉴。”

姜鹤羽扬起唇角,“嗯”一声,没再说话。

四周沉静舒缓,江离起身将炭笼和烛火熄灭,抱着她躺下。

不知是不是方才说了太多话,姜鹤羽枕着他的胳膊,一时竟半点睡意都无。

百无聊赖躺了片刻,她睁开眼,摸索着解开他的衣扣,摸上那一片手感颇佳的薄肌。

江离无奈叹一声,任由她将自己当作助眠工具。

他掩在被褥中的左手微动,指腹一遍遍抚过无名指上的那枚指环,恨不能将它嵌进脏腑之中,与他血肉相连。

他知道,她所说的“那边”,定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但他从未打探过,就像她,也从未对他的过去刨根问底。那一张窗户纸,几乎已经薄得能看清彼此,却谁也没有轻易戳破。

可此情此景,许是氛围太好,他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

“你以前……”

他贸然出声,问到一半时清醒过来,将话咽了下去。

姜鹤羽手上一顿,“想问什么?”

“没什么。”

“有话就说。”

“……忘了。”

姜鹤羽不耐烦这种磨磨唧唧,凑上前,借着朦胧的光线盯着他,“忘了就现在想起来。”

暖香浮动,江离被逼得退无可退,咽了咽喉咙,终是低声问出那句话:“你以前……也亲手给你的伴侣做指环吗?”

“不,我以前没有伴侣。”不同于他的纠结,姜鹤羽回答得很是干脆。

江离看不见她的表情,被这句无甚情绪的话击中灵台,顿时有些慌,“阿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指环的事……”

“我知道。”姜鹤羽没心没肺地又摸了他两把,“我也只是告诉你一件事实而已。”

她的直率让江离沉寂下来,不知该为成为了她的第一个男人而高兴,还是该为从前那些若即若离的手段而愧疚。

他转着指环,感受到内侧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今日种种情绪一并反扑,迫得他又有些哽咽。

他何德何能……

眼泪落下来的前一刻,他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姜鹤羽不得不停下她不安分的手,轻叹一声。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敢背着她用尽手段偷偷杀人,明明刑犯的血溅到脸上都面不改色。却偏生在她面前,眼窝浅得动不动就要落泪。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她哄他。

“我没哭。”江离有些难堪。

姜鹤羽轻抚着他的脊背,听他嘴硬,忽而轻笑一声,“现在哭了,一会儿可就不准哭了。”

江离茫然眨眨眼。

还未等他想明白,一片柔软的唇就已贴上他的,齿关被轻易叩开。

他被拽着深陷其中,已无心再想。

恍惚间,那只手如往常一般抚过他的脖颈,在胸前、腰腹间游走,撩得他情难自抑。

圆月钻出云层,透过窗棂,给这方昏暗的帐幔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线。

然而,不必借着月光去看,姜鹤羽就深知她紧贴着的,是怎样一张克制隐忍的脸。

她落在他身上的指尖,毫无征兆地顺着他侧腹的线条,径直往下而去。

热烫肌肤相触的瞬间,江离总算回神,紧紧抓住她的手。

“阿羽!”

“我帮你。”姜鹤羽轻声道。

“不,不可以。”江离在这样的触抚中几乎喘不过气来。

姜鹤羽的手背被他紧紧覆住,手心却仍不依不饶,带着难以忽视的力道。

江离有些受不住,徒劳地拉她,“我不想让你做这些。会累的,很脏,会弄脏你……”

“是真的不想,还是口是心非……”姜鹤羽凝他的眼睛,“不敢想?”

他喉结滚动,垂眸躲避她的视线,“这不重要。”

一张光风霁月的脸上沾染**,姜鹤羽于掌心感知到他急促难耐的脉动。

她凑上前,温柔地吻他唇角,低声哄着,“我不会累,也不觉得脏。”

他带着鼻音轻哼了声,唇微微发抖,防御弱了下去。

掌心得以更松泛的活动空隙,她轻拢慢捻,柔声劝降,“江离,让我帮你。”

江离失了声,望着她,缓缓松开手。

向来算无遗策的男人在这罕见的温言软语中丢盔卸甲。

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忘了言悖常理必设机,忘了,他心爱的姑娘,最爱以捉弄他为乐,又怎会轻易教他好受。

三更鼓起。

窄窄一方青幔中,褥单被一双青筋虬结的手抓得起皱,再往上,是泛红的肌肤,紧绷的脖颈。糜艳的薄唇艰难翕动,高挺的鼻梁上满是细汗,一双墨黑的瞳孔几近失焦。

江离怎么也没想到,她说的哭,是这种哭。

“阿羽,我想……”他在渴求一份解脱。

“说了不准哦。”另一道声音轻声打断他。

“我……”他声线带上些颤抖,埋头含着她颈间软肉,如饮鸩止渴般,压着性子轻舐,“我受不了了,阿羽,卿卿,给我个痛快……”

姜鹤羽听他胡乱唤着,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掌心愈发紧控着他,耐心重复,“方才是不是同你说过,要我说可以的时候,才可以?”

求饶无用,江离齿间用了些力,泄恨般寸寸啮咬。

他的呼吸深一声浅一声,微微咬牙:“你真是个……混账……”

“嗯,我是混账。”姜鹤羽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吻他,“可是江离,你不是就爱我这个混账?”

明明并未被束缚,可她的眼神像一张网,网得他动弹不得。

“你就是吃准了我。”他发狠地侵入她唇齿间,一双眸子被折磨得水光潋滟,再也无法掩饰骨子里的侵略性,“我真恨不得……”

“恨不得如何?”

“……”

“说不出口?还是……要我帮你说?”

“……不准说。”

姜鹤羽恍若未闻,贴近他耳边,低声问:“莫非是恨不得……”

她语速极慢,松开手的一刹那,从唇间吐出三个字。

“你……”

高高在上的精美瓷瓶倏地跌下,坠落尘埃。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长夜漫漫,春闺梦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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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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