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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偿命

梁逸乘承认,这些年他也试过劝梁子期改改性子,可兄弟俩一母同胞,年纪又近,他也总有脾气。

如今人死了,他一口闷下烈酒,心口像堵了团火。

他知道父亲的算盘,不过是想留住肚子里那个所谓的“骨血”。可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梁子期的,谁说得准?说不定就是夏果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

火气烧到喉咙,他拎起佩刀,转身出了门。

府里的丫鬟们没人敢拦他。一来他身份摆着,二来他身法极快,再加上练过轻功,一眨眼就跃入了一个偏僻的小院。

那院子冷清,破,窄,小得可怜,角落里堆着落叶,屋里却收拾得整整齐齐。

照丫鬟们前几天的说法,那个杀了梁子期的女人,就住在这里。

他手里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轻轻一拨,翻身落进院内,直奔主屋。落地无声,像一阵风。

屋里静得出奇。

他刚一踏进屋门,睡眠浅的阿玉便惊醒了,迷迷糊糊坐起身,正想摸黑去点灯,身后忽地一阵风响——

“咔哒。”

刀光贴上了脖颈,寒意逼人,所有的困意瞬间消散。

她脑子一震,下意识没出声。

“谁?”她盯着那背光站着的男人,嗓音低了半分,“有话可以好好说。”

“说什么?”男人声音沙哑,夹着酒气,“你这种贱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阿玉微微皱了下眉头,压住心底翻涌的恐惧。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是住在梁府,是老爷亲口允准的,谁也不能随便动我。”

月光已经偏斜,屋里一片昏暗,只觉得这女子目光沉静,毫不慌张,甚至透出一丝莫名的自持。

“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我们可以谈谈。”

眼前这人身着玄衣,比她高了近两个头,压迫感极强。贴上她的颈侧,低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锋利的刀刃轻轻一划,脖颈处立刻沁出一丝血珠,冰凉的触感让她后脊发麻。

她大脑飞快转动,只能猜,这是不是那个狗屁齐王又失信,派人来杀她。

刀尖再度逼近,她条件反射地后退,差点叫出声。

她清楚,这时候一叫,最多惊动春桃,可春桃若闯进来,极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我知道你杀一个人轻而易举,”她低声道,“可你既然还没动手,说明你还有顾虑。我们可以先聊聊,你想杀,随时都来得及。”

他盯着眼前这个女子,觉得有趣,这不像一个寻常丫鬟。

梁逸乘刚松了手,正想听听眼前这丫头到底要说什么,谁知她一转身,袖中竟滑出一道寒光,毫无预兆地朝他刺了过来。

他反应极快,一掌按住她的手腕,将人反扣在身后,力道重得阿玉只觉骨头都快被扭断,额头顿时渗出冷汗。

她被迫回头,一眼对上梁逸乘的脸——这次借着月光,看得更清楚些,那张脸竟有几分熟悉感。梁逸乘也盯着她看,眼神微顿,眉头渐渐皱起,原本紧握的剑意也随之放缓。

“你是……梁大哥?”阿玉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试探。

这称呼一出口,梁逸乘几乎瞬间明白了——;如今这一声“梁大哥”,只怕真是误会一场。

他微微侧身,收了力,问:“你是谁?”

“我是梁同玉。”她回答。

一句话,尴尬的气氛终于落了地。

梁逸乘忙松开她的手,干咳了两声掩饰不自在:“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阿玉抬手揉了揉手腕,那处已经微微泛红,又掏出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痕,淡淡道:“大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梁逸乘整了整衣襟,说:“我来找夏果,听说她被关了,院子方向也在这边……认错了人,是我唐突。”

“她早不在我院子住了,”阿玉声音平静,“现在被老爷重点看护,大公子请回吧。”

“那你知不知道她被关在哪儿?”他追问。

“方向应该没错,具体我也不清楚。”

屋外月色清淡,空气微凉。阿玉望着他,心头还残留着刚才差点被杀的后怕,却也没多说什么。

梁逸乘却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没想到这丫头夜里警觉如此,袖中藏刀,动手果断。看来这个被捡回来的二妹妹,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今晚的确是我不对。”他忽地认真了些,“改日我派人登门赔罪。但现在我还有一事相求——你陪我去见那个杀我弟弟的丫鬟。”

阿玉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刚睡下就被人叫起来“出差”,哪跟哪儿啊?

其实梁逸乘心里也大致猜得到夏果被关在哪儿。府里的院子大多住着人,厢房也有接待之需,要真把人关在那儿,早闹翻天了。像他这种麻烦人,肯定是往地牢里一丢才省心。

阿玉正犹豫,话还没出口,就被梁逸乘一个搂抱轻功提起,腾身跃上树梢。她惊得差点叫出声,嘴刚张开就被他捂住了,耳边传来他一声“嘘”。

“我怕高。”她低声说,手紧紧拽住他衣角。

梁逸乘轻声回了一句“对不住”,手势却更加稳妥地抱住了她,几个起落间,两人已落在地牢门口。

他不是体贴人,只是知道她体力不济,要是真走过去,天都亮了。

地牢前守着两个护卫,一见陌生人立马拦住:“没有老爷命令,不得擅闯。”

梁逸乘斜睨一眼,转头问阿玉:“你有令牌吗?”

她摇了摇头,语气凉凉的:“他信不过我。”

梁逸乘叹了口气,下一秒身形一动,两个守卫就倒在地上。他没杀,只是砍晕了,动作干脆利落。

人既然到了这一步,阿玉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地牢里点着几支火把,光线昏暗,却比想象中干净不少。夏果被关在最里头一间,房里简单却不脏乱,每日三餐有下人准时送达,还得用银针试毒——可吃喝归吃喝,她不能出门,吃饭、睡觉、如厕,全在一个地方,没有丝毫自由。

阿玉望着那一方牢房,忽然想起她当初说的“荣华富贵”,只觉一阵讽刺——这就是她追求的生活?

“嘎吱”一声,夏果猛地从床上惊醒。

地牢里没有天光,分不清昼夜。她整个人混沌麻木,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但连个像样的梦都做不了。床是新铺的,可地底潮湿,夜里被褥反潮,躺上去也只觉冷得渗骨。

最叫人发疯的不是这些。

她身边一直有仆人盯着,吃得快了要被说,吃得慢了也被疑心。房间里连一根发簪都不许留,别说是绳子,连纸片都不给,防她自杀。她要如厕,也必须有人守着——一个丫鬟提着桶,站在一旁,盯着她尿尿拉屎,毫无遮掩。

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那道门响惊得她直起身,还以为是又有人来查她是不是想死。可这次进来的不是丫鬟,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她的前主子,梁同玉。

她眼底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爬带滚地冲到两人跟前,双膝跪地,猛地磕头,咚咚直响。

“小姐……小姐,求求你了,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阿玉神情冷漠,没有半点波动。

她怎么可能心软?当初她在她身边吃好喝好,她不逼她干活,处处容忍,结果这人却反手一盆脏水泼过来,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

这时候,夏果才注意到阿玉身旁那名高大的男子。

男子冷冷开口:“你就是夏果?”

声音一落,他脚步未动,气势却如山压顶,吓得夏果想后退一步,结果脚刚动,手腕就被一只大脚踩住。

“咔哒”一声骨响,她痛得差点叫出声,低头就看到那只磨得雪亮的靴底正在碾着自己的手指。

“说话。”男人低头,声音不大,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夏果疼得哆嗦:“是、是我……我叫夏果……”

“就是你,杀了我弟弟?”

梁逸乘声音冷得像从冰缝里挤出来的。

“不是我!”夏果忙摇头,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二公子怎么死的,真不关我——”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一脚踹在肩膀上,整个人翻滚着摔倒在地,痛得哇哇直叫。

“我可不是我爹。”梁逸乘站在她面前俯视她,“我没那么好心。你要再敢撒谎,我现在就让你死。”

夏果喘着气爬不起来,意识到眼前这人不是说说而已。

是梁府的大公子——她以前连见一面都费劲的人,如今却站在她面前,一脚一脚地踩她。

她嘴唇发白,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忽然低声道:“我……我肚子里,还有二公子的孩子……求大公子高抬贵手,念在这条命还有点用处,饶我一命……”

“咔哒。”剑出鞘的声音贴着耳膜响起。

一抹寒光贴上了她脖子,她只觉得皮肤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刺痛,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梁逸乘低声:“我再问一次。”

“我说、我说!”夏果终于崩溃了,哭着把她做过的事一股脑倒出来,语无伦次,最后又补了一句,“可我不是故意的,是梁子期先要杀我的……我只是……只是失手……”

“啪!”

梁逸乘一巴掌甩了过去,眼睛发红,把:“你这个贱人!”

夏果慌了,捂着脸哀叫:“大公子饶命……我肚子里还有……”

话未说完,喉头一甜,腥咸味猛然涌出——

一把剑稳稳刺穿了她的胸口。

利刃穿胸,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梁逸乘满脸。

夏果呆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最后倒下时眼睛都没合上。

“看见了吗?梁府犯错的人,下场就是这样。”

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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