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碎,你找到祁裕安了吗?哦,忘了,他好像把你忘了,啧,真惨。”
陈妄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反射出他扭曲的脸,他语气里带着诱导,像毒蛇吐信,眼神却疯狂得像要溢出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着,那股畸形的占有欲,顺着声音往外冒,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求求我,或许我还能帮你找他呢?你看,你一个人找了这么久,不也没找到吗?”
他今天翻到了陈碎的日记,那本锁在抽屉里、用密码锁锁着的本子,他试了好几次才解开
密码是祁裕安的生日,字里行间全是对祁裕安的爱意和执念,这让他心里的疯狂又涨了几分,嫉妒得快要发疯。
2018年11月5号
天晴
我今天遇到个很奇怪的人。他穿一身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帽子都压得很低,就露一双眼睛,长得却很好看——狗狗眼眨巴眨巴的,软乎乎的,一点都不像坏人。
我在小巷口盯了他好久,看他在巷子里乱拐,好像迷路了,却又有明确的方向,不像真的找不到路。
直到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声音带着点冷,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
“为什么盯着我?”
“因为你看起来很奇怪。”我老实回答,没敢撒谎
他的眼神有点凶,虽然眼睛长得软。
“我像坏人吗?”他说完,突然摘下了口罩
那张脸瞬间撞进我眼里,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皮肤白白的,嘴唇很薄,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个小梨涡。
“像。”我盯着他的脸,心里的疑虑消了一半,但还是没松口。
我以为他会解释,结果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转身就走。
他好像一点都不怕我报警。可偏偏这个动作,让我彻底相信了他,大概是因为,他眼里没有坏人的凶气,也或许是,我根本没证据说他是坏人吧。
哦对了,开学后我居然跟他分到了同一个班,还是同桌!班里同学好像都怕他,背后偷偷说他的事
有人夸他帅,说他数学考了年级第一;有人说他厉害,上次有人找他麻烦,被他一拳撂倒。
也有人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说他是“没人要的野种”,好像他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对此我只能说: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如果此句为墨香铜臭原创,我会立即删除,绝无冒犯之意)
晚上9:24
陈碎
2020年5月7号
晚上
天晴
他忘记我了。我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遇到他,跑上去拦着他,问他为什么不认识我,他却皱着眉,眼神陌生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失忆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怕他刚失忆,接受不了两个男生谈恋爱,会觉得我是变态。
更怕他跟在我身边,会遇到之前找他麻烦的那些人,他会再受伤。我不承认这是失误,哪有这么巧的事?刚谈恋爱一星期,他就失忆了,换谁都不会信吧?
可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他失忆了”,根本没空想那么多。我咬了咬牙,指甲掐进掌心。
“我是你男朋友。”那时候我真以为,爱能抵万难,只要我坚持,他总能想起我。
但我忘了,他还有父母。他爸妈带着他搬去了别的城市,连一句告别都没给我留,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剩
我去他家找过,只看到空荡荡的房子,门上还贴着“房屋出租”的纸条。我知道,他们是怕他再遇到危险,怕我这个“男朋友”影响他,我能理解,可我接受不了
他怎么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哪怕留张纸条,说一句“我走了”也好啊。
2020年5月18号
晚上9:30
陈碎
2025年5月18号
晚上
后来我从浙江大学毕业了,当了警察。穿警服宣誓那天,我对着国旗偷偷说:“我会变得厉害,以后能保护你了。”
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找他了,这段感情该释怀了,可每次看到警服上的徽章,都会想起他当年说
“要一起当警察”的话。我到底有没有真的释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算了,就这样吧,或许他现在过得很好,不该被我打扰。
(完)
2025年5月18号
9:30
陈碎
日记本上只剩这两页,剩下的纸全被我撕碎了
碎纸我没扔,装在一个铁盒子里,藏在衣柜最底下
好像这样,就能把我们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做完的事,都锁起来。留下这两页,是为了怀念,还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再回头?我也不知道。或许,那份爱意,还没彻底散去吧。
(或许爱意还在吧~可你给的爱,早就不在了~)薛残对着日记本轻轻哼起这句自己编的歌,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陈碎躺在地毯上,后背和胳膊上还留着陈妄刚弄出的伤痕,渗着血丝,疼得他轻轻吸气,却没伸手去摸
反正等会儿“正常”起来,他又要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哭,又要翻箱倒柜找酒精棉片消毒,哪怕伤口已经用碘伏擦过,也会再反复擦好几遍,直到皮肤发红才肯停。
他拿起手机,点开新闻APP,屏幕上跳出最近的杀人案报道,照片里居然有祁裕安的身影
他穿着警服,站在警戒线旁边,眉头皱着,侧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陈碎没有像往常一样疯狂砸东西,只是盯着屏幕,指尖轻轻碰了碰祁裕安的脸,眼神里带着点熟悉的怀念,语气轻轻的
像在跟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聊天:“祁裕安,好久不见啊,你居然真的当了警察。”
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眼底藏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像暗夜里的火苗,越烧越旺
他终于找到他了。
但这份“正常”只维持了几秒,他突然坐起身,膝盖撞到茶几都没在意,眼神变得病态起来,手指反复划过屏幕上祁裕安的脸,声音带着点痴迷的颤音
“祁裕安,你过得不错嘛,可是我怎么办呢?我好想你啊,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把手机贴在脸颊上,仿佛这样就能透过屏幕,感受到他的温度,跟他站在同一个空间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他此刻的心情,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扭曲的占有欲。
而被他盯着的祁裕安,此刻正在警局里“压榨”下属
其实是怕大家累着,想让所有人提提神。
祁裕安看着队员们死气沉沉的样子,有的人趴在桌上揉眼睛,有的人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自掏腰包叫人打包了烧烤,还点了可乐、奶茶,备注“多放冰”,等外卖送到,他亲自搬到会议室的桌子上,拍了拍手
“都别蔫着了,先停会儿!吃点东西再查!不求你们立马找出线索,但也别敷衍了事,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好不好?”(还单独给自己点了)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警察急匆匆地冲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跑得太快,差点撞到门框,声音都带着点慌:“祁队!不好了!不知道哪个媒体为了博热度,把案子发到网上了!标题还特别离谱”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点难以置信
“标题是‘5年前的杀人犯律师,救下来的孩子居然被杀了,果然恶人自有恶人报’!”
祁裕安的眉头瞬间皱紧,原本放松的肩又绷了起来,连额前的卷毛都好像跟着绷紧了。
他快步走过去,拿过警察的手机,手指放大屏幕,盯着标题上的“5年前”“杀人犯律师”,语气严肃得像结了冰:“怎么回事?具体说说,5年前的案子是什么情况?跟现在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年轻警察咽了口唾沫,赶紧解释:“我查了下,5年前有个律师叫徐璐,帮一个杀人犯做辩护,最后那个杀人犯没判死刑,结果半年后,徐璐救过的一个流浪孩子,突然失踪了,当时没找到凶手。现在网上说,这次被杀的男死者王思源,就是当年那个流浪孩子的远房亲戚,还说这是‘报应’。”
祁裕安听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翻到新闻里的配图
有一张是徐璐的照片,还有一张是王思源年轻时的照片。他盯着照片,心里嘀咕:这线索看着有点乱,得找知情人核实才行。
“行,我们去鲁黎家看看,顺便问下细节。”祁裕安把手机还给年轻警察,指尖在笔记本上划了道重点“
鲁黎:5年前起诉王思源,可能知情”,抬眼下达指令,语气干脆:“楚涵淤,你跟我去,其他人留在警局继续查王思源的社会关系,有情况随时联系。”
楚涵淤原本正拿着一串烤鸡翅啃,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点酱汁,盯着祁裕安利落的侧脸,眼底飘着点不信任,故意拖长语调问
“真就只是‘看看’‘顺便问问’?这时间点也太巧了吧,刚出新闻就去找她,万一她不配合怎么办?”
祁裕安被她问得无奈,圆圆的脸蛋绷了绷,翻了个不算明显的白眼——他知道楚涵淤是担心碰壁,却还是没多解释,转身就往门外走,丢下一句
“去了就知道,她要是不配合,再想别的办法。”
楚涵淤见他这态度,瞳孔瞬间放大,赶紧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几步追上去,带着点耍赖的劲儿喊
“我不管!你去哪我去哪,我也要去!你可别想丢下我,不然我就跟陈队说你‘虐待’新同事!”
祁裕安回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咪,狗狗眼弯了弯,藏着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算应下了
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丢下她,带她去能多个人记线索,也能让她多学点经验。
两人到鲁黎家楼下时,刚走到单元门口,就听见楼上飘来一句清晰的“王思源那货死了活该,早该有这报应了”,声音带着点解气的痛快。祁裕安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没作声,上前按了门铃,手指在门铃按钮上轻轻敲了敲。
门禁屏幕里弹出鲁黎的脸,她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挽着,看到屏幕里的两人,先是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可又忍不住暗叹: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养眼?一个看着正气凛然,一个软乎乎的很可爱。她晃了晃神,还是按了开门键,声音透过门禁传来:“上来吧,302。”
祁裕安和楚涵淤走进电梯,楚涵淤忍不住小声嘀咕:“这鲁黎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反而有点……淡定过头了?”
祁裕安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奇怪,一般人见到警察上门,多少会有点紧张,可鲁黎的反应太平静了,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鲁黎女士,我们来是想核实5年前您起诉王思源的具体情况,还有,您对网上那条关于
‘5年前杀人犯律师’的新闻,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祁裕安坐下后,没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手里的笔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记录。
鲁黎抿了抿唇,指尖摩挲着水杯壁,杯壁上凝着一层水珠,沾湿了她的手指。她慢慢开口,声音带着点回忆的沙哑:“5年前他骗我钱又骗感情,我本来想跟他奔现,结果他收了我给的‘见面礼’
“整整五万块,就把我拉黑了。我气不过,找私家侦探查他,原本只想着讨回损失,没想到查出他还拐卖妇女,手里有好几个女孩的线索。”她顿了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温刚好,又抬头问
“你们要不要喝水?家里有矿泉水,也有果汁。”
祁裕安和楚涵淤对视一眼,点头应了:“矿泉水就行,谢谢。”
鲁黎起身去拿水,脚步不急不缓,回来时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放在两人面前:“当时我手握9成把握能送他进去,证据链都齐了,可他找的律师徐璐,特别厉害,居然拿出了他‘不在场证明’
我明明有他拐卖妇女那天的监控,画面里的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徐璐却找了段他当晚在酒吧喝酒的视频,说只是身形像而已,还找了好几个证人作证。
”鲁黎说到这儿,眉头皱了皱,语气里还带着点当年的疑惑和不甘:“最后法院只判了他两年,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对劲,可又没证据。”
祁裕安听着,觉得线索不算关键,但徐璐这个名字,倒是可以记下来
或许能从她那里问到更多关于王思源的事。他转头对楚涵淤说:“等会儿你把案发现场的补充报告整理好,送回警局给苏添,让他跟法医对接下骸骨的鉴定结果,我先在这儿再跟鲁女士聊会儿,看看能不能想起别的。”又看向鲁黎,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却又尽量放缓。
“鲁女士,要是想起更多细节,比如王思源当年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或者提到过‘徐璐’之外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知无不言,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最后六个字,隐隐透着点警告
他怕鲁黎有所隐瞒。
刚安排完,祁裕安的手机就响了,是苏添打来的,语气很急:“祁队!案发现场有新线索!从阳台的花盆里翻出了男性骸骨,除了**部位和手部骨头没找到,其余的都在,法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祁裕安眼睛一亮,挂了电话就起身。
“鲁女士,我们先告辞,后续有需要再联系您。”
他马不停蹄往案发现场赶,楼下还围着些想拍“大新闻”的记者,举着相机挤来挤去,他直接忽略,跨过警戒线,消毒、戴手套,动作麻利地往楼上走去。
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他点的烧烤,好像还没吃几口,不知道凉了没有。
苏添老远就看见他,挥着手迎上来,手里拿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几块小骨头
“祁队,骸骨刚挖出来,还没清理,初步看像是成年男性的,具体得等法医鉴定。”
祁裕安听到“**部位”,没忍住勾了勾嘴角——见过不少心理扭曲的凶手,但特意割掉对方**部位报复的,还真少见,这凶手的仇恨值看来不小。
苏添没理他这一闪而过的笑意,转头喊人把骸骨小心装起来,送法医科鉴定。祁裕安见状,也没再多留,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
他点的烧烤!凉了这两个字在脑海里盘旋,他自我安慰:警局那帮人肯定会自己吃掉的,对,肯定会,总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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