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碎,你最近怎么不仅看新闻,还自己编上了?想换工作当自媒体?我支持你,总比你现在这份随时可能丧命的强。”
萧寒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杯冰奶茶,吸管戳得杯子“咚咚”响,语气依旧带着点傲气,却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怕陈碎又被陈妄骗,再受伤害。
陈碎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没理他
他正在查王思源的过往,越查越兴奋。
萧寒也不生气,凑过去看屏幕标题
“5年前的杀人犯律师,救下来的孩子居然被杀了,果然恶人自有恶人报”,跟网上那条新闻标题几乎一样。
他“嗤”地笑出声,再定睛一看,屏幕右下角的小窗口里,居然有祁裕安的身影,是刚才新闻里的截图。
“为了看祁裕安,你都快疯了吧?编新闻引流,就为了让他注意到你?”
萧寒戳了戳他的胳膊,力道很轻,怕碰到他的伤口。
陈碎终于抬眼,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
“你懂什么?他这是爱我,特意在镜头里露脸,就是想让我找到他。他想查案,我就帮他,我帮他找到凶手,他肯定会感激我,然后想起我。”
萧寒手里的奶茶差点撒出来,扶着沙发扶手才稳住
原来CPU自己的最高境界,是把对方的偶然入境,当成特意为自己露面,关键对方还压根不认识他!
这种恋爱脑,真是少见,也真是可怜。
陈碎没管他的震惊,手指在键盘上继续飞快敲击,没一会儿就查到了新线索:王思源不是第一次骗钱,最离谱的是骗了个叫谢恩的男人,把人骗得妻离子散、负债累累,谢恩后来还因为抢钱、贩毒坐了几年牢,上个月刚放出来。
他盯着这条线索,嘴角扬了扬,眼睛亮得像找到了猎物,敲出个新标题
“王思源诱拐成年人贩毒,事后甩锅致其入狱,受害者出狱后复仇杀人”,还特意从网上找了谢恩入狱时的存档照片,和他出狱时的监控截图,配在新闻里
照片里的谢恩,眼神阴沉沉的,看着就不好惹。
萧寒好奇地伸手想抢过电脑看看,陈碎条件反射想按住,手指都碰到键盘了,却还是松了手
萧寒刚才挠了他一下痒痒肉,虽然没什么用,却让他没了争抢的心思,他从小就怕痒。
萧寒看着屏幕上的标题和照片,没什么反应
为了流量,媒体和网友向来不管别人的名声,只在乎够不够刺激。他只好奇陈碎的目的,随口提了句
“花点钱引流,不然没人看,你编了也白编。”
陈碎没说话,手指却默默点了“充值引流”的按钮,还选了最高档的推广
他现在只想让祁裕安看到这条新闻,让祁裕安注意到他,钱对他来说不重要。
————
祁裕安从案发现场回来,一想到凉透的烧烤,就快步拦了辆出租车回警局。
刚到门口,没闻到半点烤肉香,只有空气里飘着点奶茶的甜味,他心里一沉,抓着路过的警务辅助人员问
“我下午点的烧烤呢?放哪儿了?”
对方指了指会议室的桌子:“在那儿呢,没人动,苏添说等你回来再吃,怕大家吃了您不高兴。”
祁裕安快步走进会议室,看到桌上的烧烤盒都没打开,他上手一摸,凉得透透的,盒子外壁都凝着点水珠。
他打开一个盒子,里面的烤串外皮发艮,原本金黄的颜色变得暗沉,油脂凝固成白色絮状,咬了一口,肉汁变凉,一点都不嫩,原本焦香的边儿软塌塌的,蘸料也结成小块,嚼着像沙子。
再打开烤生蚝的盒子,蒜蓉坨成硬块,原本的香味变成了一股闷味,蚝肉失去了弹嫩感,凉透后还带着点海腥气,他尝了一口,赶紧吐了出来。
烤茄子的茄肉塌成泥,表面的调料和油凝结成块,用筷子戳一下,硬邦邦的,烤韭菜软趴趴的,凉后带着一股生涩味,像在嚼草。
最后打开烤鱿鱼的盒子,鱿鱼须发柴,表面的焦脆壳变软,吃着像嚼橡皮筋,一点嚼劲都没有,还带着点腥味。
祁裕安叹了口气,把烧烤盒都合上,抱着走到楚涵淤的办公室
她办公室有个微波炉,是她自己买的,平时用来热饭。他直接忽略楚涵淤惊讶的眼神,把烧烤放进微波炉里,按了加热键,还特意调了两分钟。
楚涵淤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气笑了,在心里吐槽:
这是我的微波炉!不是你的专属加热工具!上次热饭被他用了,这次又来热烧烤,下次是不是要热火锅?
祁裕安转完微波炉,才后知后觉想起这茬,挠了挠卷毛,有点不好意思:
“转你5块钱,算微波炉使用费,等会儿熟了分大家吃,不白用你的。”
楚涵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用她的微波炉就得给“使用费”,每次0.5元,这次用的时间久,他干脆多转了点,省得她念叨。
当时楚涵淤定这个规矩,本是玩笑话,没想到大家都当真了,每次用都会主动转钱,虽然金额少,但攒着也够她买杯奶茶,所以她也就没再取消。祁裕安知道她这点小心思,也懒得跟她计较这点小钱。
转完钱,祁裕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手机重新点了份热乎的外卖
刚才那凉烧烤实在没法吃,他胃不好,怕吃了闹肚子。等外卖的间隙,他点开新闻软件,想看看网上关于案子的讨论,结果一条标着“爆”的标题直接跳了出来(外卖给楚涵淤了)
正是陈碎发的那条“王思源诱拐成年人贩毒,事后甩锅致其入狱,受害者出狱后复仇杀人”。
他眼神一凛,手指点进新闻,快速扫完内容,又看了眼配的谢恩照片,心里咯噔一下:
这照片和信息太详细了,不像是普通网友能拿到的,更像是有人刻意调查过。他立马给技术部打电话,语气严肃:
“赶紧追踪这个发新闻的账号,ID叫‘碎琼’,必须在他再泄露更多信息前拦住!查到IP地址和注册人信息,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他手指敲着桌面,心里盘算:
要是对方愿意配合,能提供更多线索最好;要是不配合,就只能用警察的身份“威逼利诱”,总能让他开口
现在每一条线索都很重要,不能放过。
————
陈碎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有人试图入侵账号”的提示,不仅没慌,反而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查到才好,正好能和“老婆”见面,这五年他等得够久了。
他没关防火墙,反而故意降低了防护等级,给技术部留了个“后门”,方便他们追踪。没等多久,一条陌生消息就弹了出来,发件人备注是“祁裕安”:
“我和你同样是记者,关于你发布的王思源相关新闻,想和你当面沟通,了解更多线索。下周三下午3点或周四上午10点,你方便吗?地点定在你家楼下的‘转角咖啡店’,安全且安静,适合谈话。”
陈碎看着消息里字里行间藏着的“强势”,反而觉得很熟悉
祁裕安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干脆直接。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回复:
“下周三下午3点,不见不散。”发送完,他起身走到镜子前,开始挑衣服
隔了5年见“老婆”,必须打扮得体面,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翻遍了衣柜,最后选了件黑色衬衫和牛仔裤,又找了双干净的白鞋,还特意把头发梳得整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直到满意才停下来。
约定当天,祁裕安提前10分钟到了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咖啡,没加糖没加奶
他喜欢喝苦的,觉得能提神。等了5分钟,还没看见陈碎的身影,他脸顿时臭了:提前到不是基本礼貌吗?这人怎么还迟到?
他不知道,陈碎正在家里做最后的“准备”
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遍打招呼的语气,还特意喷了点淡淡的香水,怕身上有伤口的味道。等一切就绪,他才出门,打车往咖啡店赶。
陈碎赶到时,就看见祁裕安咬着吸管,四处张望,眉头微微皱着,样子有点可爱。他心里软了软,快步走过去,伸出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好,我叫陈碎,碎琼的碎。”
祁裕安抬头看他,伸手回握,指尖碰到他的手,觉得有点凉。他开门见山,没绕圈子:
“你好,我叫祁裕安,裕陵的裕。
陈碎,23岁,无父无母,浙江大学毕业,当过警察,现在在调职期
这些信息我都查到了。”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好好当警察不好吗?为什么要发这些夸大其词的新闻?你手里的谢恩照片和信息,是怎么来的?”
得知陈碎当过警察,他很震惊:就算警察工资不高,也不至于靠编新闻博流量谋生吧?
陈碎故意面露疑惑,带着点不可置信的语气反问:
“你调查我?未经允许查他人身份信息,违反规定吧?祁先生,你当你是警察,就能乱来?”
祁裕安被问懵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警察证,放在桌上:
“我就是警察,调查与案件相关人员的信息,是正常流程,不算违规。”
说罢,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陈碎,等着他的反应。
陈碎“恍然大悟”,拍了下手:“原来是警察啊,失敬失敬。”
他没再绕弯,从包里拿出两张打印好的照片,放在祁裕安面前:“我没编新闻,只是把查到的信息整理了下,怕引起恐慌,只放了背影照,没泄露更多**。这是谢恩的正面照,比网上的清晰,或许能帮你们找人。”
祁裕安示意他继续说,拿起照片仔细看。
照片里的谢恩穿着灰色外套,站在汽修厂门口,眼神阴鸷,和网上的截图比,确实清晰很多。
“谢恩三年前被王思源骗得妻离子散、负债累累,不仅没了工作,还欠了一屁股债。后来他走投无路,抢了别人的钱,还帮王思源运过毒,结果王思源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他才被判了刑,上个月刚放出来。”
陈碎喝了口水,语气平静地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知道的就这些,没查到更多了,毕竟我现在不是警察,没权限查太详细的信息。”
祁裕安看他不像说谎,眼神里的疑惑少了点,但还是存了疑:
“等会儿我们会核实这些信息,如果是真的,会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另外,别再查这个案子了,相关新闻我们都会压下来,避免引起公众恐慌。”
他顿了顿,看着陈碎的眼睛,语气诚恳:
“要是真想查案,想当警察,让你们领导把你调到我们队来,我们正好缺人手,你的能力应该能帮上忙。”
他看得出来,陈碎对案子很上心,而且有调查能力,与其让他在外边瞎查,不如拉进队里,既能控制他的行为,又能利用他的能力。
陈碎眉峰一挑,抬眼看向他时,眼底还凝着点没散的讶异,语气带着点调侃:
“你们刑警队这是没人了?竟要靠‘挖墙脚’凑数?还是说,祁警官大发善心,瞧我没去处,想给我指条明路?”他没想到祁裕安会邀请他进队,心里又惊又喜
这样就能天天见到他了。
祁裕安见他这副模样,倒没再多说。横竖陈碎眼底的了然骗不了人,就算没全懂,他该递的话、该表的意也都尽到了,算是仁至义尽。
他知道陈碎需要时间考虑,也没逼他立马答复。
没再跟陈碎掰扯废话,祁裕安撑着桌沿起身就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考虑好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手机号。”他写了个手机号递给陈碎,转身快步离开
他得赶紧回警局,让队员根据陈碎提供的信息,去查谢恩的下落。
陈碎望着他的背影,没动,也没拦。方才祁裕安那副沉静模样还在脑子里转
性子依旧是那股子藏不住的高傲,说话直接,不绕弯子,只是比起中学时,倒沉淀出不少成熟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毛躁。
祁裕安的皮鞋跟敲在走廊地砖上,声响渐远时,陈碎才收回目光,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杯里的茶早凉透了,像他方才压着的那点兴奋情绪,怕表现得太明显,引起祁裕安的怀疑。
手机突然在桌面震了震,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眸色微沉: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附件里只有张照片,照片角落隐约能看见祁裕安方才离去的背影,而画面中央灰色轿车和陈妄,轿车挡风玻璃上贴着“徐璐律师事务所”的贴纸。(是偶然入镜,有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没有发生案子,这哥们故意卡视角,纯是他自己误会)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顿了两秒,陈碎忽然低笑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
门被推开时,冷风卷着细碎的雨丝扑进来,他抬头望了眼祁裕安消失的方向,眼底那点漫不经心散了,只剩冷意:
“想让我入局?甚至拿祁警官来威胁我?行啊,就怕这局,你们控不住,最后玩火**。”
话音落,他抄近路拐进巷口,身影很快融进雨雾里,只留下一串渐淡的脚步声,和空气里未散的、若有似无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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