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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宜城

已是深秋,官道上铺满了落叶,马车行过,清脆作响。

踏着一路落叶,几日后在黄昏前到了宜城外。

马车还尚在城外,陆英便有些按捺不住,从马车中出来与阿朗坐在一起。

阿朗一条腿屈起,一手握着车鞭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袖口卷起两寸,露出精炼的小臂,姿态从容俊逸。

见陆英上前,他笑道:“着急了吗?很快就到了。”

陆英在宜城长大,纵然二十年间,有十九年都在受苦,但她明白是恶人的错。

在被鸩鸟虐待的时日里,疼入骨髓的时刻她都念着阿姜,念着宜城咬牙硬抗。

陆英嗯了一声,目光被那一截露出的小臂吸引了片刻。

这半年里,鸩鸟用做试毒的人数不胜数,她看过的身体也不少,却极少见到如此健康又漂亮的线条。

陆英看了看他,道:“你不冷吗?”

阿朗:“……”

“陆姑娘,那似乎是你的熟人。”

思绪被阿朗唤回,陆英看向前方。

官道前远远地站着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身着杏色衣裙,肩上似乎还扛着个不小的包裹,正向他们招着手。

尚未看清楚小小人影的脸,陆英的眼眶就红了。

马车还未停稳,陆英便跳下了车。

“小心!”

阿朗也随之跃下,扶了陆英一把。

来不及理会阿朗的关心,她堪堪站稳便跑向了阿姜。

阿姜也向陆英跑过来,紧紧抱住了陆英,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流着泪道:“怎么又瘦了?之前好不容易才长了些肉。”

陆英擦掉了她的眼泪,忍着没有落泪,勉强笑着,“当真?我却没有发觉。不过你,过得可还好?还在郝掌柜那里吗?抱歉,是我抛下了你。”

“说什么呢!你能活着已是最好的事了。”阿姜终于露出了笑,“看我这样子,像是过得不好吗?别担心我。说来,我带了你喜欢吃的……”

阿姜视线一转,似乎终于察觉了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阿朗牵着马安静站在两人身后一直未做声,陆英也才回过神,带着阿姜到他身前,道:“阿姜,这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名为……”

陆英这时才意识到,她甚至不知”阿朗“这个名字是否是他编造出来的。

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下去,便犹豫了一瞬。

阿姜却较为自来熟地打了招呼,见阿朗戴着斗笠,便凑近了些试图看清他的面容。

阿朗也不扭捏,摘下斗笠露出带着笑意的眉眼:“姜姑娘,久闻大名,可以叫我倛客。”

还好没有说出他的名字,陆英想。

阿姜原本还在好奇那面具下的脸,听闻“倛客”二字惊奇道:“你是倛客?常听大家提起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陆英牵起阿姜的手,“我们回去吧,有事在路上说。”

与陆英一起进了马车,阿姜便将包裹打开,如数家珍般将东西一个一个地往陆英怀里塞。

“我带了些蜜饯来,你快尝尝,解解馋。还有这个,东明街那家糕点铺子的玫瑰酥、花生糖、核桃酥……”

“好好,你先坐下。”陆英道,“你怎会在这里等我?”

阿姜道:“我收到了书信啊,起初以为是你传给我的,现在看来大概是倛客传的。”

“他?为何要传书信于你?”陆英不解。

“你们不是朋友嘛,他帮你也合情理。我真的很感谢他,能让我早几日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

早几日得到好消息,在欣喜与期盼中度过,自然比庸碌彷徨好过一万倍。

陆英曾未想到这些,看向坐在车前的阿朗,心下一阵暖意。

“可你怎敢独自一人在城外,还带着这么大一包东西,你可知有多危险?”

阿姜道:“平日里自然不会。不过山匪已几乎剿灭,且明日许县令出差回来,今日官道上有不少官差在巡逻,很安全,我才敢来的。”

“对了,对了。”阿姜又从包裹中拿出一个小包裹,对阿朗道:“倛客大侠,这是给你的,感谢你护送阿英回家。”

阿朗侧过脸:“多谢姜姑娘。”

“不用客气!”阿姜开心道:“早在别人口中听说你的事,我原以为你是粗壮的九尺男子,不想竟是个翩翩公子啊。”

“姜姑娘抬举了,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你心肠这么好,外表也这么好,怎会普通啊?”阿姜道,“每日行侠仗义也就罢了,连马车都抽时间打理得整洁雅致,当真厉害。”

陆英明白阿姜是为了表示感谢之情,夸张也罢,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夸到马车了。

陆英抬头看了看,忽然看到车窗边装饰着一束棉花,这才想起。

前几日又路过那片棉花地,陆英想着他既然会为一束棉花专程找她谈话,不确定他是否会时长提起。陆英也不想欠着,就又做了一束新的送了他,他便挂在了马车内。

阿朗轻声笑道:“姜姑娘谬赞了,那束装饰是出自陆姑娘之手。”

陆英悄然生出不可名状的心情。

欣喜吗?怀疑吗?愤怒吗?酸涩吗?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油然而生的感情促使她抿了抿嘴唇,不合时宜地道:“倛客先生,想必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也不会再有机会合作,扮作什么很亲密的关系。

故不必再说这种话。

“路姑娘说得是,抱歉,又惹你生气了。”短暂的沉默过后,阿朗回答。

因阿的身份不便被太多人知晓,故进了宜城,三人便分开了。

陆英想拿着那副包裹,被阿姜抢回去了,“舟车劳顿,你又瘦成这样,还是我来。”

“郝掌柜知晓吗?他不介意吗?”

“知道,不过他介意的自然不是你在我房间住下,而恐怕是他要继续将麻沸散所得的分成给与你吧。”阿姜打趣道。

“说起来,倛客看起来好眼熟啊,或许他有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陆英淡淡道:“也许是你脸盲。”

阿姜想了想,认同道:“也是,毕竟外貌上佳的男子几乎都长一个样子。”

陆英道:“他戴着面具,你如何知道他外貌上佳。”

“很容易看出来呀。你怎么了,不高兴?”

陆英交叠起双臂,不再说话。

接连几日,陆英都在郝掌柜的药铺里住着,然而郝掌柜不需要她干活,她属实不太好意思常住下去,没几日就搬去了客栈。

她有开药铺的打算,天一亮便出去找寻合适的铺面。

远远见到东明街口告示墙边围了些人,正七嘴八舌地讨论。

一老人问道:“小兄弟,请问这个字念什么?”

“鸩,即为剧毒。”一人答道。

陆英停下了脚步。

那老人仔细看了看,又道:“即是说,这个制毒的通缉犯已被抓获了?是许县令抓到的?”

陆英的嗓子瞬时发紧。

鸩鸟被抓到了?他还没有死?

一人不屑道:“嗨!人可不是他抓的,只是发现了这个人的尸体并带回来了罢了。”

陆英松了口气,却为自己又紧张起来。

缘由在于她与鸩鸟厮杀之时,锁骨被鸩鸟的毒针所伤。而她在离开时,将那毒针拔掉便随意扔在了草地里。

而后没多久便遇见了阿朗,阿朗也知她锁骨有伤。

只是那时,陆英隐瞒了她与鸩鸟厮杀的事实。

若尸体被找到了,那么毒针也必然是被发现了的。

若被其他人发现便罢,只是她没想到发现鸩鸟尸体的会是许知县。

按陆英出逃的时间,简单推算便知鸩鸟的死和她脱不开干系。

鸩鸟死不足惜,若当真要因此付出代价,她也接受,只是她完全不想被许知县知道。

陆英不知他会如何想。

“这县令运气怎得这么好啊?总是白捡功劳。上面还写了什么?我有些看不清。”

一女子念道:“该通缉犯因制毒过度,遭毒虫反噬而死。”

“噗,真活该。”

陆英顿住了。

“他一个宜城的县令,替别处办事办得倒勤。我们还有不少吃不起饭的呢,也不知道他成日忙些什么。”

一男子讥讽道:“他这种人啊,为的哪是我们这些百姓,看他到处捡功劳,分明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嘛。”

“可他为你平过反。”

那男子回头,见陆英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瞧着他。

他有些尴尬,却还嘴硬道:“他是父母官,为我平反不应该吗?”

陆英轻哼道:“他上任以来,宜城一直在变好,却一直有人视而不见。若他真的只为仕途不顾百姓,早就让你们都闭嘴了,哪儿还能任由你们如今当街侮辱。”

那男子狡辩道:“宜城变好是我们大家的努力,与他何干?”

“就是,换个县令,宜城说不准会更好,甚至与弋阳比肩呢!”

陆英睨了他们一眼,撇过头去懒得再争论,快步走开了。

郝掌柜对陆英的印象很复杂。

她的确是自己孩儿的救命恩人。

她的麻沸散的确为自己带来了许多收益。

然而,她虽掣药本事不错,却做了一阵便要自己开药铺;她虽带来了本事也不错的阿姜,但现如今阿姜也快要随她去开药铺了,掣药先生还需另找。

最令他心痛的是,他如今又要给陆英分成了。

且陆英消失这半年的分成是很大一笔银子,足够她在一个不错的位置开一家不小的药铺。

郝掌柜即使选择不给这笔银子,也依然说得过去。

他还是选择咬咬牙给了陆英。

因此在将这笔帐算清并交到陆英手上时,他简直可以说是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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