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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李靳当然知道有个节目组要来保护站录,他那会刚从山上巡查完回来,短袖汗涔涔地粘在身上,燥得不行,没工夫听谁要来。

“这不有索朗。”

领导端起茶杯,吹走浮在上面的墨绿茶叶,抿一口茶水:“哎哎,什么态度,人家制片方乐意投资,也是对我们鹤崟的宣传,你们之后的工作也便于开展。部门几个领导决定好了,就放在你们队里,你和索朗一同负责!给我精神点儿!”

“懂。”李靳,“正常拍,正常管理。”

领导搁下茶杯:“懂个什么了。就当那群人来参观,走个过场,别为难,别找事,别受伤。”

李靳鼻息哼一声:“真有这份心,别来生态区才是最好的保护。”

这话没错,一两年里时不时有号称自由摄影师的来拍片,为的到底是自己的作品,没见到多少对自然的敬重,徒增他们的工作量。

领导没吭气,一种默许,把资料甩到桌上:“有空翻翻,认得谁是谁就行,上节目,别丢脸。”

“仨人?”李靳挑开两页纸,“还没带的助理多。”

领导摩挲下巴,沉思,拉开抽屉又拿出一叠推到红木桌中央:“这位还没定下来,大概率不会来,资料看不看都行。”

“后天车就来了,这人是来还是不来。”

“东西都备四人份,感觉宣传作用不大,这位特殊。”

李靳听着一笑,好奇怎么个特殊法。

领导说:“她也是个导演,拍的东西有争议,反正制片方那边一透露消息,网上的人啊一窝蜂的说三道四,还怕她来了起反作用呢!”

李靳伸手去够,听到这话,手又抄回兜里:“行吧。”

他把三份资料卷成筒拿在手里:“走了何局。”

“门带上。”

何远亮对桌上孤零零的资料犯愁,上面贴着一个女人一寸证件照。乌黑长卷发,垂在胸前,眼睛乌溜溜,看着特聪慧,红唇,美得像玫瑰花,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似能驱散阴霾。

名字:裴漾

年龄:27

代表作:《xxx》《xx》

……

李靳带回去的三份资料被张奇和杨顺抢走,张奇仰头,头靠着床铺:“郭、晨、曦,就来一个女的?”

李靳记得这名,裴漾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们家庭内部复杂,“裴漾”两个字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过去一天,李靳就把这事忘了。

三个大老爷们上节目懒得作秀,该干什么干什么,直到距离节目组人来的前15小时——

到了饭点,李靳骑着摩托从山上下来,那天他要排查盗猎,换了条路线巡山,山路弯绕,比平时晚了两小时才到保护站。

想着同事该午休了,他随便凑合一顿得了。

“靳哥!”

张奇屁颠跟来:“来的第四个人,你猜是谁?”

李靳饿得都能啃山上的木头:“管他谁,先让老子吃了饭。边儿让让。”

他泡上泡面,浓浓的红烧面味飘出来,他拽着袋子边缘,撑在瓷碗两边,吃得狼吞虎咽。

张奇说:“咱妹子要来。”

李靳没抬头,只掀了下眼皮:“滚蛋。”

“是裴漾妹子。”

李靳置若罔闻,好像再没有比红烧牛肉面能更引起他的兴趣:“嗯。”

“啥反应啊。”

“要啥反应?她来我也挡不住啊,闲的你,给倒杯水去。”

张奇从李靳的表现里得不到情绪上的满足,就好像你卖关子说个秘密,对方冷冷淡淡,回了个“SO?”他一下闭嘴了,觉得兄妹俩能再见面这事,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个走阳关道,一个过独木桥。

爱咋咋地吧。

李靳的面烫,他没等晾凉就吃见底了,满头的汗往下滑,拿起那杯水就猛灌。

喉咙一阵灼烧。

他赤红着脸,硬是把能把嗓子眼烫出泡的水给咽下去:“你丫的不知道兑点凉的?!”

李靳抬脚往张奇小腿肚上踹,张奇打挺身板,两腿一弯,躲开了。

李靳靠着椅背,肚皮圆滚,好不畅快,吃饭闷出的汗也慢慢落了,脑子凉了凉,冷静下来,回味着谁要来?

转头一想。

算个屁。

李靳蒙头就睡,他没有表示也没有准备。时间再往后推。

张奇和索朗开始打扫保护站,多少需要维持住体面,李靳往凳子上一坐,不动如山。

索朗拿着鸡毛掸子扫灰,常年挂在墙上的时钟露出白净的脸面来。

刚好是裴漾即将落地的时间。

队里猛然接到通知,事情紧急,发现一处背包客违规用火,李靳开着白色吉普,一轰油门,飙了出去。

他大汗淋漓回来,T恤湿得像从水里捞上来,被他卷到肚皮,灰头土脸,索朗看李靳累得说不出话,替他去接人。

没人注意的地方,李靳破天荒的跑到镇上澡堂洗了澡,清清爽爽。身上的背心和工装裤样式普通,是能找到最干净的了。

裤子压箱底,皱皱巴巴像打过结的麻花,别说在意外形,来了鹤崟后他照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么一整,显得精神多了。

镜子里的男人器宇轩昂,眉眼抖擞,昂扬的都能再参加一回小学生入学仪式。

没出息!

……

被裴漾说中,李靳就俩字“随便!”

被戳穿也好,被忽视也好,无所谓了,从小到大都这么过来,不差这一次。

来鹤崟,一是散心,二是试图找点活着的意义。

两样都没做到,乱他心的女人就又不请自来,且那阵要死要活的颓劲儿有卷土重来的意思。

李靳站如松,臭着脸,暗地犯郁闷。

张奇也郁闷,第一天录制完,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心情,口干舌燥,说:“我感觉我在渡劫。”

李靳和杨顺都没理。

张奇说:“不行,我得找大师算算,那妞克我!”

杨顺:“裴漾啊?”

李靳玩捏着骨哨,瞥他一眼。

张奇:“叫,叫什么来着,郭晨曦!”

张奇:“我可真苦啊。”

悲痛,凄惨,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的张奇讲述这一天怎么过的:“刚来,想着轻松点,任务轻,教认东南西北。我特么……五六十遍!你们能信么,我说最简单的,上午太阳在东边,影子就在西,剩下南北就知道了,OK她会了,换过来,下午就认不清了!他大爷的这咋教?!”

李靳勾勾嘴角:“缓缓,别再给你自己气着。”

杨顺:“以为那俩男的够夸张了,你这更吓人。”

张奇:“还有最吓人的。我教第二个技巧,没太阳的时候看树叶稀疏,这都是小学课本就学过的吧?!她那个郭晨曦就是记不住!我指着北边,踏马的那树都赶上八旬老头的秃顶了,这不是北边,还能是南??”

杨顺憋不住笑,连玩着骨哨不知道想什么的李靳都乐了。

张奇猛吸一口:“我想着这第一期播出去,她大明星的智商不就暴露了?我琢磨给她圆回来,结果到显示器那一看,她小脑不健全的发言全没了,剩我一个前言不对后语,像个痴呆的傻逼一样重复那两句!!”

杨顺咧嘴,后槽牙毫无遮拦,嘴巴没合上过,哄声半点儿不藏。

“甭笑了!这才第一次天!那妖孽才来第一天啊!”

杨顺:“别介呀,就当乐子,节目拍完谁逗你玩。”

“玩?老子快变成乾坤鼎了,冒烟那种!头上能插香了!”

没搭话的李靳开了嗓:“怎么说话呢。”

张奇没招了:“靳哥。”

“受着吧,”李靳慢悠悠地说,“乾坤袋是炼器,能让你占了便宜?那玩意儿可上不了香,你顶多算个香灰盒。”

“……”

张奇哇一声就要哭。

他要回老家。

张奇暴走,出保护站没几米远,黑灯瞎火撞到一个人,眼瞅着一看,这不是他的“劫”么!搁这等着呢。

郭晨曦拉着小皮箱,头发散乱,借着月光能看到她的花脸。

第一天录制完,她坐到床铺下,妆卸了一半,正和闺蜜语音,说着说着,心里委屈地泛酸,眼泪吧嗒地掉。

吃不了的苦不硬吃。

她捡起床上的衣物统统砸进箱子,刺啦一声拉上拉链,非常豪迈,帅了一秒,刚合上的箱子就爆开了,衣服吐出来。

压垮她的第二根稻草。

不管了,凑合能用,她拖着箱子走路歪歪扭扭。走到石阶,往下拖的力气的重了,箱轮磕掉一只。

去他妈的美国货。狗屎质量。

没想到法子呢,就碰到张奇。

张奇:“你不能走!”

“关你屁事!”

“少一个人节目经费砍半,我还等着这笔钱娶媳妇!”

“关我屁事!”

两个人拉拉扯扯。

郭晨曦:“松手!”

张奇:“我又不傻,跟钱过不去,能让你走?”

郭晨曦:“要多少?我回去十倍打给你!”

张奇:“口说无凭!”

郭晨曦:“收据!画押!录音!要哪个?”

正说着,李帅发现主子不见,跌跌撞撞冲出来,喊得地动山摇:“曦曦——曦曦!!郭晨曦——”

杨顺走到窗户前,看热闹不嫌事大:“今天晚上有的看了。”

李靳是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惬意地枕着双臂,嘴里咬根牙签,细细地磨。

杨顺嫌看不清,拿上外套出去了。

五分钟,敲门声响。

李靳心烦,躺着没动,翘着腿听了会儿,外面的人还在敲,他不情不愿爬起来,踩着鞋没穿上,慢吞吞去开门。

“你他妈出门不带钥匙?”

门一开,山风就往屋里灌。

帘子哗——吹开了。

裴漾抱着手臂,站在门外,好像算准了屋内只有他一人,眼神里总有种特别的韵味。

她素着脸,只描了眉,李靳不懂,只觉得面庞清冽了许多。

“烟都被你收了,瘾犯了。”

她直直往里走,身上带香,还是白天的短裤,换了件青色的背心,腰身勾勒,就像一条心怀不轨的蛇妖。

李靳:“有规定,东西不能带走,就在这抽。”

“行啊。”

她乐意之至。

女人身上自带一股香气,待久了就沉淀在屋内,晃晃荡荡,风顺着窗棱进来,携带味道,吹到李靳的身上。

她的长发轻轻飘动,他看着她的背影有两秒钟的入神,然后别开目光。

一支烟的时间,各自一语不发。

裴漾抽完就走了。

李靳把窗户全部推开,夜里有点凉,他看着黑蒙蒙的山峰,在这样的环境中等女人的香味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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