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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又见

第十五章

第二日殷肃让人递了信过来,请他到齐同酒肆吃饭,庄承彧正好也想出府走走,便应了。

齐同酒肆就是那日他前往安平侯府赴宴时经过的大酒肆,旁边是以前的永乐公府,现在好像是范府。

庄承彧到时,殷肃已经在雅间等着了,先给上了茶水与糕点。庄承彧拿起看了看,能闻到甜腻的味道,又放下了,而殷肃已经连塞了两个了。

“你不饿吗?”这里上菜慢,殷肃已经饿的不行了,必须先垫垫肚子。

“有一点,但这糕点不好。”

“?哪不好,我吃着挺好的啊,听说是京都有名的糕点铺里的呢。”

“太腻。”

殷肃无语,行吧,谁让他是大小姐呢,挑剔些也行。

菜上之后庄承彧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这么大的酒肆做的菜一点不好吃,味道不是淡了就是重了,估计再不挑的人也不会觉得好吃。

庄承彧看了两眼吃的很香的殷肃,又不确定,是的吧,就是难吃,不是我太挑吧?肯定不是!殷肃只是真饿了。

庄承彧不想吃,便坐到窗边往下看。这家酒肆准确的说是茶馆加酒肆,一楼大堂空了块圆形场地,每日午时开始,会有说书先生说书,有时也会有戏班唱戏,因此雅间的窗户都临着里面,方便客人观赏。

今日凑巧,是一伙戏班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庄承彧只听了个音,着实没听懂在唱些什么,视线也从戏台上飘到了对面的楼梯上。

殷肃说的果然没错,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在这里吃饭,庄承彧已经看到至少三拨官员打楼下上来了,还有带了儿子来的。

嗯?儿子?庄承彧又仔细看了看刚才上来的三个人,两位大人,一位穿着锦袍的年轻男子,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舒之,你看那个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殷肃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嘶,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在安平侯府的宴会上见过。”

他这么一说,庄承彧也想起来了,只是那日他穿着青布衫,一幅寒门学子的做派,今日突然换了一身锦服,乍然间没认出来。

“刘大人还来喝酒呢?难道没被参够?”

“嗯?你说那个刘大人?”

“就那人旁边的那个,穿紫服的,刘长应刘大人。”殷肃拿下巴指了一下,“他有次下朝时我碰见过,不会认错的。”

庄承彧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一个已经被弹劾过一次的大理寺卿,又在风口浪尖带着一位即将应试的学子来与官员吃饭?而且看那二人东张西望,处处透露着心虚。

庄承彧将窗户关小了点,露了一个缝正好能看到对面房间,问殷肃,“那前头那个呢?你见过吗?估计也是住在这条街的官。”

殷肃回忆了一下,“没见过。不过你怎么确定他是官员啊?”

“废话,我都看到他的朝靴了!”

“哦哦哦,大意了。”殷肃拍了拍脑袋道。

庄承彧直觉有猫腻,便示意殷肃先叫小二来把帐结了。二人在雅间里又等了一会儿。大约一顿饭的时间,对面楼梯上出现了三人的身影,刘大人似乎又吃了不少酒,身形有些摇晃。

庄承彧透过窗户缝看他们走出了酒肆,也跟着下楼,不远不近地缀在三人身后。刚走出几步,那三人便停下脚步,庄承彧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刚想转身,脑袋里灵光一闪,不对啊,他们又不认识我,那日宴会,那书生一直和另一拨人在一起,想来也不会特意记他的样貌,那就是没发现,可为什么在这儿……

还未想出结果,庄承彧便知道答案了,因为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位大人转身进了酒肆旁边的范府。

京都官员里有姓范的吗?范……范……,范春?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名字,惊的庄承彧一身冷汗。

范春范大人,礼部尚书,正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但更让庄承彧心惊的是,他忽然想起祖父和他说过,范春的正妻向宁涵,正是德妃向宁韵的亲妹妹,也就是说,范春,是四皇子的姨夫。昨日他还想,四皇子母族并无人在朝中做官,今日就冒出来一个,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刘长应带着应试学子在考前暗宴主考官,这其中牵扯,不得不让人多想。

庄承彧又想到上次刘长应被弹劾是段悠的手笔,那上一次,刘长应会是自己喝酒的吗?他又知道吗?

庄承彧想立刻问清楚,便掉头往并肩王府走,正碰上后出门的殷肃。

“舒之,我要先行一步,我们改日再聚。”

“你去哪儿?”

“嗯……先回府,再去并肩王府。”

“并肩王府?!庄思省你……”,殷肃一脸惊奇,“你出息了!都够上王府了?看来殷某人以后得仰仗你了!”

庄承彧无语,此人惯会大呼小叫、胡说八道!

“我真够上王府了第一个就把你贬了。”庄承彧怕‘殷某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连忙转移话题,“刚才的第三个人,很可能是范大人。”

殷肃果然中计,想谴责的话被压了下去,转而压低声音,“范大人?哪个范大人,莫不是……”余下的声音被隐去,只隐约露出“礼部”的口型。

庄承彧点点头,“得去再确认一下。”毕竟他没有见过范春,若不是,那他所想的便要推翻。

庄承彧回府换了身衣服,让人套了马车,便往王府去了。

走的是踏金街,进京到现在,庄承彧走的都是踏金街的东半边,而今日,他看着马车慢慢跨过路口,驶到了西半边的街上。人声鼎沸,恍若从前,时光仿佛在此刻奇异的重合了,十年前幼小的孩童,和此时端坐轿中的公子,一起走进了这条街巷,身形不同,心境不同,却拥有同一个终点。

段悠今日正巧在府中,听侍卫来报说庄承彧在府外,有些意外,怎么今日想起来到这边了?

段悠擦了擦手中的长枪,在枪架上放好,“陈伯,将他带到我的院子吧。”

陈伯点头称是,算起来,他也有很多年没见到庄小公子了。

王府门前。

天气毒辣,庄承彧往大门的阴影处躲了躲,抬头看了看王府的牌匾,不禁疑惑,殷肃不是说并肩王府没有匾额吗?他还以为这些年并肩王府不悬牌匾才是常态呢。

“哎呀呀,庄公子怎么站在这儿,这大热天的,人都能化开了!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让庄公子先进门吗?”

一个有些和蔼的声音的传来,庄承彧看向府门口,老人训斥了几句守门侍卫,又走到庄承彧跟前,庄承彧看着有些熟悉面容,不确定道:“是陈伯吗?”

“庄小公子还记得老夫,老夫实在荣幸啊。”

庄承彧笑了笑,“怎么会不记得,以前都是陈伯您带着我和段哥出去玩,给我们善后,小子在湘陵这么多年,也没机会回来看您,先给陈伯陪个罪。”

随后后退一步,向陈管家恭恭敬敬作了个揖,陈管家连忙上前扶起,“哎呀,庄小公子,可万万使不得啊,庄小公子能记得老夫就已足够,如何能受你一礼啊?再说,若让小王爷知道,估计也有不妥啊。”

“放心,段哥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小时候庄承彧就知道,段哥对这个从小将他抱大的管家很是亲近敬重。

陈管家脸上的笑意越发和蔼,领着庄承彧绕过垂花门,奔东院而去。

段悠住的青悠堂在东院,这名字是当初段悠三岁时,搬进这里住时并肩王亲自取的,与他的字合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意。段悠与其他人不同,大宣男子多在弱冠之年取字,早一点的便是十五岁时由父亲或夫子赐字,庄承彧的字思省便是十五岁时由父亲所取。而段悠出生那日,并肩王大败西吉的捷报正传回京都,段家已封无可封,于是封赏便落到了刚出生的段悠身上。本应作为世子的段悠,刚出生便被封了小王爷,食邑千户,封了王之后许多人再呼其名有些不妥,于是并肩王便早早地为他取了字。小时候读书时,夫子老师们也都叫他段子衿,以至于小庄承彧一度认为,他的名字就叫段子衿,过了好久才知道原来子衿哥哥不叫子衿,是字子衿。

想到这里庄承彧将头低了几分,说起来他小时候可是真爱哭。知道子衿哥哥的名不是子衿之后,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叫子衿哥哥了,不能叫子衿哥哥不就是子衿哥哥没有了吗?于是越想越伤心,扯这段悠的衣袖嚎啕大哭,最后还是段悠将他抱在怀里,说什么名不名字不字的,我就叫段子衿,子衿哥哥还在的,才哄好小庄承彧。

“庄小公子进去吧,老夫去给你们拿些去暑的来。”陈管家将庄承彧领到正屋门口,便笑着走开了。

门没关,庄承彧在门口便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很是舒爽。

“还要站门口多久?”

庄承彧一愣,才看见段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没,这就进去。”

段悠上下看了看庄承彧,果然是要好看的人,也不知又配了多久?不过簪子上嵌的珍珠有点小,改日让人把府库里的东珠拿给他。想毕,又高兴了点,转身带着庄承彧往里间走。

庄承彧恍然,刚才……段哥是笑了吗?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不妥的地方啊?摸不着头脑,庄承彧便不再想了,跟着段悠进了里面。

里间要比外间还要凉快,庄承彧四处看了看,看到角落里放了两个冰鉴,正丝丝缕缕的冒着白气。

青悠堂的布局和小时候相差不大,但布置明显沉稳许多,庄承彧小时候最喜欢的多彩纱帐也被换成了沉稳的藏青罗帐,许多小孩的玩意也都不见踪影。

“找什么呢?”段悠临窗的塌上坐下,示意庄承彧坐到另一边。

庄承彧依言走到另一侧坐下,“没找什么。”毕竟,被人逮住乱看他人卧房应该不是件多光彩的事。

段悠余光看着自己的床幔,挑了挑眉道,“不会是找你的五彩纱幔吧?”

庄承彧激动,“当然没有!”

“真的?”

听出段悠的语气有些玩味,庄承彧一时愤愤,“当然是真的!”

段悠轻笑出声,“别担心,都给你留着呢。等你什么时候来住,让人给你挂上。”

庄承彧一时呆住,什么来住?住哪儿?我吗?段哥在说什么啊?眨眨眼,面上慢慢浮起粉色,庄承彧唇齿半张,有些咬牙切齿的反驳,“不用挂。”

“嗯?为什么不挂,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那条纱帐了吗?”段悠注视着他发红的耳根,慢悠悠道。

对面语气更加难耐了,“就是不要挂。”那条纱幔几乎集齐了日常能见的所有颜色,还绣上了大大的花朵,以庄承彧现在的眼光看,简直不能直视,不知道他小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那条可恶的纱幔,以至现在还要被人嘲笑!

段悠哼笑出声,“好好,不挂就不挂,先用碗冰饮吧。”

话音刚落,陈管家便带着人端了几碟东西过来。一壶柑橘凉茶,一份蜜桃冰酪,一份葡萄冷圆子,外加一份马蹄糕,依次摆在桌上十分好看。

段悠伸手将庄承彧面前的蜜桃冰酪拿到自己跟前,将葡萄圆子换给他。

陈管家看到,想到了什么,连连拍头,“哎呀,老夫竟忘了庄小公子桃子过敏,幸亏小王爷及时看到。”又连忙转身往外走,“老夫这就去和灶房支会一声,下次庄小公子来,切不可出现桃子。”

庄承彧看着段悠,尝了一口葡萄园子,只觉的比自家做的都要好吃。

“段哥,我来……”

“吃完再说,灶上现在没饭,先垫垫。”

“你怎么知道我……咕噜。”

好了,不用问了,他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卖了他。

庄承彧老实的低下头吃糕点,怎么每次见他都跟饿死鬼一样,段哥不会觉得我是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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