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任由他发疯似的做人工呼吸。直到远处传来真正的警笛声，才终于“醒”过来，用蚊呐般的声音说：“阿梓…哭起来…好丑…”
他猛地抬头，对上我“疲惫却清醒”的绿眼睛，紧紧抱住我的力道几乎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欢迎回来。”他哽咽着说。
三个月后，康复中心的阳台上，顾梓正对着水彩画皱眉。阳光洒在他认真的侧脸上，能看到他眼底映出的斑斓色彩——这才是我想要的。
“把我画得太好看了。”我从身后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头顶，“我哪有这么可爱。”
他转身将我拉进怀里，指尖抚过我脖子上早已淡化的疤痕：“比这可爱多了。”
我笑着躲开，阳光在银发上跳跃的瞬间，知道这场狩猎游戏终于落幕。不是我赢了，也不是他输了，而是我们终于在彼此的陷阱里，找到了共生的方式。
“今天复诊结果怎么样？”我把玩着他的衣领，故意提起那个让他紧张的话题。
“医生说我的视力稳定在正常水平。”他抓住我的手，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你呢？记忆恢复得如何？”
“全部想起来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绿眸里映出他的影子，“实验室，大火，还有…你每次都会找到我。”
他的喉咙发紧，果然开始自责：“为什么…不恨我？我利用你的能力，把你当成…”
“我的私人色彩供应机？”我调皮地眨眨眼，指尖堵住他的嘴，“因为我理解那种恐惧，阿梓。在实验室里，我们只有彼此。你害怕失去唯一的色彩，而我…害怕被唯一需要我的人抛弃。”
他将我拉近，额头相抵：“永远不会了。”
我突然掏出藏好的小绒盒，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打开：“这次换我向你求婚。毕竟，是我先找到你的，在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
他接过戒指的指尖在发颤，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银戒反射出细碎的光。
“我愿意。”他说，将戒指套上我的手指，“不管是作为弟弟，伴侣，还是…”
“你世界的调色盘？”我笑着替他说完，将另一枚戒指套在他手上。
他吻住我的时候，春风正好拂过画架上的水彩画。画中的银发少年绿眼明亮，像极了此刻的我们——终于在彼此的色彩里，找到了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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