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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海上的星星

文屿兰提着面包和鞋子从海边走回林荫道上。

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没进电梯前台就叫住了她。

“安娜小姐,卡尔顿先生说他在您办公室里等你”

“好,谢谢”

文屿兰回了一句,便打算上去换身衣服再去办公大楼。

“小屿?”,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楚楚”,文屿兰回过身来只觉恍若隔世。

但照面只不过一瞬,她就反应过来,神色淡然,“嗨,你怎么在这?”

“你……”,楚宴安的衣服仍是早上那套,只不过却有些皱皱巴巴的。

他的神情很是受伤,似乎为她如此的平静感到不解。

楚宴安上前了一步,还未抬起手,文屿兰就退后一步。

“我是来找你的……”,楚宴安的手垂了下去。

“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大老远来找我吗?”

文屿兰不解,且故意如此生疏。

楚宴安一下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皱起眉头,几欲开口,却最后缄默,一整个无措。

叹了口气,文屿兰蓦然不忍起来。

她定了定,突然扬起笑脸,眼也弯了起来,“哈,我跟你开玩笑的……”

文屿兰说着,也感伤起来。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我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你——我很抱歉,当年的不辞而别”

“你千万别这么说”,楚宴安也反应过来,一派温和。

“我能够理解,如果是我,我也想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嗯......”,文屿兰点头,沉吟了下抬眸看他,“所以你来这是有事吗?”

这边属于不甚多繁华的开发区,除了施工和来附近旅游,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

“我来找你呀”,楚宴安道。

“找我?”,文屿兰震惊,“额,这么多年怎么突然找我?你是要结婚了吗?那我可要包个大红包……”

文屿兰尽量显得生动,不想去刻薄。

可芥蒂这种东西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只好垂下了眸,放缓语调。

“当然不是,说起来可能很难让人相信,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楚宴安微笑道,温润的目光只看着她。

“我是来找你吃饭的——你还记得那次期末,我们约好你回去后一起吃饭的事吗?”

文屿兰记得,却感到更加疑惑。

“嗯,那倒不用……虽说是那样,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什么突然要现在兑现呢?”

“因为老师现在才肯告诉我你的地址……”,楚宴安憷着眉头,“抱歉,我来迟了”

“那倒没什么……额,你一个人来的吗?”,文屿兰也拧眉,“有别人的话我们一起吃也可以……”

“当然没有”,许是怕文屿兰像以往那样觉得狼狈逃跑,楚宴安认真保证,“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文屿兰反倒难受起来。

她想问宋淳熙呢?可一瞬间又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他和宋淳熙真的很合适。

虽然很是不甘,但如果爱的人能得到那么好的对象,那么自己也应该感到幸福的才是。

这么一想,文屿兰就讽刺地发现自己为何如此善良起来。

但不得不说,她的确就没那么嫉妒了,所以还算平和。

这么老站着也不是回事,文屿兰正想去酒店大堂那边坐下的时候,不经意瞥见前台,她陡然想起缪卿辰还在办公室等着自己,顿时为难起来。

“抱歉”,她抬起手打断了一下,“办公室里有一个人等我,我可以先过去处理一下再回来找你吗?”

“你不会就这样走了吧?”,楚宴安担心。

“怎么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一起去啊!”

“好”,楚宴安点了点头。

文屿兰倒是愣住,但话已出口,也只好应下。

走过去的路上,文屿兰本不欲多谈,楚宴安却不然。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种的树吗?”,楚宴安问道,“它现在长得好大,要不要找时间一起回去看看呢?”

“我不是很想……”

“可是你家不是在那吗?回去的时候顺便看一眼应该也很方便”,楚宴安碎念。

“很久以前我就没回去了”

文屿兰顿了一下继续。

“我爸妈在我手废了的时候就生了个弟弟,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回去”

若文屿兰对楚宴安还有奢望的时候,她是万万不会这样说的。

但正因为有宋淳熙的存在,她可以真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话让人难以应对,楚宴安只能道歉,“对不起,我……”

“啊,没有啦,我现在讲话比较直接,是我不好意思”

文屿兰宽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了,毕竟人要往前看不是吗?”

“那倒是”,楚宴安点头,并没有再提。

匆匆踏进办公室的时候,缪卿辰已经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听见入内的声音,还没转过来头来,缪卿辰就皱着眉头沉声,“安娜,我实在不喜欢你这样不告而别,你知道我……”

转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文屿兰身旁站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缪卿辰消了声音。

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看向文屿兰,挑眉疑惑。

文屿兰只好为两人介绍了下,“卡尔顿先生,这是我大学时期的好朋友,亨利.楚”

而后她看向楚宴安介绍,“楚楚,这是卡尔顿先生,是我现在负责工作的……老板”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而后楚宴安在小沙发上坐下,文屿兰则走向缪卿辰问候。

“你怎么会来?我不是留了字条说我先回来了,你可以打电话到酒店的”

“你有留字条?”,缪卿辰震惊,而后醒悟,“噢,我还以为……没事”

“你来这有什么事吗?”,文屿兰也有些明了,猜测那字条估计不知道掉哪了,缪卿辰找不到自己,才会到这里来等。

高傲的天鹅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并不坐下的文屿兰,和另一旁等待的人,莫名不爽起来。

他微笑看向安静等待自己开口的文屿兰,很是温柔,“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婚房的事?”

“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文屿兰不解。

“婚房,什么婚房?”,楚宴安忍不住插入话题。

“额,是卡尔顿先生的婚房”,文屿兰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坐到了办公桌里面。

楚宴安这才又坐了下去,“抱歉……你们谈”

文屿兰转回视线。

缪卿辰道,“就是风格问题,我觉得也不要太复古了,就极简风,那种动线流畅的就好,这样方便,我想完工的时间更快些”

“当然可以”,因为后来身体不便的缘故,文屿兰也是极崇尚极简风的。

又大致讨论了下颜色和材料等,文屿兰感觉设计的风格大概类似于希腊白色建筑和田园风的混合。

“嗯,这样的话,大概六到八个月就会完工了”,文屿兰在纸上边记录边说,而后顿了一下抬眸。

她微微一笑,“这样的话,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呀”

“当然”,缪卿辰挑眉,也笑了起来。

缪卿辰走后,文屿兰看向坐在沙发那边的楚宴安.

虽然很想让他也走,但毕竟人家大老远过来,她也只能打起精神。

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文屿兰朝他走了过去,“嗨,你吃完饭了吗?”

“还没呢,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有一家店意面很好吃,要送过来这边吃还是去店里吃呢?不过因为这边人口较少,店不会开到很晚噢……”

这意思是建议送过来了。

楚宴安闻言点头,“好呀,那就送过来吧”

文屿兰便去办公桌那边打电话,定了份意面上门,然后又拿了两瓶饮料才坐回来。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文屿兰问道,“你现在变成一位金融……额,相关工作者吗”

“你的措辞真可爱”,楚宴安笑了起来。

“嘿,你有必要用可爱来代指愚蠢吗?”

这么一反驳,文屿兰找回了点以往同楚宴安在一起的感觉,倒是放松下来。

“原本我是要去金融街工作的,但毕业那年爸爸身体不好,所以我就回家帮忙了……嗯,勉强算个金融相关工作者吧”,楚宴安道。

“那你爸爸现在身体还好吗?”

“还好”,楚宴安打开饮料喝了一口,“那你呢,一直都在做工程监督员吗?”

“没有啊,之前我都在当老师,英文和中文老师”,文屿兰回道。

“英文?中文!”,楚宴安震惊,“英文我能理解,中文你也会吗?”

“小学很简单的,随便教一下就可以了”,文屿兰道,然后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又解释了一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那些内容很简单,而且小孩子都很聪明的,只要提起他们的兴趣就可以了”

“这样,那你怎么提起他们兴趣的呢?”

“也不光是提取兴趣啦,还有目标,就……我每次接新班级,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要开始一起认真了——因为认真后,读书好了,我得到现在,你们得到未来,如果不想,那么你现在就会过的不好,就像你的未来一样”

文屿兰娓娓道来,“然后提起兴趣嘛,可能性是人类共同话题吧?英文我就说,要读的懂,以后才懂看那些文章噢,中文的话,那就更厉害了,可以躺在爸爸妈妈中间看,还会被夸认真读书呢”

“那有成效吗?”

“当然,而且上课也很轻松”

“那如果很轻松的话,为什么要换工作呢?”

文屿兰一下哽住,不想说出那经济和人际关系的窘迫,但他并不是需要掩盖的对象,所以她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我签的合同不是很好,加上那个学校里的老师关系有些乱,所以就想换一份工作”

“待遇的话我也理解,但是关系有些乱是什么意思呢?抱歉,我只是好奇”

文屿兰有些惊讶楚宴安这样好奇,正想说的时候,突然又觉得如果认真讲的话,那样的话题会很尴尬,是以她只是随便说了一下。

“嗯,大概就是老师之间,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吧,我离开那个学校的时候,有个老师和他刚毕业的学生谈恋爱了,嗯.......他女儿还比那个学生大两岁呢”

“哈?没有人管吗?”

“那女孩自己愿意啊”,文屿兰默了一下,心里顿时很难受地站了起来。

“抱歉噢,我去下卫生间,你在这等一下外送可以吗?”

“OK”,虽然有些突然,但楚宴安还是很好脾气地点头,眼神温润。

文屿兰的喉头不禁滚了一下,莫名纠结又不耐烦的情绪便不由泄了。

算了,不就是装吗,再努努力就好了。

“嗯”,文屿兰也温和地看去,而后向外走出。

在靠近卫生间的空会议室里坐下,文屿兰趴在桌上安静。

放在桌上的手指关节横纹上每个都有一条竖着的白色伤疤,刀刀伤痕绵绵地发痒,让人无时无刻都很烦躁。

那些伤口是小时候在外婆家的孩子们弄的。

他们抓住,而那个被领养的人用刀来割……噢,不对,那是在玩,他们只是在一起玩玩而已。

但为什么呢?

他们随心所欲地做了一次想做的事,她就得一辈子都要受那苦楚?更别提在伤口愈合时每次十指弯曲又会反复裂开的崩溃,简直让人想死。

文屿兰的眉头皱起,一时间更不想回去面对她办公室里的人了。

依照她不低的智商来看,楚宴安这么莫名其妙找来,就算最开始没说原因,但不久之后肯定也会……说不定还会说些似是而非、甚至暧昧的话。

如果她没见过他和宋淳熙那般亲密有爱的模样,她的确可能会接茬的,说不定还会傻傻地脸红。

但……明明最开始她会和他成为朋友,也是宋淳熙的“功劳”啊!

啊,真烦!怎么老是逃不开呢?

很小的时候她总是想过死没错,但也只是想想。

可现在呢,都怪那一次差点成功的自杀,令她有了退路。

于是,在感觉快要撑不下去、或是快要崩溃的时候,她就又老是想要自杀。

毕竟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会比往常轻易一些。

像她这样,天天吃不饱饿不死,如一个废人般又得掩饰地活,还得处理这些那些自卑自伤又或是他人眼光的事。

死亡于她来说,还真是如同触手可及的天堂呢!

犹自烦闷着,感觉时间有些久了,文屿兰也只好回去。

走回办公室的时候,楚宴安已经吃上了。

“果真很美味呢”,听见声音的人转过头道,“谢谢你的款待”

“不客气”,文屿兰微微笑了一下,在他对面坐下。

“嗯……”,吃着吃着,楚宴安动作不禁迟缓下来,然后用叉子卷着意面,而后抿唇,“我感觉你变了很多呢”

“噢,怎么说?”

“总觉得待会你会问我住哪里,什么时候走的样子”,楚宴安笑着,却又像是试探的样子。

文屿兰一愣,原本纠结的心倒的确定了下来,于是眼睛都弯了起来。

“是啊,因为我发现委婉的话只会自己麻烦,而且容易造成误解,所以还不如直接一点好”

顿了一下,她看向他。

“那你晚上住哪?还是我们再聊聊呢?”

楚宴安似乎一下子辨别不出文屿兰是真心提问,亦或是送客的意味,登时愣在那里。

“嗯?”,文屿兰单音催促了下。

楚宴安垂眸,“我在市里住,待会开车回去”

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文屿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目光瞥到那红滟的唇,和早上等待的身心俱疲,她点了点头。

“OK,待会我送你出去”

“多谢”,楚宴安应道。

原本还算融洽的氛围一下荡然无存。

送走楚宴安后,文屿兰回到酒店。

没有约定下次见面,也没有要电话号码,但她就是莫名觉得,楚宴安到时还会来找她——而她也不能提前拒绝,简直让人心烦。

搭电梯上去时,文屿兰已经皱着眉头,等电梯门一开,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无他,只因缪卿辰居然就站在她的门前。

实在很累,她慢吞吞地靠近,也像对楚宴安那般冷冽起来。

“嗨,怎么了吗?”,文屿兰实在不想不是很敢叫他星星,只好这样略过。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安全回来”

缪卿辰转过身来,浅浅地笑了一下,“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心里一丝怪异升起,文屿兰可以含混而过的,毕竟她也的确累了。

但不晓得为什么,她很不喜欢这样被蒙在鼓里、而他又好像在意图什么的感觉。

像被戏弄的耻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臂,然后抬眸,“你为什么要确认我的安全呢?”

这句话已然有些大胆,因为这仿佛在暗示缪卿辰对她是有企图、或是关心太过的意味。

而这是一向自贬的人绝不会做出的举动。

话一出口,文屿兰有些后悔,想要转移话题,又一下子想不出来地沉默。

缪卿辰顿了一下,也垂眸看她。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很是低沉。

犹豫了下,文屿兰点头。

“你想要委婉一点的说法,还是直接一点的?”

“额,你的委婉和直接是多委婉还有多直接?”

看着缪卿辰郑重的模样,文屿兰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她想要稍微判断一下再做抉择,既能知道真相而又不至于把场面搞到难以收场。

“你听说过鸿门宴吗?”,缪卿辰解释道,“委婉一点的解释就是,我对你的好是不怀好意,而直接一点的解释就是——我请你吃饭是想杀你”

文屿兰知晓了这两者的准则,于是果断选择后者,“那麻烦你直接点说吧!”

缪卿辰闻言笑了起来,他的手臂翻转,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掌心传来阵阵温度,他的眼眸认真注视。

“明天你要交最新的工程简图到市区政府对吧?那之后到我办公室,我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什么啊?就这!文屿兰颇感无语。

她原先还以为他对她有什么企图呢,才会这么晚还在她房门前等。

那看来应该是工程的问题,估计是在留底后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吧?还是他的婚房?

头疼。

不过有钱的便是老大,文屿兰自然点头答应。

“好,那我明天去市政府后拜访你”,说着,她收回自己被拉住的手。

缪卿辰却又拉了回去,“你一定要记得”,他郑重道,随后才轻巧地放开离开。

文屿兰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莫名感到奇怪。

但却因为太过困顿,难以思考的人只摇了摇头,而后进门休息。

第二天一早,文屿兰交完工程图后就到缪卿辰的办公室外等候。

这次的图纸较少,她装在包里就可以拿走。

过来的路也很顺畅,她一下就到市政府那边存放好了。

而现在在这边等待的时候,她也没等很久就被助理迎了进去。

总体来说,文屿兰还是很满意的出行,而且看样子今天很快就可以回去休息。

因着心情不错,是以一进门,文屿兰就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坐”,缪卿辰也抬头微笑,然后边批复文件,边抬头同文屿兰询问。

“来的路上还好吧?”

“你昨晚睡得好吗?”

“待会直接回去吗”

……

诸如此类的问题蜂拥而至,文屿兰一一回答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很想问,可是以往都失误以为缪卿辰喜欢自己很多次了,再要这么想真的很奇怪啊。

可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寒暄的吧?文屿兰思忖着,所以又压下想法,同缪卿辰回复。

再问了两个问题,一下无话。

文屿兰顿了顿,正想主动开口问让她这次来是什么事的时候,缪卿辰却突然看向墙上挂的时钟——刚刚说话的时候他也看了几眼。

文屿兰看了过去,马上到中午下班时间了。

她本来想开口的,见状又缄默起来。

下一步,应该是去吃饭吧?他会邀自己吗?

啊,是要拒绝,还是不拒绝好呢?

还是先说一下原因,请他谅解自己可能的手抖?

文屿兰有些纠结,然后果真看到缪卿辰在发现下一刻已是下班时间后,将桌上文件合上,笔也推到一边。

他应该要开口邀自己吃饭了吧?

文屿兰有些紧张,也有些懵,然后在他开口说完第一句话后,就直接应了声“好”。

时间倒回三秒钟,具体是这样的:

缪卿辰推开桌上的东西,双手交握放在桌前,然后抬头。

“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他说。

听到声音根本没听内容的文屿兰一脸严肃地点头,“好”

时间仿佛停顿了几秒,然后文屿兰有些反应过来,她坐直起来,身体前倾,“哈,你刚刚说什么?”

缪卿辰也伏着身子前倾。

“我刚刚说——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然后你答应我了”,他的眼尾都染上点点笑意。

“啊……”,文屿兰抿唇,“我以为你要请我吃午饭的.......”

她有些尴尬,垂下眸,艰难想了想,又顿了下,然后才抬头扬起笑脸。

“你是打赌输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能够理解……”

“不”,缪卿辰断然否决,“我的确喜欢你,如果说你觉得我说的不够委婉,也不够直接的话,那——我想和你一辈子待在一起?还是我想上你……”

“嘿!”,文屿兰奋然打断,“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喜欢你”,缪卿辰道。

“可是,为什么?”,文屿兰感觉脑容量超负荷运转。

天鹅和老鼠?

他肯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却不会想要她这个累赘--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生殖隔离呢!

文屿兰打定,无论对面的人怎么说,她都不会有一丝动摇的。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怎么能那么说呢?

在文屿兰发出疑问,不知所措的时候,缪卿辰开口了。

“你说为什么喜欢你?”

他也疑惑,只沉吟着。

“好吧,我感觉无论我说出什么理由,你都会拒绝我的——所以为了公平,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你哭了,你就要答应和我在一起,好吗?”

“哈?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

“拜托,如果我说出喜欢你的原因,又被拒绝,还要承担把柄被你捏在手里的风险,那我不是亏太多了吗?”

缪卿辰笑了一下,“不过,这样被逼着打赌,你又可能觉得很亏对吧,那我再加一个条件,如果你没哭,那我就一辈子都不会再向你谈起这个话题,当然--我们先讲好,如果你耍赖的话,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噢”

文屿兰倍感无语,这么幼稚,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你这么怕,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哭而不敢比吗?”,缪卿辰微笑。

纵然知道那是激将,文屿兰还是不由笑了。

“呵!真是,不是我说,自从十七年前,大概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哭过了,最多是被气哭而已,如果要比的话你输定了,所以……”

“所以我们是比咯?”,他确认道。

“额……嗯”

文屿兰原本还是想拒绝的,但看着那样直视的眼忍不住就点了点头,然后不禁抿唇,视线稍稍移开。

对面的人瞬间绽开了笑容。

“感谢你的自信,请原谅我必须要利用这点,才能赢取一点成功的几率——因为我实在不想,在开口的一瞬间、甚至还没开口就被拒绝了”

无语的文屿兰只想赶紧了结,直接开口催促,“你说吧”

缪卿辰被打断也没有动色,只是轻声道。

“我需要你的手”,说着,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

文屿兰顿了一下,然后将手放了上去。

他拉过她的手,然后注视着她的眼眸。

不知为什么,文屿兰躲不开那视线。

她静静地看着,不用任何言语,她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认真。

“我喜欢你”,他微微笑着,眼里全是温柔。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坐在我的面前,我就会喜欢你了”

文屿兰是想嗤之以鼻的,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早已不由自主地落下。

她哑口无言。

等情绪稍缓,文屿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那手却被紧紧捏着,无法动弹。

不由感到心慌,文屿兰着急起来,“你干嘛........”

“我说真的”,缪卿辰道。

“你不需要讨好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用什么理由,就只要静静地坐在这里,我就会喜欢你,就会爱你--你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我就喜欢你”

心脏又像被猛猛一击,文屿兰即使咬唇也没办法止住眼泪。

“谁知道你的爱是真是假,还是在开我玩笑”,她想随口说些什么,然后拒绝。

“可我并没有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啊--这世界上的爱意都是难以测量的,大概只有时光和未来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也不知道这爱意以后会不会消减,但现在的我很爱你”

缪卿辰手上的温度干燥而又温暖。

“还是说,你那样说只是为了拒绝我而已?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噢--因为那是你先耍赖的”

“不是”,被猜中心思的文屿兰有些尴尬,也不好掰扯是真是假,只能转移话题。

“可是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们并没什么交集,而且你不是说有喜欢的人,还让我帮你设计婚房.......”

种种迹象表明,他很明显就是拿自己开涮嘛!

文屿兰越说越像这么回事,慌乱的心倒是平复了下来。

缪卿辰闻言反倒失笑了下。

“我喜欢聪明又认真的人,当然,也并不是这些原因,要说总是可以说出些什么的,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理由,反正,我就是喜欢你--而且,我本来想追的人就是你,原本想不要那么突兀的,可是细水长流真的不是我的风格,怎么做都不对劲,所以我还是决定按自己的想法来,希望不会太迟”

文屿兰无言以对。

因为身体和从前变故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非常矛盾。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有那种宠辱不惊的品性,可另一方面,她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嫉妒、愤恨所有的一切,只不过很多时候都只因为无力才忍耐而已.......

她最开始的那份工作为什么辞掉的原因,其实种种的不平她都能够接受,毕竟那也有她自己的原因,而且这世界上哪里没有黑暗呢?

但就是,明明都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明明都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凭什么节日的花朵却因为她签的合同低等,所以她就没有呢?她所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尊重而已。

而缪卿辰刚刚给她的,就是那份尊重--是的,那就是她所认为的尊重。

只要她存在,他就喜欢她。

根本不需要别的理由。

文屿兰是很想忍住哭泣的。

可只要一想到在三十岁这样美好的年纪,她却过得这样烂,甚至还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忍不住流泪--她就感到难受。

她想要相信他的话。

但连自己亲身父母都做不到的事,她又怎么能信赖他?

不过,仔细想想,在仅有的相处中,他的确对自己蛮好的。

在别人出错、或让他不耐烦的时候,他不是冷淡就是贬低。

可他却从没有责骂或冷待过她,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

可她这一辈子都没被人喜欢过,要如此去想一个人会喜欢自己,简直是一件比不可能还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在稍微止住哭泣后,文屿兰仍想挽回,挽回刚刚失误的打赌。

“我觉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不然我实在难以理解你的企图”,文屿兰再次想抽回自己的手,失败。

“那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企图?”,缪卿辰不禁反问,显得颇有趣味。

“同性恋?或者,杀猪盘........我不懂,类似这种”,文屿兰抿唇。

“没有冒犯,但你觉得以我的身价需要对你这样嘛?”

“额,有钱人太没事干了,总会想七想八的”,文屿兰撇了撇嘴。

“那么恭喜你,我现在的确想七想八的了”,缪卿辰笑着,然后催促。

“你到底答不答应嘛?我还想早点和你吃饭呢”

“我不答应会怎样?”,文屿兰慢吞吞地试探。

“也不会怎样,我应该会直接亲你吧,毕竟刚刚我们约定了,如果你耍赖的话,那么我做什么也不会怎样”--毕竟是你先失约的。

缪卿辰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文屿兰很好地领会了。

她不禁瞟了一眼对面那人滟色的唇,又一下子闪开。

实在无法想象那种情形的发生,而某人又显然跃跃欲试的样子。

于是她只好暂时先答应了下来。

“好吧,如你所愿--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比方说,首先,先放开我的手”

“OK”,缪卿辰接受了这缓兵之计,他放开了手,然后起身邀请。

“那么我亲爱的女朋友,现在请给我一个和你共进午餐的机会吧!”

回到酒店的文屿兰一下就扑倒躺在床上。

她翻了个身,疲惫不已。

文屿兰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糊里糊涂地答应缪卿辰的赌约,然后成为他的女友。

好吧,其实也不算糊里糊涂。

可能的确只是被他那句话感动,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楚宴安和宋淳熙在一起了。

他有爱人,那她也没有必要单身了。

她怕忍不住觊觎别人的男人,所以最好自己也有束缚。

这样对谁都好。

无神望着天花板的放空里,文屿兰不禁想起多年前和楚宴安一起种下的树。

不知它长得几多高度,绿叶是否青翠?

那棵不知道算不算属于自己的树,现在仍会有自己种下的希望吗?

但想着想着她却失落起来。

就算她想回去看的话,应该也会碰上那庭院的女主人宋淳熙吧!

可她不想见到,一点都不想见到。

就像是外婆家那个被收养的表姐一样,因为那时候受到的伤害,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不想见到--虽然自己成功时,可以说是无视,而当自己狼狈时,便是一种逃避,但不管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不想见到她们。

一想起宋淳熙,就不可避免会想到楚宴安。

某个瞬间,文屿兰会产生一种邪恶的想法。

那就是--当他再来找自己的时候,若是自己”无意中“告诉他宋淳熙霸凌过自己,而自己最讨厌的人是她,那他会如何抉择呢?

但这样的假设非常幼稚,所以文屿兰还是湮灭了想法。

罢了罢了,没有他楚宴安的爱,她的日子也过得一样稀碎。

这世界上就算有人喜欢她.......

不,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她的,就像没有人喜欢老鼠那样--那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她,也必须接受这样的正常,才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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