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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徐毅对食堂没抱有希望,路上还在说:“要不我给你们弄两张符,烧成灰拌着水凑活一下也能喝。”

结果真在食堂找到吃的了,冰柜里冻着满满的肉丸喝预制菜。原本不觉得饿,现在看到食材,肚子突然就抽搐起来。

饥肠辘辘中,四个人站在冰柜前沉默良久,谁都没有动。

徐毅看看顾玄,又看看孟北尧:“以我半年道观见习的经验来看,里面没有虫。”

他俩不语,目光疑虑。

最后虞晚舟伸手拍了拍徐毅的肩膀:“泡几张符水吧,道长。”

顾玄说:“去睡吧,睡着就不饿了。”

话是这样说,走向宿舍的脚步明显沉重许多。

宿舍楼也是空的,楼道安全出口的标识幽幽发着绿光,很适合发生点床下有人的故事。

孟北尧找到总电闸,开了灯。

顾玄背着虞晚舟朝里面走,随手推开第一间,说:“今晚我们四个挤一挤,女生睡上铺,男生睡下铺,安全……”

话没说完,房门打开,门内两床一桌的布局印入眼帘,顾玄的话卡在喉咙里。

啊不是,十一中寝室条件这么好的吗?两个人一间?

虞晚舟默默从他背上滑下来,往后退了两步。

顾玄一噎,恼怒:“我是那种人吗?”

虞晚舟真诚说:“肯定不是。”

徐毅大大咧咧推门进去转了一圈,坐在那张一米二的床上弹了两下:“哇软的!”

她抬头看门外:“我就睡这张了,你们怎么分配?”

虞晚舟立刻说:“我跟你一间!”

顾玄:“???”

徐毅眼神亮晶晶,正要点头,被一巴掌拍开:“不行!”

“他是道士,又不是和尚。不对,和尚也不行,太监都不行!”

徐毅:“……”砸到胸了,痛。

她举起手,打算表明性别,顾玄已经一把将孟北尧推进房间,留下一句“同桌帮我照顾她”,将房门牢牢一关,再拎着徐毅走到隔壁,自己往床上大马金刀地一坐,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你今晚敢摸过去试试。”

“……”

————

房门相继关上,走廊的绿色的应急标识由远及近一个个熄灭,黑暗似潮水涌来,吞没相邻的两个房间。

徐毅才不管顾玄的威胁,她可太累了。明明只是嘴馋上山挖点番薯解馋,谁知半路被天空诡异的晚霞吸引,稀里糊涂就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在此之前她才在观里清心寡欲连续修行二十八天,要不是队友是群高中生,她早就撂挑子摆烂了。

终于能在柔软的床上躺下来,徐毅内心十分激动,鞋都不脱跳上床,脸埋在被褥里,几乎一瞬间就有了睡意。

可惜有个煞风景的。

顾玄还在身后得巴得巴警告她,聒噪又烦人,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霍地掀开被子,恶狠狠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立马给你女朋友下降头!!”

“……”

一墙之隔。

虞晚舟也身心疲惫,只想一个猛子扎进床铺里。但是不行,她的新室友是矜持高傲洁身自好的五好青年孟北尧,恐怕要为他的贞操挣扎。

她脑子转了转,还没说什么,孟北尧已经把往外边的床上一躺,说:“睡吧。”

哦豁,突然这么豪放了。

虞晚舟反倒别扭起来,揪了揪身上的校服,说:“还没有洗漱呢。”

孟北尧:“这里倒是有水,你敢用吗?”

虞晚舟不敢,但她试图再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洗漱过才能歇息。”

孟北尧看她两秒,哼笑了声:“嗯,你请便。”

虞晚舟站在房间中央,进退两难。

纠结片刻,她一咬牙,转身朝浴室走去。

门锁落下,孟北尧睁开眼,等了会儿,水声迟迟没有响起,嗤了声,抱着胸靠在床头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虞晚舟是决计不敢在这种地方洗漱,她蹲在浴室里掐着手指头数了一千个数,慢吞吞打开门锁走出去。

她愤愤地想,孟北尧一定是故意的,他算准自己要面子,故意支开自己,恐怕早就跑出去自己单住一间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推门出来,然后就愣住了。

房间里原本有两张单人床,一左一右,中间摆着两张书桌。

现在书桌被挪开,单人床拼作一张,足有两米多宽,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只是两床被子搭在一起,床上却没人。

书桌被挪到窗边,孟北尧就靠坐在椅子上,双腿翘起搭在桌面上,身上搭着校服外套,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虞晚舟放缓脚步,轻声走到他面前。

椅背不高,他的头微微扬起,露出平滑细腻的颈部轮廓。黄色的顶灯打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睫毛阴影。

进来之后大家都顶着张别人的脸,虞晚舟此时看着他陌生的轮廓和身形,都有些想不起暴君原本的长相了。

她抿起唇,食指在他脖颈处一滑,摸到一个凸起,心里松了松。

窗外夜沉如水,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转至天明。

虞晚舟掩唇打了个哈欠,钻进宽敞的两米四大床,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

“秋姑姑,陛下起了吗?”御膳房的烧水宫女一边问着,迎上来,待看清她手中端的食盘,已经明白了答案。

果然,秋水摇摇头,将十几碟早膳放下:“还没动静。”

“那……我再热一次?”

“已经热两遍了,味道肯定不好,将你师傅叫起来,让他重新做吧。”

“猜到是这样,师傅已经开始做啦,喏,已经上锅蒸了。”

小宫娥麻利地将盘子挪到小矮桌上,招呼她:“秋姑姑用过了吗?”

“随便吃了些。”秋水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宫里的规矩是这样,饭菜要随时热着等主子们传膳,但主子任性,心情不好就不吃,饭菜热个几回就变味了,于是落到他们这些底下人肚里。

虽然经常大半夜被拉起来烧火,但自从进了御膳房,小穗的脸庞都圆润了一圈。

她和秋水相对而坐,丰盛的早膳堆了满满一桌子,夹起蒸卷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就想着陛下昨夜宿在娘娘那儿,指不定睡到日上三竿。我什么也没吃,就等着这一顿了。”

秋水目光在桌面扫了一圈,看到有玉露团,举着箸子探过去,夹了一块来。

她记得那日刚来鸾鸣殿,陛下晚上留下用膳,桌上就有这样一道点心,雕成牡丹的形状,浇以红色的花汁,栩栩如生。虞晚舟十分抵触,只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奶味太重。

陛下跟着也尝了一筷,同步皱眉:“你的厨子……”

虞晚舟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做了不做了,以后不做这道了。”

不知怎么今日又有了玉露团。

她吃进嘴里嚼了嚼,已经冷透了,口感生硬,奶酪的味道更加醇厚,从舌尖一直冲入鼻腔。她又夹了一个,心想,明明很好吃。

小穗进宫不久,才刚刚十七,还带着宫外小姑娘的天真,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羡慕地说:“娘娘真受宠,听说她比我还小一岁呢,就是贵妃了。”

秋水纠正她:“现在是昭仪。”

“又改了?”小穗也不在意,“份例又不改,叫什么有差别么?”

虞晚舟在后宫位份浮浮沉沉,宫里拜高踩低的人从没有想过要去得罪她,毕竟她照样享受贵妃的待遇,除了太后,她就是后宫唯一的主子。

“更何况陛下留宿后从来不叫避子汤,兴许哪日娘娘怀上龙胎,那可是后宫独一份的长子,到时候你跟在娘娘身边那不也跟着沾光。”

秋水原本也这样想,为此心中嫉恼不知多少回,但是在虞晚舟身边呆了几个月,她也知道了一些内情。

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知道陛下为什么从不叫避子汤?”

小穗:“为了子嗣呀。”

秋水笑了一声,表情有些轻蔑:“因为咱们娘娘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小穗吃惊地捂住嘴巴:“你的意思是?”

一般世家养出来的女儿从小吃穿用度都要最好,十二三岁便发育完全可以出嫁了。就连穷人家出身的小穗也在十四岁前来了初潮。虞晚舟已经过了十六岁生辰,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匪夷所思的。

“那陛下他……”

秋水嘴角噙笑,幸灾乐祸道:“咱们娘娘恐怕长不大喽。”

小穗赶紧说:“事关龙子,你别胡说。”

秋水心中不屑,虞家送虞晚舟进来不就是为了生个皇子,没想到送了个石女,只要虞老大人知道这事,恐怕很快就有人进宫来瓜分虞晚舟后宫独一份的荣宠。

尽管进宫后见识到暴君喜怒无常的性子,她已经熄了小心思,但虞晚舟不顺心,她心中就高兴。

脑中转了转,秋水凑过去:“告诉你一个秘密,听不听?”

小穗知道宫里不宜打听太多,下意识想捂住耳朵,脑袋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

“听说前一阵,絮冬去御书房送夜宵,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出来时发髻凌乱,绦带松散,上面还……”

秋水的声音低缓,遣词用句十分暧昧生动,把小穗听得耳根通红。絮冬她知道的,和她同期进来,是尚衣局的小宫女,生得有几分姿色,向来眼高于顶的,有一阵子没见到了。

小穗不信,但传言有模有样,连絮冬带去什么吃食都一清二楚……

临走时,秋水叮嘱她:“和你相熟才告诉的,可别说给别人听。”

小穗忙不迭点头:“我谁也不说。”

她暗暗想,后宫果然如瞬息万变,原来娘娘已经失宠了。

而此时,失宠的虞昭仪实在饿得受不住了,在被子里蛄蛹两下:“陛下,传个膳吧陛下。”

暴君裹着另一条被子靠在床头,一腿屈起,上面搭着本故国游记,看得正入神,闻言将压制在她身上的腿移开,头也不抬:“喝点水。”

都喝一整壶了,晃一晃都有水声了。

虞晚舟仰面躺着,面如枯槁,觉得自己可能将成为大南朝第一个被饿死的嫔妃。

只要暴君留宿,殿内是不许进人的。

雕花窗柩紧闭,外头还以为暴君在里面夜夜笙歌不早朝,但……只有后半句是对的,他就是不想早朝!

暴君登基后朝堂势力渐渐四分五裂,平时上朝多半就是听他们为各自利益吵得头破血流、丑态毕现,他还觉得挺有意思。

然而虞晚舟来了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天边还泛着黑,他就得兢兢业业起来洗漱换衣,这时虞晚舟在睡。日出东方初现霞光,他被吵得脑壳嗡嗡发胀回到鸾鸣殿,虞晚舟调转了个方向还在睡。

凡事不能比较,有了她作对照,暴君对早朝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享受变作厌恶、逃避,最后索性躲在殿里不起。

搁在从前,散沙一般的大臣又要凝成一股以死谏圣了,然而一打听,陛下是宿在贵妃的殿里,死谏的气势瞬间散了。

——不早朝好啊,哪次早朝不得拖出去砍死一个两个?反正也都是些废话,陛下不听也罢,还是造个小太子最为要紧。小太子最好像娘娘,温温柔柔、软软弱弱,最好拿捏的……

在虞晚舟饿死前,暴君终于放下游记,摇响床边铜铃:“传膳。”

宫人鱼贯而入,服侍着洗漱,将热腾腾的餐点摆上桌子,又安安静静退下。

虞晚舟随手裹了件袍子,提筷就吃,忽然目光瞥见那道瞩目的玉露团,眼疾手快夹起来塞进嘴里,直冲鼻腔的乳酪味儿险些让她呕出来。

暴君瞥来一眼,哧了声:“你的嘴今天不许靠近孤。”

“……”

暴君对吃的不怎么上心,跟着她夹了几筷子很快就不动了。目光在宫门口转了两圈:“太后赐你的好姐妹,今天不在?”

虞晚舟说:“兴许是换班了。”

“哦。”暴君支着头,“伺候得怎么样?”

“挺好的。秋水细心有趣,嗯,非常好的。”

“是么。”暴君拿箸尖轻戳蒸卷,“听说那个秋水故事讲得极好,三天两头把你逗得傻子一样笑。”

噗嗤,箸子刺穿松软的面皮,里头流出鲜黄蟹粉。

他抬眸:“都有哪些故事?说与孤听听。”

———

一道破门的巨响从外传来。

孟北尧在梦中惊醒,下意识去看大床,却发现床上被褥凌乱,根本没有人。

他呼吸一滞,立刻站起来:“虞晚舟!”

心慌意乱间,一只手从床下举起来,睡意浓厚带着鼻音:“我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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