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妈妈再一次被召唤到学校,从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短短两分钟,她收到了数个精彩纷呈信息量极高的消息。
例如好消息是,这回她有幸见到了与女儿共同进步的早恋对象。
坏消息:有两个。
一进门,她先看见挨着自己女儿右边的、无比眼熟的小孟老师,眼前晕了又晕:“你、你!”
孟北尧坦然接受审视,微微低头表达了歉意:“对不起。”
虞妈妈好不容易站稳,再看向虞晚舟左侧样貌同样出众的男生:“他是……?”
班主任说:“他也是您女儿的男朋友。”
顾玄压住试图否认的虞晚舟,淡定无比地嗯了一声:“阿姨您好。”
一次见到俩女婿的虞妈妈十分震撼,大受打击,半天说不出话来。
捉贼拿双,班主任的底气无比充足,不仅充足,还有些不可言说的扬眉吐气的畅快。
他踱着小步子:“虞晚舟妈妈,你看这一回总该重视孩子早恋的问题了吧?”
虞妈妈神色肃然,点头:“重视,必须重视!”
“还有,男同学的父母,咱们也先不叫了吧?”
回旋镖扎来,虞妈妈毫无还手能力,羞愧说:“不叫,暂时别叫了。”
“要不是今天被教务主任撞见,我们都不知道事件性质这么严重。”班主任背过手,踱到虞晚舟跟前,“来,当着你两个男朋友的面都交代一下吧?”
……
这场以班主任为主导的审讯会议最终以虞晚舟回家反思半月暂时划下句点。
回家路上,虞妈妈的脸色阴沉如同窗外的天气。
虞晚舟垂头耷脑坐在副驾,心里发愁。
今天闹开后,孟北尧的家教必然保不住,说不准从今往后她的人身自由都将受到限制,别提赤峰山,最近连恐怕连出门都困难。
果然,虞妈妈说:“以后上下学我亲自接送你。”
“我会联系辅导班重新给你找个家教。”说完,她瞬间改了主意,“算算算,还找什么家教,你不配!”
虞晚舟紧闭嘴巴承受母亲大人的怒火。
红绿灯间隙,虞妈妈瞥她一眼,板着脸问:“你跟小孟,是他来家教之前还是之后的事?”
虞晚舟仔细斟酌着,保守回答:“之后。”
虞妈妈冷着脸:“小小年纪就学会利用工作便利勾搭小姑娘了。”
虞晚舟赶紧改口:“不是,是之前,做家教之前!”
虞妈妈的怒火次啦一声蹭上来:“那就是说你们俩一直是合伙演戏骗我跟你爸??”
“……”
陛下危矣。
“两个男孩子你都喜欢?叫顾玄的男生又是怎么回事?”
虞晚舟心里想,是包办婚姻,是封建余孽,是虞老大人结党营私的一块跳板。
实际上,她垂下头,诚恳说:“我错了。”
————
虞晚舟被禁足了,活动范围仅限小区楼下方圆三十米。
虞妈妈还在气头上,放下狠话:“两周后学校的期中考试,如果考不到年级前四百名,我直接给你办退学手续。”
那必然不可以。
秋水的事并没有了结,自己答应的事儿如果不办妥,恐怕十一中的事件还将不断上演。赤清峰不仅得去,而且越早越好。
她绕着楼下的银杏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深深叹气。
不知道陛下现在在做什么……
啪嗒。
一颗小石子咕噜噜滚到她脚边。
虞晚舟抬起头,看见身穿校服的孟北尧,正抱着一沓卷子站在跟前。
她赶紧扭头去看虞爸爸,却见他背着手专注地看公园里两个老大爷下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虞晚舟一喜,上前半步拉住孟北尧:“陛下!你怎么来了!”
孟北尧却似乎身处监控中似的,轻咳一声,抽出半只手臂,说:“补课。”
“补课?”虞晚舟歪头,有些疑惑。
虽然虞妈妈最终答应不向机构多说,但家教合同不是终止了吗?
孟北尧:“靠你自己能考前四百,是你做梦还是我做梦?”
“。”哦。
虞爸偷偷瞥了两眼,装模作样看了眼天色:“天都快暗了,路灯怎么还不亮哦。”
虞晚舟懂了,孟北尧是父亲大人请来的外援,到底是没有亲眼受到两个“女婿”排排站的冲击,虞爸爸的反应倒是温和。
两人在路灯旁的小石桌坐下,卷子摊开一桌面。
孟北尧说:“时间紧张,绝对不准分心,明白没有?”
虞晚舟握紧笔,坚定地点了点头。
自从十一中回来,两人都来不及好好聊一聊秋水的事儿。虞晚舟攒了一肚子话,就等着补习完成后和他说。然而卷子做着做着就发了狠忘了情,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资料堆叠如小山,虞晚舟的眼皮也被压得睁不起来了。
晚霞将一道浓墨重彩的锁边挂在楼宇间,天空悄无声息暗淡了。
小区的路灯噗噗两声,依次亮了。
虞晚舟一个激灵挺起背脊,眼睛勉力睁大,条件反射地说:“陛下我在听!”
孟北尧撑着手看她睡了五分钟了,见她都开始说胡话了,笔杆子竖起来敲桌面:“哦,那你复述一遍。”
虞晚舟默默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卷子上的字有生命似的在眼前跳动着。
心思到底不在学习上了。
她垂眸看着卷子上他落笔成书一片漂亮的字迹,渐渐走了神,不知不觉想到暴君批改折子的场景。
不过暴君可没有现在的耐心,拧着眉头扫过一遍,看着高兴的就画个圈以示公允,要是奏章上的东西触了霉头,当即冷笑一声,提笔蘸墨,洋洋洒洒骂上两页纸,一边写还一边对她说:“老匹夫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天天变着法上折子要我生。呵,怎么,我生个儿子还能管他叫爹把他奉为太上皇?白日做梦……”
他骂得起劲,却没听见虞晚舟附和的声音,一偏头,就看见自己的新晋婕妤撑着脑袋歪在榻上昏昏欲睡。
暴君看了会,拎起一本折子扔下地上,虞晚舟受惊,脑袋倏地从掌心滑出去,咚得一声砸在龙形纹刻上。
“嘶……”
她揉了揉泛红的额角,余光瞥见门边上瑟瑟发抖的宫人,不由精神一抖擞,抬起头就见暴君坐在案前,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不假思索说:“陛下我在听!”
“哦,听什么了?”
虞晚舟张张嘴,懊恼地垂下头:“我睡着了。”
“哼。”暴君冷嗤,将她招到身边,同时挥挥手,命人将满桌折子送到太后的庆和宫去。
虞晚舟瞥到几眼,提醒:“陛下还没骂完呢。”
暴君摆弄她头上的发簪,随口说:“反正不是写给他看,没骂完就没骂完吧。饿了吗?孤陪你吃点东西。”
虞晚舟似懂非懂,说:“想吃桂花糕。”
……
小区里的桂树开始落花了,短短一会儿功夫,桂花扑簌簌往下落,挥开又堆起来,香气馥郁地有些恼人。
虞晚舟托着下巴,喃喃:“想吃桂花糕了。”
孟北尧神情顿了顿,看她。
虞晚舟却像只是随口一说,转而又说起别的,指着桌面摊开的三四五六张练习卷:“陛下,等通过期中考,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做这些卷子了?”
“反正你已经相信我是你的贵妃了,对吧?”
孟北尧盯她一会儿,把笔一丢,冷呵:“怎么,高考的时候国家给你发贵妃免考证吗?还是出了校门有人请你去故宫持贵妃证上岗就业?”
“……”
来了来了,毒舌暴君限时返场。记忆半点没恢复,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倒是一点点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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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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