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老板邀请吃饭的地点在另一处码头,偌大的码头,只有一艘孤零零的轮船,陈阳辉与熙沅经过船上保镖检查后才得以被领入。
原以为是简单地吃顿饭,不曾想设宴地点在海上轮船,轮船外面看着平平无奇,内有乾坤;餐桌是标准的十人桌,各色菜式摆满整张圆桌,庞大繁复的水晶吊灯高高悬挂在中央,璀璨生辉。
一顿相对来说豪华的宴席。
宾客到席,主人也该到来了,陈阳辉看见了那个手下,也看见了手下身旁大腹便便的男人。
看样子是主人翁没错了。
“辛苦了,请入座吧。”大腹便便的男人词汇虽生硬,但笑容不减。
陈阳辉与熙沅坐下,但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截了当吧,伯父,我们都是代替爹地来和伯父谈话的。”熙沅用当地外话说,礼貌微笑。
男人微微眯起眼,笑出声来,张口也是流利的外语:“你还是这样,不讲半点规矩和世故,熙沅。”
“伯父说笑了,我只是不希望伯父与爹地之间藏有什么误会,伤了往后的和气。”熙沅微微垂眼,以示尊敬。
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好似也不只是生意关系。
陈阳辉听不懂,只暗暗观察。
男人裂开嘴笑,看了看熙沅,又看了看陈阳辉,指了指道:“说起来,这位是?”
“这是爹地的合作伙伴之一。”熙沅道。
男人又微微眯起眼,打量起陈阳辉:“年轻的面孔。”
陈阳辉只礼貌微笑。
“所以,伯父,关于货物的事情。”熙沅再度提醒。
男人不紧不慢地端起手下倒好的红酒,摇晃几下后,慢悠悠地说:“不是伯父为难你们,而是这货物有限。你也是知道的,熙沅,我同样很需要这些货。”
“这个我也清楚,只是伯父这样做,我们如何向爹地交代呢?”熙沅故作苦恼地道。
男人将杯中红酒喝下去大半,咧嘴一笑:“这来来回回有个意外,不是很正常?”
“这样吗?”熙沅眸底晦暗一闪而过。
男人示意手下将酒续上,手指在桌上轻敲几下后,道:“我不瞒着你,熙沅。这次的货,没能赶上好时候。”
“伯父这是什么意思?”熙沅微微一笑。
男人:“意思便是,见好就收。”
熙沅:“……”
熙沅面色登时沉了下去。
陈阳辉听不懂他们说的外话,见熙沅脸色便知道,这是谈崩了的意思。
“既然如此,伯父,那么我们先离开了。”熙沅站起身来。
男人笑出声,手下递来一根点好的雪茄,他接过后慢悠悠地道:“吃顿饭再走吧,熙沅。”
他话音刚落,便有枪上膛的声音一掠而过,陈阳辉猛然回头,便见黑压压的枪口,径直对准了他与熙沅的脑袋。
“你看看你,未免太着急。我总在说,面对长辈应该讲点世故。”男人呵呵一笑,惬意地抽上一口雪茄。
熙沅面无表情,似乎浑然不觉脑袋被枪口瞄准。她重新坐下,片刻后露出一个笑容来:“伯父这样做,是在威胁我们吗?”
“什么威胁不威胁,我只不过是想与你们吃顿饭。”男人吐出烟雾,“菜已经上好了,不吃的话,也太浪费了。”
熙沅:“……”
她余光里看一眼陈阳辉,陈阳辉看出来她眼神里的锐利。
饶是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结合现在这情况,陈阳辉知道,这是崩得不能再崩了。
他看了看面前的菜席,十人大圆桌,桌布层叠。
于是哐当一声巨响,是陈阳辉率先举起椅子猛然朝着身后扔过去,熙沅紧随其后,将桌布猛然一扯,所有菜肴掀翻落地,枪声也跟着破膛而出,但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保镖准头不稳,全部射偏。
陈阳辉呼吸急促,胸腔起伏,几乎瞬间,紧张气息焦灼这方空气;但显然敌方有备而来,在场安排有不少身手了当的打手,使得陈阳辉也讨不了半点好。
他环顾四周,一一扫过那些持枪打手身影,脑海开始飞快地算计着每一个可能的逃生路线。
熙沅迅速蹲下,手指在一地的狼藉间飞快摸索,触到一条姑且趁手的碎裂瓷片便接到了陈阳辉扔过来的领带。
她没有言语,一边在躲避子弹的同时迅猛将紧握着瓷片的手用领带紧紧绑住。
陈阳辉与她打配合,吸引走火力;同时袭击打手,迫使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并捡起对方的枪持续反击。
瓷片在空中划过一道锐利弧线,带着细微的破风声,熙沅直奔那个还未来得及撤离的大腹便便男人后脖颈而去,但很快便被男人身旁的手下拦下,瓷片边缘在手下的颈侧留下一道血痕。
手下闷哼一声,抬手捂住伤口的同时飞快掏出手枪,想要朝熙沅开枪,枪还未来得及上膛,便被另外一道枪声打断,是陈阳辉解决完打手后紧跟着朝他想要朝熙沅开枪的人开了火。
血花绽炸,子弹的强烈撕毁使得手下持枪的手当场报废,枪支也随之落地;男人显然没想到他们配合得如此迅速且完美,在没有外带武器的情况下,如此快便解决了持枪的打手与贴身保镖,想要往外逃时已经来不及,熙沅的瓷片已经径直扎入他的后脖颈处。
被领带紧绑着的瓷片没有因为沾染上男人后脖颈处涌溅出的鲜血以及男人剧烈挣扎而脱手滑落,熙沅就此再狠补上几下,使得男人彻底断气。
门外是已经察觉到房间内不平静的持枪手下,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人太多了,单凭他们两个人这样杀不出重围。
陈阳辉趁着他们还未破门而入的空档猛然拉着熙沅向前冲,如离弦的箭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窗户;脚下因为狼藉的汤水血液差点踉跄,是熙沅急忙在后面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耽误逃生。
窗外是昏暗的海景,码头的灯昏黄,光晕洒在轮船与沉沉伏伏的海面上。
“跳!”
声音紧迫,熙沅没有丝毫犹豫,脚跟一转便随着陈阳辉示意的方向去,短发与依旧被紧绑在手上的瓷片一同于空中划过凌厉弧线;同时是陈阳辉紧随其后,如猛兽从窗口一跃而下。
窗户距离甲板有约摸两层楼高度,两人身躯在半空短暂失去平衡,尽可能调整身躯减缓落地冲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熙沅看上去有些扭到脚,陈阳辉重重砸到甲板上后膝盖与手掌瞬间传来剧痛,但已经顾不上这些,甲板处也有人,他翻滚起身目光迅速扫视,与熙沅对视一眼后便开始与这些人搏斗。
基本是故技重施,他吸引走火力,熙沅趁机用瓷片袭击那些人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同时将配枪朝着陈阳辉扔去。
枪声,喊叫声,打斗声与哀嚎声此起彼伏,偌大的轮船混乱不堪。
“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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