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空插嘴说道：“不要听她的！她是凶手，她的作用就是放大梦中的情绪，从而达到她杀人的目的！”
江因接话道：“对，你也知道她不正常，她的话不可信！”
秦以纨躲闪着眼神，浑身发抖，眼中居然慢慢有泪花闪烁！
江因心中一紧，紧张问道：“你，接受她的说法了？”
秦以纨沉默不语，这直接让江因确定她的想法。
“秦以纨，不……”江因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股窒息感直冲心底，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江因和叶凡空无法正常呼吸，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
“呃……”叶凡空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他瞪大眼睛，努力张大嘴巴，想让更多的氧气进入。
江因因为身体比较弱，一下子没有站稳，倒在了秦以纨怀中。
“怎么回事？”秦以纨看着快要憋死的两人，泪花变成了泪珠，“我要怎么救你们……”
当秦以纨哭出来的时候，那股窒息感变得更加重，江因大概知道是为什么，可是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即将承受不住时，江因只能另辟蹊径，赌这条路走不走得通！
她按下了秦以纨的头，用力吻了上去。
江因吻得没有任何感情，在她看来只是嘴唇贴在一起而已，只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方法。
而秦以纨的心情渐渐被震惊所替代，一会儿之后，叶凡空和江因的窒息感居然消失了一大半，叶凡空没站稳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见鬼！这什么情况！”叶凡空低吼出声。
江因能呼吸之后也分离了嘴唇，喘着气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世界的反馈，已经在根据做梦者的情绪而变化了。”
“什么意思？”秦以纨问道。
“也就是感同身受，我们能感受到由情绪转变而来的身体具象化。”江因解释道。
“就像刚才那样，秦以纨接受了女生的说法，他感受到了自责。”江因看着秦以纨呆呆地流着泪，捧上双手，轻轻擦掉了他的眼泪，“而自责，有时给人的感觉是窒息！”
秦以纨和叶凡空忽然脑袋空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因。
江因继续说道：“所以当秦以纨有强烈的自责心时，我们就会感受到自责所带来的窒息的感觉。”
“还有恐惧，也会给人带来窒息。”江因看着秦以纨说道。
“对不……”
“不要！”江因再次吻了上去，阻止他的情绪，“不要想……”
感觉到身体没什么异常后，叶凡空拉开江因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的任何负面情绪都关系着我们的生死！”
秦以纨强行镇定下来，可江因和叶凡空又感应到，空气中散着一股潮热，让两人的脸微微发红。
秦以纨感受不到，叶凡空玩味地看了看秦以纨和江因，江因看到了他的眼神，脸更加发红，心虚地偏了偏头。
身体越来越虚弱，秦以纨和江因开始变得头脑发晕浑身无力，三人都知道，医生在最后挣扎了。
江因晕乎乎地说道：“秦以纨，你的心结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作茧自缚。”
秦以纨听完，满脸疲惫地倒了下去，或许是吧……
秦以纨看着操场疲倦又哀伤地说道：“自从我来到了这个学校，每年看着学生残忍死去却无能为力，这不就是自己不配吗？”
江因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摇摇晃晃地躺在秦以纨身边，强行扯过头让秦以纨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说道：“可你现在真正经历了，这个梦没有那么简单，救他们也很困难……”
叶凡空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离开前，江因最后说道：“如果你不活下去保护你的学生，你才真正的，不配！”
说完这句话后，江因彻底晕了过去。
秦以纨听到之后，在最后一刻，内心突然做出了困兽般的挣扎！
对！
我经历过，所以才更感同身受！
我要做的是拯救，而不是懦弱地放弃！
他们需要我，我的学生们需要我！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本该如黑洞般坍缩的世界，居然开始破裂！
这个世界开始像一块被打碎的镜子，一点一点地出现了裂痕，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叮——”，轰然破碎！
叶凡空激动地大喊着：“镜碎了！”
他看着晕倒在地的两人，意外地笑了笑：“你们居然做到了，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但我们应该还会再见……”
随着两人的昏迷，抢救室里，医生们流着汗摇了摇头，感到叹息，天妒英才……
但镜的碎片落下，让医生大跌眼镜的是，机器上的心跳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江因和秦以纨的面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医生和护士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江因和秦以纨转危为安后，没过多久，两人便一起醒来了。
醒来之后，江因看着陌生的病房，猛然想到了秦以纨！
秦以纨醒来后，也着急地打听江因的下落。
两人看不见对方，都陷入了迷茫……
难道又是梦？
江因爬下了病床，方遇紧紧抓着她：“你要去哪里？你伤还没好！”
伤？
哪来的伤？
在梦中她并没有受伤啊？
就在她疑惑时，手上传来了刺痛，江因看着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不自觉地想到了那天晚上她的手被踩……
那这是梦？
还是现实？
江因分不清梦与现实了……
但她心里想找一个人，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她都想找到他……
秦以纨醒来后，想到最后江因晕迷不醒，那她到底有没有被自己连累？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他都希望江因能好好活着……
江因用力挣脱方遇的手，不顾疼痛开始在医院中找寻秦以纨的身影。
秦以纨滚下了床，抛开众人，跌跌撞撞地往医院门口跑去，他要去学校，他要去找江因……
“秦以纨……”江因一边找一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方遇一边跟着一边保护她，却在江因迷迷糊糊挤进电梯时跟丢了。
“江老师！”秦以纨脚步虚浮地下着楼梯，楼梯中他的脚步回音很清晰，可秦以纨的心却越来越害怕……
最终两人隔着一道门时，他们心有灵犀般感应到了彼此的存在……
“嗡——”门打开的一瞬间，江因和秦以纨亲眼看到了对方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江因头上流着汗水，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可怜又破碎。
秦以纨喘着粗气，惊喜地看着她，还好，她还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在梦里……
秦以纨率先伸出手抱着江因，说道：“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江因软下了心，笑着说道：“如果是梦，也算个美梦……”
江因和秦以纨充满了无助，他们来回地在梦与现实中穿梭，早已分不清情况。
就像做梦者分不清梦与现实，所以在梦中，他们才会觉得很真实。
那这又是谁的梦？
如果是现实，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秦以纨还是想再拯救一下：“江老师，怎么分清梦和现实，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世界？”
江因嘴唇苍白，摇了摇头：“以前可以，但现在很困难，那个人把梦造成了真实的世界，这使我们的感知能力和逻辑能力和现实几乎没有差别。”
“那叶凡空……”秦以纨问道。
“那不一样，我们做的梦场景和人物都很荒诞，很容易分辨出来，再加上叶凡空一定使用了某种方法，因为我们从来没见过他，我们不可能把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梦得如此真实，所以哪怕在梦中，我们也会相信他说的话。”江因解释道。
秦以纨想了想问道：“那叶凡空有没有可能也是我潜意识中存在的人？”
江因再次摇了摇头：“如果是你潜意识中存在的人，我会相信，但你根本不会相信他。因为就算你对他没有印象，但他始终都是存在你脑海深处的人，他是和你梦相连的，镜会自动把他判定为自己人，和你的观念对抗。”
秦以纨赞同地点点头，随后问道：“镜既然是人创造的，应该会有边界，如果我们能找到边界，就能知道是不是镜！”
江因想到了那堵看不见的墙，随后又叹气道：“可镜里时间紧迫，万一这个镜很大，我们没有时间去找。”
秦以纨还是有些疑问：“这个世界看起来一切正常，人也会做如此正常的梦吗？”
江因回道：“对，人有时会做一些和真实世界相差无几的梦，但虚拟的梦始终没有那么强的逻辑叙事能力还有操控那么多人的行动观察能力，可镜不一样，镜里几千人都可以自由活动，人们的思维和所做出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所以当一切正常时，在镜中很难分辨出来。”
秦以纨心沉了下去：“那怎么办？如果我们连镜和现实都分不清，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江因闭上眼，在脑海中想尽了毕生所学，梦……镜……现实……
它们的关联，它们的破绽……
总算，江因想到了一个方法，她睁开眼，激动地拉着秦以纨的手说道：“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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