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琦说得对,占新荀确实动摇过,要不要找邝琦。他几乎可以笃定,当他出现在邝琦面前,哪怕只是说一句我想你,或是我错了,邝琦就会立刻原谅他。他配得到原谅吗?很长一段时间,占新荀陷入泥沼,他是大逆不道之人,现在的处境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这样想会让他好受些吗?
占新荀压在邝琦身上,邝琦无限度的包容他,用温热的手摸他的脸,*事让他的面部线条紧绷着,邝琦为此着迷,目光里满含爱意,迷乱,情不自禁的流溢,爱到没有了自己。
才下午,气温升至十四度,邝琦趴在枕头上犯困,占新荀拧了热毛巾给他擦。他将睡未睡之际,听见占新荀问:“眼睛疼不疼?”
邝琦迷糊着往占新荀怀里钻,占新荀穿着整齐,外套冷冰冰,就想着把他塞进被窝里。邝琦一下被拒绝,眼睛睁大,控诉道:“你干嘛!”
占新荀隔着被子拍他后背,说:“你自己睡会儿,等下叫你吃晚饭。”
邝琦喉咙管像有东西,说话黏连,含糊不清道:“我不吃,肚子里都是东西,一点也不饿。”
占新荀突然笑着把邝琦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拍了又拍,邝琦觉得这也算拥抱吧,勉为其难的抬眼看占新荀,占新荀问他怎么了,他说:“我好想你。”占新荀不笑了,低头亲他的嘴唇,邝琦不管不顾的伸出胳膊,环占新荀的脖子,倾诉道:“你不要对我沉默吧,我不懂你,我一直都不懂你,对我说点什么吧,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了,我会死的,再等你一次,我都…不年轻了。”
我的心会死的。
占新荀凝神看着邝琦,邝琦湿漉漉的眼睛急于从他这里摄取点什么,他是很可恶的,他只对邝琦说:“对不起。”
邝琦冒着热气儿的胳膊牢牢圈住他,他嗅到邝琦身上的气味,从皮肤里渗出来的,温度晕出来的,柔和而没有攻击性。邝琦贴着他的额头,说:“对不起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呢?”
他摇头,邝琦腾地生气了,照着他嘴唇咬。占新荀颤了下,一动不动的让邝琦咬破他的嘴唇,血腥气蔓延开来,邝琦的舌尖舔上来,不停的,蛰的他眉头轻皱。
邝琦气他对自己什么都不说,占新荀凑到邝琦耳边低声说老婆饶命。邝琦哼一声,想着慢慢撬开他的嘴,也不能一下逼急了,省得两个人又吵架。
占新荀嘴唇破的挺厉害,邝琦说他活该,他拍着邝琦哄睡,邝琦不经哄,本来就爱睡觉,没一会儿睡着了。占新荀端详他恬静的面容,乖乖的,占新荀摸他茸茸的眉毛,软软的嘴唇,那么可爱。
他这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占新荀没在屋,他又分不清今夕何夕了,叫着占新荀的名字,不住的,恐惧起黑夜。啪的,白炽灯亮起,邝琦眯了眯眼睛,很刺眼。占新荀走到床边,俯身摸他额头,没热,便问道:“起床吗。”
邝琦呆呆的看占新荀,占新荀说:“怎么了?”邝琦看到他嘴唇上的结痂,兀自红了脸。
占新荀拿过在被子里夹着的毛衣,他们现在睡一个被窝,两张被子叠着盖,要穿的衣服就夹在被子中间,保暖。邝琦坐着老老实实的抬胳膊,让占新荀给他穿衣服。占新荀瘦长的手指挨他热热的脸蛋,笑,又给他裹外套,说道:“没睡醒吗?”
“老公。”邝琦埋在占新荀肩头,占新荀裹着他说娇气蛋儿。连袜子都是占新荀给穿的,就是没有暖气,不如城里,占新荀把人抱下床,穿那么厚,抱起来也不嫌笨重,邝琦搂占新荀的脖子,被抱到堂屋,放在煤炉旁取暖。
像个新媳妇儿。邝琦腹诽,占新荀端着碗过来,惯过头了,还要喂他。邝琦脸皮没那么厚,接过碗要自己吃。占新荀笑他。他嘀咕道:“笑屁。”
占新荀揉他的耳朵,没跟他计较这句粗话。占新荀见他眼睛没肿,放下心来。现在电视邝琦也不爱看了,农村是没有夜间活动的,过了八点基本都在睡觉。但邝琦刚睡醒,又吃了饭,占新荀问他要不要散步。
他们住的地方离田地不远,这时候还没修路,都是土路,车一过,道上杂草都是灰扑扑的。不过夜间没人,车基本上也不过。
没有路灯的缘故,占新荀拿了一把手电筒。两个人出了门,冷空气扑面,占新荀给邝琦围了一条围巾,都遮到鼻子了。邝琦往下拽了拽,占新荀自然而然的拉他的手。
“啊?”邝琦摇了摇占新荀的胳膊,说:“你不怕别人看见?”
占新荀声音在黑夜格外低沉,说不怕。他是说给邝琦听的。邝琦一乐,突然嗲声说:“老公你好man哦。”
占新荀:“你也挺机车的。”
邝琦放声大笑,说占新荀我喜欢死你了。占新荀握着他的手往前走,手电筒打出短短的光,没有人会在这么冷的天出没田野,地里矮平,不像有青纱帐的时候能叫人藏身。白杨瘦高,融入暗夜,灯光闪过,树腹黑如鬼魅。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闪过好几个鬼故事。”邝琦握紧占新荀的手,快要握出手汗。
占新荀道:“我给你讲一个。”
邝琦猛地捂住他的嘴巴,警告道:“不许讲!别烦人。”
占新荀好笑的拿下邝琦的手,说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邝琦说我就这样,咱家我说了算。占新荀沉吟,说:“是吗。”
他就是故意的,邝琦拖长音叫他的名字,嗔怪道:“占新荀!”
“小琦。”占新荀冷不丁开口,他捏邝琦的脸蛋儿,邝琦抹郁美净脸都滑,嫩嫩的,欠咬。邝琦被他叫的一愣,怔在原地。占新荀老是没大没小,邝琦似乎总也习惯不了,邝琦比他大七岁呢。
“哥哥咬一口,”占新荀揽邝琦的腰,自顾自的开口,邝琦听见他那句哥哥,神经质的红了耳朵。“不会痛。”占新荀哄邝琦,灯光霎时熄灭,四野的风骤起,邝琦下意识揪占新荀的衣服。占新荀鼻息落下,邝琦脸上开始钝痛,闷哼一声,占新荀把人抱紧了,呼吸被风刮凉,呵在邝琦疼过的脸颊上,沉声说:“叫哥哥。”
邝琦哆嗦了下,虚握的拳头捶在占新荀胸膛,占新荀抓着他的手,徐徐道:“叫一声就回家。”
邝琦脸烧起来,没来由的,小声叫了句:“哥哥。”
占新荀嘴唇压下来,邝琦惊呼,脸腮麻麻的,被占新荀吮吸,狂热的,不堪的力道,像喝醉了酒。邝琦就这样被他轻薄,脸烫到不像话,皮都薄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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