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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池嘉澍

“谁瞎说啦!”邹韵一脸“你太迟钝了”的表情,“自从军训结营你跳了那支芭蕾,好家伙,你在咱们年级就出名啦!好几个班的男生都在打听七班那个跳芭蕾的白裙子女生是谁呢!”

她顿了顿,眼神瞟向肖怀宇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暧昧,“不过嘛……他们也就只敢在门口看看,没几个真敢进来跟你搭话的。”

“为什么?”阮绵绵下意识地问,心里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更浓了。

“为什么?”邹韵挑眉,用下巴朝肖怀宇的方向努了努,“喏,还不是因为你家那位‘护花使者’太有存在感了呗!”

阮绵绵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肖怀宇。

他正说到什么激动处,比划了一个投篮的动作,手臂的线条流畅有力,引来旁边男生一阵附和的笑。

“肖怀宇现在可是咱们年级的风云人物之一,”邹韵的语气带着点羡慕和调侃,“打球帅,人又高,关键是对你……”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那叫一个‘生人勿近’!你没发现吗?平时课间,除了咱们班几个跟他玩得好的男生,其他班的男生想跟你借个笔记或者问个题,都得先看看肖怀宇的脸色!上次三班那个谁,不就只是想问问你一道英语题,刚走近你两步,就被肖怀宇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那眼神,啧啧,跟护食的小狼狗似的!”

阮绵绵被她露骨的形容说得脸颊滚烫,心跳也莫名快了起来。

她仔细回想,似乎……好像……是有那么几次?

但之前她只当是肖怀宇跟同学闹着玩或者他自己心情不好。

“而且啊,”邹韵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凑得更近了,几乎贴着阮绵绵的耳朵,声音轻得像羽毛搔刮。

“大家都好奇死了,你俩到底啥关系啊?真就只是发小?可肖怀宇那样子……啧啧,可一点都不像‘只是发小’哦!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

她促狭地眨眨眼,“老实交代,是不是……嗯?”

“邹韵!”阮绵绵羞得不行,伸手去捂她的嘴,“你再胡说!我们就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她辩解道。

邹韵灵活地躲开她的手,抱着作业本笑嘻嘻地跑开了,留下一句:“好好好,好朋友!知道啦!不过阮绵绵,你可得小心点,咱们怀宇哥这‘醋坛子’,威力可不小哦!哈哈!” 她笑着跑向讲台交作业去了。

教室里依旧喧闹,但阮绵绵却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模糊了。

她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笔,指尖微微发凉。

后门玻璃窗外,似乎又有人影晃动了一下,很快又缩了回去。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肖怀宇。

他刚好结束了和同学的讨论,转回头,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肖怀宇的眼神很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和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咧开嘴傻笑或者挤眉弄眼,只是很自然地挑了挑眉,用口型无声地问了句:“怎么了?”

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挺直,下颌线条清晰。

那份悄然长成的、带着侵略性的帅气,此刻在阮绵绵眼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与邹韵口中的“护花使者”、“醋坛子”联系在了一起。

阮绵绵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飞快地低下头,假装继续看题。

一种混杂着羞赧、茫然和巨大压力的复杂情绪,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住她的心脏。

初中的生活,在紧迫的学业之外,似乎又增添了一层她始料未及的、名为“青春期目光”的微妙滤镜。

放学的铃声像解开了无形的闸门,实验附中校门口瞬间被汹涌的人潮填满。

喧闹声、自行车的铃铛声、小贩的叫卖声交织成一片。

阮绵绵和肖怀宇随着人流挤出校门。

肖怀宇正跟阮绵绵比划着今天体育课上那个漂亮的过人动作,书包松松垮垮地搭在一个肩膀上,校服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干净的T恤,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羁的少年意气。

“看到没?就那么一晃!那小子直接懵了!”肖怀宇得意地扬起下巴,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汗湿的额发有几缕贴在饱满的额角,青春洋溢得耀眼。

阮绵绵笑着听他说,偶尔点头附和,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拥挤的街对面。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轻轻拉了下肖怀宇的袖子:“哎,你看那边。”

街对面,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池嘉澍。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清俊却淡漠的侧脸轮廓。

而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气质截然不同的中年女性。

女人穿着剪裁精良的烟灰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戴着无框眼镜,面容严肃,眼神锐利而疲惫。

她正微微侧着头,低声对池嘉澍说着什么,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池嘉澍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流,偶尔点一下头。

“是池嘉澍和他妈妈?”肖怀宇顺着阮绵绵的目光看去,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少年人天然的疏离感,“书呆子和他那个看起来就很凶的妈。”

就在这时,一辆线条流畅、金属漆面在夕阳下流淌着熔金般光泽的黑色豪华轿车,无声地滑到阮绵绵和肖怀宇面前,精准地停下。

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笑容和煦的脸

“肖怀宇!绵绵!”李太太声音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快上车!今天带你们去吃新开的那家日料!”

肖怀宇看到自家车子,立刻像归巢的鸟儿,拉开后车门,先把书包扔进去,然后很自然地侧身,示意阮绵绵先上:“快上,饿死了!”

阮绵绵礼貌地对车里的李太太打招呼:“阿姨好。”

然后才坐进宽敞舒适、带着清幽香氛的后座。

肖怀宇紧跟着挤了进来,关上车门,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热浪,车内的冷气让人毛孔都舒展开。

就在车子即将启动时,李太太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对面梧桐树下的母子俩,她脸上和煦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主动降下了副驾驶的车窗。

“嘉澍妈妈” 李太太的声音透过车窗传出去,带着点刻意的熟稔。

梧桐树下的女人闻声转过头,看到降下车窗的豪车和车内妆容精致的李太太时,脸上那严肃紧绷的表情瞬间有了一丝松动,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是惊讶,是局促,或许还有一丝难以掩的……羡慕。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嘴角努力想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却显得有些僵硬。

“李太太,您好。” 池嘉澍的母亲声音平稳,但那份刻意的平静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手里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皮质公文包。

池嘉澍也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豪车,扫过车内舒适的环境,最后落在后座的阮绵绵和肖怀宇身上。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平静无波的湖面,只是对着车内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置身事外的淡漠。

仿佛眼前这辆象征着财富和舒适的座驾,与他身处的是两个平行世界。

“嘉澍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优秀了!”李太太笑容满面,语气真诚又带着点社会性的恭维,“听说又是年级第一?还拿了那个什么奥赛大奖?真是了不起!不像我们家这个!”

她笑着回头嗔怪地看了一眼正瘫在后座玩手机的肖怀宇,“整天就知道打球疯玩,愁死我了!”

这番话,听在阮绵绵耳里是普通的寒暄,但落在池嘉澍母亲耳中,却像点燃了某种引线。

只见池嘉澍母亲脸上那点勉强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严厉的紧绷。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锐利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儿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分量,清晰地传了过来。

“听见了吗?嘉澍?李阿姨都这么夸你了。你得更努力才行!这点成绩算什么?实验附中藏龙卧虎,省赛、国赛、还有将来的竞赛保送……哪一步都不能松懈!我们这样的家庭,你除了拼尽全力,没有第二条路走!必须比所有人都优秀!懂吗?”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石块,一字一句砸在空气中。

夕阳的金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上,却无法融化那份沉重的期望带来的寒意。

她放在池嘉澍肩上的手,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加压。

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池嘉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依旧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镜片后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的情绪。

他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

夕阳的暖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法渗透那层无形的、沉重的壳。

他只是更紧地抿住了薄唇,下颌线绷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李太太似乎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带着一丝尴尬,连忙打圆场:“哎呀,嘉澍已经很棒了!别给孩子太大压力嘛……”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李太太,我们先走了,不耽误你们。” 池嘉澍的母亲已经恢复了那种刻板的平静,她对着车内微微颔首,然后几乎是立刻地,拉着池嘉澍的手臂,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普通的、甚至有些陈旧的深色轿车。

她的步伐又快又急,仿佛急于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窘迫和不平等的对比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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