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琉璃阁内。
“不准走!”
虞归期从院外走来。
方才她得了消息便匆匆赶来,刚跨进院内便见着父亲正负手而立站着。
她顿了顿,又大步跨进院中朝着卧房走去。
“小期!”
虞朗愤怒,身后侍卫立刻上前阻挡。
“滚开!”
她呵斥那名侍卫,侍卫没动一步。
就在僵持之时,房门被拉开。
黄润背着包袱从里走了出来。
他来至院内,站在虞朗面前恭敬一鞠,随即便要大步离开。
“阿润,”虞归期着急想要往前,仍旧被侍卫一把拦下。
“你要去哪儿?黄润你要去哪里?”
眼见着黄润从自己身旁走过,她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放手。”
黄润顿住脚步,皱眉看了眼自己的衣袖。
“你要去哪儿?除了丞相府你还能去哪儿?”她嗓音颤抖,心中慌乱无比,只得紧紧拽着衣袖。
眼见着拦不住,虞朗气急,一个眼色便要让侍卫再次上前。
“小期呀~我的小期!”
穆念这时追着跟来也来到了院内。
“别闹了小期,他已不是府内之人,你也留不住他的,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放手吧!”
她快步来至虞归期身旁,伸手将她紧拽着的手一一松开。
黄润大步往前走出了院内,一步也没有回头。
出了丞相府,从今往后他便是自由身,可天大地大,竟不知该去向何处,一时之间停在了原地。
**
入冬的最后一日。
正是天刚蒙蒙亮时候,月牙台后院连通着府外的一道小门被悄悄打开。
冬青趴在门边探出头去左右望了望,四下没人,快速跨了出去,正准备关上门。
谁知一转身,一道黑影自眼前罩来,吓得她惊叫出声。
她身子往后仰,后脚跟抵上门槛,眼看一个不稳便要向后摔去。
“啊!!!黄润!”
她手臂往前向他伸直。
身前男人见状,一把便将她往前拉了回来。
冬青扶着门框缓了缓,低垂着头却似乎有所感应,不禁缓缓抬头看去,只见黄润正规矩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大清早的,你站这儿作甚?”
黄润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开口。
见他不语,冬青这几日本就心烦意乱,并不想多理会,抬脚便朝着万花楼方向而去。
可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
“是不是丞相又想让你来害我家王妃?”
她站定在他身旁,眼神警惕。
黄润猛摇头,“我...我...”
“我不是丞相府的人了。”
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说出一句。
什么?!
冬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撑着下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下青黑身形消瘦似几日没吃饭一般,这幅模样倒是有几分可怜,难道是丞相故意为之?
“你”
她刚开口再要问。
“哟!大清早的都在这儿站着呢。”
不知何时,郁禄从她身后蹿了出来,双手环抱在胸前,调侃道:“不知道的以为你俩躲着偷情呢~”
“啧!”冬青转头白他一眼:“瞎说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斗嘴。
“我等会儿再来找你。”黄润抿了抿唇,丢下一句便匆匆离开。
看着那“咻”一下便蹿上屋檐的身影,冬青不禁疑惑,跑得这么快,倒也不像是被虐待......
**
刚入冬,京城便下了一场初雪。
卯时一刻,归染好不容易睡着,却被男人给弄醒。
“别碰我~”
她只敢小声嘟囔一句,连续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好不容易趁谢渊离开能睡会儿,这会儿又被他给弄醒。
纵使心里有气也不敢发出来,只是顺势翻了个身背对,又往床里侧挪了挪,准备闭眼。
谢渊站在床边,弯腰伸手一抱,床上女子迅速翻转了个个儿。
归染被他拉着起身跪着,脑袋重重撞上他胸膛。
她反应过来时,已是双手抵在前身子想往后退开。
男人却不让,大手紧紧环抱着她的腰身。
她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却在顷刻间感受着他的变化。
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两人本就只披着睡袍,方才一折腾,全都松散开来。
谢渊垂眸看着怀中女子不施粉黛的模样,不禁又气血上涌,他也不清楚为何会如此,只是内心总有一道声音在叫嚣着。
或许是因为他其实是恨她的。
这样想着,他便不再顾虑,手上一个用力便又将她背对趴下,一手紧紧攥住她双手手腕背在身后,一手牢牢控着那处细腰。
屋内昏暗无比,四处都充斥着那惹人厌的檀木之气,地龙徐徐烧了整夜也没个完。
归染强忍着不适,再加上此刻颇为羞辱地姿势,让她再也忍受不住,泪珠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却始终紧咬牙关不发出声响来。
他捏着她的下颌迫她转头,垂眸看向那满是泪水的侧脸,饶是叫任何人看了都不禁心生怜惜,可他不是,他要让她知晓他是恨她的,动作便愈发狠厉。
他问:“染染哭什么?”
等了数秒,并未听到女人的回应,抓着她手腕的力道逐渐加重。
“嘶~痛!”
归染紧蹙眉头,低声一句。
“哪里痛?”他另一手轻轻撩开她耳畔碎发,嗓音低沉喑哑:“这儿吗?”
女子瞬间僵直脊背,又从一旁取来锦帕细细擦了擦手。
“不...不!”
归染使劲摇了摇头,眼前一片恍惚,随之而来的又叫她无比心慌。
“你...”她欲言又止。
谢渊松开她。
归染无力跌坐在一旁,眉眼间尽显妩媚。
即使屋内充斥着那浓郁的檀香,他依旧冷漠,只静静坐在一旁看着。
此刻女人那眼神里残存的清醒、憋气涨红的脸颊、咬破的下唇、掌心里掐出的红色印迹,无不彰显出她的隐忍。
可再怎么忍耐,也需得呼吸才行呀!
下一秒,归染用力深吸口气,那檀香瞬间充斥,脑海里仅剩的理智被击溃,终是泄露出一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谢渊起身来至床边,看着床上已力竭的女子,将她拉起身来,抬手轻抚过她的脸庞,随即抬起她的下颌细细瞧了瞧。
没有自己想象的如此低眉顺目,她仍旧挺直了脊背,眼里满是倔强之色。
他仔细打量着,心中淤堵仍旧无法疏散。
他说:“没想到染染有这么大的魅力,不但医术了得,还能收买人心,可巧,那黄润已跪在门外多时,可要叫他进来瞧瞧?”语气里尽带嘲讽。
女子这次有些反应,立即转头看向门外。
那紧闭几日的房门此时是敞开的,能看到久违地缕缕日光照射进来。
她慌了,挣扎着想要起身,伸手去拉薄被遮挡,羞涩不耻瞬间浸透全身。
“躲什么?”
谢渊挥手一掀,被子彻底被丢至地上。
他将她禁锢在身前,迫使她正对那扇大门。
归染躲避着,方才的不堪屈辱明晃晃地摆在她眼前,耳边徐徐传来男人如同恶魔般的声音:“黄润已经不是丞相府的人了,他说他想到月牙台来跟着染染你呀,要不让他现在进来让你瞧上一眼?”
“不!”
归染连声拒绝,“不要!”
“真的不要?”
见她连连摇头,谢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内心淤堵似乎疏散了些。
“那便听染染的。”说着转头冲着门外的侍卫吩咐了一句,随即房门被重新关上。
片刻后。
归染起身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衣衫捡起,穿好后来至妆台前坐下。
随即男人自身后贴上来。
她看中镜中的自己,眼睛红肿,发髻散乱,而身后的男人却衣衫齐整一丝不苟地站在那儿。
他弯腰,手臂将她圈住,缓缓亲吻着她的肩头,好似缱绻又温柔。
归染偏头不再看,轻启唇:“人是铁饭是钢,殿下总得先容臣妾用了膳吧。”
只听得身后男人轻笑一声,松开手臂直起身来。
“好,都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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