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所以，”陈述盯着陈肆车上的挂件，两眼一眨不眨，像个大猫一样时不时伸手去扒拉，“灵魂伴侣就应该是一见如故能够迅速理解接纳对方、默契得像是认识了十几年一样么？”
“别整那么俗的嗑儿行不行。”玄峥正和陈廿在后座上分享一大袋虾片，“我和肆哥这种你羡慕不来的，多做点好事祈祷一下自己也能遇见吧。”
“他要是遇上了你怎么说？”陈廿问。
“那当我没说过。”
“啊，其实不也算是遇见了么？”陈肆开着车，一路都非常稳，“我都记得你遇见那位教授之后高兴成了什么样。”
“我当时都怕你一时兴起把对面放进冰箱了。”
“胡说八道，我把他放冰箱里干什么。”
玄峥听着陈廿的话，脑子里蹦出了八个可能性：“你不会真的对人家做什么了吧？你导师叫什么？”
“我要说名字你就该知道他是谁了，就算不知道随手一搜也是论文采访连着大头照都出来了。放心吧，等他将来拿到什么国际大奖，我会在红笔记上发帖炫耀的。起码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他唯一的学生。”陈述哼哼着，“他不公开收学生的。”
“其实你不算。你对他的称呼应该是代理导师。”陈廿有点怜悯地看着他，“而且我跟奥斯登过去找你的那天下午，他是真有点想收奥斯登当学生来着。”
“赶紧把你那个光长身高不长一点脑子的闷葫芦小银毛带走行吗？搁房间里不觉得挡害吗？”
“虽然我有时候也觉得他有点烦，但比起你导师，奥斯登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人情味？他主打的是登味儿吧！”
玄峥坐在旁边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无端地产生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他以后不会要跟一老一少两个冷冰冰的傲慢老外当妯娌吧？那种事情不要啊！
余下的路程，陈述倒是打起了点精神，给陈肆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主意。
“…这个也不错，回去给我出个策划案。还有另一件事，你现在打开手机把我发给你的pdf翻到第57页，看一下那个未成年退款事件。”
“看到了，这个不是上周就解决完了么。”
“后面有衷哥提交的新信息。”陈肆说，“他追踪到小孩儿在社交媒体上自我反省了一下，但还是喜欢这个游戏，决定重新练号，等到自己有经济能力之后再充钱。在那之后他也发了一些起新号和家人反应的后续，孩子妈妈是个年纪较大的农村妇女，发现小孩床头贴着的角色海报后，她给孩子按照角色外型做了个小布娃娃。”
“嗯，我看见了。做得还挺好的，就是没有现在市面上的那些棉花娃娃精细。”陈述沉吟了片刻，“那我觉得这个完全可以做成新周边啊。”
“我也想过这个，但这样岂不是人为地让孩子手里的那份变成赝品了吗？”
“怎么会是赝品呢，这是未量产前的设计师手作版。”陈述挑起眉毛，“完全可以找几个营销号就这件事宣传炒作，就算有人揪着未成年退款的问题开骂，被骂的又不是你，还能给游戏赚一波流量。接下来可以付一笔钱把这个东西的版权买过来，在游戏里把元素拆分一下做成母亲节任务赠送的挂件，如果反响好的话，就去找厂子进行周边打样。不仅这个角色，其他角色也可以做出类似风格的娃娃，完全就是新周边免费广告嘛。”
陈肆没有立刻回话。陈述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嗤笑了一声：
“说是‘不想让孩子手里的那份变成赝品’，实际上考虑的是未成年的不可控性吧。陈老四，在家里人面前能不能别装高共情力好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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