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居然来找自己借数学答题卡，这操作让桑榆有点意外。
蒋夏夏在旁边直翻白眼，桑榆倒没拒绝。
她挺好奇，刘俊借了去干嘛？当面撕碎？还是扔厕所？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那张答题卡在刘俊手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自习才还回来。
“25题最后一问，没看懂。”男生开门见山。
桑榆回忆了一下，开始讲解。
讲到关键处，刘俊突然皱眉打断：“你这用的是高中知识点吧？”
“对。”桑榆点头，“看来你听懂了。”
“这都没扣分？”刘俊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
蒋夏夏“噌”地扭过头：“喂！你什么意思？能用高中知识解出来是本事，凭什么扣分？”
桑榆倒是平静：“阅卷老师没扣，那就是能用。”
这句轻描淡写的解释，在刘俊听来，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以为你牛在哪里？”
蒋夏夏炸了：“你再说一遍？！”
“没事儿。”
桑榆撑着脑袋，“所以你不是真心来问问题，就是想在我答案里挑刺儿，好证明我考得名不副实？”
“胡说！”刘俊捏紧了拳头，“我压根没把你放眼里！”
“哦。”
桑榆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见他杵着不走，只好补了一句：“多读书吧。”
她抬眼，语气淡淡的：“多读书，就不会拿你那点可怜巴巴的自尊心出来恶心人。”
刘俊额角青筋瞬间暴起：“你什么意思？”
“这都听不懂？”桑榆故作惊讶，“你是中国人吗？”
眼看火药桶就要炸开，周围同学大气都不敢出。
廖淑就在这时踩着点进了教室。
“干嘛呢？早自习了，课本呢？都拿出来！”
众人赶紧低头翻书，只有刘俊还梗着脖子站着。
桑榆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刘俊？还站着干嘛？”廖淑眯起眼，对学生的公然抗命很不满。
“我和桑榆刚才在讨论一道数学题，发现阅卷可能有问题。”
刘俊语速很快，一把扯过桑榆桌上的答题卡，指着25题最后一问，“她用了超纲的高中知识，这分不该给！”
廖淑接过答题卡，仔细看完桑榆的作答过程，抬头点名：“桑榆，你觉得该不该给分？”
被点到时，桑榆正把一个计算结果填在横线上。
她慢悠悠放下笔，站起来：“呃……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廖淑声音严厉。
什么鬼问题？桑榆以为她又要找茬。
“我只负责解题，”她语气平静，“评分是老师的事。”
“倒是拎得清。”廖淑走上讲台，面向全班，“关于中考能不能用超纲知识解题，看来大家有疑问啊。”
其实大多数人压根没想过这问题，毕竟压轴题，能写个“解”字就不错了。
廖淑继续道：“原则上，中考是不鼓励直接用超纲知识解答的，除非你把关键的推导过程也写清楚，比如两点间距离公式，甚至中点坐标，都不能直接用……”
桑榆回忆着，自己确实按她说的，把推导步骤都写了。
“所以……”廖淑看向桑榆，故意顿了顿。
桑榆不解：“所以？”
“你经得起质疑。”
廖淑忽然笑了，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我的意思是，这门课的第一，你实至名归。”
窗外风过树梢，讲台下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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