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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朽之神座

【1】

她将之碾碎为尘沙,然后呢?

想起了一些,尚且远远不够。她继续回望,但遗留在此的“棋子”或可说开关之物,却仿佛已不再有更多。

等待时间太漫长,她将这其实已无甚好看的殿堂看了看,看了又看,然后百无聊赖扫过小眷属仍持续写写画画的札记,魔女忽得惊讶发现,他作画技巧倒算很不错。当然,完全肯定绝对不能同她相比;不过以简略流畅线条迅速抓取意象神韵,白描手法也自有一番别致趣味,或许,以后可偶尔尝试也令他来为她作画?

就这么愉快决定了!魔女暗下心意,将之写入她无需明言的计划。

深刻锋锐令寻常人畏惧而远避的英武体态,镇定自若叫胆小者误读而不喜的冷漠神情,在人世间力量总时常受曲解,混淆于残忍,近同于暴虐。尽管她知晓,也愿意认定他绝不暴虐。此时,那可轻易折扼猛兽脖颈的富于遒劲的掌中却只握一支细得可怜,一眼就知廉价批发买来的笔,还有一本鼓鼓囊囊,但主人仿似已决定要写至最后一页末行绝不留一点浪费的手记;臂膀肌肉贲张鼓动,不为施行掠夺,只为提笔疾书。

她还从未看过有人如此调动全身力气去写字,也许因赶时间,也许因眼下姿势不太好发力。但无论如何,都让她有些想笑。

魔女何其喜爱对比,喜爱看似所有不可能与可能之间叫人心潮跌宕的反差,这初认为莽撞武夫的小眷属往后还将带给她多少意外与惊喜?她本可以窥见,却并不打算再过早去窥见命运昭示的过往、现在与未来无数可能性,他是一块璞玉,应待她花以时日亲手揭露满是遐想的内里。

因酝酿遐思的过程即是种无上乐趣,远胜采攫果实的欣喜。

花费了一会儿时间方才结束探看,冒险者终自半倾覆的殿堂中步出。她把握时机,恰到好处,引那不动声色而动人时刻永恒留驻:是残败的,业已谢幕的,同鲜活的,正当其时的极端强烈对照,应会令每一位旁观注目者都欲罢不能,惊心摄魄。

然后,离开圣殿的第一眼叫她恍惚。此地充满旧时繁荣所遗生活气息,她确实曾来过。

你看,是流动的水——小眷属高声为同伴指明前方圣池喷泉,是他们方才于殿内所闻汩汩流水声的源头;他步伐不由加快,极为期待自其中捧起清凉之息,好为自己涤净四处钻废墟下坑道所沾染的尘灰。

哼,还挺讲究。鸟儿说归说,却也忍不住拍拍翅飞得更快追上他脚步,啄水清洗梳理起了羽毛。一人一鸟分别停驻雕花池畔与晃荡水波之中,短暂共结和谐,互不打扰。

魔女亦十分享受这一时安宁,他们无谁出声聒噪的寂静,只觉自己也曾时而路过此处。不过,她可不会静静凭水照影自怜,她魔性的双手更永不沾染尘埃而无需水净;眼前纷乱浮起又逝去画面告诉她那些故事,关于她偶尔玩心大发,招来城中稚龄儿童一道跃入其中戏水。不过通常玩不了多久便会被匆匆赶来的神侍与家长制止,再各自领回家各自被打屁股,当然,那一切都同她无关,始作俑者只会身化微风离去,再听各家传来鬼哭狼嚎而暗暗偷笑。

同凡人稚子一道游戏吗……那也不是她做不出来的事情呢。或者说,伪装身份于凡尘中混迹,从来便是她永恒乐趣所在。

真神奇,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喷泉里竟然还留有活水。很快收拾妥当,世面逐渐见多了也就不再那么一惊一乍,小眷属只平淡随口一叹,捞起鸟儿继续大步出发。而这令魔女大为失望:哎呀,怎么这就走了?她还美滋滋正准备看美人出浴图并将之接引入画呢,那该是何等活色生香,叫人心旌摇曳;倘若没有它在,就像初时你刚闯入我领地一般举止无禁……瞟了一眼花哨鸟儿,魔女今日不知第多少次嫌它碍事又多余。

这边是公共浴池,居然还有食堂,那边通往公共花园与绿道,嗯,内城中心坐落着角斗场吗……凭过人目力将城池布局快速略览,再边走边看修正印象,他点点头,写下自己先前推论:

虽然看不出有今时统御大陆的黎明圣殿所传神迹或魔法的踪影,但此地先民所处的时代,技术力与生产力都已算相当成熟,能够造起这样一座恢弘都市,民众生活水平也很不错的样子,除吃饱穿暖以外还有条件寻求精神方面的放松和娱乐。至于他们建起的奉神之地,则刻意寻求脱离民众日常生活风气的原始与野蛮……但究竟为何如此对立呢?他又仿佛暂且未曾想通,而只在本子上圈圈画画,先记下了疑惑。

既无卫戍看守,如今他的造访便宣告为解禁。

领着鸟儿大大方方四处探索,他随便步入哪座贵族庭园,参观完毕别人家厅堂,又拿起喝水的杯盏研究。人踪已无处寻觅,菜肴却端上桌热气袅袅犹存,他伸手戳了戳,再小幅度扇动手掌嗅闻:色香味俱全,只不过变得像石头一样梆硬。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好一阵搜刮,挑选感兴趣的东西都带走,无论厅堂摆件抑或精工首饰,还是写满了不认识文字的书本,乃至女主人妆台匣盒里的小梳子;将他觉得有价值有代表性的事物通通装进,以致那随身口袋塞得鼓囊囊,在鸟儿无声询问“看你打算怎么办”的戏谑眼神中,不慌不忙,他再自衣服贴身内里摸出一块几折几折的布片,抖一抖,展开,又是好大一个布兜。

顶着伙伴白眼与几番催促,他终于暂时放弃往内城深处未去过的建筑都探索个尽的愿望,脚步回拐,继续正经征途。

内城紧邻宫城,很快便到。再往前即是巍峨宫殿步道,进去之前,他还沉浸在方才分析,“虽然风格原始但技术力并不低下,宫殿群落同内城其他生活建筑相比,第一眼看上去就有明显形制迥异,只因为刻意摒弃了人工精致雕琢修饰”,说着还拍拍兜里搜刮来的用物摆件,让鸟儿无奈摇头,让她忍俊不禁。

深吸口气,整了整衣角,再将原本已揣了回去的笔与札记重新拿出端正握在手里,一路终行至此处当然令他有些紧张,然后才跨上高高阶道去撼动那巨幅的扉门。一连串行为都令远远观望者发笑,他何其小心翼翼却又郑重其事举动,仿佛期待着吻醒睡美人;但这里没有睡美人,除了我,你再没有机会于尘封寂静之地吻醒睡美人。

前庭广阔暗合神威,步入宫殿内闱,内部另有一片天地果如她英明神武的小眷属所料,尽属最顶礼之仪制规格。

现下早已不再像刚落入地底城郭、探查在幽深甬道时一般紧绷,他悠然漫行,移步观看,闲适地仿佛只是走在他高天树巢往魔女居所的静谧又熟稔的路上;逐渐自宫闱内处处所见之中而微妙体露出一丝,嗯,与其说只用于摆着供奉,倒不如说它们是会被确实使用的气息,因此叫他颇有把握推断:

生活在此的恐怕并非国王,而是奉圣者之首,乃至于……神明本尊?或者,同他们有着确切紧密关系的人物。他思忖。

啊,为什么?

神治之下,当然以神权为最尊。即使有称王者做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虽然也地位高贵,但恐怕用不到这种我们刚才在祭祀区都不能处处时时见到的最高规制。他指了指近旁几个地方,强调,最高的。

哦,我看不出来。不过鸟儿也不纠结这个,你说,神也会生活在人间吗?它歪头问。

闻言,他卡了壳。会……吧。语气不那么确定,虽然我们没见过,但没见过的东西就一定能断言不曾也不会存在么……

未尽之语尾音被路西斯迫不及待掐断,哼哼,我逗你玩罢了,用“这你就终于不懂了吧”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对方,你没见识,我可不一样~说着,它颇为骄傲挺起胸膛。

他讶然:你真的见过?

当然,那可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呢!

回忆漫漫涌上,又因她不为所动而漂流入海,洒落零散断章。

此时一人一鸟持续拌着嘴经过宫中宝库,忽然于门口踯躅,而窃窃低语。

虽然里面没啥好东西,但也可以进去逛逛啦,捡些好看讨巧的进献给魔女大人。路西斯拿羽毛蹭蹭他脖颈,示意,你想啊,主人让你进来随意自取,你却除了带走自己想要的,还记得回去时为她献上礼物——接下来还用讲吗?要如何讨女人欢心,需要我一只鸟来教你嘛。

话是这样说没错,小眷属听得很认真;然而,鉴于他做人时常太过认真,以至于在并不需商量讨论的此时用一种近似推演此处遗迹过往真相的做学问的语气回答,但有必要转送么?这里的东西本来就全都是她的……

……所以我就说你是笨蛋吧!笨蛋叶尔珈德!

鸟儿气得跳脚,使劲呼扇翅膀:你就不能从这里拿点原料改改工艺做出新花样送给大人吗?你们人间不是很流行赠送手工礼物吗?你就不能多少也和别人学着点吗?它猛烈连续提问,然后嘀咕,只带一把要开不开的花来,我还没见过这么寒酸的。你当初摘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花是你买的嘛?

他哑口无言。

远远听着,魔女感慨这懵懂的新人果不如旧鸟贴心如意,她一时突发奇想将路西斯派去他身边,倒真是个明智决定。那边,小眷属诚恳表示还有好多地方尚需同前辈请教学习,于是一人一鸟迅速达成一致走入宝库中大肆翻检,讨论着该为她挑选何种礼物以施与独到匠心。

任那些细碎声响随风淡去不入耳朵,魔女微笑着决定自我催眠,遗忘这一茬——她只是一个天真无邪全心仰赖爱侣的小女人,对他不欲表露于外的心思通通一无所知;等他什么时候真的献上了手作礼物,那时,再装出百分之两百逼真的惊喜。

画架前画幕上色彩迷蒙,是那些将要被她取攫入画之景都自行流动而入画,魔女不知不觉便又懒回了床榻上半倚半躺,今天天气不错,适宜睡觉……眨眨眼睛,再慢慢眨一眨,不由自主地,思绪随昏沉神思逐渐飘远:

鼻息间幽香浮动,原来是她一次又一次撩拨帷幕,穿梭在日夜不休流光璀璨的舞宴;也时常旁坐于歌剧院大戏台下席位,在那里,有着技艺精湛的绝代名伶们将她闲时逗趣所写下的故事演绎;以及修建于高庭之顶的寂静图书馆,为她专门开辟出午睡小憩享受日照的廊下花厅,令她得以将近期沉迷的传说、杂记与奇谭一股脑放置于此随用随取,而不必规整于遥远高高书架;还有床榻,泉池,窗台,园庭……眼前闪过迷离纷乱人与景色的片段,关于酣畅淋漓情爱,关于短暂真心的絮语……

那一切分明有关她无比享受无比喜爱的事物,然而,虽已于回忆的汪洋中涌现,却只占据似有似无,可有可无之处——

没错,她将这城池闭锁永沉光阴,甚至在其后还亲身再度造访、突发奇想,于侍神仪道中留下了亲笔画作;又怎可能只为回味,无聊至极去回味,这些早复写过无数次的寻常的欢乐?

她竟从不知,自己是会幽藏柔软回忆再于暗中默默悼怀之人……?

她不能不感到疑惑,然后掀起些微好奇;便又打起精神,随他脚步一道探寻秘藏。但这里不曾隐现谜底,那里亦不见锁匙踪影……

直至最后别处都已探寻,他来到宫殿深处,魔女的视线也追随这眼前所爱者步入了禁地。她看见高旷殿堂之顶辉煌宝座,以及,同宝座浑然一体铸就的,尘封的剑。

……

冰川暗潜而沉浮,终至海面。

她记得这把剑。如今终忆起了这把剑,因比之降下爱抑或寄予恨,唯独施行毁灭的举动方可称取悦天性,才令她刻骨铭心。

那是……久远之前,某个诸神与人类,与万物生灵共居于广袤大地的时代。人与人之间战争不绝,亦如神与神往复倾轧不休。她最爱于混乱的时代出巡,亲身丈量这根本不可能被真正丈量的土地;于是她见证了爱与美的女神播撒爱欲靡音,高踞人间各色享乐的欢愉之上加冕,战争之主四处挑唆侵略鼓动纷争,在连绵无尽的世系恩仇中壮大了己身,怒目与悲泣的圣母同干枯圣王视彼此为死敌,千万年来持续争夺司掌万物繁育生息之大权,太阳之皇与阴月之后则相约在每一度日出月落的时刻争锋斗法,意欲决出胜负,尽如日月同辉……

世上未有一处不曾显现神迹,此处,此地,便是那时某位神祇位于人世的圣域;而在他以肉身成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曾做她的眷族。

或许她不该用“曾经”这一字眼。因为纵使他一朝超凡入圣,同她订下这身陷永恒的契约,也分毫不容改变。

【2】

尽管一切回忆都终抵不过沉入幽闭的海,她从不敢说,有什么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东西;但此时回想起来,她很怀念那个时代。

历史属于人民,而神话属于英雄。超凡与凡人共居,只会因掌握超凡力量而愈发为所欲为,相对争锋。他们有着更广博时间更灼热野心来将己身更固执愿望布局书写,既自认为那隐约洞见之真理所垂青偏爱,彼此纷争同凡人相较便也更加酷烈绵长。旧神陨落后会接续新神崛起,如日中天之时早有另一幕繁华暗自孕育;是无边壮美的华章与叹歌,而必定于她所执掌名为历史的卷集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行走于大地,她确实记录下太多往事,太多故事……此时有了明确索引,亘古的书册便无声翻动,为她呈现那尘封日久,从未回顾的篇章一页:

他的事迹……如同那时旁的大多数神祇一样,最初靠编造创世的神话得以起家。

她从来了解他毫不掩饰的野望,也或许是从他所描绘何其宏伟的蓝图里提前预见了乐趣;总之,当亲爱的眷属提出请求,她便欣然应允将自己万千法相中尤为威严尤具神性的一座放入他尚处虚构的狂想,甚至还兴冲冲拟定了想要扮演的角色与故事。

不过,深重情意转瞬即逝,要知道魔女喜新厌旧的根源的本性。那场游戏还没来得及完善细节真正施行,她很快有了新的爱宠,接踵而至新鲜奇趣。默许旧日眷族某天突然离开身边,再未回来——即使如此,她不以为意。

他们依然身在永恒的约盟之中。

他们遥如此方与彼方相隔,但风声会为她传递来他的讯息。带着他们共同编造的神话走入人世(其实,她真的只在最开始参与了小小一点啦),他初时一无所有,但很快便收获了第一批拥趸,受门徒膜拜顶礼。

她默然旁听,冷眼观探,他是如何语焉不详又故作遮掩,来向信众们自述揭露他完整的神世谱系。不得不承认,他当初在她身边也算学到了一点东西:号称自居主神之尊司掌文明兴盛,妻子则是婚姻与繁育的女神,长子统御天空,次子从旁督视昼夜更替,长女托举大地,次女随之恩庇耕作与丰盛;除此之外亦有一大堆关系复杂绕来绕去的情人,兄弟,兄弟们各自的妻子、情人与儿女……编得还挺有模有样,自成体系。

偏偏,往往,故事拥有越多细节便越致人信以为真。

以这构建完整且分明的神话源树在各色作风野蛮的神祇自述的历史中别具一格,独树一帜,招来信奉者布道者日渐众多,不仅为他开凿出连绵圣坛,更乃至于愿将那些原本地位边缘的冷僻神明也一一单独供奉:手艺人尊工匠之神为始源之祖,国王们于福佑昌盛的必要诸神之外再参拜度量与律法之执首,渔民则日日向风暴与海洋的支配者祈祷——这位神明甚至都不列正式谱系之上;是因脾性爆烈难驯而被众神之主远远放逐,他未曾承认亦未曾予名,一对孪胎的私生子女——只不过凡人的眼睛终究无法洞穿幻景,也就无从知晓他们所见或奇形或类人或恐怖或可亲或俊美或粗陋的诸多神之法相,均为他一人扮演。

她完全见证了他繁荣之路的始末。看他由无人问津到雄踞一方,再到整片大地都散落门徒信众。往复四季春秋,贯穿南北西东,无论在贫苦人家、富丽庭院,还是华美宫廷抑或森严庙堂,奉圣的火烛一旦燃起便未见止休。

而奉圣的火烛千年万年长明不熄,终会燃烧起新的野望,她丝毫不感到意外;神灵向天外窥探追寻的眼光有如红日,尚且初升之时只想行至中天,待到中天时又要永不陨落,照耀了今日还意图染指明日,君临了大地便难耐更进一步、筹谋长久驱逐暗月与晦夜……他同最虔诚的信徒们结合并传下血脉,令这半人半神而天生不凡者也编入谱系,与自己同享永恒,高踞神座。然后,他还想要什么呢?恐怕,是要传道的圣域不再只为座座城池而构筑起完整不灭国度,他要做这无尽奇异土地上唯一至尊之主。既永受人的供奉,也令万千神明为自己所驱使,参破无人能解的沉默的真言,妄图与至高至理并肩而同座?

看到这里时她已然觉得无趣。比起见证非凡者复刻凡人之路兴盛壮大,她倒宁愿转头去看旁的神明们彼此争斗打架,至少那其中自有蛮荒的,原始的,纯粹的生命力显现;然而他是她眷族一员。就凭借这一点不同,对他宏伟蓝图终局的些微好奇,她选择了继续记录下去,并将之放入自己永恒的书卷。

但就在那之后不久,她察觉到他不仅仅只是长久背离,更试图彻底撕毁盟约。

大约是认为业已成就此不朽圣身,又何必再受制于旁人?是什么原因都好,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因她向来如此宽容,从不强求,走入永生者倘若一朝意欲脱离眷族,也自有一千种一万种可行的方式以供选择。

遗憾的是,他偏偏选择了其中最愚蠢一种:

意欲夺取她恩赐永生的力量,令人间血脉同己身一般罔付代价,以直居永垂不朽。然而,穷尽一切手段,他却绝无从窥见她的奥秘夺取她的根源,更无法将她杀死湮灭——

她不躲避,也不反击。就这样逗弄他,悠闲地看他接下来又会如何表演。

她倒也没多做什么啦。只是当初一同生活的时候,将许多事都隐去懒得说明。反正他也没问,对不对?你情我愿的交易做过太多,她又不像那些无聊的同族姐妹、喜欢当保姆玩养成,可没有事无巨细都要跟谁周到解释的义务和责任。

她不躲避,也不反击。就这样逗弄他,悠闲地看他接下来又会如何表演。直至某天对猫鼠的游戏完全厌倦,决定终结这已是时候结束的纷扰的闹剧。

一次又一次,她毁去他好不容易重建的圣城,又或将之自尘世掠夺闭锁;彻底碾碎他新立的塑像,引诱他忠诚的传道者步入歧途,将供物化为烟灰,再令可记录并明证其存在的万千事物都凋朽。这世上每过去一天便有无数新神接连诞生涌现,所以又有谁还能铭记,还会追忆,源起久远之前连现今是否仍在都难明的某一位神祇呢?

需知被信徒遗忘,无从索取供奉,即使伟大如神明位居超凡之列也终致沦为混沌的无物。

炽烈英魂堕往无人知晓处,曾经令她喜爱的面容如数融化在狰狞黑雾。名为死亡的寂静里,魔女独自端坐,聆听过那最后一次凄厉嘶嚎尖声嗥叫,将结局写入同她一样豁免于逝灭的书册。

这便是那位无名者所留下,不足为道的故事。

将近七千字,上周和这周的一起合章发了。终于度过了漫长的灵感枯竭期,现在仿佛进入了丰水季,不过魔女和眷属的故事因为过于纯爱且理想化了(自认为)而且还没推进至足够让作者激动振奋的阶段,所以目前不怎么抓得住作者那颗躁动且冲动的心

我疯狂想写致郁,疯狂想写刀刀刀,疯狂想写暗黑奇幻,前几天突然开了个脑洞,乃是本人一生挚爱绝无转移的强取豪夺地位悬殊极限拉扯BE梗——沦落风尘微贱老板娘×重权在握黑心肝摄政王——不过写不来也不打算写古言,所以改吧改吧放在了西幻背景里,可以同时满足我写写致郁&发发刀&编编魂like暗黑奇幻世界观的三重强烈渴望,完美【鼓掌

目前灵感可谓之有如泉涌,我准备一鼓作气构思+填坑这个十万字左右的突如其来的脑洞(的短篇先行ver.),魔女这边依然每周凑够够发的内容统一周四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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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画中情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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