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又放松的周末过去,回到学校又进入平凡却又忙碌的一周,学校生活就是这样,毫无任何乐趣,除了想炸学校,也没有什么新鲜事。
江南季节交替时温度向来阴晴不定,满30减20,前一天是夏天,第二天又立刻入了深秋。
加上流感盛行,班里一个接一个的生病,学校医务室更是人满为患。
向来很少生病,身体精神壮如牛的楚北翎毫无征兆生病了。
以往他们会早起一个小时,复习文科学业,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学习与画稿,实在辛苦。
邢禹打算让楚北翎多睡一会儿,没有叫他,靠在栏杆上小声背单词。
一直到起床号响起,楚北翎还没有起床,邢禹伸手拍了拍他,刚贴上他的后背,就被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
邢禹心下一沉,连忙摸上他的额头,脖颈又摸了摸自己。
“番番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去校医室。”摇了半天,没反应,邢禹跨到楚北翎床上,将人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番番。”
迷迷糊糊的许图南坐起来,大脑还未完全开机,眯着眼看两人:“怎么了?”
邢禹从来见过楚北翎这样担心的不行,还算镇定,见人叫不醒,他连忙叫许图南:“图图,过来帮我。”
这会儿,许图南已经彻底清醒,一个弹跳冲到他们的床铺前,“这什么情况。”
邢禹贴上他的脉搏:“应该是发烧晕厥,但我,我不确定。”
他们两个男生也没办法把一个身高腿长的男生从上铺弄下去,好在这时其他人也醒了。
许图南喊柯锦程和倪文轩过来帮忙,自己则爬到上铺,打算帮邢禹一起。
倪文轩和薛子昂关系最好,这时被他拉住,许图南气得直接骂了人:“妈的,班长你什么意思。”
邢禹现在注意力全在楚北翎身上,不想说太多废话:“你下去,我试着抱下去。”
许图南咬了咬后槽牙,爬下床,打算处理完楚北翎的事,再找薛子昂算账。
邢禹手穿过楚北翎的四肢,将他打横抱起,半跪着朝栏杆挪。
学校上下铺狭窄活动空间小,站在下方两人张开手臂护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都摔下床。
柯锦程:“阿禹小心点。”
邢禹:“你们接一下。”
许图南:“放心,摔不着。”
这时楚北翎突然咳起来,咳得又凶又狠,抖得厉害,邢禹吓一跳,连忙将他抱回来。
楚北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抓住邢禹衣领咿咿呀呀说半天,发不出半个字,反而因为他说话,咳得更厉害,留下生理性眼泪,浑身涨得通红。
“你先别说话。”邢禹说:“图图,麻烦把我的水杯拿过来。”
许图南连忙去书桌拿了水杯递给他。
楚北翎捧着水杯灌了好几口,终于将咳嗽止住,可脸上的潮红和泪痕却没有完全褪去。
邢禹问:“你下不下的去。”
头宛如千斤重,楚北翎反应片刻,才点点头:“应,应该没问题。”他声音哑得厉害,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邢禹:“起来,我们去医务室。”
确定没事,许图南和柯锦程去洗漱,楚北翎翻身踩上中梯,脚一软,踩空了,被邢禹拉住,确定他脚触地,才松开手。
邢禹跟着下了床,对薛子昂说:“班长麻烦你帮我们请早自习,谢谢。”
薛子昂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也很晕,他知道自己也有发烧的迹象,便冷冰冰地说:“我和倪文轩也要一趟医务室,你们找副班长。”
闻言,邢禹给副班长发去消息。
副班长很快回过来:【好的。】
邢禹收起手机,一转身人就不见了:“楚北翎。”
柯锦程从洗手间出来:“他刷牙呢。”
站都站不住,还有力气捯饬自己,邢禹既想笑又无奈,去洗手间抓人。
许是一大清早的缘故,生病学生想要逃课,也不会这个时间过来,因此,这个时间点校医室,只有他们寝室的四个人。
刘老师给他们量了体温,确定没有药物过敏,她说:“坐过来,先做个皮试。”
楚北翎和刘老师商量:“能不能不打针?!”
“你都发烧到41度2了,必须打退烧针。”刘老师说。
楚北翎垂死挣扎:“不打针,吃药行不行?”
刘老师递来一颗退烧药:“先把退烧药吃了。”
楚北翎还没来得及兴奋,刘老师就宣布:“退烧药要吃,你针也要打,一个都跑不掉。”
“……”他哀怨道:“老师,你说话怎么不带喘气的。”
刘老师对他记忆深刻,瞥他一眼,笑了:“你这孩子,摔得满身是包不要紧,脸过敏也没那么在乎,高烧和我讨价还价,手伤了反而紧张的很,怎么这么可爱。”
楚北翎嘟囔道:“我是画画的,当然手最重要。”
刘老师说:“你说什么?”
邢禹在一旁插话:“你听老师的,别犟。”
楚北翎撇撇嘴:“好吧,打就打。”
见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刘老师没忍住笑了笑,抓过他的手:“我轻一点。”
酒精棉擦过皮肤的一瞬间,楚北翎的喉结滚了滚,“老师,我……”
下一秒,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他的眼睛,挡住他的视线。
轻微痛感过去,邢禹放开手。
楚北翎垂眸,手上是皮试留下的一个小鼓包。
刘老师笑说:“你看你这同学多好,知道你害怕打针,还给你挡眼睛。”
这楚北翎哪能承认,“没有,不是,谁害怕打针了。”他抬眸看着邢禹:“我没害怕,我只是坐不住而已。”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在消毒水弥漫的房间投下细长光条。
邢禹眼里含着晃动的光斑,“嗯,你不害怕,你只是坐不住。”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楚北翎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去看邢禹,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怕打针,实在有些丢人。
等了十几分钟,确认过没问题,楚北翎挂上水,足足三瓶,还要连挂三天,他简直想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邢禹安排好他:“我先回教室了,如果中午之前还没好,我过来给你送午饭。”
楚北翎乖巧地点点头:“好。”
陪着来的邢禹和倪文轩离开了,医务室输液区只剩下他和薛子昂。
漫长的输液时光,楚北翎实在有些无聊,掏出手机,开始画画,身旁的薛子昂低着头,不知道和谁聊着消息。
他们关系一般,加上手头有自己的事,聊了几句请假的事,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直到中午,邢禹提着午餐过来,和他一起吃:“好点了吗?”
楚北翎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多了。”
输了两大瓶水,他现在非常想去洗手间,而且越来越强烈。
楚北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抵不过生理欲/望,他扯了扯邢禹衣角:“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洗手间。”
空气凝固片刻,邢禹起身,提起他的药水瓶:“走吧。”
楚北翎一只手挂着针,不方便行动,到了洗手间,这种无法自如行动的感觉让他羞恼的不行。
虽然他和邢禹亲密无间,做尽了亲昵的事,可是,那是在情绪上头的时候。
当着他的面……楚北翎还是会觉得羞耻。
难以言语的羞耻。
偏此时,邢禹还在一旁若无其事的问:“需要帮忙吗?”
楚北翎整个人就如烟花一样,瞬间炸了,噼里啪啦四散掉落,一塌糊涂。
“不,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楚北翎僵硬片刻,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对他说:“你别看,转过身去。”
邢禹笑声闷闷的,从胸腔里散发出来的散漫:“真不用?你单手可以!”
他不笑还好,一笑楚北翎更羞了:“不,不用,我可以,你你,你转过去。”
“哦,不看就不看。”邢禹轻笑一声,转侧过脸。
楚北翎羞愤地咬咬牙,踩他一脚:“你闭嘴。”
这人坏得要命,笑得胸腔微抖:“好好好,我闭嘴。”
单手干活,确实不太灵活,布料卡在胯骨处,白瓷砖倒映着他羞窘又艰难的影子,耳边还能听见邢禹懒洋洋的笑声,仿佛在故意等他开口。
楚北翎想找个洞钻进去,太丢脸了,实在太丢脸了。
拉下去容易,提上来就难了。
处理完生理需求,楚北翎就怎么都搞不定,拿裤子撒了回子气,甚至踹了下隔间门板,也没有任何办法。
“笑够了吗?”楚北翎咬牙切齿。
邢禹慢悠悠道:“没有男友福利,还不许我笑了!!”
楚北翎磨了磨牙,气得想扑过去咬邢禹十下八下,但想到扑过去,裤子掉下去的后果更丢人,只能憋着气和布料斗智斗勇。
结果卡在胯骨的布料纹丝不动,反而蹭得皮肤发红。
邢禹连装都不装了,背对着他笑得更肆无忌惮。
“邢禹!!”楚北翎破防:“你他妈再笑就滚出去。”
邢禹这才笑着转身,手臂从背后环过来,指尖故意在楚北翎腰侧流连两秒,才去勾裤腰:“是谁啊~说单手可以的。”
“艹,”楚北翎手肘往后一顶:“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邢禹轻松躲开,顺势替他拉好裤子,还坏心眼地在他臀上轻拍一下:“服务费收好了。”
楚北翎原地爆炸,刚想破口大骂,被邢禹捂住唇畔:“别骂脏话。”
“……”
回去校医室,楚北翎直接挂机了,连邢禹把蓝莓味的棒棒糖塞进他嘴里都没反应。
邢禹戳了戳他的脸:“吃颗糖,降降火。”
楚北翎面无表情,机械地吐出几个字:“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再拨。”
邢禹低笑:“你怎么这么可爱。”
楚北翎继续复读:“对方在忙,请不要再拨……Sorry,the phone you are calling is not in service area.”
邢禹将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在他唇上落一个浅浅的吻:“现在呢,有信号了吗?”
楚北翎耳尖瞬间通红,抬脚就踹:“光天化人,你……”
邢禹轻松避开,笑意更深:“看来是连上了。”
楚北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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