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安缩在沙发一角，手里握着温度计，眼神却空空的。37.8℃，不算高烧，但够她整个人都像被钝物压着，连骨头缝都隐隐作痛。
许归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捧着水杯喝药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口发紧。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许终于开口，声音很低。
“这样？”江声音哑哑的，“什么样？”
“生病了也不说。撑着。硬扛。”她顿了顿，像是压抑着什么，“你以为你永远撑得住吗？”
江亦安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水杯里最后一粒药片缓缓融化。许走了几步，在茶几前蹲下来，逼她看自己。
“你是不是以为，如果不把什么事都藏起来，就会输？”
“不是输的问题。”江亦安终于开口，嗓音沙哑低沉“而且，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她嗤笑一声，“许医生，这不会影响我们公司和雾岛医院的合作。”
许归舟的眼神像是忽然裂了缝，她喉咙发紧，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夜里，江亦安早早睡了。她一直睡得不沉，半梦半醒间总听见窗外的雨声敲击着屋檐。她梦见高中时的许归舟——那个总是穿着干净白衬衫、走在光里的女孩。
梦里她们吵架，争执，她死死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许归舟拽住她的手，哭着问她：“你是不是一点也不爱我？”
而她梦里的自己，没有回应。她转过头，像如今这样，把所有情绪压进心脏最深处。
清晨，江醒来时，头还是昏的。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温度似乎降了些。
厨房里传来响动。她撑着身子走出去，看到许归舟正背对她煎蛋，阳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把她整个人镀上一层薄光。
“你……”江亦安的嗓子依旧哑着。
许归舟没回头，只淡淡道：“今天要去公司里不是吗。”
江站在门口看着她背影，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像她曾经曾经也幻想过。但是，那也只是幻想。
行程照旧。当天下午他们参观完原材料库，江亦安有事需要去开会，许归舟留在了江亦安的办公室。她坐在办公桌边等江的会议结束。无聊间，她随意环视房间——是个很简单的职工办公室。只有办公用品和一个简陋的办公桌。突然她眼神一凝，那是…
只见饮水机旁放着的那个印着粉色的小猪的马克杯。她还记得，那是她送给她的礼物。
码傻了[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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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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