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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姜晚拖着獐子后腿从灌木丛钻出来时,发髻上还挂着几片山毛榉叶子。

这头雄獐少说有五六十斤重,在她手里却轻飘飘像捆稻草。

“哟,晚丫头出息了。”玄灵子眯眼打量獐子油亮的皮毛,“这深山里的獐子,整天吃的都是山菌灵菇,这肉不仅大补还特别香。”

“食材再好,也少不了调味,”姜晚利落地削尖青竹枝,“您随身带着的那些瓶瓶罐罐该交出来了。”

老道长不情不愿地掏摸衣袖,叮叮当当排出七个琉璃小瓶。

最引人注目的是贴金箔的那罐,谢临认出这是玄灵子自己亲自晒的“紫竹盐”,据清风说,只需要一点点,就能数倍提升食物的美味。

沈一舟撑着树干想站起来帮忙,刚弯腰就扯到伤口,一声闷咳溅出几点血星子。

“坐着别动,”姜晚头也不回地甩来句话,手中短剑上下挥舞,转眼间獐子皮完整剥下来。

去掉内脏,清洗完獐子肉,她唰唰唰以短剑当刀,把獐子四条腿先切下来放一边,其余的肉切成麻将牌大小的肉块,放在大片的芭蕉叶上。

谢临看得手痒,摸出短刀想削几根竹签串肉,不料牵动腹部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正在生活的玄灵子,突然一拂尘敲在他手背上:“再动把你绑树上。”

姜晚取出瓶瓶罐罐里面的调料,开始腌制肉块。等火堆燃起来后,她把里脊肉串架在火焰上方半尺处,四只腿则架在火堆外围,慢慢熏烤。

当油滴落入火中时,肉脂和松脂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姜晚转动着肉串,手腕因为靠近火堆,被烤得有些发红。

“给,”沈一舟忽然递来片宽大的芭蕉叶,“包着手腕,别烫着。”

姜晚正要接,谢临却同时也伸手过来,手里也有一片芭蕉叶:“包着手腕,别烫着。”

两个人手里的芭蕉叶碰到一起,互不相让,就像两个赌气的小孩子。

玄灵子假装被烟呛到,笑声却从咳嗽间隙漏出来。

姜晚有些羞恼,觉得这两个人怎么如此幼稚,索性谁的芭蕉叶没用拿,自己捡起地上的一片,裹住手腕。

沈一舟低头笑了一下,把芭蕉叶放到身边地上,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谢临坐在姜晚旁边,索性自己拿着芭蕉叶,给她遮挡住对着火焰的手腕。

“熟了吗?”玄灵子眼巴巴看着烤肉,垂涎欲滴。

姜晚嫣然一笑,取下一串肉串,递给玄灵子,随后又分别给谢临和沈一舟一人一串:“先吃肉串,腿肉还得多烤一会。”

四个人围着火堆,捧着肉串慢慢吃起来。

“怎么少了一条腿?”姜晚突然瞪圆眼睛,“师父,都说了,那腿肉还欠点火候!你等等再吃。”

玄灵子鼓着腮帮子,油脂顺着嘴角滴到胡子上:“老道士喜欢吃嫩的,不行吗?”

这个贪吃又孩子气的模样,让三人忍俊不禁,因为谢临和沈一舟的伤势,而显得有些压抑的气氛,渐渐淡去,四人慢慢开始谈笑风生。

正午的阳光穿过林间缝隙,洒在四人身上。

篝火余烬袅袅,升起的青烟在光柱中盘旋。

玄灵子满足地拍了拍肚子,从袖中摸出一块绣着云纹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胡子上的油渍。

“吃饱喝足,该回去了。”老道长站起身,拂尘一甩,袖中飞出一道青光,直冲云霄。

不多时,四只仙鹤自云端盘旋而下,轻盈地落在林间空地上。

姜晚用泥土盖住残存的篝火,余光瞥见沈一舟正望着远处的山峦出神。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眉宇间仍带着几分虚弱,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如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轻声道:“沈师弟,你伤势怎么样,可撑得住骑鹤?”

沈一舟回神,冲她微微一笑:“放心,没问题。”

他的嗓音仍有些低哑,却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让姜晚心头莫名一跳。她匆忙转身,走向自己的仙鹤。

谢临伤势虽已稳定,但腹部的贯穿伤仍隐隐作痛。他强撑着站起身,走向玄灵子:“师父,断魂渊底……”

“回去再说。”玄灵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上鹤。

谢临抿了抿唇,没再多言,翻身骑上仙鹤。

四只仙鹤振翅而起,掠过苍翠的山林,朝着玄真观的方向飞去。

姜晚坐在仙鹤背上,风拂过她的发梢,她低头看着脚下的云海,思绪却飘回了昨晚沈一舟在幻境中说的那些话。

“……我拜入玄真观,就是为了小晚……”

她咬了咬唇,心里乱成一团。

谢临的仙鹤飞在她身侧,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恍惚,忍不住开口:“晚晚,在想什么?”

姜晚回神,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药园里的灵药哪些可以采摘了。”

谢临盯着她看了片刻,最终没再多问。

沈一舟的仙鹤飞在最后,他半阖着眼,似乎疲惫至极。但若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袖中的一枚玉佩。

玄灵子在最前方领路,老道长的背影挺拔如松,仿佛对身后三人的心思一无所觉。但若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便会发现他的嘴角正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仙鹤降落在玄真观的石台上时,清风和明月两名道童早已等候多时,两人上前分别扶住谢临和沈一舟:“谢师兄,沈师兄,你们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药浴也备好了。“

玄灵子满意地点点头:“先送他们两个回房休息。晚丫头,你随我来。”

谢临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早已备好药浴。他褪去染血的衣衫,踏入热气蒸腾的木桶中,药力渗透进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舒缓了疲惫的筋骨。

他靠在桶沿,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断魂渊下的情景——沈一舟挡在他身前,被蛟尾扫中,坠入深渊……

“为什么救我?真的是因为要公平竞争吗?”他低声自语。

窗外,一只仙鹤掠过,投下淡淡的影子。

沈一舟的住处要更僻静些,他谢过明月,等他离开房间,这才脱掉衣服,走进药浴桶里,开始浸泡身体。

他坐在浴桶里,闭上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却轻松许多,这次断魂渊一行,他打消了玄灵子和谢临对自己的怀疑,同时又借玄灵子离开的时机,让手下潜入玄真观,把谢七洛的冰棺沉入寒潭。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

晨露未晞,姜晚便提着食盒去找谢临。

食盒里装着刚熬好的灵芝乌鸡汤,汤底澄澈,浮着几粒枸杞,香气顺着缝隙飘散,引得路边小猫小狗跟在脚边。

她先来到谢临房前,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谢临?”她推门而入,只见谢临正单脚跳着去捡掉落的木剑,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痂的伤痕。

“来得正好!”谢临眼睛一亮,顺手接过食盒,“我正好肚子饿了。”

姜晚横了他一眼:“师父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要静养,伤口还没彻底愈合,不能多动。”

谢临嘻嘻一笑,掀开盖子深深吸气:“香!比明月煮的好多了。“

姜晚看着他狼吞虎咽,忍不住用竹筷敲他手背:“慢些,又没人和你抢。”

话音未落,谢临突然凑近,带着药香的气息拂过她耳际:“你早上去药园了?头上有花瓣。”说着从她发间拈下一片七心紫萝的落叶。

姜晚脸颊微烫,强作镇定。

谢临轻轻握住她的手:“新闻上说,今晚狮子座有百年难遇的流星雨。我知道后山有个绝佳的地方,最适合看流星,晚上一起去呗。”

姜晚:“你还是安心养伤,看什么流星雨?好了,还有一碗汤要送给沈师弟,我先走了。”

说完,她提起食盒转身就走,背影竟然有那么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

……

姜晚提着食盒去了沈一舟的住处,刚敲了一下门,就听见里面说“进来”。

她推门进去,见沈一舟披着素白中衣立在案前,正在临摹《黄庭经》。见她来了,忙搁下狼毫笔,袖口沾了墨渍也浑然不觉。

“小晚师姐费心了。”

他接过食盒时指尖微凉,却在触碰瞬间让她想起寒潭边的并蒂莲。

自从断魂渊回来后,他就不叫姜师姐,而是改叫小晚师姐。

沈一舟舀汤喝汤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布茶,每勺都轻轻吹凉才送进嘴里,不得不说,看他吃饭的过程,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食盒的瓷碗还带着余温,沈一舟将它轻轻放回竹编食盒中,指尖在盒沿停顿了一瞬。

“我陪小晚师姐把食盒送回厨房吧。”他拢了拢素白的中衣,从屏风上取下靛青外袍披上,“师父说了,我要多散步,促进气血循环。”

姜晚正低头整理食盒,闻言指尖微微一顿。

自从断魂渊归来,沈一舟的言行举止总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亲昵,像初春的溪水,看似清浅却润物细无声。

“好。”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推开房间门,晨光已染上廊檐。

前往厨房的小径铺着青白相间的卵石,石缝间钻出星星点点的蓝蓟草,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沈一舟刻意落后半步,右手虚悬在姜晚腰后三寸处——这是个恰到好处的守护距离,既不会唐突,又能在她踩到青苔时及时搀扶。

“小心石阶。”他温声提醒,袖口掠过一株垂枝樱,带落几片花瓣,正飘在姜晚肩头。

姜晚侧身拂去花瓣,忽然发现这条走过很多次的小径,在晨光中竟显出几分陌生之美:

西侧那一丛海棠花舒展着新叶,叶脉在晨光下泛着淡金色;

东边竹廊上缠绕的铁线莲开了第一朵白花,形如铃铛;

就连惯常嫌吵的麻雀们,此刻立在枝头的模样也格外憨态可掬。

“原来清晨时分的景致竟这样好看。”姜晚有些惊讶,她平时怎么没有发现呢?

沈一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唇角微扬:“你这些天给我们送药膳,来去匆匆,自然注意不到。”

他伸手指向斜上方的树冠,“你看——”

树杈上架着个鸟巢,里头三只雏鸟正张着嫩黄的喙。其中一只雏鸟歪头看过来,黑豆似的眼睛映着霞光。

转过九曲回廊时,迎面撞见清风抱着捆新采的菠菜。

小道童瞪圆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把怀里的草药往沈一舟手里一塞:“沈师兄,刚想起明月找我有事,您帮我顺便送去厨房吧。”

说完一溜烟跑了。

“清风近来活泼不少。”他望着小道童消失的方向笑道,“上次我教他认萤心草,他硬是把毒芹当宝贝挖了半筐。”

姜晚想起明月抱怨厨房差点出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笑似乎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心障,接下来的路,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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