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级致癌物。
它给周公喂了**散,让我的梦境长满了青苔,平庸又荒诞。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变成了一只乌龟,它的壳很重,重的就像刚开采出来的金矿,我被压的快窒息,走路像在打太极一样。
可我竟还有心思去买石榴,买完石榴又去喂猫,我的脑袋算没死透,猫吃不了这东西,于是就和它道歉,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耳尖说下次一定给你带火腿肠。
没过一会儿,我又变成了一条银色的圆形项链,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方形纯银吊坠挂着,我不知道挂在了谁的身上,她的锁骨很美,浮光跃金般的美,我好似在亲吻着她那对漂亮的锁骨。
.
我成功喝断片了,五瓶啤酒。
瑞思拜。
没想到年龄越大,酒量越差。早晨起来发现自己盘腿坐在家门口的地上。
腰酸背痛,嘴里有点发苦,米色的布袋包还挂在身上,真幸运,醒来的时候没有邻居路过看到我这丑样。
不然说严重点,我现在这个样子再挂点血包,那就是**裸的案发现场,酒刚醒就被拖到局子里去吃早饭。
我慢吞吞爬起来又揉了揉太阳穴,拿钥匙开了门。
洗完澡后倒了杯温开水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又活过来了。
我用毛巾擦着头发,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只记得出了火锅店后,我们撑着伞在雨里跑,跑到一半裴知予把伞丢给我又扔给我几个硬币,我当时虽然有点懵但第一反应就是她让我自己乘车回去。
我在公交站台旁边等了好久,看着那红蓝绿灯交替闪烁,三三两两的黄色公交在我面前停了又走,在我像傻逼一样蹲着研究公交车引擎的时候又被裴知予捡了回去。
但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就像进度条一样完全跳过,根本想不起来……
靠,再也不想喝酒了。
什么叫毫无酒品,什么叫生无可恋,什么叫一个人能撑起一场表演……
庆幸的是我淋到了雨居然没有感冒,只是头胀的厉害,感觉脑子在颅内添砖加瓦。
我从药箱里翻出一小盒开过的板蓝根,就着温水喝完后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开始数羊。
每只羊的脑袋里都装满了我昨天喝醉了对裴知予说的话,羊数了好多只,可我偏偏看不透。
草,要是我有透视眼就好了,那我一定会应聘CT机,安安静静闭嘴负责扫描就好。
我忍不住摸过手机,突然意识到昨天那顿好像不是我付的钱。
打开微信支付,果然,只有昨天中午的支付记录。
我看了眼零钱里的余额,还剩五百多,不知道那顿火锅够不够,我打开了裴知予的聊天框问她昨天的火锅花了多少钱,然后又转给了她五百。
我看了眼扁的连口气都不吐的钱包。
……
没关系,大不了拿银行卡里剩的奖学金填一填。
理智告诉我,我要去兼职了,不然下雨天人家看雨是雨,我只能看到那纷纷坠落的硬币。
Pei:没必要。
刚想回复,她的ID又变成正在输入中。
Pei:你帮人家刷碗了。
刷碗抵饭钱?
我不记得有这茬啊,况且刷碗也是一百个打底,但早上醒来的时候手臂完全没有酸痛感。
裴知予在框我,一定是。
我说,你别骗我,把钱收了。
她没回,页面一直在她的名字和正在输入中游荡徘徊。
我等了几分钟,确定裴知予不回了之后又把手机扔到一旁,开始捣鼓那外壳被我抠的斑驳的MP3,里面的歌竟然没有完全删完,还有一百多首老歌。
我戴上有线耳机,MP3里放着粤语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左耳的耳机倾斜滑落,蹭过我的脸颊往下坠,与箱体床碰撞的声音直往我耳朵里钻。
我有点躺不住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子里玩旋转木马,我又捞过手机给裴知予发了消息。
【我昨天……耍酒疯了吗?】
我其实不怎么在意耍酒疯的事,因为出不出丑都是自己的事儿,但我不想在裴知予面前表现出丑效应。
这感觉太烂,足够淹死我了。
我不是没见过别人酒后失态的样子,抱头痛哭,满地打滚,把桌子上的杯子都推到地板上的都有,好似明天死亡就会找上门来,今天要趁最后的醉意犯傻闹腾。
大一那会儿,我和夏时还不熟,我没想到她喝醉了会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她拉回去,她和对象吵架,没吵过人家,来酒吧和酒置气。
她酒量倒是不大,醉的像狗一样。
握着那五百毫升的无糖可乐在天桥唱歌,虽然那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但不代表路过的人都得了夜盲症。
她坐那懒懒散散一顿唱,我就算吃得下一头牛,我也不一定能拽的走她。
说实话,夏时的嗓音很好听,很适合唱歌,前半部分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听完,不幸的是没到两分钟这份心平静和就立马猝死。
我真想丢下她直接走人的,可我又怕她因为深夜买醉滚下天桥,第二天就上了新闻。
她在旁边卖艺,我站在旁边看她。
我打包票,当时我和她隔了有两米距离。
可依旧抵不住她那热情体质,她把别人丢给她的硬币塞给我让我去买棒棒糖吃。
妈的,这二百五……
我后来戳她脊梁骨问她怎么不让你对象来接你,我以为她会直接说都吵架了,还接什么?
她笑了两声又惨兮兮说,因为不想让对象看到自己出丑的样子啊。
靠了。我想,或许我现在的心态也是这样。
Pei:【你觉得呢?】
【我是不是说了挺多废话的。】
Pei:【差不多。】
【抱歉,昨天…麻烦你了。】
Pei:【仅仅只是抱歉吗?】
【你好像欠了我挺多呢,林医生。】
欠了挺多…
我给你钱,你不收,还框我说是我自己洗碗抵的,三番两次送我回去,我发酒疯你也大可以直接把我扔在公交站台,淋成落汤鸡,也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
你给了我硬币又折回来把我送了回去。我一时不知道裴知予是可怜我还是。
喜欢?
这念头闪过脑海,我的身体里就像有高压生物电在传导似的。
我被电死了。
我捋顺了头发,突然觉得自己特滑稽,不敢和裴知予表明自己的心意,却有胆量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她身上。
变态似的。
我拿过床头柜的风油精抹了点涂在太阳穴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在额前炸开。
刚刚涂完,手机又嗡的震了一下,我以为是裴知予给我发的消息,冷清清的大学班级群突然冒了消息。
自从大四实习以来,群里很少会发消息了,除了重要通知以外,其余消息都不会出现在群里。
我飞速往上划,翻了有一会儿才找到了话题的开端。
班长艾特全体成员说是学院针对本届的实习生开展一次心理健康教育讲座,地点在学校报告厅,时间为明天周日上午十点,务必每个人都要参加,请假的需要和班导说明理由(正当理由)
后面又发了一条主讲老师的个人介绍。
每个人都参加?这是怕我们实习压力太大,给医院增加负担么。
我以为大家对于这种水课以及务必每个人都要参加这种无理的要求会强烈地进行一场农民起义。
可不仅没有,那条主讲老师的个人介绍惊起了千层浪,半个班的潜水者都来凑热闹。
我又往下翻了翻,“美国斯坦福的心理学博士”,“美女”,“已经颠覆了我对美的认知”“这也太美了吧”“这波水课我必到”刷了半层楼。
我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只翻到一个人在群里问能不能不参加,那会还要实习。
我承认我特别想浑水摸鱼点个加一的,但就算发了夹在这么多消息里面,除去他们看不见这一挂,我更像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类。
等到后面,他们又转向了班长梁成,问是不是从国外回来了,起哄着聚一聚,什么时候约个饭之类的。
梁成,我和他也有一定的冤缘,他大一那会儿追过我,我一直躲他,出于本能的躲避,我不喜欢他,所以我和他直接挑明了。
后来他释怀了,又碰巧考上了同一所研究生院校,又问我能不能处哥们。
很铁的那种。
又抛了一句给我,铁与铁之间,关系再好也不会产生爱情。
是不会产生爱情,但物理告诉我会产生静电火花。
他自从研二的时候拿到了国外某知名医学院的offer就出国了,期间断断续续给我发过信息,我也断断续续回,有时候直接不回。
我没必要吊着他,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和喜欢的人做朋友,既得不到朋友之间自然而然的舒服,又得不到恋人之间双向奔赴的喜欢。
爱情无望,让友情代替圆谎。
友情会让爱情滚蛋,它可不会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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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就和导员请假吧。
刚打开导员聊天窗口,梁成发来消息,问我明天的讲座去不去,不去的话他可以直接把我名字勾掉。
【不用,我和导员请假。】
L:【你真信请假这茬?用正当理由请假只是个幌子,导员会驳回的。】
什么心理讲座既需要划名单又需要全员到齐的。
这有点稀奇过了。
这次主讲老师是什么大人物?
我索性不去想,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充电,窗没关好,还夹杂着雨后第二天的寒气,窗玻璃黏着雨水呼出的雾气。
我关好窗又把窗帘拉好,虽然现在还是早上,但我好困,可能药效到了,我扯过被子进行睡觉前最圣神的一个环节。
闭眼。
可困意缭绕之间,思绪又长了腿。
美。有裴知予美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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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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